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鬆回家的時候,神情不虞,霍苾芬問:“大哥?”


    “沒事。”霍雲鬆脫了領帶丟在一邊,“就是比我想象中還要快而已,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讓人知道霍家的立場了。”


    霍苾芬心裏一緊:“怎麽突然……”


    “他一向多疑警惕,對我之前的事還存有疑慮,所以幹脆想讓霍家過到明麵上來,”霍雲鬆的眼神冷下來,“當然,好處給得不少,我要升職了。”


    霍苾芬憂喜交加:“那我們怎麽辦?”


    “放心吧,他也不敢對我怎麽樣。”霍雲鬆抿著唇,實在是煩透這條船了,“阿櫻呢,出去了嗎?”


    霍苾芬說:“沒有,好像身體不舒服,在房間裏休息。”


    霍雲鬆一聽這個就顧不得再說,轉身進屋看孟櫻。


    她正躺在床上睡覺,狸奴窩在她的肚子上,霍雲鬆一看就知道是老毛病了:“阿櫻?”


    孟櫻睜開眼:“你回來了。”


    “又難受啊?”霍雲鬆給她身後墊了靠枕,“我給你煮點紅糖薑茶。”


    “我吃過了。”孟櫻示意他看床頭櫃上的杯子,“一大杯都喝了。”


    霍雲鬆坐到她身邊,替她揉著小腹:“每個月都這樣難受,我找人替你看看吧。”


    “有用嗎?”孟櫻對此不抱希望,痛經是絕大部分女生的通病,治好的寥寥無幾。


    霍雲鬆柔聲說:“國內最好的醫生,還是可以看一看的。”


    “那好吧。”孟櫻對他笑了笑,把準備好的禮物給他,“給你。”她有點不好意思,“我想快點給你,所以沒有裝起來。”


    霍雲鬆接過那塊手帕,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裝飾,孟櫻就在帕子上畫了櫻花,他的眼神更加溫柔:“是你的名字。”


    “嗯。”孟櫻問他,“你喜歡嗎?”


    “喜歡的呀。”霍雲鬆把手帕疊好放進襯衣的口袋裏,“橫也絲來豎也絲,我明白。”


    孟櫻大窘:“我可沒這意思,你別牽強附會呀。”


    “是嗎?”他輕輕笑起來,“原來是我自作多情,阿櫻對我沒有思念嗎?”


    孟櫻誠實:“那倒不是。”他不在的時候,她還挺想他的。


    “那還是相思,長相思,在長安,美人如花隔雲端。”他戲謔地說完,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還是紅糖的甜味。


    孟櫻莞爾:“這可不是長安。”


    “長安也好,北京也罷,不過隻是個名字,重要的是天子腳下。”霍雲鬆說到這裏,眉眼間難免露出一絲鬱色。


    孟櫻伸手撫摸他的眉毛:“怎麽啦,有煩心事?”


    “煩心說不上,就是怪惡心的。”霍雲鬆握著她的手,“同樣都是有能耐的人,有些人做事讓你佩服,有些人做事隻會讓你惡心。”


    孟櫻好奇地問:“怎麽個惡心法?”


    “一言難盡。”霍雲鬆不想把負麵的能量傳遞給他,轉移了話題,“那我明天下午帶你去醫院,來的時候去看可能比較好。”


    孟櫻同意:“我聽你的。”


    “那你先休息,我不打擾你。”霍雲鬆把狸奴拎到她身邊,“讓狸奴陪你。”


    孟櫻捉著狸奴的前腿晃晃:“和爸爸說再見。”


    “阿櫻,你這是狸貓換太子呢。”霍雲鬆忍俊不禁,“這可不行的呀。”


    “呸。”孟櫻紅著臉啐他一口,“又胡說八道,快走,不理你了。”


    轟走了霍雲鬆,她一邊摸著狸奴的毛一邊認真地思考起這件事情來,要不要準備生一個孩子呢。


    不如明天看醫生的時候問問好了。


    霍雲鬆帶她去看醫生,明麵上是想給她看看痛經的毛病,實際上是想給她做一個全麵的檢查,而檢查的結果也不出他所料。


    孟櫻的身體的確不大好,隻是症狀輕微,平時並沒有表現出來。


    醫生說:“你老婆的病不算嚴重,好好養著就行了,你們霍家不至於這都做不到,就是……”他做了一個大家都懂的手勢。


    霍雲鬆把檢查報告燒掉,隻留下了關於痛經的幾項檢查:“我知道了,謝謝你。”


    他既然心存顧慮,自然不會找和霍家相熟的醫生,那免不了會有人給霍萬裏打小報告,這個醫生他是特地請來幫忙的。


    “不客氣,你有什麽話要我帶的?”


    霍雲鬆湊近低聲說了兩句話,那醫生神色不變:“好。”


    霍雲鬆拿起檢查報告,起身走了出去,孟櫻在休息室裏等他:“好了嗎?”


    “好了。”他把檢查報告遞給另一個醫生,那是霍家慣用的老中醫了,她看著b超的照片笑了笑:“孟小姐應該隻是氣血不調,沒什麽大毛病,很幹淨。”


    霍雲鬆便笑:“那請您開點藥吧。”


    那老中醫開了幾個調理身子的方子給霍雲鬆看過,他點了頭後才讓人拿去抓藥。


    回去的路上,孟櫻好奇地問他:“你還會看藥方呀?”


