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麵也走過來,麵色淤青,嘴咧開了衝著梁灼和掐半斤笑了笑,露出動物所特有的血紅而粗糙的牙床,“兩位姑娘,你們看……這山下就是巫蠱的地盤了,你們可要……”末了,又將剩下的話吞吞吐吐咽了下去,隻是皮笑肉不笑的又望了望梁灼和掐半斤。


    “阿鼻,你說……”梁灼盯著前麵笑得蕩氣回腸三葷七賤的牛頭馬麵,忽而全身猛地一哆嗦,故意落在阿鼻大帝身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我要是被這兩個畜生給糟*蹋了,我是活還是不活……”


    “你!”阿鼻大帝渾身一頓,回過頭殺氣騰騰的看了看梁灼,待觸到她眼裏那兩丸漆黑而無辜的眼眸時,頓了一頓,語氣軟了不少,“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話嗎?你放心,就算真碰上噬鬼,也還有我在……”


    “你………?”梁灼用手指著阿鼻大帝,仰頭輕笑一聲,“對了,我問你是不是隻要被噬鬼上身的女體就必須要行男女之事?然後……”梁灼說著眼珠子往上一翻,撇撇嘴說,“然後還是不是如果不那樣的話就會死得……死得很難看,就像萬花樓的合歡如意散一樣?”


    阿鼻大帝不明白她什麽意思,麵色一窘,淡淡道,“嗯,差不多。”


    “那我……那我如果中了噬鬼的毒……那個……”梁灼媚眼橫飛瞟了瞟走在前麵的火傾城和牛頭馬麵他們,又眼波流轉,眼神灼灼的定在阿鼻大帝身上,慢悠悠道,“你會不會舍身來救我?”


    “他當然巴不得!”火傾城聽了梁灼的話,突然轉過頭衝著阿鼻大帝邪邪地笑了一聲,“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阿鼻大帝低笑一聲,“笑話,我娘子中了噬鬼的毒,自然是我這個做相公的去救她,不然……”眼皮一抬,回了火傾城一記劈劈啪啪的電眼,輕輕啟口,“難道還要毫無相關的人代勞麽……”


    “是麽……隻是不知道阿鼻公子是何日與阿醜成婚的?又是她哪一門子的相公?”火傾城倒也不惱火,唇角輕揚,雲淡風輕道,“若真論起遠近親疏,我自小與阿醜相識,怕是莫不相關的那個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閉嘴!”梁灼看了看火藥味越來越濃的兩個人,想是背離她的初衷太遠,索性一仰脖子,頓了頓,又故意大聲清了清嗓子,毫無所謂道,“那你們倆到底行不行啊,牛頭馬麵不是說先前還有人因為彈盡糧絕而雙雙被奪了魂魄的嗎?”


    “啊”火傾城阿鼻大帝瞬間如遭電擊,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向梁灼……


    …………………………………………嘎嘎…………………………嘎嘎……………………群鴉飛過。。。


    梁灼此言一出,好似一道晴天霹靂當空劈過,華膩膩地將剛剛還你瞪鼻子我吹胡子的阿鼻大帝和火傾城劈在原地,一動不動。


    梁灼卻似乎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被雷劈到的嚴重程度,甚至直接忽視掉掐半斤滿麵驚恐的大嘴表情以及牛頭馬麵……眼中的驚歎……


    “那個……死胖……不不,那個……那個傾城啊……你看在我們倆從小長到大不是青梅竹馬也賽過青梅竹馬的交情上……肯定也舍不得我死在你們倆的無能上吧……”梁灼摸了摸下巴,走到火傾城身邊,很是溫和和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是萬一……你們兩個其中一個體力不支,可是一失三魄啊,嘖嘖……太可惜太可惜!”


    梁灼義薄雲天的搖了搖頭,“太可惜了!”


    又看了看掐半斤都快要掉下來的黑眼珠子猛地一笑,回頭用胳膊肘拐了拐阿鼻大帝的胸膛,朗聲道,“依我看,不如未雨綢繆,就在這裏,你……”回頭一臉奸笑地指了指火傾城,“讓我從你帶來的手下中多挑幾名身強力壯的,那個……咳咳……”梁灼清了清嗓子,朝著眾人嫣然一笑,“到時候也有備無患麽對不對?好不好?”


    “好你大爺!”阿鼻大帝眼眸一緊,上前一把拎住梁灼的衣領,低吼道,“阿醜,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你現在還沒有被噬鬼上身呢,你就那麽急不可待的想找男人麽!”


