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清細心打扮了一番,深吸了口氣,踏出了閨房。


    一走進正堂,就聽見母親劉孝蘭的聲音在和一個很聒噪的聲音在寒暄,莫錦清掏出手絹,掩了掩口鼻,進去了。


    正堂裏坐著劉孝蘭和一個老婦人,上方是莫之山,另一邊則是大哥和大嫂。老婦人眼神犀利,從莫錦清一進門就盯著,上下打量了遍。


    劉孝蘭笑著將莫錦清拉到那老婦人的麵前,道:“王媒婆,這就是我侄女,劉然,看看,多水靈的姑娘,就是命苦啊!”


    王媒婆看著莫錦清的臉,點了點頭,“劉小姐和莫二小姐,到真是有幾分相似啊!”


    劉孝蘭哎了聲,“都說她們兩姐妹像雙生的,錦清命苦,早早的沒了,然兒過來,也算是對我們老兩口,有個安慰啊!”


    王媒婆點點頭,“得,劉小姐這般水靈,找個好婆家不成問題。”她似乎很滿意。


    家裏人一聽,皆是一片笑顏。


    莫錦清故意大聲咳咳兩聲,氣衝著王媒婆,王媒婆一下子嫌棄的捂住了口鼻,眼睛警惕的瞅著她。


    “王媒婆,不知道小女子的暗病,將來會不會影響到婆家呢?”


    所有人一愣,劉孝蘭立刻拉了把莫錦清的衣袖,小聲道:“你瞎說什麽?”


    王媒婆臉色明顯不好看了,“暗病?劉小姐有什麽暗病?莫夫人,你怎麽不跟老婆子說呢,這可是大事啊!”


    劉孝蘭尷尬地笑笑,打著哈哈,“我也不知道啊,據我所知,是沒有啊!”


    莫錦清苦兮兮的說:“不怪蘭姨,我和蘭姨久未見麵,她也不知道。”


    劉孝蘭眼睛快瞪出水了,在場的其他人也是麵麵相覷,一副恨恨的模樣。


    王媒婆憋著嘴,“什麽暗病啊?說來聽聽!”


    莫錦清又咳咳兩聲,“也不是什麽重病,就是時不時要大病一場,一病就不起,曾經有大夫說我氣虛體弱,粗活重活都幹不了,也伺候不了人,甚至,和夫君同房都會成問題。”


    王媒婆明顯眼睛一閃,對著劉孝蘭說:“這是真的?這麽嚴重,哪家公子願意娶啊?”


    劉孝蘭慌了,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又給王媒婆塞了個紅包,“沒那麽嚴重沒那麽嚴重,這丫頭就喜歡往嚴重了說,你看她這精神頭十足的樣子,哪有暗病啊,可能,可能是父母雙亡,傷心過度罷了,沒事的。”說著瞪一眼莫錦清,警告她不許再胡說。


    王媒婆拿到紅包之後臉色又變了,笑著說:“沒關係的,有我王媒婆在,莫夫人放心,有錢的大戶人家,都是下人滿地,哪需你幹什麽粗重活,好些有錢公子都是病怏怏的,有能力挑剔別人嘛,對嗎?包在我老婆子身上。”


    莫錦清鄙視的看她一眼,為了錢,竟然要把她許給病秧子。


    “王媒婆,我們可是很相信你的,你一定要幫然兒找戶好人家啊!”劉孝蘭再三拜托。


    “放心,我王媒婆的名聲,你還信不過嘛?”


    莫錦清再次咳嗽了兩聲,吸引了注意力,一下遊走到王媒婆的身邊抓起王媒婆的胳膊,王媒婆嚇了一跳,接下來,臉一皺,捏住了鼻子。


    莫錦清高興的說:“王媒婆,真的可以找到嗎?我什麽都不用幹做少奶奶?是不是洗澡啊,洗腳啊都有人伺候的?也不用傳宗接代了?”


    王媒婆捏著鼻子道:“什麽這麽臭啊?”


    劉孝蘭也聞了聞,一下知道問題出在莫錦清的身上,再次白了臉。


    莫錦清笑嘻嘻的說:“哦,沒關係,習慣就好了,一到夏天,我這身體上就會有味道散發出來,大夫說了,這是天生的體臭,沒得治。”


    王媒婆大驚失色,“隻要夏天就有?”


    “冬天也有的,不過輕一點,我家人都習慣了,連蘭姨也習慣了,你看她,一直都聞不出來似的。”


    劉孝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嗬嗬道:“這,這我們先前還真是沒聞出來。”


    “莫夫人呀,你這侄女,怕是難了啊,什麽人家才敢要這種姑娘啊。”


    莫之山站起了身,“然兒,你回屋去,這裏你蘭姨知道談。”


    “不行,難得侄女有嫁出去的機會,侄女也想跟王媒婆多溝通溝通啊!王媒婆,我要的夫家,一定要是大富人家,相公必須疼我愛我,長相英俊,如果有婆婆,一定得是老實人,免得和我打起來,最好的,就是沒婆婆了!”


