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掌草上飛”柳智深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靠在門邊,口中不住地重複:“七寸!七寸!……”


    “雙槍客”樊可信並非蠢到用石頭砸破腦袋也不知省悟之人,在柳智深友情提示下,瞬間如夢方醒,他馬上變守為攻,雙槍如剪,夾住崔仁道鞭子的七寸之處,“追魂鞭”崔仁道的一身功夫全靠鞭子耀武揚威,這一下,鞭子已經變得難有作為了。崔仁道右手拿著鞭子被鉗製,想動也動不了,他情急之下,左手就是一拳,朝著樊可信的麵門打去,哪知崔仁道拳到半路,舉到半空,拳頭就再也無力打下去了。樊可信雖然雙手不能動,他的腳卻比崔仁道的拳頭更快,沒等崔仁道的拳頭靠近,已經出腳點了他的穴道。


    樊可信製住了“追魂鞭”崔仁道,崔仁道嘴裏罵罵咧咧,都是一些不服氣的汙穢之詞。樊可信為了耳根清淨,順手幹脆把他的啞穴也點上了。


    楊銘劍幫著羅翔點住了施之煥的穴道,可是,這一邊撿了芝麻,那一邊卻丟了西瓜,那個蒙麵人瞅準楊銘劍留下的空隙,順勢就往圍牆邊一滾。逃命要緊,他已經顧不了自己的同夥,也顧不了自己逃得多狼狽。


    等到楊銘劍回過神了,那個蒙麵人已經跳上牆頭。等楊銘劍和羅翔轉身想要追趕蒙麵人的時候,蒙麵人已經從牆頭上消失了蹤影。


    此時,樊可信已經像扛沙包一樣扛著崔仁道進來。


    楊銘劍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了,想追蒙麵人看似已經來不及追了。


    反正四人之中,已經擒獲三人,也算是大獲全勝了。逃了一個無所謂,楊銘劍似乎幹脆已經放棄了。


    樊可信等人把崔仁道、寧笑祖、施之煥放在了一起,並排地坐在地上。


    “追魂鞭”崔仁道,“辣手判官”寧笑祖,“百變無常”施之煥三人都被點了穴道,隻能怒目圓睜、橫眉冷對,手腳軟麻,平時手腳逞凶作惡多了,此時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樊可信問道:“公子,如何處置他們?”


    楊銘劍道:“先把他們放下,等葉大哥,肖叔叔他們來了再說。”


    皇甫小仙就在眼前,楊銘劍心中有所顧慮。皇甫飛燕失蹤了,皇甫小仙是皇甫飛燕的親姑姑,如果她聽到這個不幸,像皇甫小仙如此虛弱的身體未必受到了。


    楊銘劍遲疑了一會,就是不知道要不要把皇甫飛燕失蹤的消息告訴皇甫小仙。


    皇甫小仙站在門口,纖弱的身子似乎被風一吹就要倒下似的。


    楊銘劍咬了咬呀,下定了決心。他走到皇甫小仙麵前,道:”這些歹徒是衝著我來的,卻讓前輩受驚了!晚輩真是該死!萬分抱歉!“


    皇甫小仙倒是平靜如水,道:“該死的不是你,是作惡多端的人!你無須自責,好在你們已經把歹徒製服了,我也沒多大受到驚嚇!”


    楊銘劍道:“前輩,你先進去吧。這些人就交給我們來處置了。“


    皇甫小仙點了點頭,轉身就回屋了。


    看著皇甫小仙回屋之後,楊銘劍這才好整以暇,麵對麵地盤問寧笑祖等人。


    楊銘劍道:“你們最好實話實說。神農山莊的小姐皇甫飛燕是不是你們擄走的?“


    寧笑祖道:”是又如何,不是如何?”


    楊銘劍道:”如果是的話,我勸你們趕緊放了皇甫小姐。皇甫小姐是何等身份之人,你們應該清楚。你們挾持了皇甫小姐,若是皇甫小姐有什麽三長兩短,休說我們誓不罷休,就是神農山莊盡遣高手,你們能逃得了嗎?“


    寧笑祖道:“我們根本不認識什麽皇甫小姐,你們找錯人了。”


    樊可信道:”你們最好實話實說,免得受皮肉之苦。“


    看來這三人都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


    楊銘劍口中問不出什麽,一時之間,也是毫無辦法。


    寧笑祖突然問道:“那位前輩呢,他是何方神聖?”


    原來,就在眾人一不留神之時,柳智深已經不知何處去了。自己人少了一個,楊銘劍等人都沒注意到,反而讓寧笑祖這個外人注意到了。


    楊銘劍正色道:“他是名滿天下的“鐵掌草上飛”柳智深柳老前輩。”


    寧笑祖臉色微變,道:”難怪我會栽在他手裏。可是他人呢?“


    楊銘劍心中一動,知道寧笑祖應該發覺了什麽。他裝作糊塗道:”你說呢?你是不是敗在他手上,心裏不服,還要再跟他較量一番不成?”


