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錯竹馬:萌妻來襲,第八十一章 愛如星空


    “去嘛去嘛……”戰荳荳的雙手從後麵纏繞上來,攀上了夏非寒的脖子——呃,應該說是掐上了夏非寒的脖子,以撒嬌之名行恐嚇之實。0


    “想死啊!”這黑漆漆的山裏,背後忽然伸過來一雙手繞著自己脖子,很可怕啊,更何況他剛剛還在神遊。夏非寒的車一個s型,幸好是小s不是大s。


    “那就去嘛。反正我已經留條子了,他們明早起來就看到了。萬一這個時間點兒回去,吵醒我爸媽和爺爺不說,他們肯定還要把我拎出來訓一頓,大家一晚上都別想睡覺了。”


    怎麽都覺得她這話邏輯性不強很有賴皮嫌疑,但是鬼使神差的,夏非寒就順著戰荳荳的指揮,呼嘯而過,錯過了前往戰荳荳家的方向。


    “哦也!”戰荳荳樂得一屁股坐下去,興高采烈的指揮:“一直開一直開,前麵還有兩個三岔路別忘記了,先往左再往右……”


    讓女人指揮方向永遠不要指望有太強的邏輯性,夏非寒把她伸到前麵影響他視線的手拍掉:“你病好了?廢話真多。”


    他可是因為她生病才來的。至少他是這麽告訴自己的,也打算用這個理由來應對爸媽和夏致可能的疑問。


    “病這種事情,你不能把它當回事,你把它當回事,它就真的成事了。”戰荳荳一點都沒有病人的自覺性,隻要不是暈過去,能站著她就把自己當個健康人。難過啥的,跟她從小練武所受的辛苦相比,根本都是小意思。


    活該女金剛!夏非寒恨恨的想著,有點恨鐵不成鋼,女人就不能正確對待一下自己的性別嗎?這麽強悍,讓男人還有用武之地嗎?以後活該沒人要,找個娘娘腔配她才互補。


    娘娘腔?夏非寒驀然又無語了,他忽然想起來有個人經常被她稱為娘娘腔,那個人就是自己。


    “下麵一段路聽我指揮啊,”戰荳荳意氣風發:“這兒我熟!”


    我熟的意思,不代表我懂。在兩次開過岔路口兩次倒車之後,車子終於開到山頂,一片開闊的大廣場盡頭,隱約可見恢宏的建築物,不過車子被圍牆擋住,根本就進不去。


    “怎麽這構造呀!”戰荳荳嘀咕,她自己也沒來過,記得隔壁阿嬤說這裏免費,是開放式的嘛,怎麽還銅將軍把門?


    繞著停車場來回走了一段,終於確定要過去的唯一辦法就是翻牆。戰荳荳隔空朝佛祖膜拜了一下,讓他原諒自己如此大不敬,然後拉伸了一下筋骨,搓了搓手,一個助跑姿勢出來,就打算蹬牆而上。


    一隻手很及時的出現,拎住了她的後衣領,製止了她不文明的行為。


    “夏非寒,你幹嘛啦!我要進去拜拜佛祖嘛!很靈的!你不去你在外麵等我。”


    夏非寒皺起眉頭,看著她隔空張牙舞爪,某人剛才好像是說來看星星的吧?“你確定他會保佑你心想事成?有人三更半夜翻牆進你家吵你睡覺,你會給他好臉色看?”


    呃?這個好像說得也對啊。戰荳荳愣了一下,然後中肯地點了點頭:“夏非寒,難得你這麽聰明啊!”她本來也不是特別虔誠的佛教徒,剛才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想祈福的,但是這半夜三更的,還偷雞摸狗,好像確實褻瀆神靈啊!不要到時候佛祖一生氣,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啊。


