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陽大君是絕對不會允許端惠嫁給申沔或者金承琉的,因為這代表著這兩個人的家族站在了端宗一方。


    申叔舟是集賢殿三賢之一,但卻是一個不穩定的存在——他在曆史上背叛了端宗,背負起了奸臣的罵名,而在這個世界申叔舟和申沔兩人最終也一起叛變。首陽大君絕不會讓這個可以拉攏的人影響他的奪位計劃。


    不過相對真實曆史,申家父子在這個世界是更好搞定,畢竟申沔是癡情種子啊。


    就在文宗話裏透出想要選擇申沔作為駙馬之後,申沔當晚便遇到了一次刺殺,刺殺雖沒有成功,但卻讓申沔肩膀中了一箭。


    申沔和好友喝了幾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上隻有三兩個行人,他醉醺醺的又沒有拿劍,突然遭受襲擊後能隻是肩膀受傷已經十分好運。


    他跌跌撞撞的跑進了一個醫館,卻沒料到會遇到一個有趣的女人。


    ——當然,這個女人自然是另有所圖的端惠。


    端惠這次請求了女主角李世姈和自己交換身份,原因當然是想要出宮看看宮外麵的世界,善良的李世姈立即同意了幫助從未見識過外麵世界的端惠。不過端惠卻出了“意外”,她因為要救差點被馬踏傷的侍女扭傷了腳。


    端惠不忍心侍女被處罰,最終同意去那個破舊的醫館治療傷腿。


    好吧,端惠是假裝腿傷嚴重的,她隻是要找一個理由留在宮外,然後遇上申沔。她早派崔英道監視著首陽大君和其謀士韓明澮,所以在知曉首陽大君派人謀殺申沔之時才如此提議。


    作為漢城府判官的申沔在漢城府十分有名,負傷跑到醫館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申沔就在這時注意到了端正的坐在紗窗後的端惠。


    其餘人都圍在他身邊表示了關切之情,隻有紗窗後的女人不為所動,他難免不產生好奇感,甚至都開始猜測起了女人的身份。


    “丹兒,把麵紗給我。”端惠低聲吩咐丹兒,戴好麵紗才示意丹兒掀開紗窗,娉婷的走出了內室。


    或許是因為身姿氣度或是華美的服飾,端惠剛踏入大廳,喧鬧的環境頓時變成了寂靜,病人都靜靜的看著被丹兒攙扶的端惠走出醫館,良久才恢複了熱鬧。


    端惠這次出宮是請了轎夫的,她被抬到半路,轎子便被人攔住了,轎夫的慘叫聲和丹兒驚恐的尖叫聲隨即響起。


    看來她還遇到了刺殺麽。


    端惠打開轎門,看著丹兒驚恐慌亂的眼睛,“別擔心。”她握住了丹兒的小臂鑽出了轎子將丹兒擋在身後,看著那些蒙麵拿刀的黑衣人,“大膽,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漢城府為非作歹。”


    這樣做當然是冒失的行為,但卻剛巧可以給男二號一個表現的機會。她嗬斥完畢,那些黑衣人麵麵相覷之後便準備再次攻上來。


    申沔就在此時從天而降,而且還像是那些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一樣,拿著砍草藥的砍刀飛速的解決了三個黑衣人,其餘黑衣人見到越來越近的羅將向他們跑來,也立即閃身消失了。


    端惠挺直脊背,淡然的和因為撕裂傷口半跪在地的申沔對視,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多謝大人救命之恩。”裝逼這種事情,端惠是最拿手的。


    她說完將手絹遞給申沔,示意申沔擦拭臉上的血跡,才又退回到轎子前,“丹兒,去找金承琉直講大人,今日可能需要他幫忙才能回宮了。”


    她聲音壓得很低,因為突如其來的暗殺,嚇得四肢發軟的丹兒抖了半天才站直身體,可憐兮兮的看著端惠,“殿下,我腿軟。”


    “那就等你不軟的時候。”端惠瞥了丹兒一眼,“難道你要我這個腿受傷的人走路回宮麽?”


    丹兒立即內疚的低頭,如果不是救她,公主就不會受傷,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她立即朝端惠和申沔行禮,跌跌撞撞跑走了。


    “大人,您沒事吧。”羅將終於跑到了事故地點,幾人收拾殘局幾人來攙扶申沔,十分具有條理性。


    申沔遇到襲擊時就通知了羅將,所以才敢獨自一人前往醫館治傷,隻是他沒料到他準備和手下匯合卻再次遇到了暗殺。


    他當然不會置之不理,不過這位小姐這麽鎮定還真是大出他所料,他推開羅將的手站起身慢慢走到端惠麵前,“小姐,請問您能回憶一下您是和誰有仇怨嗎?”


