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年的時間,該隱帶來的下仆皆是約瑟爾,第一次更變了下仆,讓血族上下皆是有些許疑惑。


    四位血族親王中,今日來到這座城堡的隻有三位,挪威、該隱與肯尼。


    肯尼雖說並非是權力最大,但確實是唯一管事的人。


    新生血族皆是以肯尼為首。


    相比之下並非是張揚高調的該隱,與暴戾囂張的挪威,肯尼在血族中的聲望最為至高。


    肯尼擁有一頭金色的卷發,一雙湖藍色的眼睛微微掃過了仍然想要挑釁的挪威,“好了,挪威,停下你無聊的舉動。”


    “嘿,你還真當你是王了,休想對我頤指氣使。”挪威傲慢的盤起雙腿放在了麵前的椅子上。


    肯尼冷漠的看了一眼挪威,卻是不打算繼續管下去,他舉起一隻手,宣布宴會的開始。


    “科劄特。”該隱呼喚著紅發少年的名字。


    科劄特彎下腰,湊到了該隱的臉頰旁邊,做出了傾聽的模樣。


    “請您向我保證,等會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要做出任何的動作。”該隱歎息一聲說:“我把這件事遺忘了,以你的性格來說,會受不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請不用擔心我,先生。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做出任何讓您困擾的事情。”科劄特彎了彎唇角,“請您相信我。”


    該隱眼含擔憂的看著科劄特,“血族的世界並非像你一樣想象的那樣美好,也許你並不會喜歡。”


    “我知道,血族的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科劄特輕輕的說:“您忘記我出生於哪裏了嗎?”


    “希望如此。”似乎執拗不過科劄特,最後,該隱說。


    “謝謝您對我的信任。”


    科劄特顯然並不清楚,他與該隱交流的話語全部流進了旁邊挪威的耳朵裏麵。


    挪威似猙獰似狡詐的笑了。


    無論是人類還是血族,新生兒總是心靈脆弱。


    十分容易就會就會被誘騙。


    挪威覺得該隱愚蠢急了。


    即便他並不喜歡血族,但是不可否認,血族的初擁方便極了,作為father的角度而言。


    該隱卻並沒有對任何一位人類做初擁的選項,他難道就不知道人類之間的關係脆弱極了麽?


    挪威近乎實質性的視線落到了該隱的身上,一邊在二樓注視著宴會的該隱,轉頭對挪威露出了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宴會在肯尼的一聲之下正式開始,三代的血族們並不打算下去與四代的血族們共舞。


    血族們追求美麗與優雅,比人類還要癲狂。


    他們本身就擁有俊美與美麗的臉龐,近乎完美的身體比例,此刻他們穿著柔軟的布料,在大廳翩翩輕舞。


    這本來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場景,可科劄特隻覺得不寒而栗。


    正在跳著優美舞蹈的男女,忽然埋首在了對方的頸脖間,神情迷戀,如同吸食鴉片的男女。


    肯尼斂下睫毛,不打算看下麵的場景,這對於他來說實在讓人作嘔。


    實際上,血族飲食血族的鮮血,一般來說並不會覺得甜美,隻會讓他們喉嚨泛出嘔吐感——而三代之後的血族們,也許是因為上帝詛咒消退,始祖的血脈開始淡薄,四代們互相吸食鮮血隻會讓他們有一種重獲新生的快感,如同人類吸毒一樣是一樣的道理。


    數十年前,正因為這樣,血族們產生了內亂,他們喜歡吸食鮮血,卻不喜歡被人吸食,因此,血族之間互相的捕獵並不缺少。


    作為三代的親王們,為了後代的延續,不得不站出來。


    而唯一站出來的僅僅隻有肯尼。


    肯尼舉行了一年一度的宴會。


    但是三代的親王們對此並不熱衷,不知何為強大的新生血族們,對首座的親王們可謂是虎視眈眈。


    每年他們都會受到這樣的視線。


    挪威對此倒是十分的殷勤,他愛極了血族們露出來的醜態。


    此刻的挪威正在哈哈大笑,他盯著台下的四代血族,眼神飽含譏誚。


    科劄特以為該隱所指的事情僅僅是這個,接下來的一幕讓科劄特差點崩潰。


    他見到了這個世界最醜陋的事情。


    剛剛他見到被押送的少年與少女們,如同食物一樣,一個一個被血仆們放上了餐桌。


    在宴會上跳舞的血族們有不少都停止了動作,用貪婪的視線掃蕩餐桌上被捆綁的少年與少女們。


    血統低劣的新生血族們,由於最開始時沒有被高等的血族們邀請跳舞,失去了在舞台上跳舞的機會,看著餐桌上的人類們,控製不住自己的**,遵從自己的想法,如同狼虎一樣欲想就此撕扯少女身上為數不多的衣服。


