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胸膛急劇起伏,不過每一次劇烈呼吸,都會讓傷口流出更多的血。他艱難地說:“有群峰之巔在,你們不會得手的!”


    杜拉斯哈哈一笑,說:“隻要我殺了你,群峰之巔又怎麽會知道?你們這些發臭的大狗,永遠都不長腦子,哈哈!”


    他走到年輕的狼人席爾身前,長劍劍鋒指向狼人心口,冷冷地說:“你知道得實在是太多了,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現在,請你去死吧!”


    但杜拉斯長劍行將刺下之際,忽然感覺到一陣無法形容的危險感覺,生死之際,他惟有拚命挪動身體,想向旁邊躍出。


    然而他後腰一熱,隨後整個人都如同被重錘砸中,隻來得及哀號一聲,就翻滾著飛了出去。


    在虛空中,又是一點銀光出現,轉眼間追上了杜拉斯。血族子爵這次連慘叫都來不及,銀光已經鑽進他的小腹,立時燒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


    然而創口大小還是小事,被傷到的地方卻如火燒一般,痛苦大得異乎尋常。杜拉斯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這種征兆就是秘銀入體的跡象,以他的實力那兩處傷勢雖然沉重,還不致命,可若是傷口混入秘銀,那就必死無疑。


    要害部位連中兩顆破魔秘銀彈,就連出身十二氏族的杜拉斯也變得奄奄一息。


    變故突發,其餘血族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杜拉斯連中兩槍倒下,他們才抬頭望向古樹樹冠,兩顆破魔秘銀彈就是從那裏射出來的。


    就在一眾血族視線快速向上移的時候,千夜早已向後躍出,從樹幹背後快速落地。


    此時,一眾血族分出兩人奔向杜拉斯,其餘全部往大樹這邊撲過來,數人在中途就躍起,血族長劍出鞘劈向樹冠。


    千夜從樹後閃出,雙生花不斷轟鳴,連開四槍,頓時四名血族戰士慘叫倒下。他們都還沒有到子爵,最高級的也不過是一名爵士,被血腥曼陀羅和幻之曼殊沙華近距離射中,不是瀕死就是直接斷了生機。


    連開四槍後,千夜收起雙生花,又拔出深紅之牙,直撲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血族戰士。這個血族才剛剛六級,連千夜的一招都接不下來。


    深紅之牙在空中帶出一道若有若無的影子,瞬間洞穿了那名血族的心髒。千夜一擊得手,立刻拔出深紅之牙,又轉身撲向旁邊一名血族。


    那是一位血騎士,早已拔劍在手,嚴陣以待,見千夜撲近,立刻就是一劍迎麵刺去。這一劍氣度森嚴,確實是古老氏族的風範。然而千夜左手揮手一擋,隻憑空手擋開了劍鋒,然後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在千夜堪比子爵的力量下,血騎士整張臉都塌了下去,直接倒地。


    這時千夜身上連續爆起血色光芒,被數發原力彈轟中。然而此刻高級血族已經被千夜一掃而空,剩下的都是連騎士都不到的戰士,以千夜的防禦和強悍的體質,硬吃了這幾槍不過受了點輕傷。


    千夜從安度亞的神秘空間中抓出一門火神六管旋轉炮,雙眼泛動藍色光芒,目光所過之處,低階血族戰士紛紛感到心髒劇痛,動作凝滯。千夜手中的火神炮隨即瘋狂嘶吼,金屬風暴呼嘯而出,將這些血族戰士一一掃倒。


    千夜手上這門火神炮是專門改造的利器,使用大口徑特殊子彈,短距離內威力極大,對血騎士都有致命威脅。而且它是火藥武器,隻要彈藥充足,就可以無限使用,正是混戰的大殺器。惟一的問題就是消耗彈藥過多。不過千夜有安度亞的神秘空間在手,彈藥就不再是問題,所以千夜此行帶了不少的火藥武器,用來對付仆蛛,座狼,以及血奴一類的炮灰。


    當火神炮停止轟鳴時,千夜視線範圍內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站著的血族。


    千夜再次拔出深紅之牙,在戰場上走了一圈,不管血族死還是沒死,都用深紅之牙在他們心髒上補了一刀,以絕後患,順便汲取精血。


    從深紅之牙上湧來的道道暖流讓千夜感覺十分舒適。這些血族都是出自古老氏族,哪怕等級相同,血氣的精純程度也遠超那些小氏族的血族。從效用上說,汲取十二古老氏族一名男爵的精血,還要勝過小氏族的子爵。


    在戰場上走過一圈後,千夜最後來到杜拉斯麵前。


    這個血族三等子爵極度痛恨地看著千夜,咬牙說:“你將會麵臨我們氏族的瘋狂報複!你所有的家人都都會”


    “實在抱歉,但沒這個可能了。”千夜說著,深紅之牙已經刺穿了杜拉斯的血核。


    龐大的精血即刻順著深紅之牙,源源不絕地千夜吸入體內。杜拉斯感覺到精血流失,猛地睜大雙眼,死死盯著千夜,顫聲叫道:“這不可能!你也是聖血”


