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錯竹馬:萌妻來襲,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被同眠


    別走。舒睍蓴璩


    聲音裏沒有嘲諷沒有冰冷,帶著一點點虛弱,卻又讓人隱隱覺得有點霸道。


    戰荳荳想一跺腳,不理他幹脆走人,可是卻又硬不起心腸。


    她轉身,就看見夏非寒似乎為了拉住她而直起身,牽動了傷口,臉上的表情有點痛苦。


    心疼迅速蔓延。戰荳荳急忙返回兩步,扶著他躺回床上,嗔怪:“知道自己不舒服就不要亂動啊!還有,你到底傷哪兒?”不是隻有頭上包紮麽,為什麽碰他腳疼手疼的?


    夏非寒微微閉著眼睛,似乎很累的模樣,然後用手指點了點頭:“外傷。其他內傷。”


    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不懂得利用女人同情心的男人絕對不是真正懂女人的好男人。


    內傷?戰荳荳又開始擔心了,誰都知道內傷比外傷難愈啊。自責又開始漫上心頭,她剛才好像還捶他的吧?“那你怎麽不早說,剛才疼不疼?”


    “嗯,有點。”夏非寒充分配合,開始小賤賤路線。“你不是會推拿活血化瘀麽?”


    “哦,對哦,可是你是內髒受傷還是軟組織拉傷啊?”戰荳荳不敢私自動手。這要對症下藥啊,她半吊子的水平,隻能針對練武過程中的一些外傷進行推拿活血。


    “兩邊肩膀吧。撞擊的時候有點震傷了。”夏非寒想了一想,指了兩個部位。要按摩肩膀,她就必須靠著自己吧?


    “伺候你大爺。”戰荳荳嘟囔了一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你明明再生一個人的氣,你卻還得討好他服侍他。


    “請注意素質。”夏非寒閉上眼睛,慵懶——在她看來是虛弱。


    “素質你大爺。”戰荳荳已經注定在行動上失利了,隻能呈一時口舌之歡。


    夏非寒瞪她;戰荳荳鬼臉以對。


    病床重新放平,讓夏非寒躺的更加舒適。戰荳荳脫下外套,活躍了一下手腕,然後開始幫夏非寒按摩。好像趁機揍他一頓……阿彌陀佛,原諒她這麽惡毒的念頭吧。


    “可能有一點點痛,要是力氣太大就說哦。”她不忘跟他交代。病人大於天。


    “你夠得著麽?”夏非寒看著她吃力的模樣,一米五的病床,她靠著的這邊剛好是床頭櫃不太方便,另一邊又離床邊距有點遠,她夠過來有點吃力。


    “你不會挪中間點麽?”戰荳荳瞪了他一眼,還真變大爺了,光說不做。


    “不要,被窩冷。”夏非寒高傲的嫌棄狀,有點酷酷的無賴。


    靠……戰荳荳比了下手要劈他的節奏:“那你還廢話囉嗦!”


    “你可以上來。”夏非寒看了她一眼,從上到下打量:“算了,反正是醫院的被子,我不嫌你髒。”


    你才髒……戰荳荳嘴角抽了一下,又想罵你大爺。“算了,就這樣吧!”心中無數碎碎念:要跟這丫的保持距離保持距離保持距離……


    “上來!”夏非寒眉頭一皺,霸道之氣顯露,正在戰荳荳遇強則強想要頂撞的時候,他又撇了撇嘴:“受力不均勻,不舒服。”


    靠……小樣兒,那撇嘴是委屈嗎是委屈嗎?戰荳荳瞬間碉堡了。她狠狠眨了下眼睛想確定剛才夏非寒的表情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是那麽精彩的時刻一閃而過,夏非寒已經恢複了皺眉不爽的便秘哥表情。


    她應該沒看錯吧?夏非寒裝委屈賣萌撒嬌?戰荳荳覺得自己的人生觀都要被顛覆了。好想再看一次……好精彩好精彩!夏非寒還有這一麵嗎?他除了自戀、冷酷、毒舌、無良之外,居然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嗎?


