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小雪她一直很乖的,每天隻要給她三條魚幹就夠了。她真是個好姑娘，又聰明又愛幹淨,從來不隨地大小便,也不亂跑,隻在中午的時候曬曬太陽，也都是在陽台上。每天我回去的時候，它都會迎接我，但是今天我卻一直沒有見到它……她一定不是自己跑了,一定是有人將她誘拐走了……”
傑森喋喋不休的對李紀良說著，李紀良雖然用心學過英文,但這麽一大段話讓他看文字也許能猜個七七八八,聽原聲,那就一頭霧水了，好在他知道傑森隻是擔心自己的貓，所以就一直表示微笑，不時的說上兩句別擔心，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之類的話。
在說這些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那個司機緊急刹車的地方，拿著手電筒，照著黑黢黢的林子，在那裏呼喚了。李紀良叫的清楚，傑森更是叫的情深意重，無奈他們怎麽叫都沒有任何回應，他們又向林子深處走了一段，依然沒有發現，最後傑森也不得不承認這次尋找失敗，兩人又一腳深一腳淺的返回了基地。
“不要擔心，先生，我們中國有一句俗話，貓認千狗認萬，小雞也認一裏半，也許明天，小雪就自己回來了。”這段話他是用英文說的，語法詞匯並不是十分準確，好在傑森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謝謝你，倆。”
“不客氣，先生。”
兩人在宿舍前分了手，楊鴿已經回來了，見到他，不免又是一番絮叨，問他在省城都做了些什麽，又問他為什麽會這麽晚回來，李紀良隨口應付了，心中則不免想到王浩然，他輕輕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他想著王浩然是會成功的，所以和他合作不會賠本，但卻忘了王浩然是個人，他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他想著怎麽樣，王浩然就會那樣發展的。也不是王浩然必定成功，他就能跟著發財的。
“小良，你怎麽了？”
李紀良回過神：“沒事。”
楊鴿依然擔心的看著他，他心中一動，道：“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很好，好像還有點……要跟著我的意思，我能知道是為什麽嗎？”
“啊？”
“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不，也不是。”楊鴿有點臉紅，但還是道，“因為小良你，身上有一種力量。”
“力量？”
“嗯，你好像一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楊鴿抓了抓頭，“我不知道要怎麽說。我從小到大，都是父母幫著安排的，他們讓我學什麽東西我就去學，他們要我做什麽我就去做，很多時候我做的並不好，因為對於我來說，那隻是他們的要求，比如他們要求我強硬些，他們說男孩子就應該硬，可是我硬不起來啊……”
“我不知道要怎麽辦，但父母說了，我隻有去做，經常做不好，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可是小良你不一樣，你說去踢球，就很努力的去踢，為此不管有什麽誘惑或者別的什麽都不在乎……我、我也想變成你這樣。有一個自己的目標，然後……努力去完成，不管能不能做好，可是，總是去做了！”
說到這裏，他兩眼幾乎閃閃發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信仰，但李紀良卻沒有像過去那樣覺得惡寒，他知道楊鴿與其說是在看他，不如說是在看自己的目標。他突然發現楊鴿其實已經超出了很多的同齡人，在很多像他這麽大的孩子還沒有什麽想法的時候，他首先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而他呢？他一直想要踢職業足球，現在也算踢上了，以後呢？踢到國外去嗎？成為中國足球第一人？他搖了搖頭，不是這個目標不好，而是，總覺得這個目標帶了一種他說不上來的空洞。