    拜托,他一直很聰明隻有她一直很笨好不好。看她消停夏非寒都懶得理會她。早知道她精神這麽好,就應該讓她騎著自行車一路過來的,剛好磨磨她這好像永動機一樣的活力。


    “夏非寒!你去哪裏?”看著夏非寒回到車裏,她立馬跟上來。開玩笑,都到山頂了,比她原來從家出發還要遠,她可沒法再重走長征路。


    “看星星。”他冷哼,想嘲諷某人剛才吹牛不打草稿信口開河。


    可是某人思想單純所以很輕易的就信以為真了:“嘿嘿,是呀,山上風光獨好啊,小時候我在家屋頂上看星星的時候就想著有天能爬到這山頂上。0”


    夏非寒無語,隱晦的打擊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感覺不到的,對她,隻有罵的直白有力才有作用。


    笨,豬頭,豆芽菜,矮黑搓,發育不良,沒品沒內在,這類型沒有內涵的詞語才比較符合她的智商。


    車子停在山頂中央,全景天窗完全打開,兩個人一前一後仰躺在車座中。


    “哎,夏非寒,你看你看,天上好多星星唉!我來給你普及一下星座知識怎麽樣?”某人找到了新樂趣。


    星座?她懂?她的天文地理考多少分他還不知道?


    “夏非寒!看看,那北鬥星哎,北鬥星懂不懂?咦,好像有個歌叫做《北鬥星的愛》,我來想想怎麽唱的哈……”  “戰荳荳你給我閉嘴!再說一個字把你扔山下自己回去。”夏非寒本來還想忽視她的存在,但是某人顯然非常沒有自知之明,不斷挑戰他的極限。他現在的功力也就能抵抗她的巧舌如簧,唱歌?饒了他吧。


    她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唱歌有多麽的催人命?宋丹丹那句話怎麽說的?人家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


    背後戰荳荳輕輕切了一聲,不聽拉倒,反正她也不記得怎麽唱,還省得她現編了呢。不跟他說話自己又不會死,有多了不起啊。


    重拾安靜,夏非寒才放心感受。遠處可以隱約看見一條條馬路邊上亮著的路燈,不過更多的是在月色中黝黑的大山輪廓。這個地兒,在這個時間點兒,往下看基本啥都沒有,也就隻能往上瞅瞅,看她所說的星星。


    是因為海拔高了嗎?這一刻,好像覺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離自己好近呢。


    夜風輕微,樹葉沙沙作響,山裏的鳥兒和小獸,不時發出陌生的歡歌和叫聲。安靜的夜裏,人的靈魂好像也掙脫了身體的束縛,感知格外的敏銳,卻忘記了身處何方。


    明天自己一走,看的,和她就不是同一片星空了吧?


    怎麽會,覺得有點可惜呢?


    到了國外,他可以追求學業,可以追求更完美的改裝技術和計算機技術,可以依舊和夏致作伴,可是日子裏沒有了她,會很無聊吧?


    不會再有一個和她一樣臉皮厚的人了吧?不會再有一個人敢頂著他的脾氣和他對著幹了吧?不會再有一個人能夠在實力上和他勢均力敵了吧?不會再有一個人,不管他怎麽罵,怎麽說,怎麽發脾氣,怎麽擺臉色,過了一陣,就能馬大哈的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了吧?


    還能再找到一個他不需要刻意控製自己脾氣就能隨性對待的對手嗎?


    還沒離開,為什麽,他好像已經開始想念了?


    忍不住回頭,黑漆漆的車裏,可以看到一個歪七扭八的身軀,保持著一個固定的姿勢。


    睡著了嗎?好快啊,剛剛還嘰嘰喳喳的。夏非寒忍不住習慣性的想勾起嘴角嘲諷,誰剛才說自己身體好的?——對了,她還在生病呢。


    輕輕打開車廂燈光,幽蘭色迷離。他轉身看著她,看的肆無忌憚。


    隻有她睡著的時候,他才敢這麽的看她。上一次?是輔導她作業的時候吧,她趴在桌上流口水那時候。


    好想再給她拍一張照片,可是光線太暗,閃光燈怕吵醒她。夏非寒細細的看著她在燈光裏朦朧的眉目,想把她用記憶刻在腦海裏。


    他一直說她醜八怪呢,其實她長得清秀可愛。明明隻是巴掌大的小臉,但看上去兩頰還有點嬰兒肥,他很羨慕夏致可以經常捏捏它們,手感一定很好吧?那狡黠明亮的大眼睛此刻緊閉著,配上那彎彎的柳葉眉,整個人頓時顯得恬淡文靜很多,和白日大相徑庭;他其實最喜歡她的膚色,健康的,紅潤的,明明天天風吹日曬,老天爺卻好像特別寵愛她,依舊給了她柔嫩和光滑。


