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梵弈隻聽了二十分鍾就不聽了,調音師搖搖頭,遺憾地歎了口氣,每個人的定風格次數隻有一次,這是jc的機製,不會因林澤的身份就有例外,他便是看在林澤的麵子上,見梵弈這人的確一表人才,這才動了惻隱之心,當他沒看出來兩人沒有準備歌曲的尷尬嗎?


    所以梵弈決定現場聽歌,調音師也沒反對,還故意沒有限定時間,便是讓他多聽一會兒熟悉熟悉,結果梵弈這小子隻聽了二十分鍾就說可以了!調音師覺得自己一番苦心真是喂了狗,自然就有些吃味兒,“既然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調音師是等著梵弈出洋相的,哪知梵弈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震驚當場,不管是音色,還是腔調痘渾然一體,聽在心中簡直能撫慰人心,梵弈此刻唱的是一首抒情歌,他戴著耳機,微微闔眼,輕啟唇齒,溫柔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溢出,當真如海妖的靡靡之音,讓人整顆心,整雙眼,連靈魂都控製不住想要沉淪在這低語之中。


    不但是他,有幸進入錄音室探聽的幾個大咖都愣在了當場,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們,有人僅僅是幹唱便能洗滌人心,令人魂不守舍,他們絕對嗤之以鼻,暗諷這人異想天開,可現在……他們相信了……


    梵弈的歌喉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明明沒有太多旋律,他們更無法聽到伴奏,可他唱的每一句,都仿佛直抵靈魂深處,引得他們的身心都跟著共鳴,深切體會到這首歌所描述的情感……


    眼前這個人太犯規了,幹嘛要唱得那麽溫柔,林澤感覺自己就像被濃密的糖漿包裹著,無縫的柔情似水一般將世間所有的汙穢抵擋在外,讓他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林澤自覺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現在聽到梵弈唱著這首不知聽過多少便的抒情歌時,整顆心都變成了棉花糖,軟得一塌糊塗……


    好像這個人也不是那麽可惡……


    一首歌很快就完了,場中所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梵弈睜開眸子,清洌的嗓音說,“第二首。”


    調音師猛地一抖,“啊,完了,好好好,第二首,第二首。”說著忙開始檢查剛才的錄音裝置,見錄音一直是開啟的狀態,這才鬆了口氣,如果剛才的歌曲沒有被錄下來,他撞牆的心都有了,此番有第一首打底,惜才之心又開始了,“你……要不要再聽一下?”


    梵弈掃過還沉浸在方才氣氛中,躲閃著他的目光,唇瓣微堵著,變得像一隻小貓咪,整個人都很乖巧柔軟的林澤,冰冷的深藍眸子染上了暖陽似的溫度,“繼續吧。”


    趁著某人還沒反應過來,自然要乘勝追擊,一舉攻破某人的心防才是要理。


    第二首哥,梵弈選擇的是一首歌詞令人感動,但旋律並不像一些催淚歌曲,很淒涼。那種絕望窒息的歌曲並不適合他,這首歌調很豐富,平靜輕快,可細細聽卻會莫名悲傷,這般潤物細無聲的悲涼才能更打動人心。


    事實也正如梵弈所想的那樣。


    明明語調是那麽輕鬆,舒緩,可心髒就像被什麽東西堵住,那種壓抑和淡淡的憂傷怎麽都無法宣泄出來……場中的人包括調音師雖然都麵無表情,可心裏就tm不是滋味兒,記憶循著歌詞回流,他們看到了年少時無憂無慮的自己,看到了遭遇悲傷離合後,任由艱澀苦楚占據心防的自己,也看到了為保護自己豎起渾身尖刺,傷了別人,有自個兒痛苦的自己……


    原來以前,他們也曾經曆過這麽多豐富多彩的人生。


    即便被殘酷的現實侵蝕,心殼越來越硬,但內裏還是有柔軟的地方。


    林澤突然就想起以前很混蛋的自己,明明知道老爸擔負著或許很沉重的東西,可他還是很任性的想要刨根問底,卻不知他每次提出,又是不是對老爸造成的一次精神傷害,老爸不告訴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又何必去堅持。


    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啊!林澤很少被感動,可一旦感動起來,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他淚眼朦朧的盯著中央的男人,恐怖的發現,這個人在他的印象中,逐漸從恐懼和排斥慢慢轉化為信任和安心。


    最後是一首抒寫古風快意恩仇的快歌,這首歌終於將先前壓抑的感覺驅散,轉而被梵弈帥了一臉,或許是被這首歌影響,梵弈不知覺泄露出一絲威壓,搭配上這周戰意滔天的歌曲,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那種磅礴渾厚,刀劍廝殺的氣氛。


    等一曲畢了,所有人一臉懵逼,意猶未盡。


    “林澤。”


    有人拍了拍他的臉,林澤眨了眨眼,看著正拍著他臉的男人,如今近的距離,這張鬼斧神工雕刻出的完美的臉更為俊美……那雙深藍雙眸如一望無際的大海,輕易間把人吸進去與之沉淪,甘之如飴……以前就知道梵弈長得很帥,可現在沒有抗拒的心理,再看時,感官更加強烈……


