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水深火熱中的孟泳中終於被一通電話拯救了,是他家親親老婆打來的,從沒覺得她像現在這樣可愛過!


    孟泳中顫抖著雙手按了接通鍵,“老婆...”快叫我回家啊,快啊!


    嚴歡斯不負他望果然在電話那頭說道,“泳中,你能不能快點回來啊?”


    孟泳中笑得嘴都咧到後腦勺了,自然沒注意到她話語間的委屈和小心翼翼,當即應道,“是嗎?行,我馬上回去。”


    說了兩句掛了電話後,孟泳中舉著手機很不好意思地衝旁邊站著的詹複升笑了笑,“老詹,家裏有點事,我得先回去了。”


    詹複升自然看清了他拙劣的演技,但他這人不喜歡強求,微微頷首,“沒事,你先回吧。對了,家裏沒出啥大事吧?”


    “一點小事,那我就先走了啊,你也早點回去,別讓爺爺擔心。”孟泳中轉身走了幾步才想起還有件事忘給他說了,不過...他傻了才回去,羊入虎口這種事他再也不幹了!


    反正也無關緊要,孟泳中跨著大步出門了,感覺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許多。


    又剩下他一個人了,他討厭這種被剩下的感覺。


    詹複升倒下去躺在墊子上,仰頭向上望著天花板,看了沒幾秒便覺得斜斜射進眼睛的燈光很刺眼,他閉上眼睛,感覺好了些。


    大大的屋子裏,隻有他一個人,他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想成家了,想有個人陪在他身邊,哪怕她會一直在他耳邊碎碎念,他也不會煩,他想他真的是寂寞太久了...


    *****


    掛了電話的嚴歡斯局促地望著坐在她對麵的孟母,不自然地笑了笑,“媽,泳中說他馬上就回來。”


    孟母瞥了她一眼,實在是看不上她的小家子氣,氣勢淩人地訓斥道,“嚴歡斯你站門外瞅瞅去,看誰家大過年的一個勁兒地往外跑啊,昨兒晚上的年夜飯就沒回來吃,今兒還不回來!”


    你兒子非要走我拉得住嗎?有本事你去訓他去呀,就會衝我叫喚,但嚴歡斯也隻敢在心裏吐吐槽,麵上還得低眉順眼,但到底是不怎麽甘心地嘟囔了句,“他非要去的,我又攔不住他。”你兒子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啊。


    還頂嘴?做婆婆的說你兩句都不行了?孟母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分貝瞬間擴大了一倍,“他非要去你攔不住?攔不住不會上樓叫我嗎真不知道我們家花那麽多錢娶你回來能幹啥?”


    上樓叫你?然後又因為打攪了你的下午覺被罵嗎?嚴歡斯都能想象得到她那時要說的話,“養你吃幹飯的啊,就這麽點事兒你都幹不了?”然後就是那句經典語,“真不知道我們家花那麽多錢娶你回來能幹啥?”


    嚴歡斯很想衝她吼一句,你說你兒子娶我回來幹嗎?


    當然,她也隻是想想而已。


    孟母還在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有了剛剛那一次的教訓,嚴歡斯就當自己是個聾子,聽不見;是個啞巴,說不出...


    終於,孟母滔滔不絕的口才表演在門外傳來刹車聲時戛然而止,見嚴歡斯彎著腰一副萎靡樣,低聲說了句,“沒見泳中回來了嗎?”


    多年的‘諄諄教誨’讓嚴歡斯瞬間明白了孟母的潛台詞‘還在這兒坐著,趕緊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嚴歡斯就差福身說聲‘嗻’了,圾拉著拖鞋趕忙迎了上去。


    晚上躺在床上,嚴歡斯沒忍住向孟泳中抱怨了幾句孟母,可孟泳中一直覺得他媽就算再怎麽不喜歡她也遠遠沒到對她進行‘人身攻擊’的地步,兩人爭執了幾句,不歡而散。


    因著這個不愉快的話題,孟泳中剛剛生出的那點綺麗心思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剛和好沒多久的夫妻倆再一次陷入冷戰,相背而眠。


    *****


    詹複升是被服務員給搖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看著眼前的人有一瞬間晃神,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兒了


