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錯竹馬:萌妻來襲,第六十七章 我好喜歡你


    “自己去。舒頙琊璩”夏致笑罵,那可憐巴巴又期盼的眼神難道他就看不懂麽?可是看懂了也不能做什麽啊。


    還真如她的心思抱她上去?


    “那我不要,我就睡這裏。”戰荳荳還想負隅頑抗一下。抱抱啊抱抱啊!


    夏非寒成功把夏立秋轉移上去,一下來,就看見了扒在沙發上的某人。剛才她說的話不是沒聽見,她是真想睡這裏?顯然不是。


    “快去吧,聽話。”夏致繼續好言相勸。他可沒有非寒那種魄力,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比較適合他。


    “不嘛不嘛!”戰荳荳抱著沙發不肯放手,樓上的立秋也探出頭來看著下麵。


    夏致苦笑,看了一眼夏非寒;夏非寒皺了一下眉頭。


    幹淨利落的上前,伸手,“啪”一巴掌打向戰荳荳挺翹的小屁股,在她“唉喲”一聲慘叫放開雙手的空擋,夏非寒雙手一抄,把她一轉,就進了自己懷裏。


    抱了抱了!戰荳荳一喜,正想雙手勾上去摟脖子更加緊密一點,一張帥氣的臉就映入眼簾。


    哪怕是雙胞胎,哪怕再突然,但是表情這種東西是永遠不可能變化的啊!


    “啊!你幹嘛你幹嘛!放手放手!”戰荳荳尖叫,已經伸到脖子的兩隻手迅速拎住了夏非寒的耳朵:“救命啊!強搶民女啊!”


    死夏不冷!怎麽可以在夏致哥哥麵前玷汙她的清白……


    “老實點!”夏非寒又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她的重量對他來說,一個手就足夠了。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想著她那麽希望要夏致抱上去,心裏就極度不爽,一個不爽,就容易讓人衝動,一衝動,就……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也害怕別人看出來他的心思,所以他努力的想表達的酷一點,狠一點,正常一點。事實上,夏致和立秋對於他這個舉動,看上去似乎除了初時的驚愕以外,倒沒什麽特別,看戲的比較多。


    夏非寒暗自舒了一口氣,可是抱著戰荳荳的手,卻下意識的更緊了一分。


    三五步路,抗爭無效,戰荳荳哀嚎了兩聲就被扔到了夏立秋邊上。


    夏立秋伸出手,很同情的把她翻滾的身體拉住,給了她一個很同情的表情。


    “夏不冷!有本事上來單挑!”戰荳荳還在氣咻咻,太過分了,怎麽感覺自己就是被扔垃圾一樣扔上來了。


    夏非寒的頭頂微微比她低了那麽一點點,微微轉身側麵,半回首,給了一個帥到爆的角度,嘴角輕勾,譏誚:“是要我跟你睡?”


    ……噗……房間裏頓時就寂滅了。


    夏致和立秋的感受是,非寒又找到了一條克製荳荳的新路徑啊!


    戰荳荳的感受是……沒有感受了……換做以前,她可能也就叫囂著有本事你來啊!可是現在?


    腦海裏,浮現各種畫麵:書房裏,他握住她的手,緊靠;臥房裏,他*著上身,壓倒在她身上;雨幕裏,她與他相擁,傳遞體溫……


    “啊!”戰荳荳崩潰的大叫一聲,把頭蒙進被子裏。


    夏致還以為夏非寒一如既往的打擊荳荳,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夏非寒卻不忍直視他正直的溫和的目光,眼光躲閃,按下了燈的開關。


    車廂裏寧靜,隻剩下四個人的呼吸聲。不久,其中兩個變得綿延悠長而有節奏,是毫無心事的夏致和夏立秋已經入眠。


    樓上的戰荳荳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今天是她和夏致如此近距離的共處一室,即便是四個人的,放在以前,也夠她樂嗬半天。可是現在,她滿腦子想的居然都是夏非寒。


