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黑衣蒙麵人眼中也是閃出來嘲弄之意。


    這小子居然在我等老江湖麵前,還要賣弄這等小聰明?想要關鍵時候用劍出其不意?


    這都是咱們玩剩下的。


    你那鐵拳公子的名號,居然還能騙人嗎?


    “你那些暗器,那些小葫蘆,也沒啥用。”為首的黑衣人眼神冷淡的看著左小多,頗有一種貓戲老鼠的意思。


    再次點出來一張左小多的底牌。


    “幼稚!”


    五個人同時哈哈大笑。


    氣勢鼓蕩!


    一種莫名的‘勢’猛然散開,恢弘如天,強橫如嶽,沉穩如大地,浩瀚若長空!


    氣勢驟增,排空激蕩。


    左小多與左小念相對看了一眼,盡都在眼中多了一絲慎重。


    勢!


    這五個人的勢,已經很強大了,便隻是單獨一人,那種專屬於飛天之勢就已經如山如嶽。


    此際五個人的氣勢連在一起,連成一氣,赫然有一種與長空大地相連,密不可分的感覺。


    恢弘博大,不可撼動。


    但現在,此刻,五個人聯袂並排站在崖壁上,意思很是簡單直白:左小多與左小念想要落地,他們是不樂見的。


    左小念卓立空中,白衣飄飄聲音清冷:“對我們的行止了如指掌,又能如何?吾還要多謝你們的動作,以蟄伏不動,無論如何查都查不到你們的下落,這等隱匿形跡的手段本領,當真了得,這貿然現身,卻讓吾有了直麵爾等的機會,隻是本座很奇怪,你們這一次怎麽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了?”


    左小念在九重天閣的身份地位早非往昔可比,跟左爸左媽左小多說話固然還是往昔的口吻語氣,但在麵對外人的時候,上位者的氣度自然顯露,言語間威嚴凜然。


    而她所言之疑問,卻也正是左小多所奇怪的。


    之前怎麽查都查不到,線索近乎全麵中斷,這一次怎麽就自己鑽出來了?


    這一動作就有了痕跡,大有可能將之前中斷的線索,再度彌合連接起來!


    “我們出來,自然就有出來的理由。”


    為首黑衣蒙麵人眼神閃爍了一下。


    雖然極為細微,但是左小多仍舊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懊惱。


    懊惱?


    左小多頓時心中一愣。


    為什麽要懊惱呢?


    對方的一連串動作,堪稱天衣無縫,毫無破綻,更兼出人意表,絲絲入扣,包括當前的這次動作,都是大出兩人之外,那麽……為什麽還要懊惱呢?


    唯一的理由,隻可能是……


    左小多心下若有所思,淡淡道:“你們這是……看到我出城,然後……怕我跑了?所以才提前動手?”


    為首黑衣蒙麵人哼了一聲:“乳臭未幹,自視倒是甚高。”


    左小多嘿嘿道:“無謂砌詞狡辯,你們若不是怕我跑了,又何必跟在老子屁股後麵,跟到這裏,以你們之前所作所為種種,豈會這般輕易的漏出破綻!”


    他腦筋在這一刻,活潑潑的轉動,道:“原來你的目標,真的是我,隻待解決了我,就大功告成?又或者說,唯有解決了我,才算是大功告成!”


    五個黑衣蒙麵人眼神毫無波動,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不對,也不對。”


    “你們花了這麽多的心思,骨子裏的真意就是為了將我引到上京?”


    左小多思索著,道:“但是以你們的龐大勢力與實力來說……隻是單純想要殺我的話,又何必一定要將我引到上京來,如此周折,費時費力……但是你們偏偏就布下了這樣一個局,這是為什麽,很是耐人尋味啊!”


    “寧可將事情用最麻煩的方式來做,也一定要將我引到上京?而我到了之後,你們還能按兵不動,泰然若素……而我這一出城,你們反而急了,不惜現身一會。”


    左小多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們自己說,你們的諸多動作……是不是很耐人尋味?”


    五個人仍是一言不發,惟其眼神卻是越來越顯森冷。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因為某個特殊原因,你們需要針對我,殺死我,但殺死我也是需要在合適地點的,你們預設的合適地點是……上京!?你們必須要在上京殺我?”


    左小多喃喃道:“若是以此為推論的話,你們不能讓我死在上京以外的地方,你們應該是想要活捉我,利用我在上京做什麽事情?”


    “而這件事情,你們為什麽早不動手遲不動手?偏偏要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啟動?是時機沒到?亦或是其他條件沒有成熟,但你們現在主動的跳了出來,卻隻可能是,時機已經快要到了?你們怕我逃走?所以不敢再等下去了?”


