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你要去哪裏?”就在苗小嘟盯著這個男人自嘲苦笑之際,這男人再次開口問道。


    苗小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道:“我要去我的家,我的家裏可能還有人活下來,我要去救人。”身體原主的家人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但是她苗小嘟還是要回去親眼確定。


    這時,這個男人像是在看稀奇一樣的盯著苗小嘟,不由的嘲笑道:“回去?你想去送死嗎?那裏現在絕對會引起一場血腥的廝殺。”


    “什麽意思?”苗小嘟瞪大眼睛問道。


    “修真界殺人奪寶的事情,你不會傻得不知道吧?”墨言哲覺得麵前的這個女人簡直無法理喻,他好心帶著她離開那一處,她竟然還想著回去。


    苗小嘟一聽,頓時心痛如絞。那是原主的殘念和怨恨,讓她難受不已。她的眼淚更是控製不住的地再次湧出眼眶,滾燙的水潤劃過肌膚上傷口的時候,疼的鑽心。她沒有去伸手開,而是任憑它們從臉頰滑落,她的腦子已經完全空白。


    “你叫什麽名字?”麵前的男人輕聲歎息,問道。


    苗小嘟更本就不願意回答他,但是在對上他的眼神的時候,總會發現自己的心神和身體似乎在一瞬間都不受自己控製,她張口,很不情願地說了三個字:“苗小嘟。”


    墨言哲聽了之後,點點頭,又問道:“你現在還有那些地方可以去?”


    苗小嘟低著頭,不在去看他的眼睛。


    因為那是一雙能蠱惑人心神的眼睛,一旦與他的視線相對,仿佛自己的心事就被他看穿了。苗小嘟的小動作在墨言哲的眼底什麽都不是,他見苗小嘟不回答,也不生氣,反倒是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來,讓她看著他的眼睛。眸光相接觸的那一瞬,眼淚已經完全模糊了苗小嘟的視線。


    她臉頰上的淚珠滑到了他的手心裏,肌膚上,那種感觸頓時讓他在這一刻,感到了心中仿佛像是一片羽毛劃過一樣。這一刻,他發現自己麵對這個女人,忽然心軟了。


    他覺得很可笑,他堂堂的清芷道君,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的哭泣而感到心軟。難道是這次劫難中,被摔壞了腦子。他看到眼淚簌簌而落的苗小嘟,更是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掉眼淚。這一係列的舉動,竟然在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為何的時候,就已經做完。


    “我問你,你還有地方可以去嗎?”墨言哲再次問道,鬆開了苗小嘟的下顎。


    苗小嘟早就在他伸手替她擦眼淚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傻了眼。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麽,但是至少此刻,她能感受到,他對她並沒有起殺心。身體原主的記憶告訴她,在修真界裏遭遇了她剛才遭遇的事情,多半是不能保命了。


    她現在還活著,是多麽的幸運。


    仰頭望著麵前這個謫仙一般的男子,想著之前他對她做的事情,她忽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真的是一個倒黴鬼。


    他的目光還落在她的臉上,眼神裏正在無聲告知她,他在等她的答案。


    她動了動嘴皮,囁嚅道:“我去棲霞鎮,那裏是我落腳的地方。”唯一能去的地方,那裏身體原主工作的地方,至少還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可以供她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


    墨言哲聽後,點點頭,道:“那現在就去棲霞鎮。”說罷,就攬著苗小嘟朝洞口走去。


    苗小嘟被墨言哲他的動作一驚,慌忙地推開他,自己往後倒退了幾步,滿眼懼怯地看著他,她現在恨不得這個人立刻消失在她麵前。可願望與現實恰恰相反,他清芷道君墨言要求要活下來的人,必須的活下來,還要在他麵前活的好好的。


    可眼下,苗小嘟對他的抗拒和恨意,他卻是前所未有過的覺得有趣。剛剛占有她,他知道了她不過是一個連練氣期都沒有入門的五靈根雜體質,這種完全不能修煉的體質,簡直比他所在宗門最門外的打雜弟子也不如。


    他清芷道君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樣的眼神來看他,一個渺小如螻蟻一樣的女人,若非她體內有著他目前還不知道的異寶,她還能活的下來麽?!


