學校的廁所需求太大,氣味向來不太美妙,尤其是男生廁所。但莫名的,葉灝聞到了廁所後麵小樹林間野花的芳香,有點醉人。


    林容被他壓在廁所瓷磚上,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因為別的什麽。紅唇微啟,露出半個潔白的門牙,尖尖小小的,很可愛。


    微喘間,葉灝甚至能看到他粉嫩的丁香小舌來回伸縮,誘人的讓他隻想一口咬住,來回吮吸。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葉灝喉結上來滾動,迅速地低頭湊上去。林容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到,下意識地伸手在他胸口推了一下。


    軟綿綿的爪子按在他胸口,葉灝瞬間驚醒,硬生生克製住吻下去的欲-望,將腦袋埋在林容的頸窩處,嘴唇似有若無的擦過鎖骨,留下一個輕輕的吻。


    “我……你……”林容心口滑過一陣酥麻感,不知能說什麽。


    葉灝一本正經看他:“你什麽你呢,現在還覺得緊張嗎?”


    “有……有點。”


    “那害怕嗎?”


    “不……不。”


    葉灝繼續循循善誘:“不怕我欺負你了?”


    “你……你不會的。”林容低垂著腦袋,囁嚅道。


    “嘿!”葉灝輕笑:“你又知道了?”


    林容頂著一張紅透的臉耿直道:“我……就是知道的。”


    “噗。”葉灝笑出聲來:“給你看看哥是怎麽欺負人的。”


    說罷,微曲著身子,將頭湊上去,直接一口輕咬住林容露在校服外麵的白皙鎖骨,緩緩地廝咬了一陣,再伸出舌頭舔了幾下。最後深深嗅了一口林容的體香,才抬起頭看已經被嚇傻的林容。


    揚眉問道:“看到了吧?”


    葉灝麵上淡定輕鬆,可內心卻翻滾著洶湧的情緒。他現在是剃頭擔子一頭熱,不知道林容的心思。萬一對方喜歡軟綿綿的小姑娘,那他估計要瘋掉了。


    林容雖然單純內向,可他又不傻。葉灝就害怕小家夥反應過來後給他一巴掌,讓他滾蛋。


    還好林容沒那麽快的反應,他還沉浸他葉灝突然咬他的震驚中。心口酥酥麻麻的,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渾身都要痙攣了一般。


    “你……你幹嘛咬我?”林容囁嚅著低聲問。


    見他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葉灝鬆了口氣,怕過猶不及,又拿出了之前的借口:“這不是幫你克服恐懼嘛。”


    林容咬著唇輕聲反駁:“才……才不是。”


    葉灝捏著他的下巴跟他對視:“那你說是什麽?嗯?”


    “你……你耍流氓……”說完,林容羞得完全不敢看他,掙開他的手一溜煙就要往外跑。


    葉灝心下一驚,趕緊把人抓回來攬在自己懷裏,“耍什麽流氓,你又不是小姑娘,還怕我耍流氓?”


    “你……”林容一時語塞,心頭湧現一陣不知所謂的失落。


    “好了好了,哥帶你去吃好的。”葉灝趕緊岔開話題,不能讓他再多想了。他準備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來著,要是這麽快被林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人萬一給嚇跑了他哭都來不及哭。


    林容果然被轉移了心思,視線一下就聚焦在吃飯上麵。


    “吃……吃什麽?還要上、上課呢。”


    葉灝抬手看了眼表,“還有幾分鍾就下課了,別回去了,帶你出去吃。”


    “這……這怎麽行?”


    “怎麽不行?”葉灝一錘定音,拉著林容直接跑起來:“快點,待會兒人多了擠得慌。”


    -


    學校其實是不允許學生中午去外麵就餐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違反規定的學生越來越多,學校見禁不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規定形同虛設。


    但這還是林容第一次違反學校的規章製度,被葉灝拉著出校門的時候,門衛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林容立刻停下了腳步要往回走。


    葉灝哭笑不得,直接把人半拖半抱的帶出了校門。要不是葉灝身上也穿著校服,門衛差點以為他是人販子,不讓他出門。


    林容吃飯的時候還在惴惴不安,從來都是老師眼裏好學生的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思完全不在飯菜上,一頓飯過去都沒有吃幾口。


    葉灝看他真的擔心,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忙寬慰道:“別想了,沒事的。就這一次,行了吧?以後咱自己帶飯吃。”


    他原本是心疼小家夥每天起一個大早自己做飯,想著以後都在外麵吃好了,方便又省事。但看他這樣,還是決定以後讓阿姨做好了送過來,也能吃得健康一點。


    林容放下筷子,緊張地解釋:“我……我就是、就是覺得不太好……”