    夏非寒忍不住輕輕伸手,緩緩的,柔柔的,手指溫柔的觸碰她的臉頰。


    睡夢中的戰荳荳似乎有點癢癢,抓了下臉蛋,仰天打了個打哈欠,拱啊拱換了個姿勢又睡著了。


    ……哪有女孩子打哈欠這麽不雅的?嘴巴大的都可以裝下鴕鳥蛋了。也隻有她了吧,這麽的男孩子氣,這麽的大大咧咧無所顧忌,這麽的率真隨性,這麽的……可愛?


    仰頭,重新仰望星空,眨眼,星星似在閃爍。有些東西明明從未改變,但是一眨眼的功夫,似乎又都不一樣。


    境由心生。


    他的心此刻就如這深邃的蒼穹,靈魂脫離,似與天地融為一體。他的心底湧動著一些暖暖的情緒,如繁星點點,環繞在她身邊。


    她如明月。


    好奇特的感受,好喜歡這樣的感受。


    夏非寒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雙眸才又倏然睜開,明亮的讓星空黯然失色。


    他輕輕下車,小心的扶著車門不讓它製造出聲音,而後,慢慢而小心翼翼的打開後備箱,從風火輪下麵拿出一條薄毯,然後又躡手躡腳的打開後座門,坐到戰荳荳身邊。


    小心的捏著被角,輕輕把毯子覆蓋在她身上。她縮成了一個小團子,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掖被角,嚐試了兩次,兩次毯子都滑下來,急得夏非寒額角隱隱有汗珠冒出來。


    他可不要被她發現自己居然會做這種事情,被她笑死,自己也接受不了。


    哪怕現在自己心中已經不得不承認,他一直以來都是那麽的關心她,可是真的要承認,卻還做不到。


    個性和相處的方式不是一日養成,哪是這短短的日子就能改造完成的。


    山上的夜風很涼,他不能讓他就這樣睡著。在他嚐試第三遍的時候,戰荳荳扭了一下身體,換了個方向,頭剛好往這邊一歪,靠在夏非寒肩膀上。


    夏非寒嚇了一跳,有那麽幾秒鍾,身體就僵硬在那裏,不敢動彈。


    然後,看她沒有進一步反應,他才輕舒一口氣,被他壓著的右肩膀和右手不敢再動,就這麽安安穩穩老老實實的當她的柱子,左手繼續,把她圍在毯子裏。


    這麽小小的事情,對他來說卻好像一個無比浩大的工程,比跑完五公裏還累。


    夜空裏,他們就這麽安靜的依偎在一起。


    夏非寒的身體慢慢柔軟下來,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力道和坐姿,想讓她靠的更加束縛。她這樣手會壓到吧……拿個抱枕給她……她這樣明天會落枕……自己肩膀應該下去一點……她這樣……


    他在有意識的細微調整著,而某個人在睡夢中,似乎也有這個想法,身體無意識地扭了扭,就這麽整個人半躺在他懷裏。


    頭枕在他懷裏的靠枕上,上半身壓在他雙腿,一張小臉幾乎就正麵對著他。


    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彼此。


    戰荳荳的呼吸略微有點粗短,聽著像是小小的鼾聲。夏非寒輕輕用手背觸碰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的額頭依舊有些滾燙。


    真是讓人擔心的豬頭啊!她還發燒幾度?她晚上吃過藥了嗎?她應該好好休息的,結果居然還敢玩離家出走,而且試圖騎自行車趕上近一百公裏的山路?


