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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另一人也湊過來用極小的聲音說,“小兄弟,你年紀小,這負債累累的今後可如何是好?我們心善,悄悄告訴你。”他掂了掂手上那一捆毛筆。盡皆都是折斷了又稍稍擺|弄好的,“過些日子我們得進宮為太後壽宴抄寫禮單,這可是個發大財的好機會,就這個——”他拿出一支筆示範給顧淮看,“我教你,到時你就拿這筆狠狠往盛放金粉的碟子裏一蘸,誒,筆斷了。你再將這蘸了金粉的筆往袖裏一攏——”


    他得意洋洋地接著說,“去年我們用這一招,可是尋摸回來好幾兩金粉呢!都靠顧大人這妙計啊!”他還提點顧淮,“你可得好好求求顧大人,讓他給你找路子進中書科,好趕上太後壽辰這大好機會啊!”


    “什麽機會?”門外忽然又傳來聲音,顧淮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滿含不明意味的笑容。


    來人正是方才幾人口中談論的主人公,顧瑀,他身著一襲大尚官服,大概因為其長相過人的緣故,倒使這稀鬆平常的官服穿在他身上,都能襯得此人端正俊彥。


    他剛進了中書科,便瞧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背影,走近了便聽到了些不大對勁的對話,忙開口喝止。“什麽機會?”語氣已是十分不渝。


    顧淮慢慢地轉過身,向顧瑀抱拳作揖問好,“二哥,久違。”


    看到對方竟然是顧淮,顧瑀的瞳孔不自覺地一縮,不過眨眼間又恢複成原本的模樣。他故作一副自然的口氣,“五弟,來訪中書科,可是有要事?”


    “倒也無要緊事。”顧淮一副笑吟吟的模樣,“隻是午間有些閑暇,四處轉轉,卻沒想到還能遇見二哥,實在難得。”


    顧瑀並不敢確定方才顧淮從那兩名中書舍人口中知道了多少,他眯了眯眼,有些不善地目光直接投向了那兩名聽顧家兄弟的對話聽得迷糊,完全搞不清狀況的中書舍人,“你們中午怎麽會留在這裏?”


    那兩人啞言,中書科自然沒有硬要他們這些官員中午離開書房的規定,但現在顧瑀這一問,他們還真無法直接駁斥,又不能直接解釋他們二人是為了設計好那特殊的毛筆,隻得相視一眼,互相訥訥。顧淮倒是很“體貼”地為他們解圍了,“二位想必是要去用膳了吧?這日頭也晚了。”


    “是是是,我們正打算去用膳。”那兩人連連點頭,也不敢再直視顧瑀那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深深地低著頭,兩步並作三步地往外走,擔心會被顧瑀喊住,二人腳程極快,不過是眨眼間便出了中書科的院子,消失在了顧家二人的眼中。


    看到旁的人都離開了,顧瑀也不跟自己的堂弟轉圈子,對於這個一直被壓在顧家眾兄弟下麵的幼弟,即使現在已經成了自己的上峰,顧瑀也不想降低身份去討好。他揚了揚下巴,“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也好奇,你來這裏做什麽呢?”顧淮笑回。


    “與你何幹?”顧瑀直直地看著顧淮。


    “真不巧,我來這裏,與你卻是有幹係的。”顧淮將那兩人落下沒有拿走的其中一支毛筆拿起,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倏地便旋開了筆花。“二哥不如猜猜是何幹係?”


    顧瑀聞言立即沉下了臉,“有什麽關係我沒興趣,隻是在這兒,好心勸上五弟一句,五弟這喜歡隨意到別人地盤閑晃悠的興趣還是改改才好,可別哪日聽了不該聽的話兒,惹了不該惹的人兒。”


    “這倒也是,可惜我實在不知什麽是不該聽的話。”顧淮一直保持著微笑,“比如,如意賭坊?”


    “砰!”


    他的話音剛落,隻聽一聲巨響,顧瑀已被突然出現的皇家暗衛直接掀翻在了地上,原來方才竟是顧瑀聽到顧淮提及“如意賭坊”一時緊張,下意識間想襲擊顧淮,卻被暗衛及時遏製並反擊了回去!