    “你想以下犯上嗎!”林澤把貼在他臉上的手摁住。


    梵弈勾起唇角,冷漠的麵容平添了一分邪肆。


    林澤心中一個勁兒地狂跳不安,渾身都有些熱。


    “你臉好紅。”梵弈說道。


    林澤猛地推開他,站起來有些語無倫次,“他錄好了吧,錄好了,我就先帶他離開。”


    調音師忙勸住他,“唉唉唉,你別走啊,他錄好之後,還得把人叫來開一個小會呢!梵弈唱的這三首歌都……非常好。”絞盡腦汁也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調音師有些心塞,之前他還懷疑這小子誇大其詞,有些高傲過頭,現在看來,隻聽了二十分鍾,不但記下了旋律,連歌詞都記下來了!簡直不是人,“因為他三首歌都表現很不錯,我個人覺得他可以三種風格兼並,由他唱出來的歌曲都有一種直達人心的感覺,這能成他獨有的風格。”


    調音師將錄好的歌曲拷貝下來,“林澤你們先去隔壁會議室等會兒,我去通知他們。”


    推開門,調音師被門口如狼似虎眼睛發著八卦綠光的人群嚇了一跳。


    “張哥,怎麽樣怎麽樣?剛才梵弈是不是現場聽歌啊?”


    “現場聽歌唱歌哪有那麽容易!”


    “行了,你們幾個!人家記憶力好得很!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調音師現在心情好,才解釋幾句,放做以前,他非得說幾句做人不能這麽八卦!尤其是在這個圈裏,盯著你一舉一動的眼睛多著呢……指不定被人聽到,給你使絆子。


    調音師推開人牆,忙跑去找jc的藝人總監,這事兒按理說輪不到jc的藝人總監負責,但林航之怕林澤第一次包裝藝人有什麽紕漏,所以特地跟藝人總監交代了幾句,讓她從旁幫助,這次梵弈正式開始包裝出道,自然要找艾麗掌掌眼。


    除此之外,jc的製作團隊也會全程扶持。


    林澤,梵弈先去了小會議室,途中給楚博文打了個電話,後者先在電話裏表示了一下對付筱的不爽,才掛電話說馬上過來。


    或許是調音師興奮的樣子感染到了艾麗她們,隻用了半個小時召齊了所有製作團隊……之所以花了半個小時,一是聽錄音聽了一段時間,二是糾結作詞和作曲由誰擔任比較好。而艾麗怕林澤他們等久,已經極力避開了時間的浪費。


    所有人落座後,艾麗直接將一部分文件發了下去,是最近娛樂圈風向情報,“擇天經濟公司前不久簽約了一名國外藝人,中文名叫李安瀾,二十一歲,文件上麵有他的照片,類型看起來跟梵弈差不多……不過,沒有梵弈氣場足就是了,而擇天準備在一周內對李安瀾包裝出道,說不定還會提前,梵弈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之前的人氣了,可一旦被李安瀾的大肆宣傳衝擊,這對梵弈會很不利,所以……辛苦各位了,要在兩天內發售出一首單曲。”


    一聽到擇天,林澤整個人都不好了,周景天簽李安瀾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跟他過不去!


    之前梵弈說他那晚精分後,差點殺了周景天,周景天或許便是因此報複他吧……林澤沉下眸子,過往與周景天感情,現在感覺就像蒙了一層厚重的紗,太不真實。


    因為來的路上,艾麗就已大致說過他的想法,此番不過是詳細解釋給林澤他們聽,畢竟兩天內發售單曲,意思就是說在一天之內,他們必須搞定作詞,作曲,錄製等所有流程,留給梵弈練習的時間幾乎沒有,而發售之後,一旦質量不過關,反而落了下成,畢竟是他的第一首單曲,若太粗糙,會影響到所有人對他的初次映像。


    調音師這時候說道:“若是其他人,我堅決不會同意的,但如果是梵弈,我相信他沒有問題!”


    林澤也是現場聽眾之一,自然更不會反對,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跟周景天正式對上了!


    所有人當中隻有楚博文沒搞清狀況,但他擅察言觀色,見所有人都對梵弈有種迷之信任,而梵弈這個人又給他帶來不少奇跡,現下,他也隻能順應天意。


    “我有個建議。”


    所有人咻然看向出聲的林澤。


    林澤說道:“如果周景天他們明天就開始宣傳了怎麽辦?我們獲得的第一手資料萬一隻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又待如何?”


    艾麗沉默下來,“這不是不可能。”


    林澤眯起眼,眸底恍若浸滿了璀璨星光,“我覺得,可以先把剛才梵弈錄下來的歌“不小心”泄露出去……”


    艾麗呆滯,“你是說!”


    林澤笑而不語。


    “沒錯,先讓大家知道梵弈的單曲即將發行,而且這三首歌一旦放出去,絕對能火爆全國的!如此一來,也彌補了發售單曲之前沒時間宣傳的遺憾!”楚博文摸著下巴道。


    時間緊迫,幾乎還沒散會,調音師就讓他的助理不小心把歌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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