    “不為良相,就為良醫。”霍雲鬆笑了笑,“多多少少也要學一點,免得被人框了也不知道。”


    這說起來也是世家大族的老習慣了,古代的時候書籍珍貴,懂得醫術的人不多,中醫也是在逐步摸索的階段,誰也不敢保證同樣的藥方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是否會有一樣的效果,大夫們都是斟酌著來。


    而世家子弟早早就能接觸醫書,多多少少讀過一些,有時候大夫開完了藥方還能討論一二,有的大夫為了討達官貴人的歡心,特地留些餘地給人挑刺,好滿足對方的虛榮心。


    到了現代,醫學成為了專業的學科,他們也隻是略懂皮毛,不至於兩眼一抹黑罷了。


    那位中醫深受霍萬裏信任,把方子給霍雲鬆看是給他這個繼承人麵子,而霍雲鬆自然也不會改動,花花轎子人抬人,他也要給她麵子。


    不過,他姿態擺的再低,她照樣會把今天的檢查結果告訴霍萬裏,他原本已經偽造了病曆,隻是沒想到孟櫻的問題並不在於婦科上。


    這樣也好,至少可以瞞得久一點。


    霍雲鬆若無其事把孟櫻送回家,下午則回辦公室工作。


    孟櫻問過他他的工作是什麽,霍雲鬆很認真地回答:“國家公務員。”


    孟櫻:“負責什麽的呢?”


    “維護社會穩定和國家安全。”


    孟櫻:“……”他是不是覺得她笨才不肯告訴她的?


    霍雲鬆:都是大實話。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時,醫院裏發生了另一段對話。


    黃璨認出了孟櫻的背影:“那個是霍孟澤?”


    田二覷她一眼:“應該是,怎麽了?”


    “沒什麽。”黃璨撫摸著肚子,“有點意外罷了。”


    田二冷下臉:“現在還不是對霍家動手的時候,要是我們內訌,上麵的人會不高興的。”


    “我也沒那麽傻。”黃璨淡淡說,“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麽,隻要我肚子裏真的有他的孩子,田家才真正有了保障。”


    田二譏誚道:“如果不是這樣,老頭子何必費心費力給了你我親妹妹的身份。”


    “難道我不是你妹妹嗎?”黃璨挑眉,“都是爸的孩子,你是嫡子,就能在田家,我是私生女,所以我隻能做黃家的女兒,憑什麽?”


    “就憑誰讓你媽不要臉了。”正室所出的子女與外室的子女天然是敵人,田二可以在外人麵前兄妹情深,但私下裏可不會對黃璨客氣。


    黃璨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那好,有本事你們田家不要我肚子裏的種。”


    田二瞥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懷沒懷上還不知道呢,就敢大放厥詞。”他到底知道輕重,不再和黃璨爭執,“走吧,隻要你能懷上那個寶貝疙瘩,你就是田家名正言順的女兒。”


    黃璨也知道獨木難支,田家是她往上爬的依靠,也順勢服了軟:“我肯定懷上了。”


    京城風波詭譎,各種算計,各種陰謀在不同的地方上演。


    霍雲鬆回到霍家,就對霍苾芬說:“黃璨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黃小姐的身份並不難查,她的父親黃越開了一家化妝品公司,已經上市了,她從小到大的履曆都在這兒。”霍苾芬把一疊資料給她,“大哥查她幹什麽?”


    霍雲鬆想看的並不是這個,這些資料前世他就已經知道了:“她是什麽時候和田二認識的?”


    “三個月前的一次酒會。”


    從表麵上看,黃璨的身份與經曆並沒有什麽值得人懷疑的地方,田二換女人如流水,喜歡黃璨這種烈性如火的女人也並不意外。


    但他總覺得這件事裏有古怪的地方:“找人繼續盯著。”他說,“黃璨沒那麽簡單。”


    霍苾芬看慣了這些風月心計,並不覺得黃璨有多特別,人往高處走,黃璨的家世在普通人看來已經足夠富貴,可如果能嫁入田家,那自然又是不同的境遇了。


    不過她並不會對霍雲鬆話有任何質疑,點頭應下來就準備去辦。


    臨走前她提醒霍雲鬆:“大哥,下周就是田家的燒尾宴。”


    燒尾宴……霍雲鬆現在想起田家就頭疼:“我記得。”


    “大哥,請貼上寫的是伉儷。”霍苾芬說,“”


    作者有話要說:  接正文:


    “大哥,請貼上寫的是伉儷。”霍苾芬說,“您要帶孟小姐去嗎?”


    “這種場合當然不帶她去。”霍雲鬆根本不想讓田家一絲一毫的氣息沾染上孟櫻。


    然而,事情卻沒有他想的那麽順利。


    ***


    呃,雖然看起來故事正要進入高-潮,但實際上已經要結尾了_(:3」∠)_勾心鬥角的事會避開不詳細寫,為了和諧,大家腦補吧,補不出來也無所謂,反正隻是寵文= =


    黃璨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喲!雖然會寫得含糊,但還是會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大家不用擔心


    明天讓你們想念的那個人出來打個醬油吧,快結尾了,再不出現就沒得見了,唉</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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