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一個劇情點


    對於江府來說,這個新年不算特別,雖然江浩成不在府中,但一眾事宜也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雲氏在小年夜後就把家裏下人都召集了起來,一一給了賞錢,除了那些一家子都在江府的,其餘的都早早讓他們回家過年了。


    團圓飯依照往年的慣例擺在大堂上,除了雲氏、江遙、林婉心、雲澤坐的主桌外,還有七八張桌子,一半是輪值的府兵,一半是像廚房的袁管事那樣合家都在江府做事的。


    酒過三巡,雲氏就先起了身,帶著江遙和林婉心主院了,隻留了雲澤在外麵和眾人一起守歲玩。


    “遙遙,婉心,你們倆都過來。”雲氏方才喝了點酒,這會兒臉上也染了一層紅雲,慈愛地拉著兩人在自己身邊坐下了:“過了年,遙遙就十三了,婉心也十一了,都是大姑娘了,今年我讓你們開始學著理家,你們也都很上心。我和你們父親商量著,過了年之後,就給你們一人一處莊子,讓你們自己學著打理。回頭收益也讓你們自己收著,姑娘家大了,總要有些體己錢。”


    壕!隻是讓她們“學著”打理,就送一處莊子這麽大的手筆,看來江家真是頗有家底啊。要是原著裏的她不作死,這一家子想必能在雲南富貴逍遙地過一輩子。


    江遙在現代時家境頗好,自己收入也算高的,但除了自己住的一套公寓外,也就別無恒產了,乍一領到這麽大的“紅包”,還有點不適應,但看林婉心,卻十分自然,仿佛這就隻是一份普通的壓歲錢罷了。


    雲氏轉眼就拿了一疊地契和賣身契出來,一溜兒在桌上鋪開了,指點給她們看:“這是咱們家裏這幾年來收益比較好的莊子,你們各自挑一個吧。”


    江遙對這些並不精通,正準備湊上去研究下,就聽得林婉心柔柔地拒絕了:“婉心不通庶務,不敢自專,全憑義母做主。”


    擦,都是套路啊!


    江遙剛想伸出去的手隻好收了回來,無奈地附和:“是啊,娘,我們又不懂這些。您給我們挑吧。”


    雲氏憐愛地拍了拍林婉心的手:“肅陽城東和城北咱們家各有一個莊子,雖說不太大,但離咱們府上近,且這幾年的收益都很好,我原是想把這兩個莊子給你們的,你們覺得可好?”


    莊子在哪裏江遙其實也不在乎,反正都是種點糧食養點牲畜,隨意地點了點頭:“行,娘給我們挑的,自然是好的。”


    林婉心自然也連聲應是。


    雲氏分別把兩處莊子的地契和管事的賣身契都找了出來遞給他們,江遙接過自己那份,見林婉心依舊是溫柔婉約地在一旁站著,倒是靈光一閃,有了個主意:“娘,我們剛開始打理莊子,總要有信得過的人過去幫忙看著,我想讓銀杏去莊子上盯著點,您看行麽?”


    “也好,有個你們身邊的人去看著,回來給你們說道說道,你們也好早些明白莊子裏的情況。”雲氏點頭答應了,又關切地問林婉心:“婉心那兒,可有中意的人選?”


    好嘞,等的就是這句話!


    江遙在心裏給她娘比了個“默契”的讚,立刻奉上主意:“娘,柳奶娘是從小就跟著婉心的,婉心對她肯定最是信任不過,隻是柳奶娘要是去了莊子裏,婉心院子裏就少了個能管事的嬤嬤了,娘不如把您身邊的福嬸給婉心,替她管著院子裏的小丫頭們。”


    雲氏雖有些奇怪女兒今天竟然會這麽為林婉心打算,但也確實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便沒有多作懷疑,隻溫言問林婉心:“福嬸從我小的時候就照顧我,在我身邊快二十年了,確實是個仔細的人,你與她也是相熟的,讓她去你那照看我倒是放心得下,不知婉心覺得如何?”


    江遙拿捏準了她娘生怕林婉心受委屈,缺了人少了東西的心態,直接就把人選都給她挑好了,雲氏果然順著這思路說了下去。


    話趕話地說到這兒,林婉心既不能說福嬸不好,又不能說她信不過柳奶娘,果然沒有反對,隻輕輕點了點頭:“是,謝謝義母和姐姐為我考慮得這麽周全。”


    江遙笑得人畜無害:“一家人說什麽客氣話。”


    這個年過得挺富足的,既得了私房錢,又把柳奶娘從林婉心身邊弄了出去,福嬸是雲氏從娘家帶過來的,對她娘自然是死心塌地,她在林婉心身邊,斷然不會讓林婉心與雲氏離心。江遙心滿意足地把自己那份地契一收,也不再多說話,乖巧地和雲氏、林婉心三人在屋裏守起歲來。


    ***********


    正月一過,雲南的天氣就一日暖過一日,等到了三月,已經隻需穿一件單衣了。


    江遙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把雲氏給自己的莊子梳理盤點了一遍,就把銀杏撤了回來,但莊子上的事多半還是交給她管,並明確告訴她,每年莊子上交的收益裏,會分一成給她。


    銀杏又驚又喜,一時卻不敢答應。


    江遙方才就隻在屋裏留了兩三個瞧著機靈也懂事的丫頭,這會兒便大方對她們說明了:“杏兒這幾個月幫我照看莊子,盡心盡力,往後隻要她繼續用心做,莊子收益好了,也自然有她一份。你們也都一樣,跟在我身邊,事情做得好不好,我都會看在眼裏,將來也絕不會虧待你們。”


