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文很心塞,拍一部戲,不是這出問題,就是那出問題,隻是一部腦殘狗血穿越劇啊,要不要如此幾經波折?所幸梵弈剛打電話跟他說,林澤同意出演謫仙一角,驅散了他部分怨氣,不然他都想撂擔子不幹了,不過他還是等到兩人來片場後才徹底鬆了口氣。


    作為主導演,楚博文當即召開了一個臨時會議,之前耽擱了不少時間,為了趕上暑假熱播檔期,他們必須要加快進度,原定2個月的拍攝期限縮短到一個半月,雖然是緊了些,但是為了賺錢,大家夥都樂意吃苦,隻是唯一讓他們不放心的是從來習慣嬌生慣養的林澤。


    “暫時就這樣吧……梵弈你先帶林澤去試裝。等所有人的定妝照出來,找個黃道吉日可以著手宣傳了,雖然我們拍的隻是個狗血穿越劇,但這年頭要的就是這種不一樣的妖豔賤貨,我可以預見這部戲開播之後,絕對會收視長虹!”


    因為林澤出演的關係,楚博文自此把擔子抗在身上,負責全權導演了,九思那邊現在正在步入正軌,有林董幫忙照看倒不會出太大亂子,他隻擔心他的這部戲,希望不再惹出什麽亂子。所以散會後,他便跟副導演交接工作去了。


    梵弈這邊帶著熱得變成一條鹹魚的林澤去試衣間,試衣間的服裝搭配師自然認識林澤,不敢怠慢,兩人甫一進去,便騰出一個最涼快的位置讓林澤先坐下,自己折身去挑選謫仙林蕭的衣服,沒錯,這部戲的男三也姓林,這真是緣分。


    林澤坐在凳子上,隻覺得汗流浹背,快要死掉了。他是又怕冷又怕熱的體質,夏天和冬天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對他的摧殘,他以前一直以為搭建的影棚,就算比不上五星級酒店和農家樂別莊,至少也是各項設施齊全,幹淨寬敞,最重要的是有空調有ifi!


    然而……


    他沒想到,真正的片場會如此的亂,別說那些來不及收走的飲料瓶子,這些工作人員全都擠在一個房間裏熱火朝天,甚至還有人叼著煙吞雲吐霧,那氣氛真是烏煙瘴氣,而大型電吹風隻有導演,編劇還有一些大牌的明星才能享受,不過這部劇裏可沒大牌,所以助理的服務也是最差的……


    “我好熱啊……梵弈,你拿上我的卡,去刷一台製冷機過來!”林澤實在快受不了了,他一熱就煩躁,一煩躁就心情不爽,一不爽看什麽都不爽,看什麽都不爽就什麽都不想做!這還要怎麽拍戲!他人生第一次的拍戲可不想黏著一身臭汗度過。


    “這是野外,製冷機作用不大。”梵弈很無情地打破了林澤的希望。


    “林少你很熱嗎?其實習慣了就好啦!心靜自然涼嘛。”一道清麗悅耳的聲音歡快地響起。唐悠剛拍完一幕戲過來補妝,手中正拿著濕紙巾擦拭臉上的汗水,進門聽到林澤的抱怨,心裏一陣鄙視,這大少爺就是吃不了苦,但麵上卻是一副很友好的模樣,她走過去,撩起袖子,露出被蚊蟲叮出紅疙瘩的手臂,“熱是其次,山間蚊蟲才嚇人!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消掉。”


    林澤一看,心裏嚇了一跳,隻因那些疙瘩又紅有大,委實恐怖,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白皙的胳膊腿兒……有種立馬想回家的衝動。


    一直注意林澤神情的梵弈,微微蹙了下眉頭,“劇組裏都派發了防蚊蟲的藥膏,你沒擦嗎?”


    唐悠抬起燦爛的笑臉,“我領了,不過我不要緊,拍戲的時候是古裝,能遮住。我助理是女孩子,多多少少講究些,用得比較多,我就把我的給她了。”


    捧著一套白底暗紋長袍的服裝搭配師走來,正好聽到這段話,“唐悠你真善良!這年頭像你這麽為他人著想的藝人可不多見,以後肯定能大紅大紫的!對了,我這裏還有一支藥膏,給你吧,反正我一個男的,被咬幾個包也沒什麽,女孩子皮膚可得護好……”


    唐悠忙不迭擺手,“不用不用,你還是給林少吧,林少剛來還沒有去領呢。”


    聽到自己名字,林澤勾起唇角,看好戲似的慢慢環起了手臂,漂亮的桃花眼循著唐悠的話掃向了服裝搭配師,看他到底如何反應。


    服裝搭配師一愣,轉頭看向淺笑著的林澤,眸底被驚豔到登時閃過一絲癡迷,剛才招呼得急沒怎麽注意細看,此番卻是被震撼到了。


    隻見懶懶靠在椅背上的大男孩兒,那張被汗水侵濕的臉漂亮得令人驚心動魄,勾起唇角笑看這人時少了一分可愛多了一分帥氣的誘惑,而那□□的鎖骨和手臂,更如美玉一般勾引著人把玩,實在無法想象這片毫無瑕疵的肌膚如果被破壞,那是怎樣暴殄天物。


    他回過神,收回手,把藥膏殷勤地獻給林澤,“我糊塗了,差點忘記林少你還沒有領,您先把藥擦在手臂上還有脖子上,多少會防止蚊蟲近身,而且這藥對人體無害,多抹點兒也無事。”


    哎?唐悠一臉不解,難道服裝搭配師不是該露出一臉“一個男的學嬌滴滴的姑娘塗什麽藥膏。”的表情嗎?怎麽會變得這麽狗腿!


