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軻直接睡到了第二天陸小天回來,還是陸小天進來找他,他才醒來,坐起來發現還是渾身沒有力氣頭暈暈的,就又想躺回去。


    陸小天摸了摸李軻的額頭:“不熱了啊。”李軻懶得回答。


    “你從昨天一直睡到現在?”李軻胡亂的嗯了一聲。


    “那你從昨天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李軻腦子一懵,好像是。


    “忘了……”李軻又努力試圖坐起來。


    陸小天轉身下樓去買飯了。


    李軻一邊吃著飯,一邊聽陸小天這一趟出去得到的線索。


    “我去了那個高君山在公安係統裏麵登記的地址,是他家,但他本人不在家,在q省打工,我從他家人那裏要來了他的電話,打過去問了,他跟本就沒有去過那個縣城。”李軻一邊大口吃著雞腿,一邊在內心吐槽陸小天,真能忽悠人,去人家查還能查的這麽細致,電話都問出來了,不一定怎麽編的呢。


    李軻又咽了口米,說:“會不會他們兩個不是在那個地方相遇的,是在其他省市遇到的啊。”


    “那那個女鬼為什麽要等在那個縣城,如果說因為她死在那裏,那她閑著沒事出去遛彎遛到別的省市區邂逅愛情嗎?”陸小天站在床邊俯視坐在床上吃飯的李軻,李軻感覺到了陸小天對他的蔑視,隻能低頭大口吃飯。


    “現在隻能把思路放回最前麵了,高君山如果是民國人……”陸小天抱胸靠在一遍的衣櫃上,開始重新整理思路。


    “民國時候哪有電腦可以存檔案啊,那時候估計都是紙質的戶口檔案吧,這麽多年下來,不一定丟了多少了。”李軻忍不住說道。


    “一般的傳說都是有一定現實依據的,隻是時間久了,人與人之間口口相傳就多了誤解和想像,事情的本質,肯定可以從那兩個版本的傳說裏麵推測出來一些。”陸小天從李軻的床頭櫃裏找了一會兒,沒找到白紙,就抽出來本雜誌,又拿了根筆,趴在床邊就開始寫。


    殺很多人,天火,仇家,姨太太,放火。


    陸小天一邊寫一邊念叨:“一般的大戶人家,裏麵的女人無非就是夫人,小姐,下人。看那個女人的打扮,不是夫人就是小姐。也就是說她找的不是她父親就是她丈夫。”


    “應該是她丈夫……電視劇裏小說裏都是這樣的。”李軻吃完了飯,感覺人又活了過來。


    “嗬,”陸小天嗤笑一聲,“冤魂不散都是執念太深,多的是為了****死去活來的。不過一百多年啊……是愛是恨可說不定,一般的執念恨可比愛要強烈的多。”


    “為啥,不是還有好多女鬼千年不轉世等她愛人什麽的嗎?”李軻說著,站起來收拾吃完的飯盒。


    “你想太多了,遊蕩人間的鬼一般沒了執念就散了,能一百多年不消散的鬼已經是極少了,一千年,都是編出來逗小姑娘的。”陸小天一邊說,一邊又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李軻,李軻氣的沒話說,索性不理陸小天繼續看著陸小天寫了幾個詞的那頁雜誌。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她,會不會就是那個放火的姨太太?!”


    “……”陸小天低下頭看著那幾個關鍵詞,回憶著昨天夜裏的細節。“很有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身上有人命債也就說的通了。”


    “那她丈夫呢?那天為什麽不在?”


    “她也許根本不想殺她丈夫,故意挑了她丈夫不在的時候。”陸小天轉著筆,“按你的思路,電視劇裏爭寵的女人很多都是因為愛她丈夫不願意分享,才會產生嫉妒心理,殺人一般也是想要殺死情敵,這樣。”什麽叫做按我的思想!李軻心裏怒罵陸小天,我的思想代表狗血八點檔嗎!


