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他還想過來把自己也送給你嚒,對吧?”梁灼眨巴眨巴眼睛,竟然順手從那碟桑葚裏撿了一顆丟進嘴裏,陰陽怪氣道,“咳咳……那個你會是讓人很舒服的男人呢……”


    “娘子,我再說一遍,你不要再挑戰我!”阿鼻大帝眼神突然閃現出一絲魔魅,冰涼的指尖緩緩爬上梁灼的下巴,嘴角噙笑,“怎麽,帶著你相公體溫的桑葚味道如何?”


    “你……”梁灼聞言眉毛一抓,欲吐不吐,“啊呀,呸呸呸,今兒的桑葚怎麽這麽酸……哎呀,我的牙會不會被酸的全掉下來?”說著連忙彎腰使勁呸呸呸了好幾下。


    “要是能掉下來就好了。”阿鼻大帝白了她一眼,目光看著紅衣男子他們剛剛離去的方向,沉吟道,“隻是覺得……那個紅衣男子看你的神情古怪,倒像是真是認識你一般……”


    “你看嘛,我說過我對他感覺很熟悉你又不信非要我……”梁灼剛要說什麽,突然被阿鼻大帝一記犀利的目光望過來,聲音沉重,“那你說你為什麽會覺得他熟悉?你的記憶中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他到底是誰?他出現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個……莫非你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梁灼撅著嘴很是無辜地看了看阿鼻大帝,半晌,緩緩道,“搞了半天……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傾城公子了吧……”


    “你……”


    “對對對,你以前和棲鳳拓也是很有一腿對不對?對了,你還沒和我說呢,你為什麽說傾城公子是個讓人很舒服的男人?你是不是喜歡傾城公子,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梁灼轉著眼睛一臉探究地朝阿鼻大帝湊過去,“你快說快說呀,你剛才為什麽那樣說,莫非……你們真的……”


    阿鼻大帝頭一扭,“睡覺!”


    “怎麽睡?”某人盯著屋內唯一的一張床,虎視眈眈。


    “我睡床上你睡地下!”


    “我睡床上你睡地下!”


    “我睡床上你睡地下!”


    “你……”


    兩人頭對頭,四目相對劍拔弩張,電光火石劈裏啪啦,大吵:


    “我睡床上你睡地下!”


    “我睡床上你睡地下!”


    ……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我睡地上你才睡床上!”梁灼頭一伸,掐著腰,絕對在氣勢上壓倒了對方。


    “好!”阿鼻大帝立刻拍手讚道,“妙極!成交!”說著“蹭”地一下眼疾手快地跳上了床,被子一拉,躺了下去。


    末了還不忘含情脈脈地回望一眼梁灼,笑著說,“喏,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和我睡……要麽和地睡……”說完轉過身背對著梁灼故意將呼嚕打得震天響!


    梁灼站在原地,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沉默片刻,便“蹭”地一下跳上去,一手掀開被子,將阿鼻大帝往裏麵踢了踢,哼哼道,“睡,為什麽不睡!反正我摸也被你摸了,親也被你親了,何苦還要為了這莫須有的清譽苦了我自己……”


    “你……”阿鼻大帝禁不住單手支頤坐了起來,眼神十分膜拜的看了看梁灼,半晌,用濃重的鼻音慢慢道,“嗯哼,你的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謝謝誇獎!”梁灼被阿鼻大帝這樣一說,也是臉不紅心不跳,一把奪過被子拚命往自己身上蓋了蓋,翻身倒下。


    “喂,那個誰,你能不能把被子給我一點?”


    “不能!”


    “果真?”


    “當然!”


    “既然這樣……那好吧。”阿鼻大帝愣了愣,緩緩蹭過去,用手摟住梁灼的肩膀,整個人慢慢靠了過去。“你……”某人十分驚懼地回過頭,惡從膽邊生:“死豬,放手!”


    “不放!你再對我凶……就別想學什麽指間雪了!”


    “你……威脅我?”梁灼側過臉眼神冰冷地從某人臉上刮過,“沒……沒有”某人連忙見好就收,笑著又貼近了一點,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看,隻有一張床……你又不給我被子……我總不能凍著吧……”


    “何況,不是你說的麽……”


    梁灼猛一愣,立刻問,“我說什麽了?”


    “不是你說摸都被我摸過了,親都被我親過了,才不在乎那些莫須有的清譽嗎?”阿鼻大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不然的話……男女同榻可也是有損清譽的哦,要不你再從床上……”


    “閉嘴!”梁灼心一橫,轉過頭,冷哼道,“就當被頭豬抱著算了!”


    “是麽……你確定你見過這麽風流瀟灑玉樹臨風的豬?”某人又摟緊了一點,露出陰謀得逞的一絲壞笑。


    一夜無話,天亮。


    “走不走?”梁灼風風火火收拾好行李,往阿鼻大帝旁邊一放,抬頭看他,“你不是還要為你姑姑找曼珠沙華麽?”梁灼咬咬牙,這個死豬頭,鹹*豬手,自己無論如何今晚都不能再與他同榻而眠了!


