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病來如山倒,苗小嘟燒的不輕。渾渾噩噩中,全身滾燙。


    可能是因為心中壓抑著太多的事情與穿越後遭遇的倒黴事情悶在心底,這一次隨著這次風寒,鬱結在心間的情緒把病情醞釀的格外厲害。


    她燒的全身又疼又難受,連一絲絲力氣都沒有。


    早晨的時候,更本就不來,意識也是模模糊糊的。


    胖盤羊青霜和苗小嘟處了兩天的時間裏,知道她的性子很隨和,也喜歡與她一起。更重要的是,是時間起床去膳堂覓食了。苗小嘟怎麽還不起床?擔心著自己早飯問題的胖盤羊就很覺得奇怪了,以苗小嘟的性子,她不應該是一個賴床的家夥。


    青霜左等右等,等了半個多時辰,也不見苗小嘟起來。最後決定自己去看看她到底在房間裏做什麽。


    等它走進苗小嘟住的那間小石室的時候,看到苗小嘟雙頰通紅,嘴唇幹裂,呼吸急促,整個人都在說一些它聽不懂的話的時候,它終於意識到了苗小嘟沒對了。想到了它的主人墨言哲讓它帶看著苗小嘟,這還不到三天的時間,它就看成這樣,真是糟心。


    胖盤羊心中也著急,急忙退出了石室,去找還在閉門打坐的墨言哲。


    墨言哲自從住到了這個洞府之後,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打坐療傷,畢竟他的內傷很重,加之之前又耗費了一些精力煉丹,外表上雖然看不出有什麽損耗,可內裏也的確是有傷之人。


    打坐中的他聽見了青霜傳來的求助聲音後,本欲是打算讓青霜給苗小嘟喂上幾粒丹藥的,可是轉眼又想到,這事情還是自己出來看看比較好。苗小嘟她畢竟是一個凡人,脆弱無比。等他到了苗小嘟的房間裏一看後,伸手一摸苗小嘟的額頭,發現她全身滾燙的時候,才知道她情況不對。


    可是,墨言哲和胖盤羊青霜都犯了一個錯誤。


    他們從生下來開始,就沒有在世俗生活過,更本就不知道凡人有一個病症叫風寒。所以,他們都一致的認為,吃了煉製的丹藥就會好的。墨言哲不心疼丹藥,畢竟他欠著苗小嘟很多,所以那滋補的丹藥是當做糖豆一樣給苗小嘟吃。


    很可惜的是,滋補的好丹藥補元丹吃了一大堆,卻不見任何效果。


    隨著時間推移,到了中午之後,苗小嘟的風寒高燒是越發厲害了。她想要喝水,可渾身如火烤一般,動一下都覺得關節疼痛無比,全身肌肉酸痛。更是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隻是聽到了青霜和墨言哲說話的聲音,也知道了他們給她喂食的丹藥。


    她心中那個鬱悶和苦憋,她好想告訴他們,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給她一副退燒治療風寒的中藥啊?


    奈何高燒讓她昏沉無力,更不要提說這些。她咬著牙掙紮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她更是想到,是不是就這樣病死了,然後就會穿越回去,然後她還是領獎台上的苗小嘟。這裏所發生一切,都是臆想中的事情。


    墨言哲看著苗小嘟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的時候,青霜已經開口道:“她這模樣不像是受傷的,應該是生病了,要不要找這涵澤門蒲穆峰的人問問呀?昨天她回來的時候都好好的呢!”


    青霜的建議的確是讓納悶不已的墨言哲點頭,他道:“去吧,去找人問問,看看到底是什麽病。”修真的人沒有這種俗世的疾病,他們的體質在他們踏入大道初期,也就是練氣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改變。隨著修為的逐漸提升,甚至連吃喝都不用了,哪裏還會生病呢?


    胖盤羊得到了同意,挪動著胖乎乎的身體出去了。


    他一聲不吭地默默坐在石製的床榻邊,守著高燒的苗小嘟,並不時的伸手輕輕地觸摸她的額頭。


    沁涼的手掌貼上了她的臉蛋,讓本來就燒的難受的苗小嘟本能的貼近。那冰涼的觸感就像是一汪清泉,讓苗小嘟這個高燒猶如置身火海的人感到舒服無比。在墨言哲收回手掌的時候,昏昏沉沉躺著的她也是露出了一臉失望且傷心的表情。


    紅彤彤的臉蛋上,五官苦惱的皺在一起,眉頭緊蹙,一張臉上全是痛楚的表情。


    墨言哲也發現了她的情況,隻是一聲輕歎後,又再次伸手用手掌貼住她滾燙的麵頰。又一次感覺到了涼爽的苗小嘟總算是鬆開了眉頭,呼吸也稍稍平緩了一些。


    且說青霜這裏。


    胖盤羊風風火火的地從一指峰直接朝著蒲穆峰飛了過去,這兩天的時間裏,苗小嘟就帶著它去了李紹那裏兩次,每次兩人的談話也從來就沒有避開它。盡管他們也避開不了,但是苗小嘟卻從來就沒有遮遮掩掩,那種幹脆直爽的性格,它非常的喜歡。


