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商湯卷著仲虺,在折損了近三分之一兵馬成功跑掉後,畢夏就一直黑著臉。不過顧國對於眼前的情況已經感到十分滿意了,畢竟他們之前的打算是死守城池,能拖一天是一天的。


    盡管畢夏很不開心,但還是聽從了伊摯的建議,派遣兵馬趁勝追擊,還一路追至韋國,收複了韋國城池。這算起來絕對是原身圍困商湯後取得的第一場大勝了。


    但是畢夏總有種一拳打空了的感覺。他本以為可以在今晚和原身命中的大仇敵來個宿命對決的,結果對方竟然撈了個漢子就逃走了?


    那個仲虺的吸引力有自己大?


    而且商軍戰鬥力可不低,商湯拚死逃走,他的軍隊忠誠得很,在三方勢力的包圍下沒人當逃兵,硬生生護著自家老大和軍師逃出生天。故而畢夏雖然生氣,但也沒想著虐待這批被生俘的部分商兵,打算什麽時候在他們麵前也刷刷聖父值,看能不能挖到自己手下。


    看著這全員歡騰的場景,畢夏也不好再持續黑臉,捏了捏雙頰,還是湊進了大家的狂歡中。


    韋國國主已經戰死在之前和商軍的戰役中,現在投奔到顧國的韋國國主的兒子。現在韋國收複了,他自然理所當然地登頂上位,成了新任韋國國君。


    顧國王帶著韋國王親自將畢夏迎入顧城。與昆吾國相比,顧國的勢力稍弱,但因為跟韋國相距較近,相依相扶之下,方國國民日子倒也不算難過。


    這兩個方國平日裏關係好,故而韋國被滅,韋國殘兵前來投奔時,顧國國民也十分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畢夏跟三位鐵哥們一同進入了顧國的國都。作為東道主,顧國國君的熱情程度可絲毫不遜於昆吾王,而且比起剛繼任王位不久的昆吾王,他更熟悉接待貴賓的套路。


    剛將畢夏迎入宴廳的上位,他便喚來了一群舞姬,身上僅著一縷薄紗,若隱若現間勾|動了場上無數勇士們的心。


    辣眼睛啊,畢夏簡直是無語凝噎淚千行,這是戰時緊張時刻,他們怎麽一點緊張意識都沒有啊!


    他擺了擺手,臉色嚴肅,“諸位,此時戰事正酣,我們何不等一舉擊敗商軍後,再來盡情肆意?”


    主要的招待對象都表示沒這個需求了,顧國國君自然不會駁斥自己老大的話。他拍了兩下掌,舞姬們便扭著水蛇腰下去了,與此同時畢夏明顯感到下方射來了無數的眼刀子。


    好像打擾到他的下屬們娛樂了……畢夏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


    顧國國主聽到這咳嗽聲,瞬間福至心靈。他湊到畢夏身邊,小聲地開口,“夏王之心,小王明了。待宴後,自有美人送上。”


    哎呀老大這次出征沒帶隨行美人,肯定是要“食在當地”呀!顧國國君表示自己對這一套太熟了!


    畢夏聞言眼神卻不由得往下方伊摯的方向瞥了一眼,不巧又對上了對方的眼,害得他不小心被酒嗆了一口。他忙衝要為自己拍背的顧國國君擺擺手,然後憋出了一句話,“孤此行隻為支援爾等,戰事為先;美色爾爾,且先不談。”


    顧國國君瞬間感動得不行。


    這是個崇尚強者的時代,畢夏的原身表現出來的強大武力,便是他的鐵三角跟隨他的初始原因。一位擁有強大武力的勇士,還有著自己的強大軍隊,這樣一位王者愛好美色,他的部屬們是絕對不會有所置喙的。


    一個強大的勇士,毫無利己的動機,把附庸方國的解|放事業當作他自己的事業,這是什麽精神?這是國|際主義精神,這是共|產主義的精神[1]!


    強者夏內心默默地幫顧國國君補上台詞,覺得自己現在坐在這裏就是一副救世主聖母瑪利亞耶穌阿彌陀佛的光輝形象。


    雖然他拒絕妹子的原因除了他的性取向之外,更多是不想讓自己男神的家長/祖宗看到了誤會。


    你說要是某天,這位無聊寫了篇關於近日見聞的日記流傳到後世,落入男神的手中,自己還怎麽清清白白去追男神?


    這時候畢夏的內心世界開始各種歪歪起來。以他們目前的計劃,打敗商軍絕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到時候自己屁股底下的王位坐穩了,說不定他就能回去啦!


    回到現代可是和男神一個劇組呢,多方便醬醬釀釀啊!


