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這麽多人,偏挑性子最軟和的小姑下手,真是會看人下菜。可惜,小姑早已今非昔比,不是那誰都能拿捏的泥人。


    王珍麵上是帶笑的,可心卻冷笑這二嫂的算盤打的好。虧了就讓小姑家墊錢,那賺了呢,要不要把錢給小姑家啊?


    “胡說什麽呢!”二舅舅黑著臉站起來,拉著崔氏就往門外走,道:“愛做不做生意,少在我妹妹那胡鬧,我丟不起這個人!”


    大舅趕出去勸架,崔氏這個德行,大家夥都知道。要說真有多大的壞心眼,那也沒有,不過小市民自私自利罷了。


    可二舅舅這回是真急,道:“在家裏勸了幾個月,勸不動。好說歹說,以為說通了,誰知道跑這來出這餿主意丟人現眼!”


    崔氏梗著脖子道:“我還不是為了咱家好!”


    二舅舅氣急,指著崔氏道:“行,就你為了咱們家好,別人都是要害咱家!?那是我親妹妹親外甥女,能害了我?珍兒胖丫有賺錢的門路,不忘了咱,咱就該知足。哪有你這樣巴巴跑人家麵前要人保證虧了給你填窟窿的?你咋不說你賺了錢都給人家啊!行,有錢不賺,我不攔,反正我王老二有口吃的就能活,要那麽多錢幹啥!咱家不幹了!麻辣燙不賣了!姓崔的,記著你今個幹的事,往後別看了兄弟家賺錢眼紅,再巴巴的要開鋪子,我告訴你,過了那個村就沒那個店,以後我王老二家,打死不開麻辣燙鋪子!”


    說吧,二舅舅推搡著崔氏就往門外走,邊走邊道:“兄弟們放心,那方子隻有咱家人知道,誰問我都不會說。我王老二窮慣了,娶了這麽個短視的婆娘活該我窮一輩子。兄弟們好好幹,發了財我看著高興!”


    二舅舅是真急了,鐵了心退出麻辣燙經營的生意,當天就要回家。崔氏臉都綠了,懨懨跟著走。三舅舅趕了馬車送他們出鎮子,一家人都跟著。二舅特意讓三舅繞到小花的麻辣燙鋪子前,指著那鋪子道:“你瞧見了沒有?這生意好的你還在哪見過,是你見的門口那些小攤能比的?給你錢都不知道撿,還當人家要害你,活該一輩子窮命!”


    崔氏當然看見麻辣燙鋪子的火爆生意,頓時悔了腸子都青了,又是說軟化又是認錯,可二舅舅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硬是打定主意,這錢不賺了!


    將老二夫妻送到鎮外坐馬車進城的地方,兩人換了馬車,氣鼓鼓的回了城。


    胖丫歎了口氣,王珍搖搖頭,道:“二嫂不信咱們就算了,人各有誌。等以後二哥氣消了再說。”


    這一番折騰,天都要黑了,三舅舅趕著馬車將王老大、王老四並胖丫送回王家老宅,自己回了鏢局。


    第二天一早,胖丫去四季堂看書。曾遙已經看了大半本《基礎醫學》,並對胖丫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見怪不怪,反正都是自家霍老祖留下的書。


    胖丫真捧著那本《鳳於九天》看得起勁,忽地聽見門外闖進來了個人,喊了聲:“王語嫣姑娘在麽?”


    胖丫皺眉,合了書,探了個頭出去,見下頭站著個衙役,麵生的很。通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什麽人找胖丫的,來了個衙役,難不成是李捕頭那出了什麽事?


    “我去瞧瞧。”胖丫合上書,對曾遙道。


    “去吧。”曾遙眼皮都沒抬,“記得中午回來做飯。”


    胖丫:……


    那衙役沒注意二樓有人,見沒人出來,急的團團轉。胖丫下了樓,道:“你找我?”


    那衙役上下打量了眼胖丫,道:“王語嫣姑娘?李頭有事找你,叫你跟我走一趟。”


    胖丫抬眼看了看二樓,見曾遙伸了個腦袋出來,道:“李捕頭找我,我出去一趟,中午前回來。”


    胖丫跟那衙役走,一路上奇怪的很,好好的李捕頭怎麽會特地叫人來四季堂找自己?那衙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李頭等著,去了便知。


    胖丫滿肚子問好到了衙門,直接被領去偏廳。李捕頭在偏廳坐著,見了胖丫趕緊叫她過來。


    “爹,這麽急著找我,啥事?”胖丫見他神色不對,忙問道。


    李捕頭小聲道:“你爹出事了,你跟我走。”