第二天他們和往常一樣，集合在操場，傑森按時出現了，但滿臉憔悴，眼睛裏都泛著紅絲。雖然他的安排布置沒什麽問題，但大家都看出他的心情非常糟糕，糟糕到連有兩個人沒有歸隊都沒有發現。
中午的時候大家一起到餐廳吃飯，李紀良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了傑森的桌前：“先生，您的貓還沒有回來嗎？”
此時翻譯已經回來了，他們之間的通話已經沒什麽問題了，傑森點了下頭：“還沒有，不過你需要擔心的隻是自己的訓練。”
李紀良一窒：“好的，先生。也許您可以想想小雪平時有什麽愛好，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
傑森魂不守舍的點了下頭，李紀良也沒有再和他多說。
下午的時候，助理教練宣布了一個消息，三天後他們會和山城牡丹的二線隊進行一場友誼賽，這也是為他們之後參加的青年隊之間的比賽做一場練兵。這是慣例，就算是李紀良和楊鴿這樣新來的也知道。
助理教練說完後，傑森就開始念人名：“孫亞斌、丁飛、邱長刀……”
大名單可以說是主教練的利器，雖然傑森的中文那真是一塌糊塗，但也還是由他念，好在大家也聽習慣了他那聲調，倒不會聽錯。前麵的人名都沒有問題，都是隊裏有資曆的老人，也都是主力，當念到最後一個人名的時候，傑森停了下，然後才道：“李紀良。”
當這個名字報出來的時候，連李紀良自己都呆住了，其他人更是一愣，紛紛的左顧右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李紀良？竟然是李紀良？
在李紀良剛被簽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受到重用，那樣的腳法，不說別的，光踢定位球也是一大殺器啊。但別說重用了，傑森幾乎都不怎麽理他。當然不至於說將他放到一邊，但也就是讓他參加參加他們的日常訓練，像平時的訓練賽什麽的，一直都讓他穿著黃馬甲。於是所有人都知道雖然李紀良還是入隊了，但恐怕還是犯了傑森的忌諱，短時間內，怕是沒什麽出頭之日了，這也是為什麽劉鵬敢這麽明目張膽欺負他們的原因。
而現在，他竟然被放到了大名單裏？
仿佛沒有看到眾人的疑惑，傑森念完名單就直接道：“現在開始訓練，今天我們來做這個動作。”
傑森說著就開始做示範，下麵人開始跟著學，李紀良收回了心思，跟著練了起來。他早就感受到了傑森的冷淡，但卻沒有太在意，因為他在這裏，真正受到了好的訓練。他過去的那些動作，傑森都會幫他糾正，他再也不用擔心練著練著就把自己給練趴下……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和過去一樣的訓練，練了一些基礎，他們就分成兩撥踢比賽。這樣的比賽勝負不是關鍵，最重要的還是培養默契，發現問題。傑森在旁邊看著，會不斷的畫圖，然後叫來某個人告訴他剛才有什麽地方做錯了。
“倆，你往後來，在這個位置，跑動的範圍再大一些……”
“但是教練……”
“按照我說的做。”
“好的。”
回到場上後，李紀良又往後撤了一些，然後主力那邊的人很快就發現他們進攻的地方又多了一層阻礙，他們試圖穿越過去，但要不就被李紀良截斷，要不就要繞一個大圈子，總之就是不舒服。而替補隊這邊驚喜的發現他們的空間大了，竟然可以反過來去壓迫主力了。看到這一幕的傑森，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因為小雪失蹤而沮喪的心情總算是好過了一些。
這一次訓練賽，替補隊竟壓了主力兩個球，雖然隻是訓練賽，替補隊那裏也是興奮莫名。都還是十六七歲的孩子，因為是替補，心裏一直有些壓抑，雖然他們一直標著勁的想成為主力，但現在能整體壓主力一頭也是一種成功。李紀良也很高興，他隱隱的覺得自己好像有了新的突破。
“李紀良，斌哥讓你晚上過去一趟。”晚上吃飯的時候，李紀良正在盛粥，劉鵬就走了過來。
“上哪兒？”
“到斌哥的房間，斌哥有話對你說。”
劉鵬說完，也不等李紀良回答，轉身就走了，楊鴿走過來：“怎麽了？”
“沒事。”
雖然李紀良很不喜歡這種方式，但吃了飯，還是去了孫亞斌的房間，在這個二線隊裏，孫亞斌的話有時候比傑森的還有用，他雖然不怕什麽，也沒有必要惹麻煩。
