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定此時的福臨一定不會迎娶孔四貞,所以布木布泰幹脆避過了他。直接招來索尼,讓他全權負責迎娶事宜。


    並且就在當夜,她立馬親自給孔四貞和吳克善寫了書信。在給孔四貞的書信中她重點提到了孔四貞的義父吳三桂,說很是希望他能出席皇帝和她的婚禮。


    而在吳克善的書信中,她先是責備了他作為兄長對她的不聞不問。接著又告訴他孟古青的事情,在道過謙後布木布泰立即許諾。大清下一任的皇帝,肯定是會流有科爾沁的血脈。


    福臨知道消息時,整個盛京皇宮幾乎大家都已經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似乎不知道這個重要消息的,便隻有他和烏雲珠。


    愣愣的看著來給他道喜的佟妃,福臨整個人腦子一下子一片空白。


    “姐姐您說什麽?”抱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烏雲珠徹底的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臉上多了一些慌亂。


    輕輕一笑,烏雲珠的春風得意,皇帝的寡情漠視,太後的不聞不問,已經逼的佟臘月徹底的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不顧太後要求大家禁言的命令,慢慢的直起身子,佟臘月輕笑開心道:“皇上不是一直想廢了皇後另娶嗎?一年前皇上不是因為孔四貞的原因鬱鬱寡歡很久嗎?”


    烏雲珠急忙向福臨望了過來:“她,她不是太後的義女,不是大清的格格嗎?”


    “唉!”似乎是帶點同情的意味,佟臘月盯著她的肚子嘖嘖道:“孔四貞她進宮三年,長的那般的秀氣楚楚可憐。加上因為大清的緣故小小年紀就沒有親人,所以太後皇上才會特別的憐惜與她。”


    “她也是個妙人,知情知趣典型的江南佳麗。若不是聽說她許配過人,太後早就成全了她和皇上了。隻是沒想到她為了皇上竟然一直都不曾嫁人,因為憐惜她一往情深,太後才會封她為公主,才會收她為義女。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以前太後還會嫌棄她許過人。但如今太後連妹妹這樣的人都接受了,又怎麽可能在意她是否被許配過!”


    烏雲珠身子晃了起來,急忙扶住她,佟臘月小聲笑道:“妹妹不是從小就長在揚州嗎?那可趕巧了她啊也自小長在那一帶。妹妹不是滿腹經綸嗎?咱們的新皇後那可是少有的詩詞歌賦無能不能。妹妹是個雅人,新皇後那也是少有的妙人。想來將來皇後進宮隻要見到跟她一般性格的妹妹,一定會感覺親切,進而多多照顧妹妹你的。”


    身子已經搖搖欲墜,聽出她的潛台詞,烏雲珠不敢置信的看向福臨:“皇上她---我真的跟她一樣嗎?皇上真的是因為她才對我---”


    因為一下子受到打擊,烏雲珠有點語無倫次起來。


    但此時的福臨那還顧得了她,抬頭呆呆的看她一眼,福臨拖著身子恍恍惚惚的走了出去。


    “皇上--”烏雲珠連忙伸手,但她伸出的雙手卻一下子被佟臘月截住了。


    抬頭盯著突然向外跑了起來的皇帝陛下,佟臘月輕聲道:“妹妹何苦要這般的追根究底。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最後再想想你見過的孔四貞可想到了什麽?”


    “我---我不懂?”深鎖眉頭,此時烏雲珠的摸樣看著甚是無辜。


    已經看夠了她這樣楚楚可憐滿臉無辜的表情,這次佟臘月再也笑不出來了:“還不懂嗎?不懂那就一直揣著明白當糊塗吧。我自生了玄燁後,皇上便有意無意的冷淡與我,嫌棄我不像以前了。如今我倒要好好看看,等你生了孩子,等新皇後入宮後,太後和皇上會怎麽對你。”


    “……”烏雲珠直直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冷冷的笑了一下,直接越過她向外,佟臘月在快要走出大廳時轉頭麵無表情道:“千萬不要總是問為什麽,千萬不要讓皇上覺得你是那種會吃醋會貪心不足的人。否則不等新皇後進宮,你便能領略到什麽叫做翻臉無情了。”


    “……”


    長長的籲口氣,看著佟妃向外的身子,看著空蕩蕩的關雎宮。烏雲珠慢慢的走到了前麵的寶椅緩緩的坐了下來。


    短短的幾步路她走的艱難無比,無力的靠在寶椅上烏雲珠難得無措起來。


    腹部有點隱隱作痛,腦中也亂麻麻的。自跟福臨來到盛京起,她一直都戰戰兢兢的,一直都努力的討好著所有的人。


    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不了其他人,因為知道太後她從心底看不起自己。所以她凡事都小心謹慎,凡事都力求做到最好。以免讓人小瞧了,以免讓大家覺得她配不上福臨。


    如今好不容易太後才對她才稍稍的好了一點,她還以為是苦盡甘來。但何曾想到隻轉眼的時間一切就都不一樣了,想起以往見過幾次的孔四貞,刹那間烏雲珠隻覺得心髒都隱隱泛起疼來。


    她之所以能這麽大膽,之所以能忍受一切義無反顧,全是因為她知道福臨愛她。但若福臨不愛她,她還能堅持下去嗎?她能嗎?