    “我想我願意!不然我等死啊!”梁灼一邊扯著嗓門喊,一邊沒命地朝阿鼻大帝眨眼睛,我眨……我眨……我眨眨眨……


    “你!你……”阿鼻大帝胸口劇烈起伏,臉氣成豬肝色,左手一抬,死死扼住梁灼的手腕,沉聲道,“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唔~”梁灼疼得直叫喚,暗罵道,你,你大爺的!你眼瞎還是眼瞎啊,你看不到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嘛!


    梁灼手腕被他扼得青紫,不由得脾氣也竄了上來,破口大罵道,“滾你大爺的,放開我!你現在要不掐死我,要不放我回去,反正我是沒閑情雅致陪你死在這鬼哭狼嚎魂飛魄散的巫蠱裏……”說完扭過身拚命掙紮。


    “別鬧!”阿鼻大帝按住她手腕的力道不減,提高了嗓門喊道,“你就這樣回去,憑著初蕊的手段,你以為你還有命活著嗎?”


    梁灼不服,瞪大了眼睛,“不然呢,不然那我就必須等著待會春*潮湧動,叩謝大爺您麻煩大爺您身下留情!克製克製?還是說麻煩大爺您能耐一點,別帶著我一起魂飛魄散?”


    阿鼻大帝忍住笑意,輕咳了一聲,“區區小事,不足言謝,鄙人自當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梁灼又羞又憤,滿麵赤紅,顫聲道,“你…………你大爺的!”


    “放開我,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你!你太讓我失望了!”阿鼻大帝被某人撲閃撲閃不停在放電的眼睛弄得有點想笑,手一微鬆,某人就英勇神猛地,撲騰著跳到了呆若木雞的火傾城旁邊,摸了摸他的頭,又捏了捏他的耳朵,笑眯眯道,“怎麽樣?讓我挑你幾個手下沒問題吧?”


    “那個……阿醜你……你……我……我”火傾城還躺在天雷滾滾的餘雷中沒緩過勁,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手下……手下……他們都……你”


    “你你你我我我什麽呀!”梁灼走過去斜著腦袋點了點火傾城的肩膀,很是不屑道,“就你這也叫發小啊,我呸!生死關頭還沒有要你命呢,和你借幾個手下也不行了嗎?”


    “不……不……不……我……我”


    “好了好了,再這樣你你你……我我我……馬上天就黑了,一個字,行還是行?”梁灼手往他肩膀上用力一拍,微微一笑,“說吧,好歹你也是我的發小,你老實說吧,我不勉強你,行……還是……行?”


    “行……行……我……我……我……”火傾城瞬間額上冒冷汗,感覺舌頭嚴重打結,這這這,這個阿醜也對他打擊太大了,這這這,這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奔放不羈…………啊啊啊啊!


    “好!成交!”


    梁灼立刻走過去,挨個拍了拍火傾城身後那些個木頭一樣沉默的下手,明眸皓齒地一笑,語聲酥軟:“好嘛好嘛,我看這些個個個體壯如牛生龍活虎……”說著,色迷心竅地掐了掐那些下手的腰上的肉。


    於是,瞬及火傾城滿頭黑線的扭過頭從梁灼頭上刷刷刷飛過無數白眼,丫的,這姑娘莫非以為他帶的不是手下而是……種*馬?


    梁灼將那些人悄悄打量了一番,嘴角上揚,隨手從旁邊的歪脖子老槐樹上,扯下來一個細枝,衝著列隊而戰的十個手下極是嫵媚的揮了揮,陰笑道, “來來來,到姑娘這來,都脫光了,我驗驗貨!”


    “阿醜!”阿鼻大帝從後麵猛地一把撈過梁灼,薄唇擦過她的耳際,鳳眼微眯,壓低了聲音道,“娘子,你相公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去你大爺的!”梁灼眉毛低了低,用手微一用力扯了扯阿鼻大帝垂下來的發絲,小聲道,“你有那色心我還沒那份興趣呢……”說著猛推了阿鼻大帝一下,嘻嘻笑道,“怎麽,想掐死我呢還是放虎歸山呢?”


    “你!不知廉恥!”阿鼻大帝表情很是誇張的甩了下長袖,便氣哼哼的背過身去了。


    “作為女子,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很不要臉呢……”旁邊的掐半斤回過魂來了,掩著唇,嬌嬌滴滴滴滴嬌嬌地在一邊企圖用眼神剁碎梁灼。


    火傾城帶來的那是十個手下看了看火傾城又看了看梁灼,既然是老爺默許了,這姑娘長得也不錯,於是便刷刷刷地都開始三下五除二的脫了起來。


    梁灼立刻精神抖擻,兩眼爍爍放光,拿著手裏的小細枝朝火傾城一丟,“死胖子,想不到你連帶個手下身材都這樣好,嗚嗚……”


    “咳咳”某男聞言喉嚨又開始不舒服了…………呱呱!