    “不對,那這樣為什麽要燒死整個家的人呢?”陸小天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也許,是因為情敵太多了,她丈夫娶了好多,還和下人亂搞的那種。她一氣就算燒了。”陸小天聽了李軻的話之後眉毛又抽了抽。


    “那一大家人,幾十條人命,我不信全是和她丈夫有一腿的女人,一般能狠心殺幾十個人的,要麽是喪心病狂的殺人魔,要麽就內心崩潰了什麽都不管不顧的了那種。”


    “那就是內心崩潰了吧,你不是說了嗎,有人說那個姨太太失心瘋了。”


    “不可能,你那天看到的那個女鬼,你看她像失心瘋?再說一個失心瘋的人還有什麽執念,能做了一百多年的怨鬼。”陸小天和李軻想了一會兒,都想不通。


    “那就是喪心病狂咯!”李軻自暴自棄。


    “算了,不要想那個女鬼了,我們是要找高君山,不是找女鬼是誰,我們換一個思路想想。”陸小天索性放棄這個思路,拿筆劃掉了姨太太三個字。


    “我們從最前麵這個殺過很多人開始考慮,”陸小天一邊說著一邊用筆在“殺很多人”這四個字上圈了一個圈,“那個時期,時局動蕩,殺人放火的事情很多,可是高府,是個大戶人家……”


    “軍閥?!”李軻和陸小天異口同聲道,兩個人對視一眼,看來兩個人的想到一起了。


    陸小天起身,扔下筆就往外走,“我要去查一下,看看那裏都曾經有過什麽軍閥勢力。”李軻忙跟上陸小天。


    兩個人在電腦前敲敲打打了半天,也沒有搜出什麽來。


    “那個年代的軍閥很多,有名氣的不少,沒名氣的更多,網上搜不到也是正常的。”陸小天看著煩躁的李軻安慰了一句。


    線索又斷了,兩個人不免都有一些泄氣。


    陸小天正準備關掉電腦,卻突然看到了上麵的一條新聞,百歲軍官辭世,生前曾參加數十次戰役。


    “有了!”陸小天指著那條新聞對李軻說,“我們可以去問問當地的百歲老人,說不定對當時的軍閥勢力還有記憶。”陸小天關上電腦,“走吧,我們再去一趟縣城。”


    陸小天說要準備一些東西,就回了他自己的臥室,李軻先下樓去等他。


    到了一樓,看到了一天半不見的高白白,突然有一種過了很久的感覺。


    “啊,李哥,你回來了啊?”高白白突然看到李軻從樓上下來有點驚訝,反應過來就歡快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嗯,有點事出去了一趟,忘了好你打招呼。”李軻這才想起來自己前天晚上走的突然,都沒有和高白白打聲招呼就走了。


    “沒事,我昨天來了看不見你還以為你生病了沒來,後來陸先生給我打電話說需要你給他送東西叫走你了。”李軻都不知道陸小天什麽時候給高白白打過電話聯係過,大概是自己發燒睡覺的時候?


    李軻還沒說什麽,就看到陸小天背了一個大旅行包下來了。


    “走吧。”陸小天和李軻說了一聲,又和高白白交代了一下:“小白,我們還要再出去一趟,你先看著點工作室。”


    李軻看著陸小天的大包,心想這是要出去多久啊,他是不是也應該上去收拾一點行李。


    陸小天並沒有給他收拾的機會,交代完就直接出去了。


    李軻胡亂的和高白白告了個別就追出去了。


    此刻的李軻正抱著相機,坐在這個縣城的一位九十二歲老人的家裏,對著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胡亂拍照。


    “我們那個年代苦啊!根本就沒有活路,有一年發大水,地裏的莊稼全衝了,那一年不知道餓死了多少人……”李軻聽著老人說著,老人說的激動了,還要哭一會兒,哭完又斷斷續續地說。


    起因是什麽呢?就是陸小天為了打聽消息,跑到人家縣民政局說他們是新聞網站記者,來取材要寫一篇關於百歲老人人生曆程的文章,李軻就全程聽著陸小天和縣政府的工作的小姑娘扯,最後那小姑娘還真的給了陸小天縣城這片兒所有百歲老人的姓名和地址,說是百歲老人,其實都是些九十多歲和八十大幾的老人。走的時候,那小姑娘還特別開心的和陸小天告別說歡迎下次再來他們縣做采訪。


    之後他們篩選了一下,從離火葬場近的地方開始一家一家的采訪。


    采訪了兩家之後,天就已經擦黑了,主要是老人家的年紀大了,反應能力和表述能力都很差,經常要一個問題問很多遍,才能回答出來,陷入回憶之後還很容易情緒激動,難以平複,采訪的效率很慢。


    今天去的兩家並沒有取的什麽有用的線索,其中一位老人已經神誌不清,隻能簡單的問了一下老人的子女。一天下來,得到的唯一的線索就肯定這裏曾經有過一個高姓的軍閥,至於這個高姓軍閥的名字,老人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小姑娘給的老人的資料有九個,還剩下七個,晚上已經不適合再去采訪了。


    兩個人吃過晚飯後,陸小天帶著李軻開著車把整個縣城都逛了一遍,對比出了一家條件最好的招待所,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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