    所有和擁有夏非寒的畫麵和鏡頭,此刻在她腦海裏亂哄哄的轟炸成一片。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腦海中隻是用來存放夏致哥哥的,但是現在,她試圖用夏致來壓製夏非寒,卻失敗了。


    一定是因為自己太生氣太生氣了……戰荳荳這麽安慰自己,在床上輾轉反側。


    而樓下的夏非寒,傾聽著樓上她小心翼翼又壓製不住的窸窸窣窣,習慣性的想要堆起厭煩的情緒,但臉上柔軟的線條,卻在黑夜裏毫不設防的呈現。


    抱著懷裏的睡袋,軟軟的,好像她小小的身軀。夏非寒閉上眼睛,沉入夢裏。


    歡樂的日子就這樣繼續下去。成都——雅安——二郎山——大渡河——雅礱江——金沙江——瀾滄江——怒江上遊——雅江——理塘——巴塘——芒康——左貢——邦達——八宿——然烏,一路嘻嘻鬧鬧。除了幾次補給之外,車子還是按照著他們既定的路線前進。旅遊的目的,不在於到達,而在於感受。


    第五日,車子到達了波密。都說6到8月的西藏風光最好含氧量最高,降雨量也特別豐富,看來確實有道理。天空下著不小的雨滴,狹窄的山路更顯泥濘,而他們現在,到了波密到林芝的必經之路——通麥天險。


    通麥天險處號稱“世界第二大泥石流”,沿線的山體土質較為疏鬆,而且附近遍布雪山河流,一遇風雨或冰雪融化,極易發生泥石流和塌方,也有“死亡路段”之稱。


    通麥天險一側是刀削斧砍般的石壁,一側是萬丈懸崖滾滾而下的江水,中間是一條2米多寬的土路,全線單行車身必須緊貼著山壁才能慢慢穿行而過,其間還有一著名的102塌方段。所謂102,是指南線巴塘附近起算,每公裏一個道班,到通麥即是102道班,這段路非常窄,全線單行,經常是武警搖著旗子,指揮來往的車輛等候他的信號,有序放行,雨季時,武警經常會跟蹤保護車輛,一直到通麥路段結束。原來這離江麵不過兩米高,每次塌方都墊高路麵,現在已經高出江麵幾十米。由於山體始終處於活動狀態,用鋼筋打進山體澆注混凝土擋土牆,每層兩三米高,至今已有16層,仍然還有滑坡。


    夏致畢竟隻能算是新手駕駛,比不得喜歡鑽研賽車的夏非寒,所以到了這裏,主動就讓出了駕駛位。饒是這樣,三個乘客還有點心驚膽戰的。


    夏致本來要坐副駕位,但是後車廂兩個女生,又實在不放心,最後膽子大的戰荳荳爬到了前車廂。


    在生死危急的關頭,討厭夏非寒的小矛盾也是可以暫時放下的嘛。


    戰荳荳一臉英勇慷慨的表情,還很豪氣萬丈的拍拍夏非寒的肩膀:“嘿嘿,夏非寒,不要怕!萬一掉到河裏,我一定救你!”


    “馬上要走通麥了”,夏非寒淡淡得說了一句,瞬間就讓某人一下子安靜下來,牢牢扣住了自己的安全帶,緊貼椅背。


    通麥的路,比戰荳荳想象中要差好多,是她走過的最差的路,沒有之一——自己後山果園下來的盤山路,此刻看來簡直就是高速公路啊!