    王媒婆嘴巴一歪,不屑的睨她一眼,劉孝蘭再次拿了個紅包塞到王媒婆的手裏,“這孩子比較不走心,人幼稚,您別見怪,其實她很能幹的,又賢惠,不然我們一家人不會都這麽喜歡她,對嗎?您絕對放心,許配過去,婆家一定會滿意,也沒那麽多要求,人家肯要她就行。”


    王媒婆癟了癟嘴,勉為其難的收了紅包,臉色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般諂媚,“莫夫人,老婆子也就隻能盡力而為了。”


    “是,有任何要求,盡管找我,隻要幫然兒找到好婆家,一定重金酬謝。”


    王媒婆聽這話,露出了笑顏,“莫夫人放心,體臭而已,很容易處理嘛,多撲點香粉,勤洗澡,誰聞得出來是不是,小問題,小問題而已。”


    劉孝蘭笑著應承,“是啊,是啊,我會教她的,一定讓她好好拾掇自己。”


    莫錦清咬咬牙,果然是見錢眼開,有錢,就什麽都無所謂了。


    眼看著王媒婆一副滿意的模樣想要離開,莫錦清忽的一下衝出去,一把推倒王媒婆在地上,打叫道:“有髒東西啊,髒東西啊……”


    王媒婆先是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接著臉色煞白,“什麽髒東西?”


    莫錦清半翻著白眼,神情詭異的說:“剛剛,我看到有個人,一直跟在你的身後走,她張起大口,露出獠牙,想一口吃了你啊……想當初,我爹娘……”她嗚嗚哭起來,“就是被這樣給害死的,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王媒婆已經傻住了,劉孝蘭罵了句死丫頭,趕緊扶起王媒婆道:“你別信她的,她在胡說八道呢!”


    莫錦清繼續聲情並茂的說:“他們總是出現,天天出現,我都搬到這裏了,還是陰魂不散,他們是想抓我走,想把我帶走,我不要走,不要走,我還沒有嫁人,還沒有好好相公,不能走,不能走……”


    王媒婆半天回不過神來,手捂著膝蓋,沒好氣的說:“你家這姑娘是瘋了還是怎麽的?”


    劉孝蘭緊張解釋道:“她,她平時不是這樣的啊!”


    莫之山也賠笑著說:“是啊,平時不是這樣的。”


    莫錦清忽然大聲啊了一聲,嚇得所有人身子一顫抖,“他們說,他們說要帶我走,要帶我身邊的人走,不許,不許……我不許!”她邊喊邊四處拍打,一耳光便抽在了王媒婆的臉上,王媒婆哎喲一聲,大罵道:“什麽勞什子的瘋丫頭,你們怎麽不關起來,找什麽婆家,不是搗亂嗎?”


    劉孝蘭立即賠罪道:“對不起,這是誤會,誤會啊!”


    王媒婆氣急敗壞的說:“誤會什麽,這樣的姑娘嫁出去,發起瘋來,不是砸我老婆子的招牌麽?莫夫人,你真是給我老婆子找晦氣,我走了!”


    劉孝蘭一把拉住王媒婆道:“王媒婆你聽我說,這孩子就是故意搗亂的,她平時很正常的,真的,我敢打包票。”


    王媒婆瞪一眼莫錦清,看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想是這種巴掌大半輩子都不曾有過的,竟被這小丫頭給打了,“不管她真瘋還是假瘋,瘋瘋癲癲的,這輩子,別想嫁出去了,你們還是節哀順變吧。”


    王媒婆揚長而去,莫錦清暗自偷笑了下,恢複了正常。


    劉孝蘭板著臉走進屋,拉住莫錦清就是一巴掌,莫錦清被打了個趔趄,臉立刻腫了起來。


    “娘……”


    劉孝蘭憤恨的說:“你說,你到底要幹什麽?我好不容易求來了王媒婆,你卻要把她嚇走,你不想嫁,就直說,為什麽要這樣破壞名聲,王媒婆那張嘴,是收不住風的,你這樣一鬧,全鎮的人都知道了。”


    莫錦清淚眼連連,“娘,我直說了有用嗎?”


    莫之山哎一聲,一聲不吭的出了正堂,懶得看下去。


    李香菊一直在一旁看著好戲,站起來,似笑非笑的說:“我看,錦清的意思,就是要全鎮的人都知道吧!”


    劉孝蘭聽了更氣憤,“你真是要一輩子不嫁,當老姑娘嘛?到底是為什麽啊?你說你以前,為了梁柏謙不嫁別人,可是現在,梁柏謙你也不嫁,你……”


    “娘,難道我就不能一直陪著您和爹爹嗎?”


    “有你大哥大嫂,娘用得著你陪?”劉孝蘭賭氣的說。


    莫錦清一聽,原本要說的話如鯁在喉,眼淚也滴不下來了,“原來女兒在娘的心目中,隻是這樣。”


    “你怎麽就這麽不讓人省心呐,找不到好婆家,你以後,還怎麽在這裏生存下去!”


    “娘,我就不信,一定要嫁了的女人才能生存,就憑我自己的雙手,我也可以生活的好好的,甚至比嫁了的人生活的更好。”


    原本她還想著也許有一天會妥協,可是看見劉孝蘭的態度,她說什麽都不會妥協,她就不信女人不嫁就不能活了,她偏要證明給劉孝蘭看,她莫錦清,沒有男人,會生活的更好。


    李香菊在莫錦華的攙扶下往外走,邊走邊說:“這下好了,估計要嫁出去,都得王媒婆死了之後吧!”


    劉孝蘭再次瞪一眼莫錦清,指著她道:“得罪了王媒婆,誰還敢娶你,那個老婆子,隻要從中作梗,沒人成得了親,她非常的小雞肚腸,一定對咱們家懷恨在心了,這下怎麽辦,你說,怎麽辦?”


    莫錦清一點不退讓,心一狠,道:“我不僅要證明沒有男人,我莫錦清會過得很好,而且隻要我莫錦清願意,就一定有男人來娶我,這是我莫錦清說的,如若不成,我莫錦清挫骨揚灰,永不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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