    “萬一我走得遠了,時間難以調整契合的話,你們的計劃就不能實施?這……應該是最直觀的理由吧?”


    左小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我想,我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為首黑衣人淡淡的道:“你明白了什麽?你能明白什麽?”


    左小多淡淡地說道:“隻要將事情溯本歸元,自然透徹……最近即將發生的大事,就隻得一件而已。”


    “而這件事,就是群龍奪脈。”


    “我秦老師不是為了群龍奪脈的名額被算計,而是為了,我對於群龍奪脈的某種用處才被謀算的。”


    左小多麵上現出思索之色:“但我對與群龍奪脈,有什麽用處?值得你們非如此處心積慮?秦老師之前完全沒有向我透露過相關群龍奪脈的事情,到達上京之前,我對所謂群龍奪脈之事,所知甚微……”


    黑衣蒙麵人的眼神毫無波動,隻是冰冷的看著左小多:“不管你猜出什麽,還是知道什麽,對於你說,都已經毫無意義。左小多,你的生命,就即將在今天,終結!”


    左小多嘿嘿笑了起來,道:“這句話,之前起碼好幾萬人對我說過了,但是……一直到今天為止,我還是活的好好的。”


    “反而說這些話的人,都已經死了!”


    黑衣蒙麵人眼簾半闔,深沉道:“究竟是誰會死,左小多,你會知道的,你即將會知道。”


    左小多笑吟吟的點頭:“當然,呃,當然。隻要動手,自然一切分明,隻是,你們為何還不動?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站著幹什麽?”


    黑衣蒙麵人首領淡淡道:“黃泉路遠,既孤且寂,無限荒涼。一旦步入到了那條路,可就再也不會有這麽多人陪你說話了,左小多,你就這麽急著要上路?”


    左小多佩服的道:“閣下竟然連踏上黃泉路的感覺都知道得這麽清楚,看來定然是很有經驗了,你這麽大歲數了,有這點經曆也是不足為奇。不過我很好奇給你這種經驗的是誰?是你爸?你媽?你老婆?你兒子?還是……你全家祖祖輩輩都已經去了?”


    黑衣蒙麵人眼中發出血光,一字字道:“左小多,你會為你這番話付出代價。”


    旁邊,一個黑衣蒙麵人看著空中衣袂飄飄,風華絕代的左小念,舔著嘴唇道:“兄弟們,這個小子怎麽處置我是不管的……但是這個靈念天女,我得先嚐嚐。”


    旁邊,幾個黑衣人一起獰笑:“不僅你要嚐嚐,咱們哥幾個,都要嚐嚐的,頂多讓你先喝頭湯。”


    左小念明眸中的冰寒之色越來越濃。


    左小多身上的殺機陡然升騰而起,空前劇烈森冷。


    “既如此,那還等什麽?”


    左小多一伸手,寒光閃爍的靈貓劍已然在手:“既然你們也知道本公子的劍法無雙,今天就用此劍,送你們上路,讓你們知道本公子盛名無虛!”


    對方五個人自然不急。


    他們人多勢眾,實力強橫,更兼腳踏實地,沒有損耗。


    反觀左小多和左小念卻是一直立身半空,而且又是剛剛從懸崖之下爬上來,損耗肯定是不小的。


    如此僵持拖得時間越長,對於他們反而越有利。


    雖然他們一個個說得把握滿滿,但是每個人心裏得都很清楚。眼前這一對少年少女,無論哪一個,戰力都是不可小覷。


    尤其是這位靈念天女,現如今早已經成為整個上京城的傳奇。


    聽說不少的飛天初階高手,都折在了她的手裏。


    此女戰力之強,佐以她當前的這個歲數,端的駭人聽聞。


    若不是因為如此,何至於這一次會出動這麽多的飛天巔峰高手聯手圍殺!


    驀然,空中寒氣大作。


    一股極寒之色陡然而生,瞬間覆蓋了整個山頂。


    左小念的極寒氣場,猛然散開,奪靈劍隨之寒光閃動,劍氣漫天。


    就在剛才,左小念與左小多已經有了對策,或者說是默契。


    在這等時候,不太清楚左小多真實戰力的對方顧忌的乃是左小念,這一點,才更合乎事理。


    既然如此,便由左小念來打頭陣又何妨?


    將敵人戰力吸引住,可以令到保留實力和底牌的左小多,尋找機會,乘隙破敵。


    “小念姐!你對付四個,我幫你牽製一個,先找機會站上山崖,然後伺機突圍!”


    左小多大叫一聲。


    “好!”


    左小念眼中冰寒一片,奪靈劍閃爍之中,整個山頂,冰天雪地!


    …………


    【本來還要拖一拖對方的真正目的,但是看大家都不明白,再賣關子沒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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