    顧淮暗暗地收回了憑空出現在自己手心的大力丸藥瓶,額間一滴汗輕拂而落。他一步步地走近顧瑀,緩緩地蹲下身直視著摔得十分狼狽的顧瑀,“這莫非便是做賊心虛?不不,應該說是惡從膽邊生才是,看來二哥十分在意那如意賭坊啊。”他輕拍了拍顧瑀的臉頰,然後站直了身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中書科。


    他的這個舉動令堂堂的衛國公二公子感到了一種極度的羞辱感,顧瑀恨恨地瞪著顧淮離去的背影,心中卻不禁浮起了濃濃的威脅感,左拳緊緊捏起,他極慢地站起了身,一個拂袖,那桌上擺滿的一捆毛筆瞬間再次散落一地。


    “遊吾,係統可否能迅速查到他們口中的如意賭坊在何處?”顧淮剛出了中書科,立即一改方才在裏麵慢悠悠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也全部消失。


    “叮——”


    【查找:如意賭坊。】


    【查找結果:華京之中,共有兩處名為如意的賭坊。一處位於華京內城東內二胡同,一處位於華京外城西外三胡同。】


    華京外城大都是些外來的百姓,在那兒的賭坊青樓等處都是下三流的擺設,賺頭也少,不大可能成為顧瑀的目的地。而華京內城東內二胡同卻是有名的破落書生聚集地,同樣不是開賭坊的好去處。但比起在外城開設賭坊,在東內二胡同開設賭坊卻更加顯得突兀——


    顧淮攔了架馬車,“去東內二胡同。”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快速掠過。


    ——就是這份突兀。顧淮坐在馬車中,車行,窗外的走夫販卒緩緩而過。從那兩名中書舍人的話中不難猜測,他們看見顧淮提及想要尋求顧瑀幫忙便立即會意到關於借錢,並且提到了關於“一分利”的說法,這說明顧瑀至少在中書科內已是公認的“好人”,會為有需要的窮書吏提供有償的金錢幫助。


    也就是說,顧瑀至少在中書科範圍內有放債行為,此為一罪——大尚王朝明令禁止民間放債,為官者行之,罪加一等。


    再者,從那兩人口中可知,顧瑀分給中書科的為每月一兩的金粉份額,這與經曆司的記錄相差甚遠,但憑借中書舍人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去查詢經曆司的記錄,也就是代表他們並不知道真正的金粉數量。


    此時,顧瑀提供了他們偷取金粉的辦法,偶有重大節日,這些中書舍人從中的獲益還會翻倍,這些家境貧窮的中書舍人們由此得了財路,對顧瑀隻會更加感激,而對此人產生感激之情,也因此同時,他們不會在意也不會知道,他們的行為成了顧瑀利用職務之便從中剝取大量錢財的掩護。


    現在的問題就是,為什麽那些中書舍人都恰巧地需要借債?從二人所言中不難得知,此行為在中書科中是普遍存在的,而且他們基本缺錢的原因似乎都是賭博欠款,而欠款的對象,便是如意賭坊。


    如意賭坊。


    顧淮看著隱在胡同中的賭坊牌坊上的四個大字,然後再默默地移到旁邊的一家商坊,再一拐,上麵是同樣十分眼熟的三個大字,“暗香坊”。


    難怪方才自己會覺得東二內胡同似曾相識。他看著自己因為出門焦急而忘記換下的官服,稍一猶豫,一拐,進了暗香坊。


    許久不曾到來,此地卻還是當初的模樣,似乎一切都不曾變換。顧淮也沒心思感慨,直接便到了小掌櫃處,“安湘。”


    那依舊是躺著春宮圖做著白日夢的小掌櫃被瞬間驚醒,看到來人的臉頓時一炸,顯然他對顧淮這人印象深刻,“你怎麽又來了!你怎麽知道我名字!”問到後麵時,他的語氣中帶上了警惕。


    “你確定這裏方便說話?”顧淮壓低聲音。


    安湘環視了下四周,食指一勾鼻尖,“跟我來。”他說著撩開了櫃台後頭的門簾,顧淮依言跟上。


    門簾之內是一處小小的隔室,中有一桌一椅。安湘絲毫沒有以客為主的意思,十分利落地坐下去,朝著顧淮揚下巴,“你說。”


    “今日我時間較趕,也就不和你囉嗦。”顧淮直奔主題,“我聽人說,你有個仇人,左木右土。”


    安湘高高揚起的下巴頓時下收,“你想如何!”


    “我們有同一個仇人。”顧淮也沒那麽多功夫勸說同盟,他必須在顧瑀反應過來趕到如意賭坊前得到自己想要的關於賭坊的信息。“我需要你的協助,你這裏有普通的服飾嗎?”


    “誒,我憑什麽幫你……”安湘的話在顧淮直視的目光下越壓越低,他不滿地抿了抿嘴,轉身打開一旁的紅木衣櫃,拿出了一套看起來竟有幾分華貴的衣裳。


    顧淮結果攤開,立即便看出了這套衣服尺寸遠遠大過自己的身量。他也不挑剔不避嫌,直接就當著安湘的麵換上了,還有空說一句,“三皇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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