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宋閥的地圖嗎?怎麽看起來區域比你的要小那麽多?”千夜很是疑惑。


    李狂瀾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我姐姐的身份了?這份地圖裏加上了不少帝室掌握的部份。倒是你手上這份宋閥的地圖是從哪來的?”


    “在把我推入大漩渦的時候,子寧塞到我身上的。”


    一提到宋子寧,李狂瀾頓時咬牙切齒,恨恨道:“要不是那個混蛋,我怎麽會落到這種境地!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天天和他混在一起,也不是什麽好鳥。”


    千夜這槍中得莫明其妙,問道:“他做什麽了,你要這麽恨他?”


    “你自己問他去!”李狂瀾沒好氣地道。她看了一眼千夜,語氣轉柔,說:“你這個笨蛋,被他算計進去了都不知道。”


    千夜更是不明白,“他怎麽算計我的?”


    李狂瀾咬牙,看樣子很想咬千夜一口,道:“自己問他去,別來找我!”


    看到她的樣子,千夜知道這裏麵多半有隱情,但也不能再追問。萬一招惹得她再控製不住本能,可是有些麻煩。此前千夜有一句話沒有說謊,想要拒絕她是十分困難的,特別是在白天。那白膩卻又充滿力量的身體,足以絞殺一切雄性生物的長腿,時刻都有可能摧毀千夜的理智。


    李狂瀾也不想多說,專心對比兩幅地圖。好在宋閥地圖和李家及帝室地圖有不少重疊之處。片刻之後,李狂瀾將兩幅地圖合而為一,給千夜看過,自己也記住了,就下手將木板和卷軸毀去。千夜也未阻止,這種地圖上記載了太多秘密,無論如何不能落到外人手裏。


    做完準備工作,李狂瀾率先登上旁邊山丘丘頂,對千夜道:“選個方向吧。”


    “什麽方向?”


    “找個你覺得會有收獲的方向。”


    “這我怎麽知道在哪裏有收獲?”千夜一頭霧水。


    “就當你精通天機術,感覺一下哪個方向會有收獲。”


    “可我不會天機術。”


    “都說了就當你會,趕緊找!”


    千夜被逼無奈,隻能望向各個方向,凝神尋找感覺。在他心中,這和瞎蒙沒什麽區別,哪能找到什麽感覺?實在沒有的話,隨便指個方向就是了,反正隻要不接近那個巨湖就沒事。


    不過為了盡力,千夜還是啟用了真視之瞳,視線掃過各個方向。當望向某處時,千夜的心忽然大跳幾下,有種立刻過去的強烈衝動。


    “就是那裏。”千夜向前方一指。


    “真有感覺?”李狂瀾倒是奇了。


    “說不出來,但那邊似乎會發生什麽。”


    “好,那就去看看。”李狂瀾提刀在手,走在千夜身後,跟著他向前探索。


    兩人一路向前,連續翻過數座丘陵穀地,眼前出現一條曲折大河,河水緩緩向前,波瀾不起。河的對岸是一片森林,鬱鬱蔥蔥的,幽靜而又蘊含生機。再遠方則有一道高聳山脈,青灰色的山體高挺入雲,一路綿延至遠方。


    現在李狂瀾也學聰明了,看到水都很小心。穀中小湖中的大魚都能傷到千夜,這條寬數十米的河,裏麵還不一定藏著什麽。李狂瀾本就不擅水戰,以當下狀態,落水多半凶多吉少。


    看著對岸森林,千夜皺了皺眉,說:“我感覺,應該過去看看。”


    “怎麽過去?”


    “造船。”千夜回答十分簡潔。


    說是造船,實際上不過是幾塊削好的木板釘在一起,就成了一個木箱子一樣的船。不過河麵也不算寬,以二人的武技,別說木箱,就是拿兩塊巴掌大小的木片也能過河。不過千夜為了穩妥起見,總要一個能夠立足之地,這樣也能夠應付河中可能的威脅。


    千夜將木箱推入水中,和李狂瀾登船,足下運起原力,小船就劈波斬浪,向對岸駛去。


    過河很順利,沒有起什麽波折,兩人順利登岸,李狂瀾忽然向側方一指,輕聲道:“你看。”


    在遠處河岸,竟有一個人在釣魚!


    在這個世界中,看到人的時候比看到凶獸還要緊張。千夜當即伸手一拍,將木船擊碎,順流而下,自己則和李狂瀾伏低身體,以免被發現。


    千夜目力厲害,雖然相隔數千米,凝神望去,仍然看清了那人的裝束。


    他一身獸皮製的皮衣,頭上紮著頭帶,上麵插著數根鮮豔羽毛。露在外麵的手臂和大腿都異常粗壯,生滿黑毛,膚色則是少見的深褐色,顯得健壯和富有力量。他手中握著一根釣杆,正在專心致誌地釣魚。


    從裝束看,他既不是帝國也不是永夜一方的人,那麽就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以前進入大漩渦的人留下的後裔,另一種則是本地土著。


    千夜決定暫不接近,繼續觀察。以前在中立之地就有過和原生種族打交道的經曆,因此知道越是詭異的世界,原生種族就越是強大。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貿然現身,不是穩妥之舉。


