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佐助知道那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同類……試問一個強悍的忍者,怎麽可能這般容易地死掉?


    他隻是恨!恨這人怎麽可以說出不再愛自己的話來!曾經被自己那樣對待都沒有離開的人,怎麽可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時間裏,突然就不再愛自己了?哪怕……哪怕自己不愛他,他也不可以逃離!他都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就是自己不要了,扔了,也不準被別人揀了去!


    他是狂妄自大的alpha,他是高傲強悍的宇智波佐助,沒有人可以違背他的意願,沒有人!


    其實,也隻是一隻喪家之犬罷了……


    鳴人的喉間依舊有著一隻比鷹爪更有力的手在威脅著,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他轉頭朝著安藤秀明的方向綻放出了一個笑容來,那瞬間盛放出的燦爛,甚至讓安藤秀明一時看花了眼,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對著自己笑得無比美好的人,恍惚間錯覺地以為自己看到了仙人。


    許久之後安藤秀明才意識到鳴人是在對他說話,隻有口型,那一字一字,啞了聲音:“快,走……快,走……”


    什麽?快走?為什麽要我走?……還有,鳴人,你的表情……為何又是那般的絕望?


    那緊隨著佐助腳步來到這裏的神度信長在此時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他第一時間護著小櫻到了相對安全的角落裏。其實,原本神度信長是想直接帶著小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但小櫻掙紮著不肯走,最後便也隻有隨她了,反正他對自己能保護好小櫻這一點還是很有信心的,就是希望到時候,這大小姐不要嚇軟了腳就是了。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有一些超乎人類的常識了。


    四周看熱鬧的人群還絲毫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仍在熱鬧地調笑著,或許因著人多的緣故,讓他們連心中那份本能一樣的恐懼都給忽視掉了。


    安藤秀明沒有聽鳴人的話就此離開,因為鳴人還在這裏。


    他不知道鳴人讓他離開的用意,可能自己留下也隻是給鳴人添麻煩而已。他清楚,或許自己是真的該遠離這裏的,畢竟那兩個人的世界,是太多年積聚起來的過往,自己是插不進,撼不動的!但似乎就在他認識到鳴人的心中其實也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時候,他就什麽危險都不在乎了。哪怕是蚍蜉,他也不願意獨自躲避,他想著,自己至少還有蚍蜉的力量,那既然如此,他就不能放鳴人一個人!


    在場還有許多的人,但鳴人顯然已經不在乎了。他見安藤秀明始終不肯離開,便也不再強求。或許,接下來的事情真的能叫他死心也說不定……


    他輕聲地問著佐助:“既然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毀掉我現在的平靜,讓我在這個世界裏無處遁形,永無立錐之地……那,我就滿足你,可好?”


    你不就是想讓我在這個世界裏活不下去嗎,之後走投無路的我就該回木葉了?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目的!隻是被滿足了的你就此離開好不好?不過,哪怕在幾分鍾之後,自己會被人認為是異類,會被當作恐懼的對象,或是嘲笑的談資,就是整個世界都容不下我,我都不可能因為妥協而再次投進你的懷抱了……從此之後,我們注定是陌路!這樣的勝利,你還要嗎?


    我的生活因你的出現而混亂,我的孩子因你的出現而難過,既然這樣就是你想要的的話……


    “替身術!”一聲長嘯,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等麵前的白煙緩緩落下時,眼前原本是鳴人的位置突兀地出現了一截木樁,而那個本被佐助用力製住的人,已經不見了!


    見此情景,遠處的小櫻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整個身體因恐懼而瘋狂顫抖著。神度信長歎息一聲,忙摟著她開始安慰著,心裏卻在想著或許她不願離開也好,也可以先讓老大和鳴人給她個心理準備,畢竟他們這樣的“異類”,不是誰都能接受得了的啊……


    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來,他們離回木葉的時間也不遠了。


    原本留在這裏的人群裏傳來一浪高過一浪的喧嘩,人們都在大聲地互相確定著自己剛剛眼睛看到的事情,仿佛他們更寧願相信是他們一整群人一起出現了幻覺!


    安藤秀明大張著嘴呆愣在原地,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原來……這才是鳴人真正的實力嗎?因為這樣才不願被自己看到想讓自己離開的?……隻是,那鳴人呢,現在又去了哪裏?他會不會……有什麽事情?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佐助顯然也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這吊車尾的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了忍術?


    還沒等佐助理清這一切,他的身後就又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螺旋丸!”


    佐助依靠本能迅速閃身躲過,鳴人手裏巨大的螺旋丸因在最後一刻目標的離位而放空,居然直直地砸上了地麵!黑色的大理石地板立時被灼燒出一道又深又長的軌跡來,筆直的長達十餘米!揚起的石沫和煙塵簡直叫人睜不開眼睛了!