    就在烏雲珠獨自坐在關雎宮,東想西想久久不能平靜時。在清寧宮,福臨不顧蘇麻的阻攔直接大步的進了內宮徑自掀開了麵前的紅色殿門。


    “太後,奴才勸過皇上了。但皇上他--”


    蘇麻連忙上前跪下,期期艾艾的樣子看著甚是為難。而福臨卻隻是盯著自己母親的背影,麵上滿是激動之色。


    輕輕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西洋鏡,盯著大清地圖的布木布泰擺擺手表情淡淡道:“都出去吧!”


    “嗻!”不動聲色的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年輕皇帝,蘇麻歎口氣便連忙帶著殿中的幾個侍人退了下去。


    等她退了下去,等被他推開的殿門在他身後重新關了起來。福臨一步一步走上前小聲道:“為什麽?”


    身著深藍色旗袍的布木布泰聞言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她便繼續拿起紫檀木矮桌上的西洋鏡,觀看起麵前的大清地圖來。


    這張地圖是福臨登基時,多爾袞送給她的。而現在這地圖被她保護的依舊很是嶄新,但地圖上的東西卻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全變了。


    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著,被無視了一個徹底的福臨,慢慢的停住了自己向前的步子,終於大聲不甘道:“為什麽額娘您一定要讓兒子我不痛快,為什麽我的婚姻大事從來都由不得我自己做主。為什麽一次兩次的都要這樣,額娘我是皇帝不是嗎?為什麽都到了現在您還這麽對我。”


    握住西洋鏡的手顫了顫,布木布泰麵無表情道:“沒有人會讓你不痛快,也沒有人說你不是皇帝。皇上你還是---”


    “我不會娶孔四貞的!”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福臨眼中滿是決絕:“以前娶孟古青你說那是情非得已,我認了。但如今我都這麽大了,我再也不會任由你左右我的一生了,我---”


    “過來看看---”


    突然打斷了他的憤憤不平,布木布泰聲音極輕道:“皇上請您過來看看!”


    不知她想幹什麽,福臨看著她一動不動。


    輕輕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布木布泰站起身子,直接上前拉著福臨低聲道:“過來看看!”


    被動的跟著她上前,福臨的麵上全是茫然和忍耐。


    兩人一起走到了炕邊,將福臨壓坐在炕上。指著炕桌上的大清地圖,布木布泰高聲道:“來,來,來。皇上,我大清的皇帝陛下。麻煩您給我說說,說說先帝傳給你的大清江山,如今你守住了多少。”


    “我說的是我的婚事!”紅著雙眼看她一下,福臨咬牙道:“一次,兩次,為什麽一定要不經過我的同意擅自安排我的婚事。額娘我已經不小了,所以求你了,不要再逼我。”


    “是你在逼我!”聲音大了起來,猛地拿起桌上的錦布地圖,布木布泰想也沒有多想便仍到了福臨的身上:“看看大清現在變成什麽樣了,看看你這個皇帝現如今還有多少的城池。你可能沒有感覺,但我有感覺。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你知道嗎?皇上你想過沒,若是博古爾打到盛京你和我會怎麽樣?你想過嗎?”


    “我---”隻覺得頭疼萬分,福臨低頭緊緊的捏住身上的地圖喃喃道:“這個皇帝不是我想做的,他也是的先帝兒子。既然他那麽想要這個位置,我給他便是。”


    “他想要你就給他?”眼中滿是不信,舉起右手食指不敢置信的指著他。布木布泰冷笑道:“我的兒子啊,你不會是糊塗了吧?”


    福臨一愣,慢悠悠的坐在他的對麵,布木布泰好似今天才看明白她的兒子是什麽樣似的:“你說的對,他也是先帝的兒子,你完全可以把皇位讓給他。但之後呢?”


    “之後?”


    盯著福臨搞不清楚狀況的摸樣,布木布泰徹底的冷笑了起來:“不說其他,咱們就說烏雲珠。若是我記得不錯,她到現在都還是博古爾的嫡福晉吧?如今你讓她懷孕了,你說若是博古爾做了皇上他會放過你嗎?就算他放過了你,但若是他想處死那個讓他臉麵掃地的烏雲珠,連帶的他也想弄死烏雲珠腹中的孽種,到時你該怎麽辦?”


    “我---”福臨的手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來。


    “好,就算他大度放過你和烏雲珠,但是兒子,我的皇帝陛下。你現在就把自己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想象一下。你敢大聲的告訴額娘,以後見到博古爾你能屈下自己的雙膝,能跪在他的腳下叫他萬歲嗎?”


    一雙眼睛瞪得的大大的,福臨徹底的驚住:“讓我給博古爾下跪?”


    作者有話要說:前天欠更新一章,等下周我找時間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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