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正式賽第一天的最後一場比賽,就此揭開序幕。


    為什麽我得一直奉陪如此痛苦的活動呢?


    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庇護。


    威爾看得興高采烈;精靈們原本就對我評價極高,現在更是敬若神明;席拉對我的好感自然也上升了許多。參加這場大會能得到極大的回報。雖然我是這麽覺得……


    我拚命閃過逼近眼前的大劍。照理說來,那是一把得用雙手才能揮舞的大型巨劍,拉薩特隊長卻能單手收放自如。沉重的劍身加上速度,若是挨了這樣的一擊,怎麽看都不是鬧著的。那是我從軍曹大人或莎蒂身上,都從未感受過的純粹暴力。


    如果對手是魔物,我還能動用魔法對付,也可以直接逃走,但是此劍的我,隻能在受限的狀態下應戰。


    我從未像此劍這樣,強烈地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不對,隻要挨一下這種攻擊,就會鬧出人命吧?


    我一如往常地使用【隱密術】和【忍足術】聲東擊西。不僅如此,手中的長劍也以反常的軌跡出招……被拉薩特隊長閃過了。盡管我持續發動攻擊,但全都被他躲開。他以盾牌或長劍承受了這波攻勢。


    可惡。連防禦也如此精妙。


    我閃過拉薩特隊長反擊的一劍,運起步法,試圖采取打完就跑的戰術,可是我的動作完全被他看穿。隻見他靈巧地移動龐大的身驅,輕鬆閃過我的攻擊。


    我停下了腳步。既然一擊脫離不管用,我早晚得直接正麵跟他分個勝負。


    我用長劍直接承受拉薩特隊長的攻擊。“鏘鏘”的金屬相擊之聲,登時響遍會場。盡管衝擊力十分驚人,但在我雙手並用之下還擋得下來。


    我們就這樣進入交鍔狀態。我一使勁前推,拉薩特隊長也用力回推。


    “這就是、你的、全力……了嗎?”


    聽見我的挑釁,拉薩特隊長更加用力地推擠過來。就是這樣,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


    我們兩人緊挨著了,甚至能感覺到彼此呼吸的氣息,使盡全力推動對方的長。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交鍔對峙。我們的力量沒有差距!


    “我的……力量……可不會輸給你啊。”


    可是,我已經瀕臨極限,開始一點一點地被壓過。因為體格的差距,拉薩特隊長是由上往下施力,這點讓我顯得更加不利。


    我奮力架開大劍。向後飛退而去。拉薩特隊長沒有追擊。隻見他同樣臉色漲紅地調整呼吸。


    既然力量方麵不分軒輊,那就得用技巧和速度來決勝負。拉薩特隊長的大劍和手臂都比我長,我唯一的取勝機會隻有近身戰。若是能欺近他的懷裏,應該會對我較為有利。


    我緩步靠近他……進入了攻擊範圍。


    我揮劍出招,發動連續不斷的波狀攻擊。拉薩特隊長采取反擊,但我沒有勉強閃避,而是用盾牌承受或以運劍架開的方式防禦。盡管力道沉重,不過不到抵擋不住的地步。


    雖然拉薩特隊長的每一擊都威力驚人,但我有能力穩穩地承受下來,他每出一劍之時,我都能祭出兩、三發攻擊。現階段是我占上風。


    仔細一想,我和拉薩特隊長上回交手,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差不多是我去哥巴斯要塞之前的事了。現在的我不僅增加了許多技能,還曆經了多次修行。或許我已經不需要如此害怕他了。


    拉薩特隊長的確非常強大,他的攻擊力之強,足以一擊直接讓比賽結束。然而就如莎蒂所言,隻要冷靜觀察便能夠閃避他的攻擊。雖然我的攻擊同樣對他不管用就是了。


    我暫時拉開距離,調整一下呼吸。接著詠唱【自動回複】——為了奪得勝利,我隻能選擇再往前出踏出一步。


    與古斯塔夫那場比賽也一樣,兩人的防禦都滴水不漏。不然他們根本不可能以戰士的身分,長年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裏幸存下來。老實說真的相當棘手。


