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倒也不難。”阿鼻大帝抬眼看著鐵血將軍,“隻要找到怨氣的源頭就可以了。況且……”


    “況且還可以提升這位姑娘的靈力對不對?”鐵血將軍微微一笑,眼光掃向梁灼,頗為讚同的點點頭,“也好,那便隨你們就是了,免得像是我有心不讓大家走似的。”


    “哼,此地無銀三百兩!”棲鳳拓輕哼一聲,不屑的瞥了鐵血將軍一眼。


    “將軍多慮了。”一直沒說話的梁灼見狀,淺淺一笑,幫忙圓話,“我們既然一時半會出不去,許多地方也還要多麻煩將軍您呢,怎會心生芥蒂。”(鐵血將軍背過身陰*:那是不是如果你們不麻煩我、能出的去,就要對我好生芥蒂大卸八塊了??!!眾人滿頭黑線,飄出一聲:拖出腦殘白首菜市口斬首示眾!白首抱頭求饒:55555,饒命饒命,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圓了,竟然被你們發現了,能不能不要打臉……)


    “你們怎麽想與我無關,我在這清淨很多年了,要是你們中有誰實在不想在這待了,我也絕不勉強。我累了,紅豆,紅豆!”紅豆慌忙從簾布後麵跑出來。


    “紅豆,除了那間房,其他的地方他們要是想看、想住、想進什麽的,你都由著他們去吧,有什麽其他需要你也盡量滿足他們,畢竟也算是我的客人。再有其他的事也都直接找你就行了。”鐵血將軍說完語氣一頓,又連連擺手,“看我,還說這麽多廢話作甚,以後一日三餐你也給他們送去吧,我不慣這麽多人一起吃。”


    鐵血將軍雖是一字一句對著紅豆說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這一番話分明是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的。梁灼見他有些薄怒。語氣也不十分友善,甚至帶著些下逐客令的感覺,便走過去。對著他淡淡一笑,“將軍胸懷廣闊。我們的多番叨擾,還望您勿掛記在心上,既然將軍不喜歡太過熱鬧,眼下大家也都吃罷飯了,便不好再繼續麻煩將軍了,先走一步,將軍勿送!”


    棲鳳拓在一邊冷眼瞧著。早就氣得吹胡子瞪眼了,立刻道,“走吧走吧。”說完拉著青菱,青菱手裏也還抱著幾碟吃食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梁灼苦笑一聲。對著鐵血將軍又是俯身微微一揖,淺笑,“棲鳳拓他年少氣盛口無遮攔,將軍海涵。”說完回身和阿鼻大帝一起朝外走去。


    “有什麽事,你可以來找我。”走了幾步。身後傳來鐵血將軍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走出來,梁灼小眼一拋,上上下下在阿鼻大帝臉上瞄了幾眼,“你能找到怨氣的源頭嗎?”


    阿鼻大帝扭過頭。頓了一下,“也許吧……”


    “那你剛才為什麽說……”梁灼立刻追問。


    阿鼻大帝身影一閃,蹭到梁灼身邊,在她頭上隨手打了個“嘣”, “我是在試探他,你想,如果這個怨氣真的存在,那必然和鐵血將軍脫不了幹係。”


    “為何?”梁灼低頭,漫不經心。


    “怨氣怨氣,就是一個精魄即將散盡之前的一口埋怨、心底的不甘心,這種不甘心越大,怨氣也會越大。”阿鼻大帝笑了笑,往前麵走去。


    “所以……”梁灼抬頭看他。


    “怨氣隻會在令它心生怨氣的地方駐留不走。如果紅雲山莊真的是怨氣作祟,那麽必然這裏是怨氣產生的發源地,那你說,這個山莊是誰的?”


    “可是,鐵血將軍也是後來和什麽主上要的房子……”


    “如果他和這座山莊沒有什麽淵源的話,不可能在這安然無恙的待上千年,況且,就憑他現在還住在這,我就不完全相信他的話,他說是主上給的就是主上給的嗎?也許他從來都是住在這的!一個存在怨氣的地方不會輕易易主。”


    “哦……”梁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抬起頭,“你剛才說如果怨氣存在的話,什麽意思,還有可能不存在嗎?”