    貪婪的目光如同實質性一樣舔舐著人類的身體,脆弱的少女低聲嗚咽,眼神空洞的流下兩行眼淚。她們的身體因為害怕而不斷的哆嗦,白皙的身軀被血族的手掌附上,留下了一塊塊發紅的印記。


    科劄特的指甲深陷手心肉當中,他雙眼發紅,恨不得撲上去用小刀將血族們扼殺。


    但是不行。


    科劄特看著他麵前的黑發伯爵,木然的眼光內透露著濃濃的悲傷。


    他將內心的憤怒全部壓製在心中,無法接受眼前的事情。


    他忽然就開始後悔了。


    就如同教堂所說,如同書中所說。


    吸血鬼是惡毒的生物,他們渴望鮮血的**,到了不擇手段。


    科劄特低下腦袋。


    他選擇不去看,他企圖欺騙自己。


    也許他與該隱來到這裏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他錯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往日溫和的該隱似乎沒有注意到科劄特的變化,他神情不變,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平常隨處所及的事情,並不值得讓他吃驚。


    就是因為與平常無異的神態,深深刺痛了科劄特的眼睛。


    這樣的該隱顯得太過冷漠。


    柔軟的光芒打在了他的側臉上,也不再讓他的臉頰有少許柔和,隻讓人覺得,這溫暖的火光與這個人冷漠的神情做了對比,顯得越發越諷刺。


    挪威用餘光注視著科劄特與該隱的變化,他快要壓抑不住他內心的激動。


    他找到了擊敗該隱的方法。


    他快要抑製不住內心的歡愉,想要張狂大笑。


    沒有什麽比人類之間的信任更加脆弱的東西了。


    他很快就能夠把這個男人踩在腳下,用皮靴踐踏他的尊嚴。


    挪威已經想象到了未來的場景,那讓他萬分愉快的場景。


    血族們在宴會大廳明目張膽的開始□□,他們不理會懷中的人類是否會在□□中過度失血而死去,他們並不在意這些螻蟻的死活。


    但這樣的場景,讓科劄特作嘔。


    他身體顫栗,俯下身在該隱的耳邊祈求:“先生,我想我應該回避一下。”


    眼前的場景,即便是成年的人類觀看也讓人難以接受,源於人類的尊嚴壓垮了十四歲的科劄特的肩膀。此刻他雙眼發紅,眼角不受控製的泛出水汽。


    該隱側頭看向了科劄特,他可憐的模樣似乎讓該隱心疼極了,該隱撫摸科劄特的臉頰,企圖讓他冷靜下來。


    “從哪裏過去,有客房,你現在客房冷靜一下……請不要哭泣,我的科劄特。”


    該隱冰冷不帶人類溫度的手掌讓科劄特一下子掉入了冰窟,他努力讓自己不是特別的異常,他點頭從二樓離開。


    該隱指向的道路並沒有任何的血族與血仆接近,那條道路十分的安全,安靜的讓科劄特感到了許久不曾感受到的安全。


    “你一如既往的惡劣。”肯尼感歎道:“這樣的宴會,帶你的忠犬約瑟爾就足夠,何必帶一個對你沒有獻上任何忠誠,仍然堅持人類立場的下仆。”


    “也許正如您所說,我的確萬分的惡劣。”該隱彎了彎唇角,“您就不認為他那副模樣,讓人憐愛極了。”


    “恕我無法理解你的審美,該隱。”肯尼搖頭說:“也許我應該慶幸,你對血族並沒有持有惡意。”


    “我自然不會對我的孩子們會有惡意……即便是人類,也不見得我會厭惡他們。”該隱雙手交叉,撐起了他的下顎。


    挪威對此嗤之以鼻,“總有一天你會玩火**的,該隱。”


    “也許會這樣,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該隱微笑的說,“您的小手段最好對我少用,這是我對您的忠告,萬一哪天您嚐到了痛苦,就讓您的father有夠心疼的。”


    挪威的father,唯一的兒子僅僅隻有挪威,因此對挪威萬分珍惜。


    “哈?”挪威撇嘴。


    他不相信該隱所說的話,血族死了,便隻餘下一抔黃土,死後的生物能對活物做什麽呢?


    挪威抿下嘴唇。


    但是該隱的態度讓他十分在意,相信無論是四代還是三代,對於該隱真正的father是誰都十分疑惑。挪威甚至會想,該隱這樣的血族,是否是三代以上。


    一旦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挪威就無法遏止自己的怒氣,怒氣衝衝的踹翻了椅子,揮手離去。


    高等的血族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在血脈中下了默示。


    低等血族不得對高等血族發動攻擊,包括運用心理,利用他人弑殺高等血族。


    如果冒犯高等血族,低級血族當場抽血身亡。


    肯尼歎氣道:“你不應該激怒挪威,挪威一旦衝動起來,做出來的事情足夠讓你們覺得麻煩。”


    該隱微笑,表示不置可否。


    作者有話要說:  上學前來一發【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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