    即使看見我使用魔法,拉薩特隊長也不為所動。他像是在等待詠唱結束。


    詠唱完成。這樣一來就能無視那些輕微的傷勢了。


    我改用雙手握住長劍。我已經做好拾棄防禦的心理準備。


    我踏步向前,全力揮出一劍。拉薩特隊長用大劍接下了我的猛烈一擊,可是他沒有做出反擊。


    麵對我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拉薩特隊長一味地被動防守,但是他的防禦依舊沒有破綻。不趕緊分出勝負的話,【自動回複】的效果就要沒了……雜念讓我的下一擊頓了一下。拉薩特隊長換了個架勢,改成用雙手握持大劍。光隻是這樣,便讓他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


    我被高漲的殺氣所壓倒,無法再上前發動攻勢。


    來了。是一記猛砍。我閃過了迎麵而來的第一擊,並用長劍接下了回馬槍似的第二擊。一道格外響亮的劍戟相擊之聲響徹全場。我的兩隻手都麻了。


    第三擊來了。我們兩人的劍再次碰撞。再一次……但是他的動作未免太快了吧!?


    我根本來不及運劍還擊,隻能千釣一發地進行閃避。


    拉薩特隊長再次攻擊,我這次用長劍接了下來,但無法完全止住來勢、徹底被對方壓製住了。


    我們再次使出全力拆招。然而,拉薩特隊長的動作比我快了一些。我在第二招以後便處於劣勢,就這樣輸掉了這輪攻防。


    我們的力量明明應該不相上下,攻擊力卻有這種差距。除了武器和臂長的差異之外,果然,還是技術的差異吧。拉薩特隊長揮劍猛砍時,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他以雙手使出的攻擊,更加快速且沉重。我不覺得手臂上的小型圓盾有辦法承受這樣的攻擊,隻能選擇以長劍格擋,或是直接回避。


    就在我抵禦攻擊的期間,拉薩特隊長的動作突然出現變化。他開始運起步法。


    不對……他是要拉開一段距離助跑。挾著奔跑之勢的劍速,變得更加驚人。


    我曾經見識過這一招。這是拉薩特隊長屠龍時所用的招式。


    那是用來打倒大型魔物的劍技。直取龍首的必殺一擊。


    拉薩特隊長以一擊脫離之姿朝我快速襲來。感覺挨了這一劍必死無疑。不過,這果然是動作很大的攻擊。


    我閃過這一擊,朝露出的破綻進行反擊……被拉薩特隊長預料到了。他以盾牌擋住我的長劍,用改為單手握持的大劍朝我攻來。


    我的腋下頻時綻裂開來,並且噴出鮮血。盡管劍刃沒有開鋒,但急速揮舞的劍尖似乎連著皮甲,直接削下了一塊肉。我根本沒功夫確認自己的傷勢,隻能顧著用長劍擋下後續的追擊。


    傷口很淺,我還能行動自如。【自動回複】的效果,讓疼痛一點一點地遠去。


    拉薩特隊長再度為了助跑拉開距離,我這次進行了追擊。我可不能讓他一直使出如此危險的猛劈。


    我用雙手奮力揮出的一劍被擋了下來。拉薩特隊長能夠根據狀況,靈活地以單手或雙手持劍,但我無法做出如此巧妙的操作。隻見他抓住長劍的空隙拉開距雕,趁勢使出必殺一擊。


    伴隨著一道異於此前的激烈碰撞聲,我手上的長劍一下變輕了許多。


    “啊……”


    在無數次的全力互擊之下,我的長劍直接從根部斷成兩截。


    因為是平常用慣的長劍,所以我順手就帶到大會上使用。但仔細一想,我在來王都之前就已經在用這把劍,而且這幾天還操得非常凶。


    盡管躲過了拉薩特隊長的大劍,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我的姿勢失去平衡。


    啊,這下死定了。我全身都是破綻啊!?