    如果他一直保持那麽可愛的表情……那不就是韓國組合最常見的賣萌花美男?靠,那就真的娘炮了……


    戰荳荳狠狠一哆嗦,覺得還是眼前的便秘臉看著順眼點。作為一個武術傳承世家的習武之人,她還是比較崇尚力與美的,男人還是應該有陽剛氣比較好。


    比如安然。


    但是為什麽她就不喜歡安然,隻是欣賞呢?


    難道異性相吸,還是需要一點互補的?


    “發什麽呆?”夏非寒伸手一個大抹頭,將戰荳荳出竅的靈魂打回去:“動作快點。累了。”


    “你當我馬殺雞啊,睡前放鬆。”戰荳荳捂著頭哀怨,誰說他可愛的,屁,他是可恨可惡。


    睡前放鬆的遊戲倒是另外有一種。夏非寒的目光忽然間閃了一下,難言的目光讓戰荳荳看著心一顫。


    “我剛才本來要睡著了,誰讓你吵醒我的。”作為一個無良的男友,他就是要把一切過錯推到她身上去,讓她愧疚——這也是在充分了解她的心理之上。


    不是他不想疼她,而是,光疼她,是永遠不可能追到她的。


    “我是好心來看你的好不好?我熬了三小時的湯……哦哦哦我的湯!”戰荳荳悲摧的望著床頭打開的保溫杯,完了,忘記蓋起來了,估計這會兒都冷了。


    “明天熱一下喝。”夏非寒不忍拂她的好意。


    “都怪你啦,”戰荳荳又想起剛才的吻……他們好像還沒解決這個問題吧?為什麽感覺好像已經心照不宣要避開這個篇章進入下一個環節了?她還沒跟他說明白……


    “囉嗦。”夏非寒閉上眼睛。雖然今天車禍並沒有造成什麽大礙,但是影響總是有的,折騰了一天,他確實很累。她在身邊,讓他很輕鬆的就卸下了一切防備。


    要是可以摟著她睡……


    戰荳荳吐吐舌頭,朝他扮了一個鬼臉,看他好像懶懶要進入睡眠的模樣,思忖了一下,爬上床跪坐在他旁邊,輕輕的捏著他的肩膀。


    以後老爹一定不用擔心她的工作了,她可以在武館當教練,她可以當保鏢,她可以做廚娘,她現在還可以開個什麽推拿中心……果然有一技之長還是很有用的。


    病房中沉默,夏非寒的睫毛不再閃動,似乎已經進入了睡眠;戰荳荳的動作愈發輕柔,到後來,已經完全沒有了活血化瘀的功效,而隻是像哄孩子睡覺一樣有節奏的輕輕拍打。


    感覺很奇妙。


    看著他安靜的容顏,看著他熟悉的輪廓,戰荳荳剛才心中積累的那些鬱悶和不安,如他的呼吸一樣,慢慢變得平穩。雖然他是如此的可惡,雖然他讓自己變得如此的暴跳如雷,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心中,從來就沒有真正動怒。


    他對她的壞,永遠比不上他對她的好。她明白那些惡劣的行徑,大多隻是他和她相處的方式問題,難道自己就對他友善麽?


    她對每個人都是真性情,但真正算起來,還是有差別的。


    在夏致哥哥麵前,她永遠想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


    在安然麵前,她永遠做不到真正的隨心所欲。


    隻有在夏非寒麵前,她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展現自己小惡魔的一麵,因為她知道他能容忍她,他也能“對付”得了她。


    這麽好的一個朋友,一個對手,一個家人,她怎麽忍心真的不理他?


