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重物倒在旁邊的地上，發出沉悶的‘撲哧’聲。
程思順聲看去，呼吸一窒，手下捏著男人脖子的手不由自主驟然收緊。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雙眼不甘地睜大，裏麵惡毒的絕望幾乎要化成一條毒蛇從眼珠子裏竄出來。白皙的皮膚下像是鋪著一層鱷魚的皮，青色的斑紋像是暈染開來的墨汁，均勻地潛伏在表麵的皮層下麵。她的五官生的極好，眉眼是典型的亞洲人長相，嘴唇微薄，整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不像是死了，倒像是借著午間微醺的陽光在假寐，一股子靜謐溫婉的感覺讓她想起了江南水鄉的女人。
如果不看這女人的眼睛的話。
程思眼神一晃，視線從女人的臉移到她身上的其他地方。手腕、大腿、腳踝都有被鐐銬束縛的痕跡，黑紫色的瘀斑殘留在上麵，猙獰的疤痕可以讓人想象出這個女人之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待遇。
殘破的衣服遮擋不住她的*，半遮半露的/乳/房/上隱隱有大片紅色的血痕。那痕跡新鮮的很，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不久前留下的。程思捏著男人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女人的身邊。
輕輕撩開她下擺的衣服，程思一下子紅了眼，轉頭狠狠一拳打在男人的臉上，男人悶哼一聲，嘴巴裏吐出一口血。他猙獰的五官惡狠狠盯著程思，像是一匹餓狼，想要把她拆骨入腹。
程思放開束縛男人的手，男人剛被放開就瘋了似地撲上來。
抬腿、淩空側踢。腿在空中發出‘颯颯’的獵風聲，男人慘叫一聲，身體重重撞到後麵堅實的牆壁上，胸口劇烈起伏了一陣，無力地跪在地上，嘴巴‘哇’一張，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你，你，你不知道我是誰麽？等我回去，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男人右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臉頰因為痛楚扭曲得不成樣子。
程思冰冷地盯著他，右手握著自己的苗刀，刀尖劃在地麵上，隨著她每走一步便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人死了你們竟然還要淩/辱她，簡直…簡直…”她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全身隻覺得頭發都在顫抖。胸口一團壓抑而熾熱的情緒讓她的眼前再也看不見除了男人外的其他東西。
手起刀落。
男人的手臂自肩關節處被齊齊砍下，程思抬起苗刀，刀尖置在他的眉心，慢慢的、筆直地往下滑去，男人驚懼地瞪大雙眼，嘴巴因為痛苦張成巨大的o字，口水混合著血液從嘴角流出來，但他不敢叫出聲音，因為程思的刀已經滑到了他的嘴巴，他隻能嗚嗚地低聲哀嚎。
男人的臉皺在一起，眼淚肆意橫流，嘴巴小幅度的上下龕動，能隱約聽清他在說‘對不起’。
程思的眼神越來越冷，越看到男人這幅惡心的嘴臉，她心裏的厭惡就愈加深重。
“說，你們是誰派來的，這個女人為什麽會死。”程思把刀從男人的嘴裏拿出來，刀尖重新擱在他的眼皮子上麵，仿佛隻要他說一句假話就會把眼珠子挖出來一般。
男人感到刀鋒在眼皮上盤旋，眼珠子因為刀麵的壓迫隻能半眯著，眼淚順著眼角迅速堆積，沒過一會兒，他的右眼就再也看不清東西，“我我是這個基地裏王石的手下，他…他是基地裏的研究員，我不知道他在研究什麽東西，我隻知道每天的這個時候我去研究所的停屍場運屍體就能拿黑晶…大人，大人，這不怪我啊，我也是被逼的，那基地裏的人好厲害，手裏都有槍，我不按著他們的話做，就會死…”
“繼續，然後你就jian屍是嗎？你到底是不是人…”程思不會罵人，此時也隻好用暴力來發泄她內心的憤怒。姬息利索的解決了手下的人，默默走到她身後，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空出來的那隻手。
刀子紮入了男人的眼睛，男人鬼叫一聲，另一隻眼布滿了血絲，他自知自己今天活不下去了，哆哆嗦嗦地指著程思咆哮道：“你會遭報應的，你的下場，老子保證比那個女的還要慘，她死後被我艸了又怎麽樣，這小娘們應該感到榮幸，她變成了這幅樣子還能被人上，你他麽，等你進了那地方，一定連全屍都留不下，哈哈哈哈哈，殺了我，你殺了我又怎麽樣，你們都是國家的棋子，你們都是一群實驗品，女人…嗬嗬…女人本來就是給男人泄…”
程思手下用力，刀子刺穿了男人的大腦，他的表情定格在最後癲狂的大笑上，她緩緩拔出刀，牙關不受控製的上下打顫，握刀的手抖得厲害，姬息沉沉地望著這一幕，抓住程思的手用力晃了晃。
程思轉過頭，所有的神思在看見姬息的那一秒，盡皆淪陷。
姬息在笑。