    追擊……沒有緊接而來。拉薩特隊長停下動作,垂下大劍和我拉開距離。得救了。要是在這個時候遭到攻擊,我肯定會被打成一團肉泥。


    可是這下子發辦法繼續比賽了呢。完全沒有勝算了。即使認輸投降,也隻能說是不可抗力。


    “拉薩特隊長,這場比賽是我輸了……”


    “裁判,交換武器!”


    拉薩特隊長的洪亮嗓音,將我的話蓋了過去。


    咦?明明算我輸就好了。


    “我們立刻準備更換的武器。”


    裁判說道。


    “畢竟這可是祭典啊。如果因為武器損壞而定勝負,你本人也無法接受吧?”


    最沒有辦法接受的人,怎麽看部是你才對吧……


    不過,我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呢?照這樣下去,我真的毫無勝算。早晚會吃下他的攻擊而結束比賽。


    在等待工作人員送劍過來的空檔,我在腦海裏反芻拉薩特隊長的招式。


    我這種雙手握劍的方式,說到底是在模仿拉薩特隊長,但似乎和原版的動作有很大的差距。他包含步法在內的全身動作,我也能夠辦到嗎?


    工作人員拿了好幾把劍過來。我裝出挑選的樣子爭取時間,反正後麵就是今天的最後一場比賽,應該不會影響到其他人吧。


    我看中一把尺寸適中的長劍,將它拿起來確認手感,並試著揮動幾下。因為其他人都沒有催促我的意思,我也樂得慢慢挑選。


    源自拉薩特隊長的雙手劍劍法,再加上能夠活用比賽場地的步法。軍曹大人重點指導莎蒂的時候,我一直都在旁邊聽著,並且擔任莎帶的試招對象。我能辦到的。


    “讓你久等了。”


    “花了相當長的時間呢。能讓我見識到什麽有趣的招式嗎?還是說你隻是單純在休息?”


    我接下來準備要模仿你——這種話我當然說不出口,隻能默默地擺出架勢。我將重心擺的比平常低一些,把長劍拖在身後,和拉薩特隊長幾乎是同一個架勢。


    “噢?”


    盡管勝算渺茫,但是我也想不到其他主意。最槽的情況下,就是受到攻擊,比賽結束。


    裁判看我已準備妥當,便發出開始的信號。但拉薩特隊長沒有出招,而是開口說道:


    “你不用回複魔法嗎?”


    我其實不是很想用啊。若是勝利無望,在一劍倒地的情況下繼續苟延殘喘,感覺隻會徒增痛苦……


    我詠唱【自動回複】。


    但是既然人家都特地等我,那我也隻能用了。我如果沒有使出渾身解數,感覺拉薩特隊長會大發雷霆。


    看來他是要讓我先出招的樣子,於是我展開助跑……舉劍直劈而下,被他輕而易躲過了。但勝負從現在才開始。我以能盡量保持動能的身法發動下一波攻勢。這一劍也被躲過了。


    我拉開距離。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啊。再來一次……不行了。到第三下時,拉薩特隊長開始有了動作。


    這一記反擊……沒辦法完全閃開,隻能讓它從身旁掠過。疼痛因為【自動回複】的效果立刻消失不見。


    我再度拉開距離。這次換成拉薩特隊長退得更遠。他擺出架勢,和我在同一時間開始助跑並快速進逼。我們兩人來到舞台中央,直接從正麵揮劍,兩把武器激烈碰撞。我不顧發麻的手臂,轉而施展下一個攻擊動作……不行,太慢了,隻能防禦。