    “不走!”某人眼皮都不抬一下, 修長的手指慢慢掠過那卷《淮南子》,悠悠念道,“ 昔者師曠奏白雪之音,而神物為之下降,風雨暴至,平公癃病,晉國赤地。庶女叫天,雷電下擊,景公台隕,支體傷折,海水大出。夫瞽師、庶女,位賤尚葈。權輕飛羽,然而專精厲意,委務積神,上通九天,激勵至精……”


    “由此觀之,上天之誅也,雖在壙虛幽閑,遼遠隱匿,重襲石室,界障險陰。其無所逃之亦明矣。”


    梁灼嘴角一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好吧,一大清早的我可沒心情聽你在這念神念咒的,你既然不走,那我去吃飯了……”


    “慢著……”阿鼻大帝放下書抬頭看了她一眼,頓了頓,懶洋洋地指了指旁邊的桌子,“已經送來了……”


    “哼!”梁灼輕哼一聲,慢慢地走過去用早飯,完畢又趴在窗前欣賞了一下外麵的花花草草,然後又很是賢良淑德的替那些花花草草澆了些水,再然後又趴在窗前繼續欣賞花花草草……


    終於一上午過去了……


    某女怒氣衝衝,掐腰瞪眼:“我要去吃午飯!”


    “飯已經送來了……”


    “我要去喝水……”


    “水就在那……”


    “我要出去!”


    “不可以!”


    “那好吧,那……我們現在可不可以走?”梁灼頭一垂,十分絕望地往旁邊一坐,投向阿鼻大帝一記楚楚可憐的目光。


    “不可以!”阿鼻大帝斬釘截鐵地應了一句,又慢條斯理地念起那句, “由此觀之。上天之誅也。雖在壙虛幽閑,遼遠隱匿,重襲石室,界障險陰。其無所逃之亦明矣。”


    “為什麽!”某女站起來,迅速走過去立在某男身前,氣勢洶洶,黑雲滾滾。


    “他們沒走……”


    “他們走沒走和你有什麽關係?”


    某人眼觀書,書對眼,又開始搖頭晃腦念叨起來,“由此觀之,上天之誅也,雖在壙虛幽閑,遼遠隱匿,重襲石室,界障險陰,其無所逃之亦明矣。”


    “你……”某女無可奈何,隻好氣呼呼地走向一邊,風卷殘雲的掃滅了那一堆午飯,然後又開始對著窗外的花花草草發呆……


    終於……熬到了傍晚,


    某女頓時忍無可忍,衝過去想一把拎起某人的衣領順著窗戶扔出去,頓了頓,結果伸出去的手在空中突地停了一下,遂改成慢慢地撣了撣阿鼻大帝的肩膀,雙眸沁露,嬌怯依依喊道,“你到底是為什麽不肯走?那明天走不走……”


    “不走!”


    “為什麽?”某女旋即現出原形。


    “由此觀之,上天之誅也,雖在壙虛幽閑。遼遠隱匿,重襲石室,界障險陰,其無所逃之亦明矣。”


    某女愣了片刻……


    “好了,不要在裝神弄鬼,老實說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梁灼一把奪過阿鼻大帝手裏的《淮南子》,不解地問,“難道真的是傾城公子有什麽問題?什麽無所逃之,究竟是誰逼著我們無所逃之?”


    “等!”


    “你……”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


    “書中自有你大爺!”梁灼將手中的那本《淮南子》扔在他臉上,扭過頭沒好氣道,“ 我餓了,我要出去,你自己慢慢和你大爺神遊去吧……”


    說著“嘭”地一下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剛打開,“嘩啦”一下,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嘩嘩嘩,嘩嘩嘩,像是從天上砸下來一大堆水珠子,梁灼仰頭看了看天色,又回首看了看某人青絲流瀉竹榻斜躺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衝進了雨裏……


    大爺的,就算是淋雨,她也不要再滾回屋子裏看那些花花草草了!


    咦,奇怪,這家客棧怎麽這麽冷清,敢情是一下雨大家都躲在屋裏避雨了?梁灼一邊想一邊朝前麵啪嗒、啪嗒踩著雨點狂奔起來……


    (到底是誰讓他們無所逃之,是傾城公子嗎?阿鼻大帝到底在等什麽?到底在怕些什麽?阿鼻大帝和梁灼去幽冥穀尋找曼珠沙華的過程還會遇上什麽?特殊的雲夢香傾城公子是從何而來的?…………敬請期待,白首下麵章節。此外,謝謝親們的訂閱,花了你們的錢……我的心裏……心裏,嘿嘿,=口=還能再多花一點麽?嗯嗯?嘿嘿嘿……看完莫忘投一票哦,晚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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