    “當然,那就是我們之所以出不去就是那個什麽鬼將軍搞的鬼。”


    “可是周圍的確有怨氣啊。”


    “有怨氣不一定就出不去啊,這裏是南界,到處都有怨氣。”


    阿鼻大帝和梁灼一起走了回去,梁灼嬉皮笑臉的在阿鼻大帝麵前打探敵情打探了半天,又很是乖覺的一整個下午躺在床上吃吃葡萄,畫幾幅畫,連阿鼻大帝都忍不住湊過來嘖嘖稱讚,“嗯,很好,越來越適合相公我娶回家相夫教子了。”


    “嗬嗬,是嗎?”梁灼抬頭直笑,笑容格外甜美燦爛,白瓷的小臉在陽光下倍天真可愛,轉過頭咬牙切齒道,阿鼻你個破小孩,哼哼哼,我才不要當你的娘子呢,不過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還是能忍,能再忍一忍的。


    自從到了紅雲山莊,梁灼發現她越來越不能隨意控製自己的靈力了,有時候連簡單的光圈也運不起來。她搞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怨靈也有壽命?是不是自己壽命將盡?梁灼這樣一想愈加迫不及待想要求證鐵血將軍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這一想法還未冒出苗頭,就被阿鼻大帝那個破小孩扼殺在搖籃裏了,“娘子,我看你身體不是很好,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屋子裏休息吧。”


    “誰說的,我身體好得很呢,我……”梁灼頭剛往院子的外麵一伸,就被“嘭”地一下彈回來。


    “娘子,你要小心啊……”阿鼻大帝斜躺在院子中間的竹椅上,故意挑高了眉毛驚叫說。


    “阿鼻,你竟然限製我的活動自由!”梁灼回頭瞪他。


    “沒沒沒,娘子莫氣,娘子莫氣,你要是想出去也可以,”阿鼻大帝走過來,眉眼帶笑,言語溫柔。“來,你告訴為夫我,你都想去哪兒。我陪你好不好?”


    “不好!”梁灼白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


    一天、


    吃飯、睡覺、偷溜、失敗。


    兩天、


    吃飯、偷溜、偷溜………………失敗!


    三天。


    偷溜………………失敗失敗失敗!再次失敗!


    第五天,


    “阿鼻,我發誓我絕對絕對不溜出去了好不好?”


    “阿鼻,我就是想透透氣而已。”


    “這一次我是真的,真的……其實我已經想通了,那個前世今生的沒什麽意思的,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梁灼十分狗腿的端著一碗根本辨不出什麽材料做的神奇糖水。遞到阿鼻大帝手裏,眼角彎彎,笑嘻嘻說,“阿鼻。你嚐嚐,我親手為你做的……”


    “沒下毒?”


    梁灼幹巴巴的笑了兩聲,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怎麽會呢……”心想,哼哼哼。就算要下毒,也得等你先給我解了這個屏障啊!


    “那我嚐一下。”阿鼻大帝咳了兩聲,極其誇張的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慢慢的對著那碗糖水淺淺的啜飲了一下, 樣子簡直像去赴死的壯士一樣。


    梁灼在旁邊暗暗的看著。感歎早知道就應該在糖水裏放些金龜子什麽的,不能毒死他,讓他惡心一下也好。


    經過梁灼的軟磨硬泡,終於打動了某人的鐵石心腸,決定,“嗯,娘子,你要透氣,這個洞應該夠了吧。”阿鼻大帝在院子裏繞了半天,最後在梁灼、睡房的、窗戶上、將屏障戳出一個……小小的縫隙。


    “嗯嗯……夠了。”梁灼瞥了瞥窗戶邊上那一條隻能塞進去一隻手的縫隙,對著阿鼻大帝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


    “嗯,還有,千萬別打什麽歪主意……”梁灼剛關上門,眼珠子還沒來得及轉上一圈,阿鼻大帝又退回來,“千萬別讓我發現你不在,不然……”