她第一次看見，姬息的笑容。那笑容，是那麽的絕美，那麽的溫暖，那麽的溫柔…恍惚間，程思竟然認為自己身處在一個暖意融融的正午，身邊是蔚藍的海洋，白色的海鷗在天空中飛翔，海水的腥鹹味灌入口鼻……
姬息眉眼溫柔的看著她，眼睛裏隻有她的倒影，她上前一步，微涼的手覆蓋在她拿刀的手背上麵，然後整個人輕輕擁住她。
“沒事的，世間醜陋的、美好的、憤怒的事情數不勝數，不必感到不堪，不必感到彷徨，你隻要遁尋著自己的軌跡，就好。”姬息溫柔的話語盤旋在程思的耳邊，淡淡地、泛著甜味的氣息好似把這汙濁的空氣也給淨化了。
“…”程思感覺自己的眼眶酸澀的厲害，喉嚨口也非常幹燥，她用力地抓著姬息的手，仿佛是在拚命的抓/樁生活’的衣角，她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喉嚨口被堵住了。
“我…從未想到過…這些事情，往常…我知道一些事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般簡單，但……我沒想到，在這之下隱藏的竟是…如此肮髒汙穢。”程思拚命遏製自己的情緒，倔強的讓自己的聲音像平常一樣，“我知道世界是殘酷的……但如若我今天沒有親眼看見這些，沒有親耳聽到這些，我不知道世界的背麵是這樣…道德、倫理，這些，這些就像是一場笑話，姬息，我以往覺得，國家高層隻顧自己逃命是可以理解的，是對的，在這種巨大的災害前，人考慮的第一位自然是自己。”
姬息安靜地擁著她，靜靜聽。
“我以往覺得…為了生活，施加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也是正常的，但…凡事都應該有一個度，超越了這個度暫且不說，但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當成一個傻子一樣利用，用完過後，就像扔一個垃圾一樣隨意丟棄，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他們的身上呢，他們是否也是這樣坦然。”
“明明都是人……”程思整個臉埋進姬息的肩窩裏。全身冰冷。
姬息的眸子垂下來，眼底是晦澀不明的光芒。她理解程思，程思畢竟隻是一個從未見過陰暗麵的普通人，即使在末世裏見了許多肮髒的東西，但究其根本，她從來不明白這一切的源頭。她蠕動雙唇，想告訴她，‘愈加耀眼的光芒後麵必定隱藏著極淵的黑暗’。
但她躊躇了，感受著懷裏瘦弱的身軀，她的眸光逐漸堅定起來，語氣是一如往常的淡漠：“姬息在此獻上忠誠之音，願永伴在您的左右。”
重物倒在旁邊的地上，發出沉悶的‘撲哧’聲。
程思順聲看去，呼吸一窒，手下捏著男人脖子的手不由自主驟然收緊。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雙眼不甘地睜大，裏麵惡毒的絕望幾乎要化成一條毒蛇從眼珠子裏竄出來。白皙的皮膚下像是鋪著一層鱷魚的皮，青色的斑紋像是暈染開來的墨汁，均勻地潛伏在表麵的皮層下麵。她的五官生的極好，眉眼是典型的亞洲人長相，嘴唇微薄，整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不像是死了，倒像是借著午間微醺的陽光在假寐，一股子靜謐溫婉的感覺讓她想起了江南水鄉的女人。
如果不看這女人的眼睛的話。
程思眼神一晃，視線從女人的臉移到她身上的其他地方。手腕、大腿、腳踝都有被鐐銬束縛的痕跡，黑紫色的瘀斑殘留在上麵，猙獰的疤痕可以讓人想象出這個女人之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待遇。
殘破的衣服遮擋不住她的*，半遮半露的/乳/房/上隱隱有大片紅色的血痕。那痕跡新鮮的很，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不久前留下的。程思捏著男人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女人的身邊。
輕輕撩開她下擺的衣服，程思一下子紅了眼，轉頭狠狠一拳打在男人的臉上，男人悶哼一聲，嘴巴裏吐出一口血。他猙獰的五官惡狠狠盯著程思，像是一匹餓狼，想要把她拆骨入腹。
程思放開束縛男人的手，男人剛被放開就瘋了似地撲上來。
抬腿、淩空側踢。腿在空中發出‘颯颯’的獵風聲，男人慘叫一聲，身體重重撞到後麵堅實的牆壁上，胸口劇烈起伏了一陣，無力地跪在地上，嘴巴‘哇’一張，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你，你，你不知道我是誰麽？等我回去，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男人右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臉頰因為痛楚扭曲得不成樣子。
