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克魯克到底在幹什麽,等了好一會也沒有見到他的人影。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睡著了,卡普蘭隻得和身邊的二哥交談起來了。


    倒不是說他和二哥斯科爾的關係不好。可以說斯科爾是一名醉迷與研究的學者,平時始終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和其他兄弟們的關係都不差。


    隻可惜他對曆史方麵的研究有些走火入魔,不管原本在說什麽內容沒兩句話就能扯到曆史方麵去。


    等到五弟斯蒂芬再次表示不要再等下去的時候,克魯克終於趕到了。


    二叔紮克顯然知道他是幹什麽去的,一看到他就問道:“你找到什麽線索沒有?”


    就在卡普蘭身旁坐下,克魯克搖了搖頭回答道:“昨天上午大少爺去楓葉城參加了卡普蘭少爺的訂婚儀式,在中午的宴會取消之後回過山莊一次,但馬上去了城衛軍的營地。而在這之後,山莊裏所有的護衛都沒有看到大少爺,顯然大少爺並沒有回來。另外,由於昨天斯托尼爾少爺沒有帶上他的貼身護衛,沒人清楚他的具體行蹤。”


    斯科爾終於停下了向卡普蘭說明自己研究成果的努力,驚訝地問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大哥他失蹤了嗎?”


    紮克說明道:“這個也是我把大家叫來的原因。從昨天晚上始終沒有人看到斯托尼爾回到山莊,但城衛軍的人卻說他吃晚飯前就回來了。”


    卡普蘭的三哥利德爾倒是滿不在乎說道:“說不定大哥又躲到哪裏修煉去了吧?這在以前不是常有的嗎?現在才過了一個晚上而已,不必那麽緊張的。”


    利德爾是兄弟幾個中長得最魁梧的一個。他還隨著父親格裏森上過幾次戰場,要不是上次在戰鬥中受了點傷,他也不會留在山莊裏,早就跟著父親一起出征了。


    “這次情況不一樣的。”紮克憂心忡忡地說道,“昨天傍晚,斯托尼爾戰馬的屍體被城衛軍的人意外發現了。那戰馬可是被人砍死的,這也由不得我不擔心啊。”


    “城衛軍的人是在那發現戰馬屍體的?他們會不會認錯了?”卡普蘭驚訝地問道。他的確覺得很奇怪:他和埃裏克把斯托尼爾的坐騎殺死後可是綁著石塊沉到了河裏,應該沒有那麽快被人發現才對啊。


    旁邊的克魯克回答道:“城衛軍的馬匹上都做有標記的,他們不至於連這個都能弄錯。而戰馬的屍體會被發現完全是場意外:有一隊城衛軍的人在城外巡邏的士兵偷懶,私下裏偷偷去河邊洗澡,哪知道他們就碰巧發現了那匹戰馬的屍體。”


    早聽說城衛軍的軍紀敗壞,看來果然如此啊。卡普蘭不禁在心中哀歎自己還真是倒黴。他雖然沒有指望斯托尼爾的失蹤能夠一直隱瞞下去,但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是很大,沒什麽人會想到這事會和自己有關的。


    卡普蘭的五弟斯蒂芬立刻就喊道:“既然大哥不見了,那我們還不趕緊去找?待在這裏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說完,斯蒂芬就站起來想往外走。不得不說,斯托尼爾平時還是很會裝的,表現得完全像是一個合格的兄長,魯莽、直率的斯蒂芬和他的關係最為親近。


    “你給我站住!”紮克趕緊叫住了斯蒂芬,問道,“你知道要去哪裏找你大哥嗎?我已經讓護衛暗中去找了,不差你一個!”


    斯蒂芬懊惱地坐下,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紮克吩咐道:“我們並不了解斯托尼爾到底出了什麽事。我把你們叫來就是讓你們最近不要外出了。”


    斯蒂芬立刻表示了不滿,說道:“大哥現在隻是失蹤了而已!就算真有人想要對付德都瓦家族,我們躲在山莊裏是不是顯得太過膽小怕事了?”


    “我們德都瓦家族的子弟絕對不會在危險麵前退縮的。”老三利德爾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但紮克絲毫沒有聽取兩人想法的打算,直接說道:“那不是膽小怕事,而是謹慎!你們父親離開前可是把你們托付給我的。斯托尼爾已經出了狀況,我自然不希望你們幾個再出什麽意外。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可以離開山莊!”


    斯蒂芬和利德爾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但沒有再開口反對。


    卡普蘭也覺得紮克的應對太過緊張了,但他卻在心裏表示讚同:楓葉城裏的貴族可是大部分都聯合起來,打算對抗德都瓦家族了。


    雖然在他重生之前的經曆中,那些貴族這段時間內沒有對德都瓦家族的子弟動手,但如今卡普蘭重生了,誰知道在蝴蝶效應下會起什麽變化。


    在山莊裏老老實實等德都瓦家族的族長格裏森回來也好。


    不過,卡普蘭一向老實的二哥斯科爾這次卻表示了反對:“我不能待在山莊裏,今天就要到楓葉城去。我和幾名學者最近研究的一個課題才進行了一半……”


    紮克直接打斷了他,不滿地說道:“研究曆史有什麽用?你不許去!”