    戰荳荳的手慢慢停下節拍,緩緩停駐在他胸膛。他的呼吸平穩而有力,胸膛有節奏的微微起伏,睡得像個孩子一樣。


    讓人歡喜,讓人憐愛。


    戰荳荳微笑,身體微微前傾想幫他掖好被角,他的手卻忽然穿過被子,翻了個身,將重心不穩的她一下子攬在了他的身旁。


    戰荳荳一個緊張,害怕壓到他,還好,隻是倒在了他的身旁。她的額頭離他鼻子好像隻有幾公分的距離,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吸的吹拂。


    好癢,而且,額頭覺得怪怪的……戰荳荳定了定心神,小心的想要掰開他的手,但是他半個身子的力量卻牢牢的壓著這邊。


    汗,他睡相有這麽不好嗎?戰荳荳想起他的裸睡,想起他把她踹下床睡地板,種種行徑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個可能。


    現在都快十一點了吧?自己該回去了,否則被老爸知道,又要被修理慘了……剛才出門的時候她還用武館座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老爸應該不會再查崗了吧?不過安全起見,還是早點走比較好。


    要走,就得先過他這一關啊。戰荳荳猶豫,想伸手叫他,又有點不忍心——他睡眠質量一般,萬一吵醒了,睡不著怎麽辦,不是影響身體康複嗎?


    要不就等等?他總不可能一直這個姿勢睡覺,總是會換的吧?到時候自己再偷偷的溜?


    這主意貌似不錯……戰荳荳放棄了尋找機會,專心致誌的等待他下一次行動。


    唔……這vip病房果真不錯,比上次自己和熊安安睡得雙人病床好多了。話說,當時有夏爺爺出馬,自己本來也應該享受一下這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待遇的,誰知道熊安安硬要一起……


    唔……待會兒要記得把湯帶回去,冬天天冷,熱一下應該沒問題——雖然從營養學的角度來說,還是新鮮的最好,但是還有另外一句話,浪費可恥啊。


    唔……被窩好暖和啊,他的懷抱也好暖和……戰荳荳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眼皮不知不覺變重。


    於是,就好像夏非寒剛才入睡一樣,她的身體漸漸放鬆靜止下來,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夏非寒忽的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一閃,溫柔的目光盯著她的睡顏。


    真的睡著了呢,這個在他麵前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死妮子。


    你以為你鬥得過我嗎?不可能的,因為你的心裏,其實是那樣的喜歡我。


    夏非寒微微一笑,輕輕拉開被子將她融進自己的懷中。


    他的追愛之旅,又有進展了不是麽?


    “啊!”清晨的醫院,一聲尖叫劃破寧靜的腦外科住院區。值班室的醫生護士睡眼惺忪的奔到走廊上,卻分不清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病人有突發狀況嗎?那應該傳呼比較準確比較快啊……醫生們忙做一團,急忙提前開始查房工作。


    戰荳荳的驚叫聲被夏非寒的大掌捂在嘴裏,她自己也驚恐了一下緊緊閉起來嘴巴。原諒她吧,她真的不是故意擾人清夢的,隻是一大早眼睛一睜開就發現自己是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裏,而那個男人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自己也會失控的吧。


    是,她是已經在國外跟夏非寒同床共枕過,但是那天早上自己偷偷溜走了,而且還死不承認;但是現在呢,瞧夏非寒那可惡的表情,好像就是故意在等著她醒來一樣。


    完了,他一定會嘲笑自己的……完了,昨天還說要跟他保持距離的,這下子跳到黃河洗不清了。


    “早,還叫喚麽?”夏非寒一手撐著腦袋,另一手捂著她的嘴巴。


    呸,叫就叫,怎麽能用叫喚這個詞呢,搞得自己好像毛茸茸小動物一樣。戰荳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夏非寒倒也不怕她出爾反爾,反正到時候丟人的是她。好整以暇鬆開手,戰荳荳立馬跟猴子一樣從床上蹦躂了下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還好,跟昨天睡著之前一模一樣。


    夏非寒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嗤之以鼻譏笑:“放心吧,我不擔心你對我怎麽樣就不錯了。你說的,想親我的人比想親你的人多了去了。”隻是自己剛好是那少數人之一。


    戰荳荳想起昨天自己這個論調,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為什麽她現在在夏非寒麵前全線崩潰?“呸!誰想對你怎麽樣啊!”