    我暫且和拉薩特隊長拉開距離,再次發動攻勢。這回倒是能和他展開攻防戰,但是因為擔心被擊中,步伐踏得不夠遠。完全不行啊。我得施加更多速度和力量才行。


    我拉開一段比起始位置還長一倍的距離,再次和他相對而立,並重新對自己施放【自動回複】。我握緊手中的長劍,速度……也要像莎蒂那樣,更加快速而銳利。


    我展開衝刺。這一擊的速度和力量都十分充足,或許是因為出招時機有變的關係,打擊點


    有些偏離。拉薩特隊長的大劍第一次被我彈開,架勢有些走樣。


    我的下一記攻擊,第一次割傷了拉薩特隊長。因為隻是長劍前端掠過,所以沒造成什麽傷害的樣子。


    但是我自己也挨了一擊,傳來一陣激烈的疼痛。雙方臂長的差距,讓我的傷口比對方來得深。不過傷勢不妨凝戰鬥,立刻就恢複了。


    剛才那一擊的感覺不錯。我必須更提升速度,並進一步加快劍速,否則出招的時機會變得  更晚。


    我們再次在舞台中央短兵相接,拆了幾招之後分開。再來一次。感覺能行。我和拉薩特隊長拚得旗鼓相當。再給我更多、更多的速度和力量……


    雖然拚得不相上下……剛才的那一擊,為什麽能打中拉薩特隊長?打擊點偏離掉了……因為劍速方麵是我更占優勢,所以隻要能從對我有利的位置展開對打的話……


    我們幾乎同時揮劍出招……而我第一次壓過了對方。我在劍速達到最高點時出招,粉碎了拉薩特隊長這一劍。


    我在有利的攻擊姿勢下發動第二擊…這次則不分軒輕。由於距離過近的關係,雙方都沒能利用速度的加成效果。而且皮甲抵消了一半的傷害,連回複魔法也用不著。


    我們再次在助跑之後展開對打。拉薩特隊長這次改變了出招的時機,但是我的動作更加靈活,立即修正以便應對……結果又是兩敗俱傷。


    不對,我的攻擊被盾牌擋了下來,不過我也隻受到一點小傷、立刻就能恢複。


    還需要更多。我得用更快的速度,進行更深入的進攻才行。


    我的腳步踏得太深,來不及回避對方這一擊,隻能試圖格擋……但是失敗了。因為我猶豫著要回避還是格擋,導致長劍搖擺不定,不足以接下拉薩特隊長的猛烈劍勢,肩膀直接承受衝擊。至於傷勢……好歹是避免了致命傷。我能感覺到肩腫骨斷裂了,那一側的手臂也動彈不得。盡管痛不欲生,但我還能繼續戰鬥。而在閃避追擊的過程裏,那股劇烈的疼痛也徹底得到治愈。


    我挺過了拉薩特隊長這一擊,身體逐漸恢複到正常狀態。


    “剛才這一劍都沒能收拾你啊……”


    就連拉薩特隊長都不禁麵露訝色,畢竟我的回複魔法性能實在太作弊了。不僅有著正牌神官望塵莫及的回複量和詠唱速度,在技能的加持下,幾乎不曾發動失敗。


    而且在【自動回複】生效的期間,疼痛的感覺還能得到緩解。


    照理說來,挨了剛才那麽一劍的人,應該隻能冒著冷汗忍受疼痛,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但是【自動回複】能夠立刻修複、緩解受傷當下的劇痛。隻要能熬過最一開始的痛楚,接下來總有辦法應付。


    “不過,我的回複魔法也剛好結束了。”


    賴以保命的【自動回複】的效果時間已經到了


    我不可能再有機會好整以暇地詠唱了吧。


    “沒關係,我等你。”


    我開始詠唱【自動回複】。


    “你還真是喜歡沒事找事呢。”


    我的傷勢得到完全治愈;拉薩特隊長的傷勢則一如原狀。盡管現階段都還隻是些皮肉傷,但是隻要累積起來的話……而且回複魔法多少也有恢複精力的效果。


    “正麵打倒處於


    萬全狀態的對手,豈不是人生的一大樂事?老實說,我本來還希望你能連魔法都用上呢。”