大家的房間都是一樣的，李紀良去的時候，房間裏除了孫亞斌劉鵬外，還有丁飛、歲知節，除了劉鵬，都是隊裏的老人。
“小良來了，坐。”孫亞斌指了一下對麵的椅子，他們幾個都坐在床上，這椅子顯然是給他留的。
李紀良坐了下來：“斌哥找我來，不知有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咱們兄弟聯絡聯絡感情，還非要有什麽事嗎？”孫亞斌說著，丟過去一包煙，李紀良隨手接了，發現竟是軟中華。他有些驚訝的看向孫亞斌，孫亞斌得意一笑，沒有說話，劉鵬道：“我們斌哥最是大方了，這次休假還帶我們去了省城的中州，那裏最便宜的標間，一個晚上也要二百八。”
“都是自家兄弟，我能照顧，自然要照顧一些。”孫亞斌點起一根煙，慢慢的說，“其實我能帶他們去中州，也多虧了一隊的李哥提攜。咱們二線的也沒多少外快，我就算比你們強些也強不多，等我將來進了一線隊那才會不一樣。”
劉鵬立刻道：“斌哥你這還不是馬上的事。”
孫亞斌笑笑，沒有說話，但那神情卻表明，的確如此，他抽了口煙，開口：“這次找你來，沒有別的事，就是說說話，認認門，以後你有什麽事呢，就過來對我說，別找那些不相幹的人亂攀關係。”
李紀良笑笑：“斌哥還有別的吩咐嗎？”
孫亞斌皺了下眉：“沒有了。”
“那我就先走了。”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孫亞斌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小鵬，你去送送他。”
劉鵬站起來把李紀良送到門外，低聲道：“斌哥的意思是，你以後離那個傑森遠點。”
李紀良看了他一眼，劉鵬冷笑了一聲：“聽到沒有，別自己給自己惹麻煩。”
他雖然表現的惡狠狠的，但落在李紀良眼裏，未免就有些裝腔作勢了，他笑了笑：“你多大了？”
“你什麽意思？”
李紀良搖搖頭，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劉鵬在他身後暗暗的咬了下牙，回到房間裏就說：“這姓李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太不識趣！”
孫亞斌道：“他怎麽說？”
劉鵬把剛才的對話說了一遍，歲知節道：“這小子看起來倒也不會想跟咱們對著來。”
“節哥你沒看到那小子的神情，反正就是可惡。”
孫亞斌道：“先不管他，傑森就算將他列到了名單裏，也不見得會派他上場，他就算上場了，一個人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這個人，咱們以後慢慢看。”
李紀良拿著中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雖然不想理會那個斌哥，但到手的煙也不必讓出來，李中興抽煙，這包正好回去給他。孫亞斌叫他他並不太意外，球霸，這個名稱他在上輩子就聽到過，他本來以為那是一線隊、國家隊的專利，沒想到二線隊也有了，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看樣子竟要針對傑森。
隊員們不怎麽親傑森這是他早就發現的，但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語言不通，再加上傑森為人比較古板嚴苛的關係，但現在看來，並不隻是這樣。
“他們到底想做什麽呢？”
李紀良想不出，也就在下麵的訓練比賽裏更加小心，但下麵的幾天一直風平浪靜的，也沒有人再來找他談話，哪怕替補隊又贏了兩場，孫亞斌那裏也沒有任何動靜。
一直到三天後的友誼賽上，李紀良才發現點端倪。
“左邊——左邊——”
傑森站在場邊，大聲的喊著，在這麽冷的天氣裏，他臉上卻帶著汗水，顯然非常急迫，但場上的情形卻絲毫不受他的控製，山城牡丹的前鋒幾乎沒受什麽阻攔的就斜插到了禁區，然後一腳射門——上帝保佑，門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作者有話要說：唉，感謝大家的支持關心，最近真是又增胖又增病啊，都是作息不正常+麻煩事太多的事，俺要運動減肥！但外麵好冷啊- -