    寧笑祖臉上露出一絲詭笑的,道:“沒什麽!我就是覺得這個前輩離開的奇怪!“


    樊可信把楊銘劍拉出外麵,他突然淚如雨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公子,我們之所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主持公道,能解救與我們荊州分舵的眾多弟兄於水深火熱之中。“


    楊銘劍大吃一驚,把樊可信扶了起來,道:”不必急,有話好好說,我一定為你們做主。“


    原來樊可信和羅翔前來,主要是跟荊州分舵最近的動蕩有關。


    正義幫全國一共有36個分舵,荊州分舵前任舵主俞帆年事已高,他的舵主之位本來應該由”雙槍客“樊可信接任,豈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荊州分舵因俞帆告老還鄉,騰出舵主的空缺。邵文才攀附聞驚風的勢力,上升的特別快,聞驚風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見縫插針地把邵文才在了荊州分舵。


    邵文才來到荊州分舵之後,倒行逆施,凡事跟正義幫的宗旨背道而馳,他為了在自己新地盤裏站穩腳跟,更是不顧眾人強烈反對,招攬了“追魂鞭”崔仁道、“辣手判官”寧笑祖等一批綠林高手。這些新人到來之後,在荊州分舵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崔仁道等人自持武功高人一等,桀驁不馴,甚至喧賓奪主,引起了諸多荊州分舵樊可信等眾多老臣子的不滿。邵文才視而不見,任他們為所欲為。


    邵文才在荊州分舵當著眾人的麵,對寧笑祖等人說,千萬不要見外,要把荊州分舵當成自己的家。豈知寧笑祖、崔仁道、施之煥三人真是不把自個當外人,一點也不客氣,不但把荊州分舵當作自己的家一樣,而且,他們就像大爺一樣,盛氣淩人,把其他人當作下人似的使來喚去。有些人吃不下這口氣,公然跟他們反抗,卻被他們整得死去活來。


    楊銘劍聽了樊可信的訴說之後,頓時氣憤填膺。


    正義幫的“正義”二字本來在江湖上是何等的金光燦爛,如今被邵文才這些為非作歹之人如此抹黑,堂堂“正義”二字,何處可以安放?


    撥亂反正,就是要從目前開始,一點一滴地從鏟除這些禍害做起。


    小害不除,大禍不止。


    然而,一個更讓他們擔憂的事又出現了。


    楊銘劍和樊可信回到修心小築的客廳裏,屁股還沒有坐熱。


    肖露突然火急火燎地冒出一句話,一語震驚全場,她問道:“葉大哥去了那麽久,怎麽還沒有回來?”


    原來楊銘劍和葉本善他們已經得知有人前來襲擊,楊銘劍馬上讓葉本善去找肖天佑和遊靈智前來馳援。


    可是此時,已經差不多過了兩三個時辰了,葉本善一去之後,就是遲遲不複返。


    久去不歸,必然事出有因。楊銘劍心中有一種不祥之感。


    其實,不單止楊銘劍,明白人都能感覺的到,葉本善肯定出事了,就是不知道是他去找遊靈智和肖天佑的途中出事的,還是他帶著遊靈智和肖天佑來修心小築的路上出事。


    不幸的是,過了吃午飯的時候,葉本善至今也沒有出現。


    萬幸的是,遊靈智和肖天佑已經安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葉本善中午沒回去吃飯,遊靈智和肖天佑也覺得事情不妙,就沿路找上山來了。


    沒過一會兒,柳智深帶著一個人回來了。


    那人的麵罩雖然已經掉了,但是看他的身形和衣飾,可以認出他就是剛才逃跑的蒙麵人。


    柳智深道:“這個家夥狡猾地要死,帶我兜了很久,差一點被他溜掉,我看不大對路,就隻好把他抓了回來。“


    原來那個蒙麵人非常狡猾,他下山之後,在附近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回他們的巢穴,似乎對柳智深暗暗跟蹤有所察覺。柳智深見蒙麵人不中計,便出手把他製伏了,怕他溜了,麻煩更大。


    遊靈智走過去,伸出一隻手,朝著那個人臉上抓了過去,那個蒙麵人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被遊靈智扯下一張人皮麵具下來。


    那人正是邵文才。


    原來邵文才戴上了人皮麵具。


    “百變無常”之所以稱之為“百變無常”,就是因為施之煥的易容術也是出神入化,以假亂真。


    邵文才戴上的人皮麵具就是施之煥的傑作。


    遊明智正是易容的高手,邵文才的假麵孔能瞞得過別人,卻難以逃過遊明智的眼睛。


    先前邵文才在荊州分舵虛情假意的,如今原形畢露,他恨不得在地上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邵文才正是聞驚風的死忠。


    此時此刻,邵文才就算是找到地縫鑽了進去,也遮掩不了聞驚風的狐狸尾巴了。聞驚風野心勃勃,處心積慮讓邵文才動手,就是巴不得楊銘劍立馬去死,當上幫主之位就暢通無阻了。


    楊銘劍道:“邵文才,我們現在又見麵了。”


    邵文才的假麵具被揭露,差一點嚇得魂飛魄散。前些天在荊州分舵楊銘劍還是奄奄一息,他在背後狠狠地捅了楊銘劍一刀,本想讓楊銘劍死無回天之力的,沒想到楊銘劍福大命大,居然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他麵前。


    幸虧邵文才是何等奸猾至極之人,見風使舵對他而言,就是雕蟲小技,他腦筋轉的快,臉色也恢複得特別快,嘴臉也變得特別快,道:”公子,我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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