    林澤終是滿意了,伸手去拿,不料飛來一隻橫手拿過藥膏,“客氣了,不過這支藥膏還是給唐悠吧,畢竟作為一個女人,顏麵還是很重要的,至於林澤,你們別太慣著他。”


    “梵弈!”林澤瞪大眼,他沒想到梵弈居然當著唐悠的麵跟他作對!他可沒忘記之前在片場時,那個唐悠老是對梵弈暗送秋波,莫非兩人已經勾搭上了,梵弈故意叫他加入劇組,目的就是為了報那天他的奚落之仇?


    不過等他吼完,梵弈一直摩挲著他脖子的手突然捏了一下他後頸肉,弄得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想起他答應梵弈要聽話,還有被老爸出賣了人生自由的可憐遭遇,他瞬間氣得沒脾氣了。


    “那……那多謝了……”唐悠哆嗦著手接過藥膏,死死攥緊,恐怕隻有她自己聽出了梵弈說顏麵二字時的重音,事實上這枚藥膏就是她的,而她也從來沒有把藥膏給過助理。


    服裝搭配師見藥膏歸屬已定,隻能看著林澤遺憾地歎息了一聲,“林少,你先穿這套試試,我再去找幾套其它風格的。”剛才看林澤笑起來的時候,他腦海中就有一個溫潤如玉的形象躍然紙上,誰說謫仙就該是高冷的,那種瀟灑超然,淺笑嫣然,卻出手無情冷漠的人,明明更加出彩!


    “那個,我也先走了。”唐悠拿著藥膏準備離開。


    “等等。”


    唐悠腳步一頓,疑惑地看向出聲的梵弈。


    不過梵弈暫時沒理她,因為他得先把開始使性子的林澤哄好。


    林澤他們下午才到,換衣間裏除了他們三人就別的人了,也不怕說什麽會被旁人聽到,所以等周圍沒人了,他瞬間就垮了臉,此時看站在旁邊像一堵牆的梵弈,心裏邊更不是滋味兒,看著就煩,伸手想把人推開。


    梵弈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接把人提到自己懷裏,然後反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林澤想掙開的,隻是剛坐在梵弈身上,周身就被一陣海洋似的沁涼籠罩著,以至於他都舍不得離開。


    唐悠見二人姿勢,眼神非常複雜,差點維持不住往日的開朗。


    見林澤麵色有所緩和,梵弈這才掀起眼皮看向唐悠,“你把藥膏打開,先把紅腫的地方擦一擦。”


    “我自己回去擦就好了。”唐悠快語道。


    梵弈說,“就在這兒,用吧,免得你又回去給其他人,現在製片人是林澤,我是林澤的私人助理,自然不能委屈了劇組裏的人。”


    “我……”看著手中的藥膏,唐悠心頭焦急如焚。


    “怎麽?是它的效果不好,你不願意?”梵弈輕聲說道。


    “我隻是……真的不要緊。”


    林澤聽梵弈說得不煩,看得也煩,“叫你擦就擦,搞得像我們逼迫良家婦女一樣!還是說這藥有問題你不願意!”


    “不是!”唐悠大聲反駁,隨後覺得自己反應太大,忙歎了口氣,一副被逼無奈的模樣,“好吧,我就擦擦看,說起來我還沒有用過,不知道效果如何。”


    正在唐悠把藥膏擠在手臂上,塗抹推散得差不多時,服裝搭配師提著一堆衣服跑過來了,見林少還是穿著自己的衣服,“林少,你還沒有換嗎?正好,你直接試試這套,碧玉石色長袍!我們不走白衣仙人的套路,那都過時了!”


    林澤很快把注意力移開了,相比白色那種太裝逼的衣服,他還是比較喜歡碧玉石色的這一套,不沉悶也不顯得冷清,有種瀟灑俊逸的感覺,到時候手中再拿著一根竹笛,妥妥的謫仙範兒。


    “嗯,不錯。”梵弈眸底閃過一絲滿意。


    “那別磨蹭了,林少你趕緊去換上,我去準備一下其他的東西。”


    “別林少林少叫了,直接叫我林澤吧。”林澤抱著衣服進了獨立隔出來的試衣間。


    見沒人理會她,唐悠隻想趕緊出去把手上的藥洗掉,“那個,沒事兒,我先走了!”話音落下,趕著投胎似地奔出換衣間。


    斜睨著唐悠慌不擇路的背影,梵弈深藍色的瞳仁兒時不時泛起一片金色,放做萬年以前,任誰看到他眼睛的變化,都得嚇得屁滾尿流逃出幾十萬裏地,隻因當梵弈眼睛變成金色的時候,必然是要見血的,而以前從未有人能阻止過……


    隻是如今到底時代不同,而梵弈又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讓林澤困擾,隻能用另外一種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情緒了。


    梵弈收回目光,看向了換衣間,那扇門對於他的精神力來說形同虛設,輕易間就能看到裏麵的美好……於是,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金色又席卷而上,隻是感覺要比之前的更加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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