    “不,不會的。”梁灼立刻露出一個討喜的笑,“我就是透透氣,透透氣……”說著還將鼻子湊到窗戶邊上裝模作樣的深吸了一口氣。


    “嗯。”阿鼻大帝老謀深算的笑了笑,抹了抹嘴,揚長而去。


    涼風習習,月亮爬啊爬啊爬上了樹梢……


    梁灼將耳朵貼在門邊上,聽著阿鼻大帝在院子中央的竹椅上獨自斟酒,斟得盡興,想著一時半會也不會再來騷擾她,於是立刻翻身將藏在枕頭底下的七寶興衝衝的拿了出來,雙眼放光,“七寶乖啦,七寶我最疼你了對不對,所以……”梁灼將七寶搖身一變,變作自己的模樣躺在床上,又封印了七寶體內的靈力,讓它一個時辰內不能移動,全部都做完以後拍了拍手,笑嘻嘻的看著七寶,“寶兒,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這個沒眼力的家夥跟錯主子了,竟然幫著阿鼻那個臭小子來監督我,沒門!”說完扭過頭看了看張著小嘴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的七寶,嘿嘿嘿,“我要走了哦!”


    七寶無力地掙紮著,眼睛眨巴眨巴快要眨上天了,可是卻被某人直接無視了。梁灼打點好一切東西,輕手輕腳的從窗戶邊上幻化出去,心想,哼哼,竟然以前都沒有人告訴我是個怨靈,害我白白浪費了這麽個大好的大變活人的機會,說著幻化成一縷輕飄飄的煙霧緩緩從窗台上飛了出去,啊啊啊,怨靈就是好啊,來去自如,這下阿鼻大帝再也不能在她耳邊嘮叨了。梁灼眨了眨根本不存在的眼睛,被欺騙的又不是他,死而複生生而複死的也不是他,他當然不著急了,不過自己怎麽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梁灼飄出院子,變回了人形,剛邁開步子,突然腕上猛地一沉,自周圍生出一道無形的氣障,將梁灼活活的困在了裏麵。梁灼凝神細看,隻見腕上的紫玉靈鐲陡然間大放異彩,心中悲歎一聲,念著自己這次似乎又著了某人的道了,5555……


    “七寶可真是個忠心護住的好獸啊,枉它費盡了眼神的向你眨眼,可是你卻那麽不信任它,沒辦法,沒辦法啊……”涼風習習,自梁灼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笑,“難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發的狗屁毒誓嗎?”聲音越來越近,漸漸地逼近梁灼耳後根處,溫熱輕柔,“娘子,如果你不那麽多心眼碰七寶的話,也許……你還真的走掉了。”


    “你……”梁灼深吸了口氣,心中頓時拔涼拔涼的,想不到這個阿鼻大帝竟然連夜千華所送的紫玉靈鐲也可以拿來隨心所欲的控製,啊啊啊,悲劇。回過頭,死死地盯著阿鼻大帝,阿鼻大帝並不理會她的目光,隻是輕輕的笑,“娘子,你發怒的小模樣還挺可愛的……像個小蘑菇包子。”


    梁灼怒極反笑,語調也變得格外嬌柔婉轉,“相公,你要是想讓你娘子我年紀就做望門寡,那你大可再關我一會,再多關一會……”


    阿鼻大帝低著頭,直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既然你都喊我相公了,就算讓你做望門寡也值了……”


    梁灼睜大了眼睛,冷下聲音,“阿鼻,你什麽意思!”


    阿鼻大帝邊說邊往前走,走過梁灼身邊,慢慢回過頭,“娘子可以在這仔細想一下待會如何謀殺親夫,我不急的。”


    梁灼背過身,輕哼了一聲,“你要是就這樣死了,可別怪我沒有去救你。”


    阿鼻大帝在蒼茫夜色中凝望著梁灼倔強而弱小的背影,慢慢地嗯了一聲,“好,我不怪你。”


    “你……”梁灼心裏觸地一下,轉過身,目光灼熱的看他。


    “不過就算我死了也沒什麽的,還有娘子你在這裏給我做望夫石。嘖嘖,還不錯。”


    梁灼愣了一下,推了推周圍怎麽動也動不了的氣障,“我就不信隻有你能結的開。”


    “這是我用自己的元靈牽引的,你以為呢?”


    “好吧,祝你早登極樂世界。”梁灼沉下臉,咬牙道。


    (作者的話,親愛的讀者們,在這裏請允許白首弱弱的谘詢一下,在這裏大家都比較喜歡誰呢?是許清池還是夜千華還是墨池?阿起?阿鼻大帝?火傾城…………5555好吧,捂臉檢討中,我知道我書中的男配太多了,但是你們一定要聽我解釋啊,…………他們穿了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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