    “那你幹嘛趁我睡著躺我身邊?”夏非寒挑眉質問:“你是不是本來想著早上製造個既成事實然後叫我負責?可惜呀,這次我醒的比你早。”


    那表情,故意裝著很可惜的模樣,壞的都出水了……戰荳荳忍著自己咯咯響的拳頭:“我是昨天太累了一下子睡著了!既成事實你個頭啦!我一輩子都不會對你這個娘娘腔有興趣的!”


    夏非寒搖了搖頭,依舊原姿勢躺著,嘴角勾著一絲幾不可見的譏笑,很淡定的看著她——淡定的意思是,戰荳荳在他目光中,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白癡。


    某人已經被無數次證明對他這個娘娘腔的身體非常感興趣,偏偏還死要麵子。


    “看!看什麽看!以為擺個這樣的姿勢你就是女兒國國王啊,我又不是唐僧,你勾搭我也沒用!”戰荳荳劈裏啪啦罵一通,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胡亂收拾著桌上的保溫杯:“哼哼,你個自戀狂,你就繼續自己yy吧,我走了!”


    “倒水,”夏非寒根本就不管她的喋喋不休,忽略一切噪音,淡定的吩咐。


    “自己起來倒!”戰荳荳告訴自己,我還生氣我還生氣……不過動作已經慢下來了。


    “吃藥。”夏非寒兩個字就打敗她了。


    “伺候你大爺。”戰荳荳決定把這句話作為自己最新的口頭禪。要有骨氣啊,她的俠女風範都要被磨成渣了啊!為什麽自己要對夏非寒這麽言聽計從?自尊自強自信自立呢?


    戰荳荳一邊鄙視著自己,手裏頭卻已經可恥的找杯子幫他倒著;倒完氣咻咻往旁邊一擱,夏非寒又皺著眉頭:“暈。”


    這是還要她扶還要她喂的節奏嗎?不要再露出這種委屈傲嬌的表情啊!知道你長得好看西子捧心的時候惹人憐愛啊!啊啊啊啊!戰荳荳心中哀嚎吐槽無限,怎麽他可以無恥如斯?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他也傲嬌但是屬於硬朗風格的,什麽時候開始也走這種柔性路線了?是腦袋摔暈變性了嗎?性格變化了,朝著性別變化的方向?


    可是,自己就是吃這一套。


    戰荳荳默哀,已經對自己放棄了希望。屁股往床上一坐,肩膀湊過去給他當支柱,某人卻還很貪心。


    戰荳荳黑著臉,伸手穿過他臂彎,將他拽了起來。


    “疼。”夏非寒皺眉。


    戰荳荳心肝兒都開始顫。


    “水。”某人看她沒動作,指揮。


    戰荳荳在他背後的手張成了魔爪,很想來個刺客技能背刺嘛的。


    “藥。”某人下巴一拱。


    夠了夠了夠了夠夠的了……戰荳荳幾乎懷疑自己要得老年癡呆症,已經開始控製不住自己顫抖的節奏了。


    夏非寒瞥了一眼她冒火的眼神和表情,這是要暴走了嗎?一大早耐心不太好,好像有起床氣啊。也罷,點了火,他還要再負責滅,這樣才比較仁義吧。


    一口吞藥,一口咽水,順利完成喂藥壯舉。就在戰荳荳打算甩手掌櫃的時候,夏非寒輕輕把頭靠著她:“謝謝。”


    呃……戰荳荳覺得自己要神經錯亂了——或者,是夏非寒神經錯亂了?他居然對自己說謝謝,而且不是冷嘲熱諷的那種?她的記憶中,他沒對自己說過這兩個字吧?這代表友好和感恩的字眼,在他對她的關係中,一向沒有生存的空間。


    戰荳荳感覺自己奔跑在懸崖上,每當自己準備奮力一跳的時候,他就忽然來一個大招把自己拉回去。而且今天這個大招,是物理和精神雙屬性衝擊。


    他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對了啊!


    火氣頓時就熄滅了,戰荳荳愣了一下,半轉頭,臉頰貼著他,伸手摸著他的臉頰感受體溫,一臉擔憂:“夏非寒,你是不是腦袋被摔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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