    他這廂還做著春秋大夢呢,伊摯卻在下方默默看著他的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副龜甲,上麵有一道被灼燒過的裂痕,色烏黑。


    他手腕一翻,那龜殼又忽然消失了,仿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吃飽喝足,一夜好眠後,正事也立刻提上了議程。


    當務之急,自然是送韋國新任國君回去接管韋國,同時,戰線也要往前推。


    昨夜大夏聯軍一路追趕商軍至韋國城外,二軍相互牽連,竟一路將商軍軍隊給遷到了鳴條附近。


    畢夏一聽這個地名,眼皮就狠狠地跳了起來。不為其他,據很多史書記載,夏桀就是在這裏被商湯徹底打敗的啊!史記說“桀走鳴條,遂放而死[2]。”這對於別人就是看看過去的一句話,對他這是催命符啊!


    冷靜冷靜!


    畢夏安慰自己,自己穿的是一本破書啊,可不是實在的夏朝。


    大夏聯軍可沒有畢夏的煩惱,他們隻是覺得鳴條是個好地方,那裏雖然四麵環山,地勢易守難攻,但他們這組合最擅長的就是包餃子啊!來一個包抄困死商軍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心中有了必勝的信心,他們幾乎是以一日千裏的行軍步程在前行,半日內便將韋國國主送回了韋國,並帶上了兩萬剩餘的韋*隊,再有顧國的五萬軍隊,他們終於湊成了十五萬人的軍隊。


    一路雄氣赳赳,大夏聯軍以所向披靡的姿態,幾乎是橫衝直撞的模式一路衝到了鳴條城外。


    鳴條城屬大夏,此時自然是沒有被商軍攻陷的,故而大夏聯軍一到就直接進了城,後來者反而占據了有利的城池據地。


    商軍並非不想攻下鳴條,但是鳴條城作為大夏的轄城,可不像個有首領的部落能出來應話的,看到有軍隊上門,城中守衛“哐當”就把城門給關上了。再加之當時身後還有大夏的追兵,他們逃得頗為狼狽。


    子履那個悔恨啊!但是他需要時間去聯係自己的大部隊。他現在手下的士兵在昨夜的戰役中失了三成,現在便隻求穩妥,故而才會進入鳴條這個易守的戰事之地,好養精蓄銳等待自己的援軍。


    戰事很快便打響了。


    畢夏這次不用躲著了,一身盔甲在陽光下十分亮堂,長|槍一舉,大夏聯軍便直接撲向了商軍。


    鳴條之地果真應了易守難攻之名,大夏聯軍幾乎是拿命去衝撞地勢屏障。但一如伊摯所說,若現在不拿下商軍,等到對方的援軍一來,他們這十五萬人都是白給。


    畢夏憑借著原身的身體記憶舞動著長|槍,一路往前,竟讓他衝到了商湯麵前,二人手中的長|槍一個碰撞間,畢夏隻覺虎口一麻,差點沒拿穩手中長|槍。


    他自然不能在這裏輸了。


    二人一個眼神交接,手中的槍卻已往來幾十個回合。他們的周圍漸漸形成了一個真空帶。


    伊摯默默地站在最後方的戰車上方,遙遙地望著畢夏的方向。韋國國主尚且不到十歲,畢夏便讓他候在後方。此時他看著伊摯伊摯在往那邊看,好奇地詢問,“你看得到嗎?”


    伊摯沒有回答,隻是忽然眉間一動,他竟直接從戰車上翻了下去,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快速身法直接閃過了激戰中的戰場,徑直出現在了交戰的兩位首領麵前。


    而那一刻,商湯的長|槍已沒入畢夏的胸。


    伊摯皺了皺眉,商湯便感覺到自己渾身沒有了力氣。他的瞳孔迅速地擴大,然後整個人立即往馬下栽了下去,卻又被懸空托住了。


    他勉力掙紮著想要抓住伊摯的手,卻聽到伊摯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你可知為何大夏軍隊五十萬,此時出征卻不過寥寥?”


    商湯已經無限擴大的瞳孔緊緊一縮,伊摯卻已經接著說,“那是因為他們已經繞到了後方,此時已攻落了商國,你再也等不來援兵了。”


    若畢夏此時還清醒的話,他自然會給在場的小夥伴科普,這在後世可是有名的一招兵法“圍魏救趙”。


    但商湯沒機會聽到了,他的視野慢慢昏暗了下去。而在他眼裏最後的畫麵中,他隻看到伊摯一把將他的長|槍從夏王的胸口拔出,然後卷起了對方翻身上了馬,二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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