    那人端坐不動,如同一尊石像,手上釣杆也是紋絲不動,讓人懷疑這河中究竟有沒有魚。而且這個世界的野獸大多是六足甚至是多足。此人卻和人族一樣,隻有雙手雙腿,未免與這高重力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放眼永夜世界,最適應大漩渦的應該是蛛魔。


    沒等多久,樹林中傳來一陣沙沙細響,又一個人走了出來。這人身材更為高大粗壯,直立起來身高超過兩米,奔行時聲勢浩大,大步向釣魚那人奔去。


    釣魚的人一轉頭,露出了麵容。他生得高鼻深目,有一雙深褐色的眼睛。如果不是嘴太大且沒有眉毛,或許以人族的標準都稱得上英俊。看到奔來的另一人,他眼中明顯露出驚慌,起身就想跑。


    然而奔來那人猛地踏地,地麵上明顯湧起一道波浪,瞬間就到了釣魚人的腳下。釣魚人一聲慘叫,被地下湧出的大力彈上半空。他在空中手舞足蹈,還未落下,即被來人一把抓住。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大出千夜意料之外。


    來人自肋下又伸出一雙小手,四手齊動,將釣魚人身上衣物剝個精光,然後自己就壓了上去。釣魚人拚命掙紮,誓死不從。但是四臂人忽然噴出一團白霧,直接噴到釣魚人的臉上。那釣魚人就慢慢停止了掙紮,接下來現出痛苦而又愉悅的表情,已然是被四臂人得手。


    接下來兩人瘋狂進行著繁衍,翻翻滾滾,戰況格外野蠻粗暴。


    以千夜的觀察和常識判斷,被壓在下麵的釣魚人才是雄性,而施暴的則是雌性。這種雌性更加強壯的情況,在高等生命中並不常見,倒是在昆蟲中經常看到。但是四臂女人抓捕男人瞬間展現出來的武力,讓千夜和李狂瀾暗暗心驚。


    她那一踏看起來威力也就尋常,但這裏可是高重力的大漩渦世界,萬物都堅硬異常。能踏出這一步,至少也得有十三四級原力修為才行。如果這四臂女人僅僅是土著中普通一員,那麽就意味著她所在的部落,個個成人都有戰將水準。那樣的話,這片區域就太危險了。


    千夜回頭,湊到李狂瀾耳邊,盡可能的壓低聲音,問:“在李家的記載中,有提到過這種土著嗎?”


    李狂瀾輕輕搖了搖頭,似是想要說什麽,卻突然撲過來封住了千夜嘴。千夜一驚,發覺她全身變得滾燙,臉色豔紅,眼中如欲滴出水來,一雙手不斷在千夜身上上下遊走,撕扯著衣服。


    千夜不明白她何以突然失控,當下一個翻身,將她死死壓住,至於嘴,隻能由得她去了,免得發出聲音。


    千夜感知敏銳,聞到一點極微弱的腥香,瞬間身體如同點燃了火藥桶,一下就有了反應,身體突然出現的巨大變化,狠狠撞在李狂瀾身上,撞得她全身一顫,隨即如蜘蛛般緊緊纏住千夜。


    千夜捕捉到腥香的來源,抬頭一望,看到空中有數條極細的白絲飄動,明白了原來是那四臂女人噴出的白霧,順著風飄到了這裏。這白霧有極強的催情效果,頃刻間就讓釣魚人從拚死不從變成一頭發情的雄獸。李狂瀾剛剛肯定也是聞到了白霧,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察覺原因所在,千夜壓得她更緊了,也顧不得此刻兩人姿勢曖昧,每一下摩擦碰撞都很要命。


    退一萬步講,就算千夜也被白霧控製,那這個地方也絕不是肉戰的好地方。這一帶明顯是土著人的領地,萬一衝出來一群土著,那情況可不太美妙。


    是以千夜一般以血氣壓製白霧的瘋狂反撲,一邊死命壓住李狂瀾,不讓她發出聲音。她需索而不得,隻得退而求其次,基本全是在千夜身上用力地蹭。


    片刻功夫,她忽然一陣強烈震動,然後整個人都軟了下去,不再掙紮。


    千夜終於鬆了口氣,向她望去。此刻李狂瀾臉上嫣紅已褪,額頭大汗淋漓,呼吸急促,但眼神已經恢複清明。和千夜目光一觸,她立刻就把頭偏向一邊。


    “起來,我們找地方恢複,這裏太危險了。”千夜在她耳邊輕聲道,然後站了起來。


    李狂瀾默默點頭,但是卻全身無力,一時爬不起來。千夜有些奇怪,但隻道是白霧效力過後的後遺症,當下將她拉起,背在身上,沿著河向下遊走去。離開之前,千夜回頭一望,見那對土著仍在激戰,隻是釣魚人明顯不是對手,已是任人擺布,而四臂女卻戰意高昂,不知何時是休。


    千夜不再多看,向下遊奔去。但剛走出不遠,忽然聽見一聲尖嘯,一支利箭閃電般自林中射出。


    ps:如果一催就加更,豈不是太不矜持了?怎麽也得拖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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