    斯科爾立刻漲紅了臉,堅持道:“不行!研究曆史怎麽可能沒有用!我們作為蘭亞王國的子民怎麽可以不了解自己國家的曆史?……”


    自家的二哥肯定是讀書讀傻了的那種。卡普蘭可不想聽他的長篇大論,插嘴問道:“二哥,你知不知道再過十多天父親就要回來了?”


    “我當然知道,你問這幹嘛?”斯科爾奇怪地問道。


    “你最近恐怕根本沒有練習魔法吧?你難道忘了父親走之前怎麽跟你說的?”卡普蘭提醒道,“如果等他回來,你的魔法能力沒有一點的進步,他就要禁止你研究曆史了。”


    斯科爾在魔法方麵的天賦不錯,但他的心思全都花在研究曆史方麵,以至於到現在還僅僅是一名最低級別的魔法學徒。眾人的父親對此早就不滿了,這次出征前可是下了最後通牒。


    “怎麽可以這樣!我不會屈服的!”斯科爾嘴上叫著,可臉卻白了。


    卡普蘭接著說道:“二哥你敢對抗父親還真是勇氣可嘉。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在剩下的半個月裏好好練習一下魔法,先應付一下父親再說。”


    格裏森在家裏的威信還是很高的,斯科爾頓時不說話了,似乎還在猶豫。不過,卡普蘭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隻要斯科爾不再那麽堅持,紮克自然可以讓他留在山莊裏。


    “哎呦,看樣子你倒是很樂意留在山莊裏嘛。是不是你昨天的獵物很迷人啊?也不對,恐怕是你很怕死吧?”二叔紮克的兒子,也就是卡普蘭的堂哥克拉特陰陽怪氣地說道。


    可以說,在表麵上,克拉特是所有親人中和卡普蘭關係最差的一個。原因則是原本的卡普蘭勾搭上了他的未婚妻,導致他的婚姻告吹了。


    “克拉特,少說幾句。”紮克對自己的兒子說了一下,但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卡普蘭喝了一口咖啡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雖然那事是原本的卡普蘭做的,但他根本無法解釋的。


    而且,他還真不想和克拉特的關係鬧僵:在原本的“經曆”中,他和克拉特可是最後兩名存活的德都瓦家族成員。兩人在逃亡的路上冰釋前嫌,相互鼓勵、相互扶持。可以說,兩人是真正的兄弟、真正的戰友。


    在遇到光明神教最後一次伏擊的時候,要不是克拉特為了掩護卡普蘭,他其實是有逃跑機會的。所以,如今的卡普蘭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找自己麻煩的克拉特。


    當然,當初為了改變自己在克拉特眼中糟糕的形象,卡普蘭可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以實際行動取得了克拉特的信任。


    在卡普蘭一旁的護衛隊副隊長克魯克突然向他問道:“卡普蘭少爺,你知道大少爺的下落嗎?”


    雖然問得十分突然,但卡普蘭也算是究竟考驗了,臉上神色未變,說道:“當然知道,是我把斯托尼爾殺了。”


    卡普蘭立刻就愣住了:他想說的完全不是這句話啊!怎麽莫名其妙就承認自己殺了斯托尼爾?


    “四弟,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可能吧,你怎麽殺得了大哥?”


    “是不是搞錯什麽了?”


    ……


    會議室中立刻一片嘩然,眾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由於斯托尼爾平時裝得太像,大家都認為卡普蘭和斯托尼爾兄弟兩關係不錯的。


    卡普蘭很快冷靜下來了,舉起裝咖啡的杯子向克魯克問道:“你對我用的是吐真劑吧?”


    克魯克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回答道:“沒錯。你居然知道那麽稀有的吐真劑,再看你現在這麽鎮定的樣子,平日裏的表現恐怕都是裝出來的吧。”


    在十年的逃亡生涯中,我可是知道了不少知識。至於我為什麽這麽鎮定?我可以讀檔啊,有什麽好慌的?


    不顧咖啡裏有吐真劑,卡普蘭又喝了一口,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殺了斯托尼爾的?”


    克魯克也不怕卡普蘭逃跑,攔住了想要動手的克拉特回答道:“我也隻是有所懷疑而已。昨天我在你的馬車上聞到了血腥味。當然,這也可能是你虐待了抓來的女子,隻是我後來發現你出莊園的時間和大少爺失蹤的時間居然是一致的!為了以防萬一,我也隻能冒險使用了吐真劑。”


    卡普蘭感歎道:“你的狗鼻子真靈啊。可惜你不是一條忠犬,而是一隻二狗!”


    紮克憤怒地說道:“卡普蘭,你陰謀敗露了還敢這麽囂張!”


    卡普蘭懶得向他辯解了:反正他已經準備讀檔了,解釋再多也沒有用。


    掏出身上的匕首,卡普蘭熟練地刺向了自己的心髒。由於沒想到他會這麽幹脆地自殺,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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