“小雪她一直很乖的,每天隻要給她三條魚幹就夠了。她真是個好姑娘，又聰明又愛幹淨,從來不隨地大小便,也不亂跑,隻在中午的時候曬曬太陽，也都是在陽台上。每天我回去的時候，它都會迎接我，但是今天我卻一直沒有見到它……她一定不是自己跑了,一定是有人將她誘拐走了……”
傑森喋喋不休的對李紀良說著，李紀良雖然用心學過英文,但這麽一大段話讓他看文字也許能猜個七七八八,聽原聲,那就一頭霧水了，好在他知道傑森隻是擔心自己的貓，所以就一直表示微笑，不時的說上兩句別擔心，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之類的話。
在說這些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那個司機緊急刹車的地方，拿著手電筒，照著黑黢黢的林子，在那裏呼喚了。李紀良叫的清楚，傑森更是叫的情深意重，無奈他們怎麽叫都沒有任何回應，他們又向林子深處走了一段，依然沒有發現，最後傑森也不得不承認這次尋找失敗，兩人又一腳深一腳淺的返回了基地。
“不要擔心，先生，我們中國有一句俗話，貓認千狗認萬，小雞也認一裏半，也許明天，小雪就自己回來了。”這段話他是用英文說的，語法詞匯並不是十分準確，好在傑森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謝謝你，倆。”
“不客氣，先生。”
兩人在宿舍前分了手，楊鴿已經回來了，見到他，不免又是一番絮叨，問他在省城都做了些什麽，又問他為什麽會這麽晚回來，李紀良隨口應付了，心中則不免想到王浩然，他輕輕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他想著王浩然是會成功的，所以和他合作不會賠本，但卻忘了王浩然是個人，他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他想著怎麽樣，王浩然就會那樣發展的。也不是王浩然必定成功，他就能跟著發財的。
“小良，你怎麽了？”
李紀良回過神：“沒事。”
楊鴿依然擔心的看著他，他心中一動，道：“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很好，好像還有點……要跟著我的意思，我能知道是為什麽嗎？”
“啊？”
“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不，也不是。”楊鴿有點臉紅，但還是道，“因為小良你，身上有一種力量。”
“力量？”
“嗯，你好像一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楊鴿抓了抓頭，“我不知道要怎麽說。我從小到大，都是父母幫著安排的，他們讓我學什麽東西我就去學，他們要我做什麽我就去做，很多時候我做的並不好，因為對於我來說，那隻是他們的要求，比如他們要求我強硬些，他們說男孩子就應該硬，可是我硬不起來啊……”
“我不知道要怎麽辦，但父母說了，我隻有去做，經常做不好，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可是小良你不一樣，你說去踢球，就很努力的去踢，為此不管有什麽誘惑或者別的什麽都不在乎……我、我也想變成你這樣。有一個自己的目標，然後……努力去完成，不管能不能做好，可是，總是去做了！”
說到這裏，他兩眼幾乎閃閃發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信仰，但李紀良卻沒有像過去那樣覺得惡寒，他知道楊鴿與其說是在看他，不如說是在看自己的目標。他突然發現楊鴿其實已經超出了很多的同齡人，在很多像他這麽大的孩子還沒有什麽想法的時候，他首先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而他呢？他一直想要踢職業足球，現在也算踢上了，以後呢？踢到國外去嗎？成為中國足球第一人？他搖了搖頭，不是這個目標不好，而是，總覺得這個目標帶了一種他說不上來的空洞。