    啊?你不就是我爹麽?胖丫半天才反應過來,李捕頭說的是張二。


    衙門關押犯人的地牢在縣衙後二裏的荒地裏,圈了一塊開辟做牢房,分成上下兩層。李捕頭領著胖丫直接下了負一層地牢。見來人是李頭,獄卒們都客客氣氣的,自覺退到外麵守著。


    李捕頭進了地牢,這才邊走邊說,道:“今個一早,你爹在牢房裏鬧著要撞牆自殺。”


    “啊?好好的為何要自殺?”胖丫奇道,她這生物學父親最是貪生怕死。


    “他聽人說了我跟你娘訂親的事……”李捕頭點了一下,胖丫便明白了。李捕頭那麽大手筆的定親必然是傳的人盡皆知,牢裏當然也有消息。定是張二聽說前妻再嫁,心裏不平衡,就想鬧騰鬧騰。可李捕頭定不是希望王珍來見他的,所以隻能叫自己來,好歹胖丫算是張二的閨女,來勸他倒是挺合適。


    說白了,張二這貨,就是賤的慌,到手的時候不珍惜,可勁的糟蹋人,和離了一聽說前妻要再嫁,就急了。


    兩人在一個地牢門口停下,胖丫看見房間裏的稻草垛上睡了個人,披頭散發渾身汙泥。


    “張二?”胖丫喊了他一聲。


    張二聽出是胖丫的聲音,噌的一下竄了起來,胖丫看見他額頭上有淡淡的瘀青,估摸著是鬧自殺撞的。


    “叫王珍那賤、婦來!”張二指著胖丫破口大罵:“不知廉恥的賤、婦,我早說她勾搭野男人,臭不要臉的女表子!等我出去了,打不死她!”


    李捕頭臉色鐵青,一腳踹在牢門上,大喝一聲:“張二,你嘴巴放幹淨點,我未婚妻也是你能隨便罵的!?”


    張二不敢跟李捕頭剛正麵,人家是這的頭頭,隨便一句話就能讓獄卒好好的折騰他。張二轉而對胖丫道:“胖丫,我可是你親爹啊!你回去勸勸你娘,叫她等著我出去,我保證再娶了她!到時候咱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多好!女人要從一而終,再嫁不叫人笑掉大牙。”


    胖丫打了哈欠,這個傻、逼她真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還想著王珍為他守著,等他出獄了嫁他呢,腦子壞了吧?


    “你倒是挺會做夢。”胖丫白了他一眼,道:“誰是你閨女?我姓王不姓張,少給我套近乎。我爹是這位!瞧見沒有,英武不凡,風度翩翩,你連我爹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胖丫往李捕頭身後一站:“從一而終個屁,跟你這種狼心狗肺的過,才是白瞎了我娘那麽好的人。唉,對了,你那什麽紅茶大寶貝呢?你不是說她多溫柔可人,對你是真愛麽?你咋不找她呢?”


    提到紅茶,張二一愣,抓著牢房門對胖丫道:“你二娘肚子裏懷著你弟弟,你去好好伺候著,那是你弟弟,張家的根兒!”


    “我呸,還二娘。”胖丫看著張二,“快醒醒別做夢了,我那天在藥鋪碰見那紅茶,她是懷了身子沒錯。然後她讓大夫給她開了一幅打胎藥喝了,說是攀了個富商給人家當妾去,要趕緊把肚子裏的拖油瓶給打了。你那兒子,早就化成灰了,還惦記著?”


    兒子沒了,張二唯一的希望落空,呆呆愣愣站在原地。胖丫看著他,止不住的惡心,對李捕頭道:“我早已與他恩斷義絕,他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也跟我娘無關。”


    李捕頭心下了然,道:“好,我明白了。”本來這次張二尋死,他是不必理會的,不過是念在他是胖丫生父的份上領胖丫來見一麵勸勸,既然人家姑娘都不認那個爹,那李捕頭也沒必要跟著湊熱鬧。


    “胖丫,我是你親爹,跟你娘夫妻十幾年,你們連這點情分都不顧了嗎!”張二整個人生都崩塌了,紅著眼睛盯著胖丫。


    “我跟你,有個屁的情分。”胖丫白了他一眼,“你愛死盡管死,還給衙門省份口糧。”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外頭。李捕頭看著張二,道:“我本是看著胖丫的麵子,不跟你計較那麽多。不過胖丫說跟你恩斷義絕,我也不必再顧忌了。牢裏一年死的囚犯多如牛毛,不差你這個。你若要撞牆,撿那石頭撞,有個痛快。若想上吊,跟獄卒說一聲,自然有人給你遞繩子。可你若嘴巴不幹淨,再說我妻女一個字,我多的是手段叫你說不出話來。”


    李捕頭的眼神泛著寒光,張二覺得通體生寒,縮著腦袋鑽進稻草垛裏,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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