    更重要的是,它還發現,苗小嘟沒有那種因為身後有它的主人以及它的撐腰,就對人頤指氣使態度與作威作福的惡行。她的言行舉止和待人接物,都是那麽的平和自然。尤其是這兩天裏對劉晴悠這個見過一麵且並沒有交情的人出手相助,極有可能因為得罪別人而被人心頭記恨,她也沒有半途退縮。這為人的品行,老實說,若是換成它,它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如她一樣做到。


    它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在她端著東西去找小張遇見那司徒靜的事情。它在後麵一直保持安靜沉默,其實也是在默默的觀望。它很想知道,假若她的身後沒有它的主人,她會是怎樣的選擇。


    盡管結果是與預料中的相差不遠,可是它還是覺得有那麽點點不足。可是當見到她與李紹一個普通的門外雜役弟子相處,眼底更本就沒有那種高人一等的態度之際,它也不得不對苗小嘟感到佩服與欣賞。她的心性與品性真的好,在這修真界的門派裏,有這樣心性與品性的人,真的不多見了。


    所以,盡管胖盤羊與她相處了才兩天,可是它卻是很喜歡苗小嘟的。現在見到她生病了,心裏也有些擔心。


    青霜因為想著事情,匆匆忙忙地就飛到了蒲穆峰,以一肥碩的盤羊模樣落在了蒲穆峰的小竹舍麵前的時候,倒是真的把在這裏輪值的雜役弟子們給嚇了一跳。尤其是在聽到它開口說要找李紹的時候,更是全數對李紹有些擔心起來。


    頓時就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


    “這位前輩是屬於哪一峰的?”


    “到底是那位前輩要找李紹呢?”


    “李紹做了什麽事情冒犯了前輩呢?”


    ……


    還沒有議論完,李紹就被通知出來了。今天他不當值,所以聽見有人找,就急忙出來。當見到了小竹舍空地上那隻雪白肥碩體型巨大的盤羊之際,頓時就知道是苗小嘟找自己。


    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迎了上去行禮道:“見過前輩。”


    胖盤羊與苗小嘟有一個同樣的屬性,就是不喜歡這些繁瑣的禮節,當下就開口打斷他道:“快上來,我帶你去見苗小嘟,她人有些不好。”


    “前輩,這?”猛一聽說要這胖盤羊要馱著他,李紹又被一嚇。


    見到他磨磨唧唧的,胖盤羊再次不悅地催促後,李紹就乖乖地爬上了它的背,被他一溜風的帶著飛上了涵澤門的上空。一麵飛,胖盤羊才對李紹說了苗小嘟的事情。李紹一聽,當下就明白了過來。他是一個普普通通家庭裏長大的孩子,是從凡人的體質踏入修真大道的,所以對與胖盤羊的描述,當下心頭就有了數。


    昨天傍晚苗小嘟過來蹭洗澡水的時候,還不停的打噴嚏,那個時候就有些著涼的跡象呢!


    等到了一指峰之後,胖盤羊就將他放下來,並且告訴他,跟在它的身後,不要東張西望的。


    這還是李紹第一次踏入元嬰真君的洞府,他乖乖的點頭,走路更是盯著自己的腳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做出了一點冒犯的舉動。如此更隨在胖盤羊的身後,他剛一踏入洞府,那種磅礴的威壓猶如海潮一般鋪天蓋地滅頂而來。讓他這個才練氣期的弟子頓時就感到呼吸困難,更是有一種隱形的力量,迫使他不得不跪在地上。正要跪下去的時候,那威壓卻忽然就不見了。


    隨即,伴隨一聲“讓他進來”的聲音響起,低沉清越的嗓音,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不急不緩的說話節奏,聽上去是格外的悅耳,那種感覺簡直就是讓人從心底膜拜。


    胖盤羊轉過頭來,說道:“我家主人讓你進去,走吧。”話罷,胖盤羊便讓開了路。


    李紹戰戰兢兢地抬頭望了一眼,見胖盤羊那犀利的眼神,便立刻規規矩矩的走了進去。


    這一進去,就見到了守在苗小嘟身邊的墨言哲,還沒有靠近,就聽見墨言哲說道:“你是蒲穆峰的李紹吧?苗小嘟愛提到你。”頓了頓,他又說道,“她似乎是生病了,昨天回來之後,今早就變成了這樣。”


    李紹沒有搭話,因為他在剛剛來的時候,聽了胖盤羊的描述情況,心中就有了猜測。現在見到苗小嘟那通紅的臉頰,以及呼吸的聲音,就知道她的的確確是著了風寒。眼角的餘光在看看這洞府的情況,心中也大致明白了。


    他立刻應道:“回前輩,苗小友她的確是生病了,是風寒。這是因為著涼了的緣故。”頓了頓,他立刻道,“苗小友似乎還在發燒,這也是風寒導致的。”


    墨言哲嗯了一聲,繼續道:“你可知道治療這風寒的藥劑?”


    李紹想了想,苗小嘟似乎和這位真君關係不一般啊,瞧著相處的模樣,說話還是謹慎一點好。如此,便說道:“回前輩,小人知道這是風寒病症,卻不知道治療的確切藥方。不過涵澤門宗門下的羅壽鎮上有集市,那邊也有大夫,他們比小人清楚。”


    墨言哲聽了,點點頭,忽地從袖中摸出一個白玉瓶,準確無誤地拋到了李紹懷裏道:“我需要你替我去羅壽鎮抓藥,這是酬勞,裏麵有三粒補元丹。”


    李紹當下受寵若驚,接過玉瓶,連忙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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