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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罪嫌疑……蟲?”


    石任我不解地看著顧淮,然後臉色十分難看地盯著滿地亂跑的蜘蛛,“你是說這些,這些蜘蛛?”


    顧淮點點頭,看向典獄司的司長,“請將在杜寺副屋內尋到的‘蛛絲馬跡’呈上。”


    那司長一愣,反應過來立即令手下去杜榮屋內將負責搜尋的小吏將翻找到的物件拿出來,那小吏小/腿跑得快,不一會就將在那屋內發現的可疑物件都拿了過來,眾人一看,誒,還真有“蛛絲馬跡”——那其中竟有好些許斷掉的蟲足,往常大家見了並不會在意,但這麽多的數量,讓典獄司的老人們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這些蟲足也並不能說明什麽,這時隻聽顧淮接著說,“本官曾在書上看過,一人因天生怕蛇,一日走在路上被數條突然出現的小蛇活活嚇死的記載。”當然,顧淮自然不會說這本書乃於竹舍人的一本誌怪。他看向趙主簿,“趙主簿,與諸位同僚說說,杜寺副生前最怕什麽?”


    “杜寺副最見不得蟲蟊。”趙主簿如實回答,這些他在顧淮初上任時就曾提及過,不過顧淮那時並未曾多加關注。


    “這在大理寺想來不是什麽秘密。”顧淮輕輕地拍了下尚止的手,尚止接收到對方嫌棄的眼神,手一抖,那隻蜘蛛立即被摔了下去,自有典獄司的人將那些蜘蛛又捉了些回來準備留證。


    典獄司司長點點頭,“的確曾經有人因為爬蛇飛蟲等驚嚇致死。”


    “可是,這些蜘蛛在這裏,距離杜寺副的書房還有一段距離——”石任我還是不大能接受一個大活人被蟲子嚇死的這個設定,他原是硬錚錚的軍漢子,自然無法想象一個大男子漢害怕蟲子的模樣,但轉念間他想到杜榮那副陰柔的長相和平日裏那比女子還柔軟的身段舉止,又覺得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這些蜘蛛竟然還被聚集藏在石板下方。”顧淮為石任我補充完疑點,“莫非這些蜘蛛成了精,殺完人還會自己躲起來了?”


    一直沒發言的焦之丕終於逮到時機開口了,但是整個人狀態似乎還停留在方才被驚嚇的狀態中,“對,蟲子!蜘蛛!定是那鬼魂招了這些蜘蛛!”他整個人都有些神智不清的樣子,看來獨自發現杜榮屍體和今天這一連串事情下來對他的驚嚇不少。他感到腳下似乎有些異樣,往下一看,竟是一隻大蜘蛛,他迅速地踢開了去,半響後似乎才反應過來,又大呼了一聲,“蜘蛛!好多蜘蛛!”


    顧淮靜靜地看著他,“焦大人似乎也很怕蜘蛛?”


    “不……”焦之丕臉色青白,過後很艱難地點點頭,“焦某慚愧,著實十分害怕這些毛蟊。”


    “唔。”顧淮發出了莫名的回應聲,然後指了指被典獄司收起來的數隻蜘蛛,“顧某並不信鬼神之說。很顯然,這些蜘蛛是被某些有心人從杜寺副的屋子帶到了這邊,並藏了起來。此人至少十分熟悉這間評事房,能清楚的知曉屋內哪塊地板可以輕易撬動,並且內有間隙可以安放蜘蛛。”


    他蹲下去指了指那塊被翻開的地板,可以看到下麵還墊了張絹布,上麵密密麻麻全是蜘蛛的屍體,從數量上不難看出,方才掀開石板時活著到處亂竄的蜘蛛不過是其中的十之一二罷了。


    “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無故出現在大理寺右寺的蜘蛛不會是不請自來的,此項稍後可向潔房求證,近日打掃屋舍時可否見過便知。”


    “那麽,便是有人請來了這些凶手,想要故意一嚇杜寺副。但是本官認為此人或許並沒有抱著能一舉嚇死杜寺副的心思,私以為,此舉並非一定能成功。”


    “但是,此人成功了,他深知杜寺副害怕蟲子一事眾人皆知,其實完全可以在屋內留下一二蟲子,此舉便能將大家的視線直接轉移到蟲子本身上麵,但是此人卻反其道而行之,將蟲子嚴嚴實實藏了起來。”


    顧淮微笑著進行自己的推理,眼神緩緩地在場上所有人麵上掃過,將眾人的神情一一記入心中。“……此人的動機是什麽呢?我們或許可以想到,若是尋不到蜘蛛,那麽一個大活人被活活嚇死,最有可能,便是撞鬼了。”


    “恰巧此時,我們發現杜評事死了,而在他的屋內,我們發現了齊評事的血衣。”


    “是不是,鬧鬼了呢?”