    想到這裏,他忽然冷冷一笑,微微眯起眼,然後伸出右手探上苗小嘟的額頭,想要知曉她此刻意識海裏關於棲霞鎮的地點位置,然後準備帶著麵前的苗小嘟前去。


    可是,當墨言哲他的手指接觸到苗小嘟的額頭,意欲讀取她意識海裏的內容之際,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分出來的一縷意思直接給彈開了。指尖如針紮一般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嘶’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黑眸裏瞬間就的戒備起來。


    果不其然,這個苗小嘟身上真的有玄機。到底是什麽寶物在她的身上?什麽樣寶物要放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女孩子身上?墨言哲覺得麵前這個叫苗小嘟的女孩子,忽然在心底產生了一點點不安。這不安的感覺卻僅僅是入天際的流星,眨眼間就過了。他也沒有多在意,現在他想的,就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暫且落腳療傷。


    所以,他的眸光冷冷地再次在苗小嘟全身打量一番後,問道:“你不是要去棲霞鎮麽?我不過是想知道那地址在哪裏,好送你去。”他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那個用意卻是深層次多了。苗小嘟現在恨不得看不見他才好,怎麽肯說出來地址。


    她怯生生地望著他,努力的拉緊了身上的氅衣,卻是一聲不吭。


    墨言哲心頭一股怒火,不由地在此刻微微泄露了一點,他對她道:“你想一個人走下山去?”不等苗小嘟理解他話中之意,他就繼續道,“你一個門都沒有入的人,能活著從滿是妖獸的山上走下去?”一句接著一句的嘲諷和透露出來的事情,讓苗小嘟的心頭越來越涼。


    現在,苗小嘟也終於明白了這男人話中話的意思了。


    看樣子,他要她帶去棲霞鎮。而且,身體原主留下的記憶也告訴了她,以她自身的實力,的確是無法一個人從這樣的荒山野嶺回去的。看來,想要離開這裏,還真的要同這個男人一起了。


    她低著頭,心中很是糾結,握在手心裏的衣服布料也被她揉捏的起了褶子。


    墨言哲瞧見她的小動作,再次冷冷地問苗小嘟道:“棲霞鎮在哪裏?”


    苗小嘟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就是我家山下十幾裏外的小鎮。”話雖如此說,但是她卻不知道,此刻她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座山頭了。


    墨言哲一聽,微微眯了眯眼,腦海裏一晃而過當時離開那座山頭之際,晃眼瞧見的山下的小鎮。略一沉吟後,他道:“我送你過去。”話罷,不等苗小嘟回神,他就一揮衣袖,那把光華浮動的飛劍已經出現了在山洞的洞口。


    他走了過來,毫不費力地就抱起苗小嘟,再次踏上了那把飛劍。


    這一次,苗小嘟是清醒的。親身領略了這個修仙世界帶給自己的第一次震感中,她僅僅是在歎息的瞬間,已然是踩在飛劍上漂浮到了棲霞鎮的上空。


    “你準備怎樣下去?”陷在震撼中的苗小嘟忽然聽到身後的男人問話。


    她正要說去自己做小工的那家酒樓之名之際,卻猛然注意到了自己此刻的狼狽。頓時又覺得心酸起來,再結合原主身體裏的記憶飛速地一思考後,出聲道:“去哪裏,那個後院裏。”站在飛劍上,她指了指院落的方向,那是她做夥計時候居住的地方,一個單獨簡陋,且環境幽僻的小院子。


    墨言哲瞄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就帶著她飛了過去。


    落地之際,整個院落裏都靜悄悄地,陳設如舊,隻是主人已改。苗小嘟急急忙忙地掙脫了攬在她腰身上的手,快步跑向了自己的房間,匆忙慌張地推開了房間門就衝了進去,然後頗有些掩耳盜鈴地‘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墨言哲站在院落裏,視線環視四周後,手中忽然捏動一個手印,就布下了一個防禦結界。無聲無息,不動聲色。甚至連空氣裏都沒有靈力的波動傳開,仿佛一切都從來不曾存在過。隨後,他輕而易舉地就推開了苗小嘟的房間門,完全是毫無忌憚地走進了她的房間。


    苗小嘟此刻正在翻原主身體放在這裏的換洗衣服,她要去洗澡,洗去一身那惡心的味道。她覺得渾身又痛又酸,雖然此刻站起來也很費力,但是也不能阻止她洗澡的*。這個小院落裏的耳房一側,就有一個洗澡間。原主留下的生活記憶全都在,她順利的在房間的櫃子裏翻到了一生換洗的衣衫,就準備要去沐浴。


    剛一轉身,就見到了墨言哲踏進房間裏來。


    “你要做什麽?”回想起這個男人對她的所作所為,她很是戒備。可是想到對方又是修真之人,她知道她問出來的這句話也是不會被他理會的,所以底氣也是那麽不足。


    果不其然,墨言哲並不理會苗小嘟,而是自顧自地脫了鞋子坐到了她的床榻上,然後盤膝開始打坐,從頭至尾更本就不在看苗小嘟一眼。


    見此情況,苗小嘟心底很是沉鬱,也知道自己做什麽都是惘然。她看了一眼鳩占鵲巢的男人後,就抱著換洗的衣衫轉身離開房間去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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