    但是他這句話沒能說完。千夜冷冷地看著他,驟然加大了抽吸精血的速度。杜拉斯的血核迅速萎縮幹枯,然後裂開,就象風幹的果子。


    千夜沒有和垂死敵人廢話的習慣,特別是身處黑暗國度的時候。


    千夜慢慢拔出深紅之牙,刀鋒上寒光隱隱,不見一絲血跡殘留。千夜將短刀歸鞘,在杜拉斯身上搜索一番,但除了常規裝備外並沒有找到特殊物品,於是走到年輕狼人麵前。


    狼人少年早已恢複人形,靠樹坐著,臉色蒼白,警惕地盯著千夜,喉嚨中不斷發出威脅性的低吼,可是眼光中有著難以控製的驚恐。這是個有著棕色卷發的少年,臉上還有著稚氣。和威廉一樣,在他頸側的位置同樣有一個群山之巔的圖騰刺青。


    看樣子他還隻是個大男孩,卻已經有了男爵的實力,這讓千夜對他的評價又提升了一級。


    千夜隨手將火神炮扔在地上,取出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問:“你叫席爾?還能戰鬥嗎?”


    狼人少年沒有回答,而是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身子,想要離千夜遠一點。把他追殺得上天入地的整隊血族,在這人手下居然連幾分鍾都撐不到。這個男人時機把握之精準,出手之狠辣,戰力之凶悍,都是狼人少年生平所僅見。就是原本部族中的長老們,修為或許比這個男人更強,但絕對做不到如此高效精準的殺戮。


    人類是所有黑暗種族的公敵,雖然很多時候永夜陣營內部的仇恨要遠遠超過對人類的敵視。在狼人少年眼中,千夜和杜拉斯一樣,都是敵人。


    見狼人少年驚懼和戒備兼有的神情,千夜笑了笑,將手中的煙比了一比,問:“要來一支嗎?”


    狼人少年緩緩搖頭,視線依然不敢離開千夜。


    “不用這麽怕我”千夜話還沒有說完,狼人少年猛然如電射出,他一個翻滾,已經把那挺六管火神炮搶到手裏,槍口對準了千夜。


    “放我走。”這是少年第一次開口說話。


    千夜淡淡一笑,指了指火神炮,說:“你覺得那東西對我有用嗎?”


    狼人少年目光在千夜身上幾處傷口掠過。在剛剛的戰鬥中,千夜以身體硬抗了血族戰士的一輪原力槍轟擊,至少中了五六槍。透過千夜護甲上的幾處大洞,可以清晰看到那些傷口居然已經合攏,隻留下淺淺痕跡。而且就算沒有收口,傷口也都又小又淺,最多也就是皮肉輕傷。


    連三級的血族原力槍都隻能給千夜留下一點輕傷,火神炮就更奈何不了他。何況以千夜剛才如閃電般的速度,席爾或許扳機還沒有扣到底,自己的腦袋就被摘下來了。


    狼人少年一臉倔強,揚了揚火神炮,叫道:“放我走!”


    千夜取出得自威廉的那塊金屬牌,在狼人少年麵前晃了晃,說:“你傷得很重,我就是放了你,你也走不出這座山。而且看到這個,我覺得你至少應該聽我把話說完。”


    看到千夜手中的銘牌,狼人少年立刻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這是,群峰之巔的聖使令!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千夜微笑道:“是個叫威廉的家夥送給我的。他打架本事一般,倒是非常能吃。”


    狼人少年猶豫著湊過來,靠近令牌嗅了嗅,才慢慢放下火神炮,說:“上麵確實有聖地的味道。這塊令牌是真的。”


    千夜收起令牌,說:“當然是真的。威廉讓我幫他照顧這一帶的族人。你怎麽會被這些血族追殺的?另外,你雖然有群峰之巔的圖騰標誌,但是說老實話,你的實力卻配不上群峰之巔的稱號,這是怎麽回事?”


    說到最後一句時,千夜的聲音已經帶上一絲寒意。如果讓他遇上冒充群峰之巔,到處招搖撞騙的家夥,那也不介意再多取點精血。千夜現在實力大進,體內能夠容納的精血也隨之上升。現在取了包括一個三等子爵在內的整隊血族精血,也還有些空餘,不再象以前一樣,一個子爵就能夠將他撐爆。


    狼人少年說:“我……我的名字叫席爾,就在不久之前,還是鋒牙部落的一員。我們鋒牙部落的先祖在四百多年前遷到這片區域,一直在斯圖卡伯爵的領地內生活。而我,現在是部落裏年輕一代的第一勇士,前不久獲得了去上層大陸參加十年一次大狩獵的資格,並且進入前三十,奪得加入群峰之巔的資格。”


    “這麽說,你還沒有來得及到群峰之巔去學習?”


    “是的。”狼人少年回答。


    千夜點了點頭,這個解釋倒還合理,隨後他就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這些血族為什麽會追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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