    ……屋外一陣風吹過,一盞燭燈突然滅了,屋內瞬間暗了不少,方才被嚇暈過去的膽子小的人剛悠悠轉醒,又再次被嚇暈了過去。


    “顧大人,你所猜測可否屬實?你猜到凶手是誰了?”石任我聽顧淮這麽一推理,覺得好像還挺說得通,連忙問道,場上還健在的人也紛紛議論了起來,焦之丕也猜測著開口,“依大人所言,莫非那人便是畏罪自殺的……”


    顧淮笑吟吟地看著焦之丕,腦海中全是遊吾的花式咆哮,“小顧淮你挺能猜啊!”


    “以上。”顧淮攤了攤手,“僅為本官猜測,並無實據。”


    石任我:“……”


    焦之丕:“……”


    眾人:“……”


    “或許我們可以在這裏等會,我記得今日乃是齊評事去世後第七天,七朝回魂,或許我們可以等等齊評事的鬼魂問上一問。”顧淮說。


    “顧大人,子不語怪力亂神!”饒是石任我一介錚錚硬漢,都被顧淮那語氣弄得瘮得慌,他看了眼牆角的沙漏,“今日時辰已晚,諸事還是明日再議罷!”說著就打算甩袖離開,卻在轉身時候突然想起來。


    貌似,現在在這屋裏,不是他說了算的。


    尚止冷冷地看著場上想要走的人,十分幹脆地拉過一張椅子,施施然坐了下來。“今日事今日畢,諸位還是莫要拖延得好。大理寺掌司獄,如今出了命案,諸位若想拖延,隻怕會墮了大理寺的名頭。”


    “王爺所言甚是,下官慚愧。”石任我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瞬間也不懈怠了,拿來典獄司的記錄細細瀏覽了一番。多年的斷案老手出手那自然就是不同,石任我看了一遍杜威的驗屍記錄,眼神立即就變了。


    這邊焦之丕看著這陰森森的屋子,內心卻愈發肯定起自己的猜測,他開口道,“稟王爺,下官有一愚見,可否……”


    尚止看都沒看他一眼,扭頭。顧淮心中默,卻還是接過話茬,“王爺不喜言語,焦大人但說無妨。”


    焦之丕對於顧淮充當起睿親王的代言人一舉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蜘蛛為何從杜寺副的屋內到了杜評事的屋內,而杜評事屋內又有齊評事的血衣……不瞞大人,下官曾多次看見杜評事與齊評事爭吵,二人麵上交好,背地卻向來交惡。另有杜寺副雖與杜評事同族,卻常以欺壓杜評事為樂——本官愚見,是否是杜評事一事不忿,想用蟲子嚇唬寺副,卻不慎累死寺副,因而心生愧疚,上吊自盡……”


    “焦大人!”打斷焦之丕發言的竟然不是顧淮,焦之丕隻見石任我怒目直視自己,語氣中沒有半分溫和,“焦大人,你可曾一覽此驗屍文書?”


    焦之丕皺眉不解,“並不曾見過,有何問題?”


    “焦大人不想看看嗎?”顧淮突然問道。


    “回顧大人,下官對此不熟,著實看了也是抓眼瞎——”焦之丕不明白,但還是推辭了。


    “哦——”顧淮長長地“哦”了一聲,意味不明,接著他便問道。“焦大人似乎從未接觸過命案?今日連番命案,可是將焦大人嚇壞了?焦大人剛開始與本官報案時,聲音都哆嗦。”


    “下官慚愧,實在是自小膽子便小。”


    “本官記得你曾說自己當時大著膽子去摸過杜寺副的屍身。”


    “唉,杜寺副身死,下官心傷不已,即使膽小,卻也想確認一番是否真的,唉……”


    “還曾一眼便認出那血衣是齊評事的血衣,蜘蛛爬到腳上也不過隨意踢開。”顧淮揚眉,“焦大人您的表現似乎並不膽小啊。”


    “下官……”焦之丕還想說什麽,卻被石任我大聲嗬斥住了,他怒目直視焦之丕,“焦之丕!當年你還是典獄司一介小吏,仵作出身的你竟還說起自己膽子小了?”


    “……回大人,謀職仵作不過為口飯食,下官膽子小卻是事實。”焦之丕十分冷靜地回答。


    “那杜威脖子上那繩結你如何解釋!”石任我將那驗屍文書直接扔到焦之丕臉上,“單係十字!這可是驗屍官們特定使用的繩結係法!”


    焦之丕瞳孔緊緊一縮,臉上方才一切惶恐怯懦消失不見,他十分平靜地回道,“僅憑繩結便認為是我謀害杜評事?仵作出身之人,天下何止百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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