程思冰冷地盯著他，右手握著自己的苗刀，刀尖劃在地麵上，隨著她每走一步便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人死了你們竟然還要淩/辱她，簡直…簡直…”她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全身隻覺得頭發都在顫抖。胸口一團壓抑而熾熱的情緒讓她的眼前再也看不見除了男人外的其他東西。
手起刀落。
男人的手臂自肩關節處被齊齊砍下，程思抬起苗刀，刀尖置在他的眉心，慢慢的、筆直地往下滑去，男人驚懼地瞪大雙眼，嘴巴因為痛苦張成巨大的o字，口水混合著血液從嘴角流出來，但他不敢叫出聲音，因為程思的刀已經滑到了他的嘴巴，他隻能嗚嗚地低聲哀嚎。
男人的臉皺在一起，眼淚肆意橫流，嘴巴小幅度的上下龕動，能隱約聽清他在說‘對不起’。
程思的眼神越來越冷，越看到男人這幅惡心的嘴臉，她心裏的厭惡就愈加深重。
“說，你們是誰派來的，這個女人為什麽會死。”程思把刀從男人的嘴裏拿出來，刀尖重新擱在他的眼皮子上麵，仿佛隻要他說一句假話就會把眼珠子挖出來一般。
男人感到刀鋒在眼皮上盤旋，眼珠子因為刀麵的壓迫隻能半眯著，眼淚順著眼角迅速堆積，沒過一會兒，他的右眼就再也看不清東西，“我我是這個基地裏王石的手下，他…他是基地裏的研究員，我不知道他在研究什麽東西，我隻知道每天的這個時候我去研究所的停屍場運屍體就能拿黑晶…大人，大人，這不怪我啊，我也是被逼的，那基地裏的人好厲害，手裏都有槍，我不按著他們的話做，就會死…”
“繼續，然後你就jian屍是嗎？你到底是不是人…”程思不會罵人，此時也隻好用暴力來發泄她內心的憤怒。姬息利索的解決了手下的人，默默走到她身後，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空出來的那隻手。
刀子紮入了男人的眼睛，男人鬼叫一聲，另一隻眼布滿了血絲，他自知自己今天活不下去了，哆哆嗦嗦地指著程思咆哮道：“你會遭報應的，你的下場，老子保證比那個女的還要慘，她死後被我艸了又怎麽樣，這小娘們應該感到榮幸，她變成了這幅樣子還能被人上，你他麽，等你進了那地方，一定連全屍都留不下，哈哈哈哈哈，殺了我，你殺了我又怎麽樣，你們都是國家的棋子，你們都是一群實驗品，女人…嗬嗬…女人本來就是給男人泄…”
程思手下用力，刀子刺穿了男人的大腦，他的表情定格在最後癲狂的大笑上，她緩緩拔出刀，牙關不受控製的上下打顫，握刀的手抖得厲害，姬息沉沉地望著這一幕，抓住程思的手用力晃了晃。
程思轉過頭，所有的神思在看見姬息的那一秒，盡皆淪陷。
姬息在笑。
她第一次看見，姬息的笑容。那笑容，是那麽的絕美，那麽的溫暖，那麽的溫柔…恍惚間，程思竟然認為自己身處在一個暖意融融的正午，身邊是蔚藍的海洋，白色的海鷗在天空中飛翔，海水的腥鹹味灌入口鼻……
姬息眉眼溫柔的看著她，眼睛裏隻有她的倒影，她上前一步，微涼的手覆蓋在她拿刀的手背上麵，然後整個人輕輕擁住她。
“沒事的，世間醜陋的、美好的、憤怒的事情數不勝數，不必感到不堪，不必感到彷徨，你隻要遁尋著自己的軌跡，就好。”姬息溫柔的話語盤旋在程思的耳邊，淡淡地、泛著甜味的氣息好似把這汙濁的空氣也給淨化了。
“…”程思感覺自己的眼眶酸澀的厲害，喉嚨口也非常幹燥，她用力地抓著姬息的手，仿佛是在拚命的抓/樁生活’的衣角，她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喉嚨口被堵住了。
“我…從未想到過…這些事情，往常…我知道一些事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般簡單，但……我沒想到，在這之下隱藏的竟是…如此肮髒汙穢。”程思拚命遏製自己的情緒，倔強的讓自己的聲音像平常一樣，“我知道世界是殘酷的……但如若我今天沒有親眼看見這些，沒有親耳聽到這些，我不知道世界的背麵是這樣…道德、倫理，這些，這些就像是一場笑話，姬息，我以往覺得，國家高層隻顧自己逃命是可以理解的，是對的，在這種巨大的災害前，人考慮的第一位自然是自己。”
姬息安靜地擁著她，靜靜聽。
“我以往覺得…為了生活，施加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也是正常的，但…凡事都應該有一個度，超越了這個度暫且不說，但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當成一個傻子一樣利用，用完過後，就像扔一個垃圾一樣隨意丟棄，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他們的身上呢，他們是否也是這樣坦然。”
“明明都是人……”程思整個臉埋進姬息的肩窩裏。全身冰冷。
姬息的眸子垂下來，眼底是晦澀不明的光芒。她理解程思，程思畢竟隻是一個從未見過陰暗麵的普通人，即使在末世裏見了許多肮髒的東西，但究其根本，她從來不明白這一切的源頭。她蠕動雙唇，想告訴她，‘愈加耀眼的光芒後麵必定隱藏著極淵的黑暗’。
但她躊躇了，感受著懷裏瘦弱的身軀，她的眸光逐漸堅定起來，語氣是一如往常的淡漠：“姬息在此獻上忠誠之音，願永伴在您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