    眼見著人類居然能有如此之大的破壞力,剩下的還在看熱鬧的人馬上就不得不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擔憂了起來,立時全都爭先恐後地湧向了安全出口,唯恐遲一步就會成為那個被連累的枉死者!一時間狹小的樓梯口被擠得是腳踩著腳,肩碰著肩,許多被踩到的人瘋狂地喊叫著,許多沒能擠在前麵的人用盡全身力氣咒罵著,真真是醜態百出。


    很快的,餐廳裏的無關人士就都走了個精光,隻餘安藤秀明和小櫻他們,還有那一地的狼藉,甚至剛剛那被螺旋丸灼出的黑色軌道上的煙氣,都還沒有徹底消散呢……


    就在剛才的混亂中,小櫻讓神度信長把那隻顧著在一旁發呆的安藤秀明給拉了過來。現在神度信長已經使出“守護的山楂花”用層層巨大的潔白花瓣包裹住了他們的身體,隻留出了腦袋讓他們可以看到看著場中央的人——神度一族天生就有支配各種花的能力,說是木遁的一種其實也不盡然,有人給這種血繼限界起了個名字叫“花朝奉”,不然現在這一族已然隻剩下神度信長一個了。


    花瓣隔絕了危險,卻斷不了焦慮,從安藤秀明的神色看來,他還是沒能完全接受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那個外表堅強陽光,實則比誰都脆弱敏感的,總是照顧不好自己的人,原來竟擁有著如此強悍到恐怖的力量!那自己以前那些所謂的照顧,所謂的關心,在他眼裏,是不是其實也隻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可笑的多此一舉呢?


    不,自己怎麽可以這麽想鳴人!安藤秀明甩甩頭將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念頭甩出去。無論鳴人變成什麽樣子,在自己眼裏他都還是初見時那個,因為髒亂的房間被自己撞見而尷尬地朝著自己笑的鳴人,也都是那個,需要自己時時刻刻地想著他是不是記得吃了飯,還有沒有幹淨衣服可以換的鳴人!


    現在,這裏就是個巨大的舞台,鳴人和佐助是那台上的演員,他們都用著厚厚的油彩遮住了自己真實的表情,來演著一場,遲到了十一年的戲碼。


    鳴人一擊未中,也沒有再繼續出手,他隻是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佐助。


    佐助被突然地襲擊了,神情話語間都訴說著他的不敢置信:“鳴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你看,你的目的達到了呢!這些,多簡單啊……”鳴人打斷了佐助的話,冰冷的言辭不再攜帶一絲絲的感情:“那現在,我們就繼續打吧!你要殺了我,不然,你就得不到我……”鳴人的言語間,早已滿是不顧一切的意味,那種玉石俱焚一樣的態度,叫在場所有聽到的人俱是一驚!


    安藤秀明想要上前去阻止,但被小櫻拉住了胳膊,當然憑小櫻的力氣是拉不動他的,後來神度信長幹脆反扭胳膊製住了他。


    不過沒有人敢說話,就像是生怕一說話就驚擾到了他們,這樣的對決是每一個細節都不容許差錯的。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更何況本就不軟弱,此刻更是百念皆灰的鳴人!看來他真的是被這幾天一連串的打擊給弄得心緒大亂了!


    “鳴人……”佐助還想說什麽,可惜他接下來的話被鳴人的攻擊直接打回了肚子裏。


    “螺旋丸!”隨著一聲大喝,又是一個殺傷力極大的螺旋丸,任是佐助再不願意與他動手,也隻有回了手:“千鳥流!”


    多年前終結之穀的一幕在此時此地被重演。他們的人生其實就是在一遍遍地重複著,像個沒有盡頭的循環,像個隻有死結的同心扣。


    隻是,續演的兩人都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孩子了。三十一歲的年齡,已經足以使他們明白自己真正的渴望,隻是他們,一個不願意承認,一個不願意相信。


    ——打架,然後你死我活,這似乎就是他們的宿命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小祈對這場戰鬥的回應就是,綿長的歎息聲,這相愛相殺不死不休的,唉……一個不願意承認,一個不願意相信。


    【題外話:“花朝奉”是小祈自己扯出來的,也是之前為什麽每次信長正麵出現的時候都會有花伴隨左右的原因,之前有“愛情的紅玫瑰”、“我足以與你相配的白玫瑰”,這次是“守護的山楂花”,當然這個總是叼著花的血繼限界也與他“吊兒郎當”的氣質很相符。用花語來做招式的名字不是為了多矯情,反正親們看個好玩嘛(^-^) 。山楂花配圖:


    手機黨閑著沒事可以戳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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