第二天他們和往常一樣，集合在操場，傑森按時出現了，但滿臉憔悴，眼睛裏都泛著紅絲。雖然他的安排布置沒什麽問題，但大家都看出他的心情非常糟糕，糟糕到連有兩個人沒有歸隊都沒有發現。
中午的時候大家一起到餐廳吃飯，李紀良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了傑森的桌前：“先生，您的貓還沒有回來嗎？”
此時翻譯已經回來了，他們之間的通話已經沒什麽問題了，傑森點了下頭：“還沒有，不過你需要擔心的隻是自己的訓練。”
李紀良一窒：“好的，先生。也許您可以想想小雪平時有什麽愛好，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
傑森魂不守舍的點了下頭，李紀良也沒有再和他多說。
下午的時候，助理教練宣布了一個消息，三天後他們會和山城牡丹的二線隊進行一場友誼賽，這也是為他們之後參加的青年隊之間的比賽做一場練兵。這是慣例，就算是李紀良和楊鴿這樣新來的也知道。
助理教練說完後，傑森就開始念人名：“孫亞斌、丁飛、邱長刀……”
大名單可以說是主教練的利器，雖然傑森的中文那真是一塌糊塗，但也還是由他念，好在大家也聽習慣了他那聲調，倒不會聽錯。前麵的人名都沒有問題，都是隊裏有資曆的老人，也都是主力，當念到最後一個人名的時候，傑森停了下，然後才道：“李紀良。”
當這個名字報出來的時候，連李紀良自己都呆住了，其他人更是一愣，紛紛的左顧右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李紀良？竟然是李紀良？
在李紀良剛被簽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受到重用，那樣的腳法，不說別的，光踢定位球也是一大殺器啊。但別說重用了，傑森幾乎都不怎麽理他。當然不至於說將他放到一邊，但也就是讓他參加參加他們的日常訓練，像平時的訓練賽什麽的，一直都讓他穿著黃馬甲。於是所有人都知道雖然李紀良還是入隊了，但恐怕還是犯了傑森的忌諱，短時間內，怕是沒什麽出頭之日了，這也是為什麽劉鵬敢這麽明目張膽欺負他們的原因。
而現在，他竟然被放到了大名單裏？
仿佛沒有看到眾人的疑惑，傑森念完名單就直接道：“現在開始訓練，今天我們來做這個動作。”
傑森說著就開始做示範，下麵人開始跟著學，李紀良收回了心思，跟著練了起來。他早就感受到了傑森的冷淡，但卻沒有太在意，因為他在這裏，真正受到了好的訓練。他過去的那些動作，傑森都會幫他糾正，他再也不用擔心練著練著就把自己給練趴下……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和過去一樣的訓練，練了一些基礎，他們就分成兩撥踢比賽。這樣的比賽勝負不是關鍵，最重要的還是培養默契，發現問題。傑森在旁邊看著，會不斷的畫圖，然後叫來某個人告訴他剛才有什麽地方做錯了。
“倆，你往後來，在這個位置，跑動的範圍再大一些……”
“但是教練……”
“按照我說的做。”
“好的。”
回到場上後，李紀良又往後撤了一些，然後主力那邊的人很快就發現他們進攻的地方又多了一層阻礙，他們試圖穿越過去，但要不就被李紀良截斷，要不就要繞一個大圈子，總之就是不舒服。而替補隊這邊驚喜的發現他們的空間大了，竟然可以反過來去壓迫主力了。看到這一幕的傑森，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因為小雪失蹤而沮喪的心情總算是好過了一些。
這一次訓練賽，替補隊竟壓了主力兩個球，雖然隻是訓練賽，替補隊那裏也是興奮莫名。都還是十六七歲的孩子，因為是替補，心裏一直有些壓抑，雖然他們一直標著勁的想成為主力，但現在能整體壓主力一頭也是一種成功。李紀良也很高興，他隱隱的覺得自己好像有了新的突破。
“李紀良，斌哥讓你晚上過去一趟。”晚上吃飯的時候，李紀良正在盛粥，劉鵬就走了過來。
“上哪兒？”
“到斌哥的房間，斌哥有話對你說。”
劉鵬說完，也不等李紀良回答，轉身就走了，楊鴿走過來：“怎麽了？”
“沒事。”
雖然李紀良很不喜歡這種方式，但吃了飯，還是去了孫亞斌的房間，在這個二線隊裏，孫亞斌的話有時候比傑森的還有用，他雖然不怕什麽，也沒有必要惹麻煩。
大家的房間都是一樣的，李紀良去的時候，房間裏除了孫亞斌劉鵬外，還有丁飛、歲知節，除了劉鵬，都是隊裏的老人。