    通麥的路很窄,穿梭懸崖之中且沒有護欄,會車要很當心,尤其是外圍靠江的車子,稍不留神或對車況把握不準,就容易滑下去;路的下麵是滾滾雅魯藏布江,江水湍急漩渦,掉下去很少有生還的可能;下雨天,山上可能會有泥石流,車子容易被埋;即便不下雨,山上也偶爾滾落大塊鬆石,可以砸到車子。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因為去程是靠著外圍走,夏致開得格外用心,但車速在戰荳荳看來還是比較快的。


    要慢啊慢啊!戰荳荳很想出聲提醒,可是看著夏非寒認真專注的表情,又不敢打擾。


    “放心吧,死不了。”夏非寒的餘光瞄到了她。還說自己膽子大?那臉頰都快失血蒼白的媲美白雪了。——他想笑她來著,不過怕她經不住跳起來,還是安慰她一下吧。


    “你專心開車開車!”戰荳荳拉著旁邊扶手:“呸呸呸,烏鴉嘴,誰說要死!”


    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又發現她一個小小的弱點啊。夏非寒緊張的心情輕鬆了一點,怎麽越來越覺得她是一隻色厲內荏的紙老虎?“要死的話,也會陪你的。”


    他隻是想表達大家是係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可是這話說出來,好像又有點別樣的意味。


    他自己的心忽然就跳了那麽一下,話頓時止住了,緊握方向盤的手心貌似有汗。有點後悔這不經大腦的言語,隻是期盼著,她應該不會想到他不想想到不想承認的那方麵去。


    而戰荳荳,原本緊張的心情,原本怕死的情緒,忽然因為這一句話就消散了……心裏怪怪的,隻道自己忽然勇敢,不願把這情緒的轉變,聯係到身旁的人上去。


    一時寂靜,專心眼前;餘光卻又時刻關注著身旁,默默無言。


    四個人當中,最最輕鬆的莫過於夏立秋,一路上似乎沒有半點心跳,一手握著扶手,一手拿著相機,不放過能拍的任何地方。


    “立秋,你當心點。”夏致真怕她從窗戶口掉下去——唔,至少是她的相機。


    他好像也不是很怕呢。


    同甘共苦,共擔生死。他們所要體會的,是不是就這種感覺?


    幸運女神似乎是眷顧他們的,在過通麥的近兩個小時裏,雨水變成了小雨點,會車也隻有三次。比較險一點的是在一個山口拐彎時與兩輛大貨車匯車,他們的車已經很靠邊了,挪了半天,總算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戰荳荳長長舒了一口氣,興奮的鬆開安全帶,搭在了夏非寒掛檔的手背上:“我們過去了哎!”


    夏非寒下意識的縮回了手,與她保持距離是一種本能反應。


    戰荳荳屬於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種人,危險一過,又開始得瑟起來:“也還好嘛,好像全程不是特別危險啊,你是不是故意危言聳聽來嚇我?”參照夏非寒的人品來說,她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


    嚇她?夏非寒冷哼一聲:“兩星期前,晴天,這個地方掉下去三輛車,一輛大巴33人,車毀人亡,無一生還;一輛大車僅司機一人,被大樹攔住幸存;一輛越野車,一行五人直接被衝到了印度河。”


    “別說了別說了!”戰荳荳的臉又開始白起來,他們還有回程呢!


    過了通麥,大家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再走。戰荳荳這才發現,一路上其實有好多個騎車、徒步、朝拜的人兒。以她的個性,當然好奇的要上去攀談一下,如果不是考慮到夏非寒不喜生人的個性,她說不定還要拽上幾個一起走。


    那些人當中,固然有遊玩的,體驗生活的,也有虔誠朝向信仰的。在西藏,生命固然甚至越發顯得珍貴,大家當然不願去提及死亡。隻是在各自的信仰、信念麵前,那麽多個生命,顯然是甘願付出的。


    走過魯朗林海,戰荳荳看到了南迦巴瓦峰的金山,遠遠地回望,心中忽然萬般感恩,好像懂得了一點什麽,感受到了一點什麽。


    過天麥到林芝。喜馬拉雅山脈和念青唐古拉山脈似兩條巨龍橫空出世,由西向東平行伸展,在東部與橫斷山脈對接,形成群山環繞之勢,林芝就靜臥在這三大山脈的懷抱之中。作為世界上僅存的絕少為人類所涉及的淨土之一,林芝旅遊交通不是很方便,汽車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可是,再辛苦也是值得。