    服務員很禮貌地告訴他,“先生,您在這兒睡著了,到了我們關門的時間了。”孟泳中以為他等下就走,就沒交代服務員。直到他們要關門了,才發現那會兒跟著老板來的人竟然在這兒睡著了。


    經他的提醒,詹複升想了起來,坐起身揉揉暈沉沉的腦袋,對他回道,“謝謝,我馬上就走。”


    服務員退了出去。


    詹複升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已經11點了,站起身去更衣室換好衣服,開車回家。


    詹大首長剛一進門便被老爺子的拐棍砸了個正著,其實他完全躲得過去,但為了讓老人家消氣,生生受了。


    詹複升換好鞋,撿起地上的拐棍往進走,伴隨著詹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啊?”


    等他一走近,聞到濃濃酒味的老爺子很孩兒氣地捏著鼻子說道,“就不知道洗洗再回來,臭死人了。”


    看著爺爺捏著鼻子發出怪異的聲音,詹複升壞壞一笑,故意湊上前去,“臭嗎臭嗎,我怎麽沒聞到啊?”


    老爺子使勁把他往外推,“你個混小子,離我遠點。”


    詹複升舉手投降,退後幾步,心疼道,“爺爺,已經很晚了,你快去睡吧。”看見80多歲快90的老爺子等他等到這麽晚,有感動但更多的是內疚和心酸。


    老爺子又輕聲罵了他幾句,奪過他手裏的拐杖,嘴裏嘟嘟囔囔著轉身往房間走。


    看著爺爺佝僂的背影,詹複升不由自主地喊住他,開口說道,“爺爺,明天開始幫我安排相親吧,我爭取明年讓你抱上重孫子。”


    詹老爺子腳步一頓,他當然知道他這孫子有多強,現在能鬆口許下承諾不容易啊。昨晚不妥協現在卻又答應了,一夜之間發生這麽大的轉變...


    他不想深究,老人家嘛該裝糊塗就得裝,背對他哼了一聲,“早就該這樣了。”說完就拄著拐杖回房了。


    詹複升上樓回房洗澡。


    明明是在家裏洗澡,不是在酒店裏,可他總能聽見她在他旁邊拍著手咯咯地笑,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可他卻越來越心慌...


    詹複升狠狠地甩了甩腦袋,水珠亂濺,再凝神聽去,耳旁隻有嘩嘩聲的水流聲了,衝完澡披上浴袍,然後把自己扔向大床...


    *****


    韓以桔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她躺在暖暖的被窩裏,蹭著被角不想起,她感覺自己好久沒有睡過這麽美了。不用早早起來做飯幫一一洗漱喂一一吃飯,也不用火急火燎地背著一一去上工,擔心遲到扣工資。現在的她可以無所顧忌地賴床,在被窩裏打滾,感受著生活的美好。


    可這種美妙百分百的心情在出門看見白其善時,瞬間變成負一百!


    看著對麵正在鎖門的白其善,她就要轉身掏鑰匙往回走,偏偏此時白其善鎖好門轉過來看到了她,“七七。”


    韓以桔聽到他打招呼就要往回轉,可一想現在他倆已經沒啥關係了,理他幹嘛,繼續往回走,拿出鑰匙開門。


    白其善上前幾步抓住她開門的手,他的動作太突然韓以桔一點準備都沒有,手裏的鑰匙掉在了地上,她一彎腰就要去撿,白其善抓住她就往上扯,勁道大得很。


    韓以桔也沒反抗,反抗的話吃虧的也是她,就順勢站了起來。抬起頭看向他,現在的他麵色微青帶了怒氣,但沒有令她心顫的戾氣,他,畢竟不是‘他’,她也,再也不要做回那個‘她’...