“小良來了，坐。”孫亞斌指了一下對麵的椅子，他們幾個都坐在床上，這椅子顯然是給他留的。
李紀良坐了下來：“斌哥找我來，不知有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咱們兄弟聯絡聯絡感情，還非要有什麽事嗎？”孫亞斌說著，丟過去一包煙，李紀良隨手接了，發現竟是軟中華。他有些驚訝的看向孫亞斌，孫亞斌得意一笑，沒有說話，劉鵬道：“我們斌哥最是大方了，這次休假還帶我們去了省城的中州，那裏最便宜的標間，一個晚上也要二百八。”
“都是自家兄弟，我能照顧，自然要照顧一些。”孫亞斌點起一根煙，慢慢的說，“其實我能帶他們去中州，也多虧了一隊的李哥提攜。咱們二線的也沒多少外快，我就算比你們強些也強不多，等我將來進了一線隊那才會不一樣。”
劉鵬立刻道：“斌哥你這還不是馬上的事。”
孫亞斌笑笑，沒有說話，但那神情卻表明，的確如此，他抽了口煙，開口：“這次找你來，沒有別的事，就是說說話，認認門，以後你有什麽事呢，就過來對我說，別找那些不相幹的人亂攀關係。”
李紀良笑笑：“斌哥還有別的吩咐嗎？”
孫亞斌皺了下眉：“沒有了。”
“那我就先走了。”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孫亞斌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小鵬，你去送送他。”
劉鵬站起來把李紀良送到門外，低聲道：“斌哥的意思是，你以後離那個傑森遠點。”
李紀良看了他一眼，劉鵬冷笑了一聲：“聽到沒有，別自己給自己惹麻煩。”
他雖然表現的惡狠狠的，但落在李紀良眼裏，未免就有些裝腔作勢了，他笑了笑：“你多大了？”
“你什麽意思？”
李紀良搖搖頭，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劉鵬在他身後暗暗的咬了下牙，回到房間裏就說：“這姓李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太不識趣！”
孫亞斌道：“他怎麽說？”
劉鵬把剛才的對話說了一遍，歲知節道：“這小子看起來倒也不會想跟咱們對著來。”
“節哥你沒看到那小子的神情，反正就是可惡。”
孫亞斌道：“先不管他，傑森就算將他列到了名單裏，也不見得會派他上場，他就算上場了，一個人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這個人，咱們以後慢慢看。”
李紀良拿著中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雖然不想理會那個斌哥，但到手的煙也不必讓出來，李中興抽煙，這包正好回去給他。孫亞斌叫他他並不太意外，球霸，這個名稱他在上輩子就聽到過，他本來以為那是一線隊、國家隊的專利，沒想到二線隊也有了，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看樣子竟要針對傑森。
隊員們不怎麽親傑森這是他早就發現的，但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語言不通，再加上傑森為人比較古板嚴苛的關係，但現在看來，並不隻是這樣。
“他們到底想做什麽呢？”
李紀良想不出，也就在下麵的訓練比賽裏更加小心，但下麵的幾天一直風平浪靜的，也沒有人再來找他談話，哪怕替補隊又贏了兩場，孫亞斌那裏也沒有任何動靜。
一直到三天後的友誼賽上，李紀良才發現點端倪。
“左邊——左邊——”
傑森站在場邊，大聲的喊著，在這麽冷的天氣裏，他臉上卻帶著汗水，顯然非常急迫，但場上的情形卻絲毫不受他的控製，山城牡丹的前鋒幾乎沒受什麽阻攔的就斜插到了禁區，然後一腳射門——上帝保佑，門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作者有話要說：唉，感謝大家的支持關心，最近真是又增胖又增病啊，都是作息不正常+麻煩事太多的事，俺要運動減肥！但外麵好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