    眾人都是驚喜非常,事情做得好就能有額外的獎勵,而且還這麽豐厚,這讓他們都有些沒想到。更沒想到的是,這承諾竟然是出自平日裏一貫跋扈驕橫胡作非為的大小姐口中。


    好在她們與江遙朝夕相對的,知道她這幾個月的變化確實很大,各自驚訝過後,便都歡歡喜喜地齊聲應諾了。


    江遙又激勵了幾句,把這件事定了下來,原想趁熱打鐵,把自己院子裏的人聚在一起吃個飯,雲澤卻沒頭沒腦地闖了進來。


    “遙遙,快跟我來,姑母找你。”


    江遙對他風風火火的急性子已經很是習慣了,剛想回他一句“又怎麽了?”,就見他竟是紅著眼眶進來的,頓時也嚇了一跳,忙站起來迎他:“出什麽事了?”


    “老家來人傳了消息,說、說爺爺病重,叫姑母和我們趕緊回去。”


    “啊?”江遙手一抖,剛沏好的一杯熱茶全都潑在了手背上,她卻渾沒發覺,隻一把抓住了雲澤的手:“你是說外公?”


    雲澤顯然也十分難受,但還是強作鎮定,抑著聲音裏的哭腔:“嗯。姑母叫我們過去商量怎麽回去,走。”


    外公,雲鵬程。


    又是一個和她親人同名的!雲這個姓並不常見,所以她記得很清楚。書裏江遙的外公、大小兩個舅舅、雲澤表哥,還有江浩成和雲氏,這些人的性命是與現實社會中的親人綁定的!


    江遙想起自家外公永遠樂嗬嗬的笑容,心裏一亂,一時也是鼻酸眼熱,差點就要落下淚來,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點了點頭,隨著雲澤出了門。


    秦驍從方才起就默默站在門外,這會兒看兩人出來了,才悄悄走到江遙身邊,遞了一塊濕帕子給她:“大小姐,您擦下手吧。”


    江遙不明所以,也沒有伸手去接那帕子。


    秦驍眉頭緊皺,抿著唇一言不發地把濕帕子放到了她的手背上。


    涼涼的感覺覆上來,江遙才恍然覺出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但那疼痛很快就被這份濕潤的涼意壓了下去。江遙無暇多想,隻衝秦驍一點頭,勉強笑笑:“多謝你。”


    秦驍不答應,隻沉默地跟著他們,直到了主院門口,才躊躇著停了下來,隻牢牢看著江遙和雲澤的背影,目送他們走進去後,依舊站在院子外頭等著。


    院子外頭下人來來往往,見他總是在那,偶爾也好奇地看一眼,他卻並不在意,隻筆直地站著。好在他這半年跟雲澤進進出出的,家裏下人多半也知道他很受表少爺看中,並無人去為難於他。


    江遙的心思多半在“雲鵬程病重”這個消息上,並沒有注意到剛剛一直跟著她的秦驍什麽時候消失了,和雲澤一起進了門,便直奔雲氏去了。


    雲氏是雲鵬程的小女兒,剛才得了這個消息便是眼前一黑,暈了一回,在旁人的照顧下雖很快醒過神來,卻到了現在還有些恍惚。


    她的個性有點傻白甜,一眼就能看得到底,但十分溫柔和善,對江遙也是疼愛非常,半年朝夕相處,江遙對她雖說很難有那種對血脈之親的孺慕之情,但到底也有了幾分真情,見她這麽難過,便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輕聲安慰:“娘,您別太難過了,保重身子。”


    雲氏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地滾落:“遙遙,你外公他、他身體一向很好,怎麽就會……”


    江遙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扶著她,勸道:“娘,咱們何時動身,如何回去,還得您來拿主意呢。”


    看到女兒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擔憂,雲氏才總算稍微振作了一些,一手拉著女兒,叫過雲澤:“阿澤,大哥正從京城往回趕,你就和我們一道回鄞州城吧?”


    雲澤自然無有不應。


    雲氏念了一聲“好孩子”,又讓身邊下人去把府兵統領章陽請來。期間與江遙、雲澤說起兒時舊事,不由又是涕淚俱下。江遙隻好默默陪著。


    好在雲氏很快又想起一事,抓住了江遙的手,急切道:“險些把婉心的事忘了,再有二十天便是清明,婉心每年清明要回元蘇鎮去祭拜父母。咱們出門前,得把她的事也安排妥當才好。”


    江遙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視如己出,雲氏都這般樣子了,還念念不忘林婉心的事,待至親也不過如此了啊。江遙暗自歎了一聲,心道但願將來林婉心待江家父母也能有這一半的情意吧。


    但她的感慨隻持續了一會兒,在章陽和林婉心過來前,她已經想起了這段劇情。


    雲氏帶著江遙回雲家,林婉心則獨身一人回故居祭掃,秦驍作為府兵一員被派去護送林婉心,途經一座破廟時救了一位受傷的老婦人。


    重點是!這位老婦人有個號稱隻要有一口氣在都把人救回來的神醫兒子,這位神醫名叫莊陵,在秦驍日後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戰神之路上,有著重要的作用啊。


    這是秦驍開啟“一路收小弟”之旅的起始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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