    “白其善,我不是說過麽,再見麵不用打招呼,就當陌生人,各走各的路。”


    她的眼神清澈目光淡然,看他真的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的心抽了一下,但習慣算計的人哪會因為這點兒異動便方寸大亂,他平靜地放開手,眨眼間,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柔,淺淺笑著說道,“隻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你,有點驚訝而已。是跟男朋友鬧別扭了嗎?”話語間透著不親不疏恰到好處的關心。


    韓以桔上一秒還義正言辭地說著各走各路這一秒卻在被提醒後悲催地發現自己還住在人家房子裏,心裏還真是有點小尷尬,瞬間京劇變臉,不好意思地說道,“哦,沒有。不過我可能還得在這打擾幾天,房子馬上還不了你。”


    仿似語言太無力,又滿臉歉意地衝他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不過年家裏忙嗎?他家裏一直打電話催他回去,我就讓他先回家了。”最後,韓以桔還不忘補上一刀,禮尚往來地問道,“你呢?過年不回家嗎?”是你家大媽不允許?還是又跟你那正室哥哥吵架了?


    她果然恨上他了,竟然直戳他痛處,曾經的小心避諱嗬護早已不複存在,但那又怎樣,本就是一場遊戲,當真,就不好了。他勾唇一笑淡然反擊,“回了,但一回去家裏就逼婚,什麽孟家小姐嚴家小姐全往家裏拉,我嫌煩就躲這兒來了。”可他顯然沒算到那個人是詹複升而非孟泳中。


    再說了,韓以桔根本沒聽懂他的潛台詞,孟泳中老婆姓嚴還是姓宋她哪知道啊?她實在懶得跟他在大門口矯情,彎腰撿起鑰匙,輕輕笑了下說,“不好意思,剛才出來少帶東西了,我先進去了。”


    白其善一拳打在棉花上,又見她利落地開門進門關門,他又不好上去砸門,心裏有火發不得,憋屈極了,麵目陰沉地轉身進了電梯。


    *****


    韓以桔靠在門上愁死了,她早忘了對麵還住著這麽一位了,最要命的是她還住的人家的房子,搬家搬家,必須搬家!


    要真住這兒,肯定得露馬腳,到時候有的她哭了。


    韓以桔也沒心思出門買菜了,打電話叫了份外賣,便上網搜房子信息,打開電腦,桌麵是她和白其善在b大校門前的親臉照?


    她忽然意識到現在的她還在上大學呢,果然是被重生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她昨天竟然以為她已解決大患高枕無憂可以酣然一覺到天明了。


    合著爛攤子都擱今兒等著她呢?


    也顧不上緬懷往事了,韓以桔趕緊換掉這膈應她的電腦桌麵,上網搜房子,正好找到b大邊上,到時候也方便。


    她挑挑揀揀,考慮頗多,便宜的出租屋地兒小條件差,連個洗澡的地兒都沒,排除;有個價錢合適條件也還行的,但是是四個人合租,跟不認識的人住一塊,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排除;等終於找到個合心意的,大、有廚房、有浴室還是一個人住,無奈租金太貴,但隻住一個月到時候開學了她再去學校住宿舍的話,倒是還行。


    決定好後門鈴也響了,她的飯來了。


    把飯放在茶幾上,她去找了下她的銀行卡查了下餘額,竟然隻剩2000塊!也就夠付個房租。


    韓以桔坐在沙發前鋪著的小毛毯上,軟綿綿的趴在茶幾上,對麵前熱騰騰的散著香味的飯熟視無睹。


    要不去打工掙錢?可能掙多少啊,她不想又一次放棄學業,得上學就要交學費;還要把自己養得好好的,才能生下健健康康的一一,等生下了就要開始花錢養,全是花錢的地兒,她去哪兒偷那麽多錢啊?


    她怎麽就沒記住個彩票號呢?


    求生無門啊!


    難道上天讓她重生是因為上輩子沒玩夠?這輩子接著來


    天哪,她上輩子演了部八點檔的家庭倫理愛情各種狗血狂撒的連續劇,這輩子發給她的劇本該不會是重生少女社會底層艱難求生吧?要不要這麽勵誌?


    她一點都不想積極向上好嗎?


    韓以桔伸直腿用腳蹬著地板,雙臂張開向沙發靠去,閉著眼睛開始不停地撲騰,嘴裏還念叨著‘我不要艱難求生,我要天上掉餡餅...我上輩子玩夠啦,這輩子不想再來啦’,直到右手不小心把沙發上的一個東西撥了下去。


    韓以桔停止了瞎撲騰,睜開眼側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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