    如果能用魔法的話,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因為起始距離不怎麽足夠,所以施展不出大型魔法。我的初級魔法固然相當強大,但我不覺得能解決掉拉薩特隊長。而且如果可以動用所有手段,就代表會拚上性命吧。我如果應對有誤,搞不好會直接被他劈成兩半。


    果然還是在大會上決鬥安全得多


    【自動回複】詠唱完畢。我陡然沉身發動攻勢。


    力量方麵不相上下;速度方麵則是我更勝一籌。但是光憑臨陣磨槍的動作……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禦。


    在不曉得是第幾次的攻防戰裏,拉薩特隊長的身體有一瞬間被彈開了。


    我抓住對手失去平衡的破綻……毫不猶豫地舉劍出招……啊……是陷阱。


    盡管身體失去平衡,拉薩特隊長還是轉入了攻擊態勢。我被他蒙騙了。


    這一擊已經避無可避。雖然用盾牌有機會擋下來,但我繼續操使長劍揮去。猶豫不決隻會壞事。


    我的上段攻擊會命中拉薩特隊長的肩膀;他的大劍則會擊中我的上半身。現在還趕得及。


    ——我整個人被擊飛出去,一頭栽倒在舞台上麵。


    我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意識就要……


    “勝主人!!”


    莎蒂拚命的呼喚,將我的意識拉了回來。沒錯,我要是在這裏倒下了,豈不是重蹈妖鳥之戰的覆轍?我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抬起頭來的我,視線正好和窺探我臉孔的裁判對上。


    “回複、魔法。”


    我隻向裁判說了這麽一句,就開始猛咳不已。嘴裏滿是鮮血的味道。


    我硬是撐起上半身……我的劍……還在。


    我握住長劍。拉薩特隊長……正準備從單膝跪地的狀態站起身。


    我的攻擊好像也狠很命中了他。然後我的回複魔法……已經停了。【自動回複】的效果時間結束了。


    魔力。我得聚集魔力……【療愈(小)】!成功發動。就在我撐起身體時,拉薩特隊長的大劍也迎麵劈了過來。我將長劍架在頭頂,勉強格擋了下來。


    麵對將長劍舉到頭頂招架的我,拉薩特隊長朝著我毫無防備的腹部送上一腳。根本無從閃避的我,隻能硬挨這一踢。我再次飛了出去,整個人翻滾在地。腹部挨踢的劇痛,頓時讓我喘不過氣來。


    魔力……魔力啊,給我聚集起來


    【療愈(小)】發動。痛楚變輕了一些。這樣還能行動,長劍也還拿在手上。


    【療愈(小)】發動。能夠站起身了。而拉薩特隊長已經來到我麵前。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剛才的那一腳,感覺明明就踢中了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發動攻擊。這大概是因為我有‘毅力’和‘堅固’的關係吧。以前都不覺得這些技能有什麽用處,不過我能承受住剛才那一腳,肯定是它們的功勞。


    我再次格擋。拉薩特隊長又踢來一腳,但是被我躲過了。隻要不是突然襲擊,我也沒有那麽容易被踢中。【療愈(小)】


    我在專心防禦的同時,反複施展【療愈(小)】。


    我緩緩地做了個深呼吸。身上已經沒有覺得痛的地方了。拉薩特隊長則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他受傷的肩膀應該非常疼痛。


    “我的傷勢已經都治好了。拉薩特隊長,你已經沒有勝算了吧?”


    你能不能投降認輸呢?大概是不可能吧。


    “如果你覺得我隻是廢了一隻手就會被你打敗,那也未免太小看人了。”


    他感覺就不會讓我輕易取勝,所以我實在很不想繼續打下去。


    “哎,被小看的應該是我吧……”


    拉薩特隊長陡然邁開腳步。身負傷勢的他,已經無法長時間戰鬥。


    他是打算速戰速決吧。


    對方已經有一隻手不能動了。


    盡管他鐵定有更加安全的取勝方法……但是拉薩特隊長在剛才的戰鬥裏,對我有諸多手下留情之處。


    為了表示謝意,我還擇正麵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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