    “好了好了,差不多差不多了,先脫到這吧,我過來驗驗貨……”梁灼瞄了瞄那些動作麻利脫得很是順手的男子,輕輕咳嗽了一聲,眼神卻落在他們中間的一個男子身上…………


    十個手下之中,隻有最中間的那個,脫衣服的時候與其他眾人都不相同,即使是被梁灼恐嚇外加色誘著,依舊麵不改色,動作清雅不緊不慢地一件一件輕褪衣衫,那感覺到倒不像是梁灼要扒光了他驗貨,而是好像是……他正在慢慢寬衣,梁灼在一旁等著去遞個綬帶傳個簪子什麽的……


    “嗯嗯……你的腹肌還是很發達的嘛……不過就是長得太黑……太黑了一點……”


    天色昏黃,迷蒙不清。火傾城的那些手下一律脫光了上衣*著脊背列隊站在那,梁灼一眼看下去,似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刀疤臉,腹肌,身高一樣,體重似乎也一樣。唉,真沒勁,難道先前真是自己一時眼花看錯了?那個帶著奇異光芒的人並不在這群人中?


    “嗯……你叫什麽名字?”


    “富貴。”


    “哦……真土!”


    “下一個?”


    “小白。”


    “噗”梁灼忍不住笑了一聲,“小白?我還小黑呢……你原來……”梁灼的手剛碰上說話那人的肩膀時,忽然全身一顫,手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的身體真冷,像是寒冰雕成的…………


    他的皮膚很白,雪蓮花一樣白,白的透明,現出皮膚底下細細的淡藍色靜脈……


    ……他的一對鎖骨……


    在暈黃的光線中也是異樣的好看,像是山穀中翩翩飛舞的蝴蝶……


    ……


    風吹過,他的發絲拂過梁灼的臉頰,那一刻,梁灼忽然呆住了,如此清華萬端的一個人,不知為什麽,梁灼突然有一種負罪感,覺得自己褻瀆了他……


    ……


    梁灼的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以至於根本沒有聽到阿鼻大帝在她身後一遍遍地喊:“阿醜你大爺的!看夠了沒有……”“阿醜你大爺的!看夠了沒有……”“阿醜你大爺的!到底看夠了沒有……”


    ……


    就在某男快要因為憤怒而動粗的時候,突然,梁灼抬起了頭,接著她的瞳孔急劇放大,再然後從嗓子裏麵,緩緩爆發出一聲刺破蒼穹的尖叫聲:“啊………………!”


    …………………………嘎嘎…………嘎嘎……………………群烏鴉飛過。。。。


    “嗚嗚嗚……你大爺的……你說你說,你是不是存心的?”某姑娘驚嚇過度,撲在阿鼻大帝懷裏哭得梨花帶雨,還不忘眼神死死地剜了火傾城兩眼,“你明明知道他長成那樣,你還要我去,你……”


    “是你自己非要去的……”某男知錯就改地蹲在那,還不忘小聲地替自己小小辯解一下。


    “砰!”


    “哇,疼,呆子!”


    “你不會勸阻我一下嗎?你知不知道他那個級別的醜是要出人命的!”


    “我有……有……有勸阻啊,隻是你沒有聽……聽……聽我……我……我”


    “好吧,我承認我錯了,胖子,你趕緊閉嘴吧你!”梁灼將手上的半個桃子塞進了火傾城的嘴裏,嫌棄道,“好不容易好看了一點,竟然落下結巴這個毛病,唉……”


    “唔唔……唔唔……”被桃子塞住嘴巴的火傾城眼睛直眨,似乎想拚命解釋什麽,“走了走了,以後不叫你死胖子叫你小結巴好了,嘿嘿嘿。”梁灼說著一把將火傾城拉了起來。


    越往下走,天色越來越暗,越來越暗,褪去先前的暈黃,變得一片黛青,黑茫茫的給人一種很沉重很壓抑的感覺。


    (昨天看古惑仔看了通宵,今天還要上班,嗚嗚嗚……困死了,不過還別說,古惑仔真的好好看哦,尤其是那首主題曲《友情歲月》太給力了: /來忘掉錯對/來懷念過去/曾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不相信會絕望/不感覺到躊躇 /在美夢裏競爭/每日拚命進取/奔波的風雨裏/不羈的醒與醉/所有故事像已發生/飄泊歲月裏/風吹過已靜下/將心意再還誰/讓眼淚已帶走夜憔悴 ……白首喜歡耽溺世紀末的香港,大廈將傾,一路生死不顧瀟灑肆意,也嘴邊傷口與發端一般大紅大紫慘得決絕,喜歡胭脂冷香西關少,鶯歌燕舞如花癡、粵劇、癡男怨女、旗袍等等等……也喜歡每晚來訂閱的親麽,挨個親一下,麽麽~麽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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