    她就不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什麽叫做量力而行?以前他隻擔心她的正義感爆棚會闖禍會受傷,但是現在看來,需要擔心的遠比想的還要多。


    她就算會鐵人三項她也不是無敵女金剛,她會受傷,她會生病,這些已經夠讓人著急。更讓人上火的是,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這個意識。


    “再瞎折騰下次揍你,”夏非寒對著那張清秀恬美的睡顏,低語:“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我不在的時候,老實一點,不許再受傷不許再生病,聽到了沒有?”他輕聲威脅。


    略微頓了一下,他補充了一句:“不然揍你。”


    睡夢裏的戰荳荳隻是傻兮兮的抽了一下嘴角,然後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夏非寒輕聲嗤了一聲,怎麽有人睡覺都這麽傻。


    懷抱溫暖,夏非寒陷入沉默,仰望星空,靜謐。


    這一夜,銘記。


    怪不得看日出都要到山頂,山頂的太陽,出現的似乎特別早。


    戰荳荳睡意朦朧,輕微的轟鳴聲中,身體在大聲叫囂著“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起床,起床以後有起床氣”,可是映入眼簾的光線又在摧殘著她的神經,讓她無法再沉醉於黑暗的召喚。


    唉,原來每天起床可是小老虎一樣的,從沒賴過床啊。現在身體跟不上自己思想,就覺得起床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兒啊。


    戰荳荳慢慢睜開眼睛,又打了個哈欠,雙手習慣性的揉揉自己的眼睛順便擦擦嘴角,模糊的視線裏傳遞來的是一副車裏的畫麵。


    還有某個很熟悉的人的背影。


    昨天晚上的一切迅速出現在腦海裏,即便當時捏了自己好多下確認是真實的,但是當時黑暗中發生的事情,現在要代入白天,還是很有違和感,怎麽都覺得有做夢的嫌疑。


    “夏非寒,你真在這裏啊!”戰荳荳下意識的就問出來了。哇,都是真的哎。


    也就是說,昨天自己真的發神經想騎自行車去送夏致哥哥?衝動是魔鬼哇。幸好夏非寒這個冰山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來接自己。昨天自己好像問過的吧,他沒回答,還把自己罵了一頓?算了算了,有這種好事兒,還何必刨根問底呢,會享受就行了。


    總不能自己中了五百萬彩票,還捶胸頓足的問:問什麽是我中獎,為什麽是我?


    偷著樂就不錯了。


    二百五的白癡問題,睡了一覺就這智商和德行?他不在這裏在哪裏?夏非寒懶得理她,自顧自的開著車。現在趕回去,剛好爸媽和夏致他們起床。


    “哇,五點半了,這麽晚,”戰荳荳看見中控台指示燈,頓時想起今天大事,精神抖擻起來:“夏非寒你開快點啊,不要來不及啊!”


    急個毛啊,要走的人是他啊,他還在給她當著司機,她這麽著急趕去投胎啊?夏非寒實在忍不住執意她的智商:“你是怕來不及送我飛機?”


    “當然……”戰荳荳說出去才有點反應過來,有點訕訕然,不過被他說扁了她怎麽可能就此罷休:“哼,當然不是,我是想和夏致哥哥多呆一會兒。”


    果然。他的好心在她眼裏全是驢肝肺,不過不要緊,他也不稀罕給她知道。“要早點就係好安全帶。”


    坐後排還那麽小心幹嘛。戰荳荳剛想發表自己不怕死的宣言,車速卻陡然一個提升,強烈的推背感瞬間就把她貼在椅背上。


    “夏非寒你要死啦!”戰荳荳手忙腳亂的係著安全帶:“山路限速六十懂不懂?我還青春貌美正當年少,我不要死啦,而且出車禍死的很慘的好不好!”


    童言無忌。夏非寒把車速降下來一點:“不是你要快的嗎?”


    “夏非寒你故意的是不是?”戰荳荳一叉腰,氣勢洶洶,果然他肯定沒安什麽好心,故意和她作對的本性一點沒改:“我讓你快,是適當的合法的快懂不懂,你超速,你違法,你小心我舉報你!”


    夏非寒挑眉,聳了聳肩:“要不要送你去交警大隊?”


    “夏非寒你去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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