    “我知道。”葉灝隔著一張桌子揉揉他的腦袋:“再吃幾口,你都沒吃多少,待會兒得餓了。”


    林容還是沒動筷子,訥訥問道:“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別人都敢的……”


    “才不是。”葉灝替他夾了一筷子菜:“我覺得你這樣才是真正的勇敢,哥應該像你學習。”


    他說的是真心話,不是為了哄林容。現在這個社會,有太多太多投機取巧的人了,考試靠作弊,比賽找替身,能鑽空子絕不付出努力。反而像林容這樣,看上去的確是傻了點,鈍了點,卻能夠始終如一的堅持原則,才是真正的大無畏。


    別說是別人,就連葉灝自己,多少會仗著自己家世好背景好,一個電話能夠解決的事情,絕對不願意多付出一點努力。在他的想法中,學曆可以靠買,何必浪費精力?


    他以前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可如果他真的這樣了,和那些紈絝有什麽區別?以後別人提起他的時候,隻會說這是葉家的某某某;他的人生,也不過就這樣,跟普通人比起來,也就是過得奢侈一點罷了。


    這樣的他,要怎麽配得上這麽努力的林容?


    葉灝想,都說情不知所起,但總能找到原因的。


    林容善良、單純,有著一點自己的小固執,和他以往遇到的人都不一樣。卻偏偏,讓他越接觸越喜歡,越喜歡越想疼他,把所有的好的都給他。


    葉灝想得投入,回過神就發現林容正用一隻幹淨的筷子戳自己的手。戳了一下,見他沒有反應,又偷偷摸摸戳了幾下。小家夥癟著嘴瞪著眼睛,就跟吃不到魚的小貓一樣。


    “嗯?”


    林容看葉灝理他,立刻縮回手,“叫你好多遍……”


    “思考人生哲理呢!”葉灝微微一笑:“剛叫什麽了?再叫一聲聽聽。”


    林容眨眨眼:“葉……葉灝。”


    “不要聽這個。”葉灝耍起了無賴:“叫聲哥哥,叫的好聽點。”


    林容一下瞪大了眼,就跟護食的小貓一樣。


    葉灝輕笑:“不肯叫啊?不肯叫也行,在廁所問你的,被岔開了。現在說說,之前在辦公室為什麽勾我的小拇指?”說著,還意有所指的勾動修長的尾指。


    林容臉上漫上一層紅暈:“是……是你先伸出小拇指的。”


    “嘿!”葉灝笑起來:“我先伸出來你就勾過來了?那麽聽話?”


    林容小幅度的點點頭,又像是剛剛吃飽饜足的小貓。


    葉灝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林容麵前,一隻手撐在餐桌上,另一隻手扶在林容的椅背上,半個身子俯下去,湊在林容耳邊問:“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聽?”


    警惕性比別人慢了一拍的林小貓點點頭:“應……應該是。”


    葉灝直接將應該兩個字忽略掉,故意嗬出一口氣,噴薄的熱氣噴吐在林容脖頸間。林容有點受不住,往後縮了縮想躲開。


    葉灝哪能讓他如願,直接一把擒住他,笑著道:“躲什麽?”


    沒等林容回答,又往他耳朵上吐了一口熱氣,輕聲問:“這麽聽話,那親我一口行不?”


    林容身子一顫,長長的睫毛都在跟著顫抖。“你……”


    “嗯?”


    林容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你……怎麽又耍流氓?”


    葉灝巋然不動:“那我耍流氓你喜不喜歡?”


    “不……”


    “不喜歡?”


    “不……不是。”


    “那喜歡?”


    林容原本強行要求自己冷靜,但被葉灝步步相逼,在這二月的天氣,他渾身卻燙的能蒸雞蛋,甚至能想象雞蛋打上去“嗤啦”被燙成蛋花的聲音。


    “我、我……我們快回去上課吧?”


    他輕輕推了推葉灝的胸膛,仰著脖子看葉灝,目露哀求,可憐巴巴的模樣就像被主人嫌棄的小狗。


    葉灝心一軟,瞬間不舍得為難他。


    “好了,不逗你。走,回學校。”說著,替林容穿上外套,帶著他走出餐廳。


    林容低頭慢慢走著,注意到葉灝一直將他護在路邊不讓他穿梭的車輛碰撞他。心下一動,偷偷將小拇指伸出來,碰了碰葉灝的尾指。在葉灝看過來的時候,立刻將腦袋轉回去,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葉灝沒拆穿他,輕笑著將他的小拇指勾住,心中一陣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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