    “應該是沒人吧。”端惠垂頭,看著短衣上精美的刺繡花紋,火把的光芒將水紅色的花紋照得變成了棗紅。


    “不知小姐的侍女是到哪裏去了?”申沔雖然阻止了準備抓住丹兒的羅將,但丹兒的行為難免不讓他猜測暗殺者和端惠是有仇怨的。


    端惠瞥了申沔一眼,“我的轎夫意外喪命,大人覺得我該怎麽回府。”


    申沔尷尬的輕咳一聲,“抱歉,小姐,需要我派人送您麽?”


    “不用。”雖然王上統治政績清明,百姓安居,但說到底還是一個可怕的時代,因為這是一個不穩定隨時會讓百姓都陷入苦難的時代。


    她從心底就畏懼這個即將土崩瓦解的安樂世界,為了不讓弟弟和自己過得如同原著一樣悲催,她必須要除掉首陽大君這個威脅。


    一邊怕自己和家人死無葬身之地,一邊卻必須鎮定的為自己和家人謀劃出路,她覺得這是她有史以來最難的一次任務體驗,如果不是因為上一個休假世界讓她見識了更多肮髒的事情,她肯定早已經沒有了這時候的鎮定。


    所以她以前的任務是多麽的小打小鬧啊,至少血都很少見,更何況那種真刀真槍殺人的場麵。


    “大人,您的傷還在流血。”端惠後退一步,視線在申沔肩膀上停留了一下。


    申沔爽朗一笑,抬手按住了傷口,“沒關係。”


    端惠的眼瞼顫動半響,最終還是從轎內抱出一卷綢緞,撕碎遞給了申沔,“大人,您可以用它包紮一下傷口……”


    申沔被端惠的行為嚇到,但立即感動起來,接過端惠手裏的長條碎布,手指指尖還不小心碰到了端惠的手指。


    端惠一驚,手裏的布差點因此掉到地上,但立即她就恢複了鎮定,“大人,我先告辭了。”她說完便越過申沔朝著遠處向她走來的丹兒走去。


    申沔看著端惠,直到主仆二人都消失在黑暗中才收回視線,手指摩擦著手裏的綢緞,“樸羅將,帶我去醫館。”他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都有點頭暈了。


    聽令的樸羅將立即上前扶住了申沔,“大人,你還好吧?”


    好,自然是不大好的。他剛包紮好的傷口又一次裂開,每次呼吸都疼得他抓心撓肺的。他任職期間從未遇到過刺殺事件,而這次暗殺者直接衝著他來,他不免就想的多了些。


    排除那些因為他被抓入獄的犯罪者,唯一想要他命的大概就是首陽大君了。畢竟他和端惠公主聯姻後,集賢殿三賢就不再會在首陽大君和王上之間搖擺了。


    他對朝堂之事十分了解,對於這次刺殺也沒有多少反感的意思,反而十分敬佩首陽大君的果決狠辣。


    端惠隱藏在黑暗中遙遙的看了一眼申沔,剛才撕扯布帛斷裂的指甲緊緊的掐著掌心,申沔似乎並沒有將這樣的刺殺放在心上,她又該做些什麽讓申沔徹底成為一位保護端宗的忠臣。


    “公主殿下,您行事怎能如此毫無規矩,且不說您貴為公主,就算是朝鮮一名普通的女子也不會在深夜毫無保障的情況下亂晃。”金承琉皺著眉頭,低聲嗬斥著端惠,在他聽丹兒說公主遇到暗殺的事後,差點嚇得他心跳停止,他不明白公主殿下為何總是會給自己找麻煩,這次還為此差點搭上了性命,他說完這話後又仔細的逡巡著端惠,見端惠沒有受傷才略微鬆了口氣。


    “公主殿下,那些允許您出宮的尚宮和守門將領都該受罰。”金承琉一回想起剛才端惠遇到的危險就不免心驚肉跳,火氣上湧。


    端惠側頭看著金承琉眨了眨眼睛,“我腳痛。”


    金承琉一腔怒火就這樣漏氣熄滅了,他無奈的看著端惠,示意丹兒攙扶著端惠進了轎子。


    “大人,記得帶我在首陽大君府前停留片刻。”端惠拉住了金承琉的衣袍,笑眯眯的朝金承琉勾了勾手指,“因為我是和世姈小姐交換身份……所以幫幫忙哦,老師。”


    金承琉自來風流,常年都是宿在秀妓館當中,對女子的接近是沒多少感覺的,但這次被輕輕扯住衣袍,他莫名的就一陣心髒狂跳,心跳聲甚至充斥滿他的耳朵讓他聽不見近在咫尺的女子的聲音。


    端惠眯了下眼睛,隨即收回手拉下了轎門,她這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金承琉回神過來,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示意轎夫跟上了自己。


    丹兒偷偷的瞟了眼金承琉的側臉,她覺得她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這位公子竟然也沉迷在公主的美貌之下了。


    宮中李世姈因為左右等不到端惠回來,又因為臨近端惠拜見王上的時間,她情不得已隻能按照原計劃派人召見“世姈小姐”進宮。


    端惠運氣不錯,剛從首陽大君府前路過便和宣召的內侍撞見,也因此兩人才有驚無險的將互換的身份調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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