    景色太美麗。


    車子已經停下,帳篷也沒有支起來,隻是在草地上鋪了兩張大大的地墊,四個人就這樣或坐或躺,感受著大自然的恩賜。


    一望無際的牧場,綠茵茵的草地和片片濕地上,犛牛和羊群悠閑的散落其間。雲層時而遮住藍天,時而幻化成娥娜多姿的朵朵白雲飄浮在連綿的群山上,一派雪域高原的草原風光。


    遠山雪峰突立,陽光映照下,無數銀光在藍天下閃爍;接近峽穀處,山巒起伏跌宕,縱橫交錯,林海茫茫,鬆柏參天,滿目清翠,層林盡染;山腳下尼羊河穀水草豐美、風光秀麗,真是一幅“一山有四季,十裏不同天”的美妙山水畫。誰能想到古老蒼涼的西藏會有如此一塊塞北江南。


    “好美。”夏立秋完全沉醉了。


    傍晚時分,車子來到“中流砥柱”,這裏河水清澈、水流湍急。一塊巨石矗立在河道中間,碧綠的河水前仆後繼撲向巨石,浪花飛濺繞石而下。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幻化出令人陶醉的人間仙境,戰荳荳忘記了那些什麽不能著涼不能怎樣的規矩,跳下河穀和清澈、碧綠的河水親密接觸,紅色外衣在河灘上跳躍,給這人間仙境平添了幾分靈氣。夏致無奈,跟隨其後在河灘上疾步奔走,把這一幅幅美麗的畫麵攝入相機。


    夏立秋沒有戰荳荳如此頑皮,她和夏非寒一起蹲在湖邊壘瑪尼堆,聽說在“巴鬆錯”壘瑪尼堆許願是很靈的。


    “哥,你許了什麽願望?”夏立秋閉上眼睛,許了一個願,而後看著對麵的夏非寒。


    夏非寒的目光正追隨著湖邊湖裏奔跑的兩個人影,隨口答道:“沒什麽,陪你而已。”


    剛才,他許願家人平安健康,可是為什麽,她的身影也會出現?


    “夏致哥哥!我好喜歡你!”一聲破音的大喊在山間回蕩,帶起無數回響。


    落日的餘輝裏,湖麵是那麽寧靜。戰荳荳光著腳丫站在河水裏,雙手攏在嘴邊,朝著遙遠的大山喊出心中的話。


    天空蔚藍,湖水清澈,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幹淨,幹淨的似乎能夠滌蕩掉人心底所有的塵埃。戰荳荳看著跟在身後的夏致,看著他舉起相機不停捕捉自己,心裏湧起滿滿的歡喜,情不自禁就喊出了這句話。


    是的,好喜歡啊,她一直好喜歡夏致哥哥。喜歡他溫暖的笑,喜歡他溫柔的話語,喜歡他寵溺的眼神,喜歡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愛憐,更喜歡他的包容。


    夏致舉著的相機慢慢放下,同樣幹淨的心裏,被她的喊聲刻上新的痕跡。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淡,濃鬱到了心裏,微怔,而後無奈的苦笑。


    這個丫頭,她這是在表白嗎?好了,她成功了,因為,這輩子,他估計都已經無法忘記,在這樣的藍天白雲裏,有一個女孩子向天地發誓,我好喜歡你。


    我其實,也好喜歡你呢。


    夏致的臉上重新揚起笑容,按下手中的快門,記錄下戰荳荳明亮的笑意。


    或許我給不了你同樣的喜歡,但是,我會一直這樣在你身邊,保護你。


    “好喜歡你好喜歡你!”聲音在天地間回蕩。


    不遠處的夏非寒,手中的石子掉落在地。


    透澈的心裏,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呼之欲出,他似乎有點明白,又好像抓不住。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上錯竹馬萌妻來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長袖扇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長袖扇舞並收藏上錯竹馬萌妻來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