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拂,滂沱大雨傾瀉而下,厚厚的雲層中不時劈下一道閃電,發出陣陣雷鳴。


    “轟隆隆~”雷聲滾滾不斷,貢山對隔不到三百米一座山頭上,落亭風背著旅行包,撐著一把黑傘,漫步行走在泥堪、濕滑的小道上。


    稀疏的雨點順著狂風肆虐,不到三分鍾,就已經將他身下全部打濕。


    貢山周邊森林茂密,小溪密布,豺狼、巨蟒...等大型食肉動物,這裏幾乎都有。一到夜晚,這片山林,就是獵食者的天堂。


    “嗷嗚~嗷嗚~”“嘰嘰嘰嘰~”落亭風一路走來,遇見過大小動物無數。有食肉的、有食素的,它們無一不是癱軟在地上低聲哀嚎著,似是在求饒。


    動物天生對危險有種察覺,對上落亭風的那一刹那,這種感覺更是放大了無數倍。


    泥堪的小道本就濕滑難行,落亭風硬是走了一個半小時才來到半山腰。


    “到了。”在落亭風前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就是那個岩洞。岩洞入口有兩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在把守。經管夏雷陣陣,雨聲淅瀝,落亭風依然可以清晰聽到洞內傳來發電機的聲響。


    落亭風閉目豎耳聆聽,稀疏的雨聲、轟鳴的夏雷、發電機的聲音、雇傭兵的叫談、但這些都無關緊要,他聆聽的是洞內呼吸聲。


    計算了好幾分鍾,他才緩緩睜開雙眼低聲說道;“二十六人,有兩個年過半旬,其餘都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無修為。”


    古有耳地聞蹄,從呼吸聲便可知道人的年齡與修為也並沒有什麽,古時一些修仙門派的入門秘典就是這個。


    做出判斷後,他抬起腳步,緩緩向著洞口而行。


    此時洞口的兩個雇傭兵聊得正嗨,有說有笑的。


    多隆撤開原本的話題問道;“科爾,你參加雇傭兵集團多久了?”


    “我算算。”科爾抖了抖腰間的槍械,思索片刻答道;“我從阿汗戰爭退役後就來了雇傭兵集團,有七年了吧。”


    “看來是老前輩啊。”多隆打開胸包,抽出兩支煙,遞了一支給科爾。


    “這一行,沒有什麽老前輩可言。”科爾點煙猛地抽了一口,他搖了搖頭說道;“幹完這一票,我可能要退休了。”


    多隆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才四十歲,退什麽休啊。”


    科爾眼眶淚水打轉,他猛地吸了一口說道;“我女兒八歲了,上次回去她都不認識我了。”


    兩人想談正歡,無暇關注周圍。落亭風已經逼近他們不到二十步都不知。


    “刺啦啦~”落亭風止步,他伸手從褲包之中撚出四根繡花針,冷眼看著前方正在交談的兩個雇傭兵。


    “嗡~”四根繡花針被落亭風扔了出去,穿過雨點,向著兩個雇傭兵眉心而去。


    繡花針尖端本就銳利,破開皮肉簡單無比,但想要穿過骨頭,卻是有些難。若是讓常年修煉暗器的高手施展呢?不錯,落亭風正是常年習練暗器之人,經管千年未曾動用,暗器手法已經有些生疏。但準度還是可以保證的,殺幾個人,對他而言更是簡單無比。


    “噗~噗~”落亭風怕一根繡花針無法將人殺死,特意將兩根練成一線拋出,四根繡花針成兩條線,接連刺入兩位雇傭兵頭骨之中。


    對話停止,兩位雇傭兵的雙眸渙散,無力的靠在岩壁兩側。


    岩洞內的人仿佛都睡熟了,並未意識到守門的兩個雇傭兵都已經死了。


    落亭風疾步走到洞口將黑傘合攏,果不出所料,洞內的人都躺在睡袋裏熟睡。


    “這樣也好,省了一些麻煩。”他掃了一眼洞內的場景,將黑傘靠在一旁低聲呢喃。


    千年未曾習練暗器手法,經管落亭風有自信,但也不敢一次性扔個十多根繡花針,要是扔太多,準頭難免會有差錯,說不定隻能致傷,不能致死。要是驚醒了睡夢中的人,以他現在這個身體素質和修為,和他們對抗,雖不說會受多重的傷,但難免會有幾人溜掉,可他...不想讓這些偷盜自己東西的人繼續活在世上。


    “噗~噗~噗~”一根根繡花針從落亭風手中扔出,在白熾燈下反射奪目的寒芒,鋒利的尖端接連穿透數人的太陽穴,綻放朵朵血花。


    一分鍾的時間,岩洞之內的三十四人,已經有二十八人死在繡花針下。他們死在睡夢中,很安靜,沒有一點痛苦。


    正當落亭風準備再次扔針時,忽然怔住了。就在岩洞最裏麵的一個睡袋中,有一張他十分熟悉的麵孔。


    此人正是在聖山侮辱過自己的幕彭祖,雖然落亭風不知道這人名字叫什麽。但他清楚記得這個人的麵孔、聲音。


    “真巧。”落亭風眯起雙眼,嘴角勾勒起一抹讓人尋味的微笑。確定是仇人後,他並未立刻將這人殺死,而是施展繡花針將除了仇人外的其他人全部刺死。


    整個岩洞,隻剩下了兩個呼吸聲。一個源自於落亭風,另一個則是幕彭祖。


    幕彭祖雙目死死閉著,呼吸急促,雙手在睡袋中死死攥拳。從他進入岩洞那一刻到現在,更本就沒有睡著過。一個錦衣玉食的富豪,怎麽可能會習慣在這樣汙穢的山洞內睡覺。


    佐佐木也是如此,從進入山洞那一刻都死前的那一刻都沒有睡著。


    落亭風從包中撚出一根繡花針,走到幕彭祖睡袋前蹲下,低頭輕笑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


    幕彭祖聽到落亭風的喊話更是不敢睜開雙眼,雙目死死的閉著,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


    “那你就繼續裝吧。”落亭風抬起右手狠狠將銀針插在幕彭祖頭頂的督脈之上。


    為督脈,為手足三陽、督脈之會,被擊中腦暈倒地不省人事,針紮亦是如此。


    “呼~”幕彭祖督脈受損,偏過頭就暈了過去。


    “侮辱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落亭風站起身來瞧了一眼幕彭祖說道;“等我進去取件東西再來收拾你。”


    岩洞足足有七十餘米深,最裏麵有一個石造的地堡。地麵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古玩,但從古玩間的間隙來看,已經被拿走一半了。但落亭風真的會那麽傻,把好東西都放在怎麽顯見的地方?結果當然是不。


    落亭風走到石室最裏麵,伸手在石磚上一一摸過,最終定格在一塊稍微有些凹陷的石磚上。


    狠狠按下,‘轟隆隆’接下來,整個地堡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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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地聞蹄;把臉貼在地上,聽遠方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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