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錯竹馬:萌妻來襲,第一百三十五章 憐香惜玉


    明天早上?


    夏非寒心中一動,略有古怪。舒睍蓴璩她這是願意跟他夜不歸宿的節奏麽?“那伯父知道了怎麽辦?”戰國的嚴厲,他是曾經親眼見識過的。


    “呃……”戰荳荳遲疑了一下,她剛才也是脫口而出,沒有真正的想好。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對不對,同樣是過一個晚上時間,一個估計要花費上千,一個估計隻要花費上百,這種躺著都能省錢的好事,她為什麽不做?而且,超五星級酒店啊,不住白不住:“能不能叫立秋給我大師兄打個電話說一下,就說我在你家睡了?”


    戰荳荳充滿希冀的看著他。


    這是要讓他來勸說立秋撒謊麽?夏非寒斜了她一眼,掏出手機。


    “立秋,嗯,荳荳今天跟我來上海了,買了火車票但是沒身份證,今天回不去了,明天一早汽車。嗯,放心,你幫她打個電話回去,就說她在我們家睡了。”


    上海?荳荳?回不去?明天?夏立秋細細咀嚼著這些關鍵詞,微微歎息。自己一直搖擺不停的心,現在終於可以定下來了嗎?在大哥和二哥之間,她也該早點站定立場吧?


    是幹脆幫著二哥勢如破竹直接擴張,還是幫著大哥扳回劣勢的趨勢……呃,局勢明朗了一點,可是她的決定,好像還是很難做啊。


    “嗯,我知道了。”夏立秋淡淡答應。她平時不撒謊,隻是沒這個需求而已。這種關鍵時刻,一些善意的謊言還是需要的。


    “哈哈哈哈哈立秋你真好!明天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啊!”話筒裏隱隱約約傳來戰荳荳開心的大笑。


    居然會因為滯留而高興麽?夏立秋真心懷疑,這回不去,是真實的自然因為造成,還是有著一定的人為因素在裏麵。


    “嘿嘿,今兒終於消停了。”戰荳荳一屁股坐進沙發裏。話說隻睡了兩小時的身體,要應付這麽高強度的體力和腦力勞動,還真是有點透支了,今天的她,確實不太想折騰,隻想好好安定下來。


    因為身邊的人給她安定的力量。


    “嘿,丹尼斯,在這兒幹嘛?”門口湧進幾個老外,各式型男都有,其中就有胡渣帥哥。


    “咦,你妹妹不是已經走了麽?”


    戰荳荳又很自覺的站起來,挺胸抬頭收腹。誰讓自己實在是太內秀,一般不好好跟她相處一段時間的人,是根本發現不了她獨特的魅力的,所以對於這些見麵少少的夏非寒的同事,她隻有用尋常人眼中的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


    還是那句話,不能給非寒哥哥丟人。至於為什麽一向不拘小節或者對別人目光不在意的她會有這種想法……她也不知道,這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想法。


    “沒趕上火車,明天再回去。”夏非寒簡短回答。對於這些誌同道合而又都比自己年長的同時,他倒也沒有了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不過依舊麵無表情的酷酷。


    “那剛好,叫上你妹妹一起去吃飯吧,我們還指望著你做翻譯呢。”又一個大胖子帥哥笑言。


    夏非寒低頭,看著戰荳荳:“同事約好了吃飯,一起去嗎?”地主之誼,責任難卻。


    “他們請嗎?”戰荳荳臉上依舊掛著矜持的笑容,嘴裏說的卻是無恥的話。


    “滾,”夏非寒忍不住刷了一下她的頭,鐵公雞一毛不拔也就她這程度吧,三句話離不開省錢是要怎樣,怕他養不起她麽。


    “哎喲,”戰荳荳捂著頭,苦瓜臉:“非寒哥哥,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啊!”


    “你有個鬼形象?”他懷疑她這姿態能憋多長時間,五分鍾,十分鍾?他轉身對著同事們:“行,十五分鍾後下樓?”


    地點是早就定好的,上海知名的某個著名的西餐廳,據說位置非常難定,夏非寒提前一天訂的時候,也是因為剛好有退才輪到。一行連戰荳荳六個人,打了兩輛車,齊齊殺將過去。


    外灘邊上,舊的大使館區附近,憑著手機精確導航,六人才在一個不起眼的大門找到了餐廳字樣。歐式建築,被最美麗的法國梧桐所包圍,置身其間,讓人忘記城市的喧囂。並不太熱情的服務,優雅寧靜的恰到好處;食物表現以歐陸風格為主,不會讓這些老外們太過不習慣。


    煙熏鰻魚、黑椒牛仔骨、雲豆、土豆色拉,芝士蛋糕,意大利肉醬麵,金槍魚色拉……美味的食物怎麽能夠少得了紅酒的作伴。每人麵前的紅酒杯都倒著淺淺的紅酒以供品嚐。


    西餐的禮儀,戰荳荳自然也是略懂一些的,可是正如夏非寒預料的那樣,她的自控能力還沒有那麽完善,第一口第二口,還能小口輕抿,等到後來,胡渣帥哥跟她“cheers”的時候,她一激動,吐掉嘴裏的雞骨頭,端起杯子一下子豪情壯誌,大腦被中國博大精深的酒文化所控製,仰脖子一口就幹掉了,


    果真……夏非寒遠目,那什麽改不了什麽的古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胡渣帥哥就在戰荳荳旁邊,對戰荳荳的酒量小小驚異了一下,豎了一下大拇指,兩個人開始有模有樣的交談起來。


    夏非寒出於對同事的了解和信任,自然不會懷疑人家對戰荳荳有什麽企圖,也就隨他們去。況且,聽她那一口蹩腳的口語,估計自己會噴酒的吧?


    “delicious?oh,nonono!”戰荳荳搖晃著指尖,開始吹噓自己:“icandoit,moredelicious!”這所謂的上海二十大有情調餐廳,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無非是環境好點盤子漂亮點菜點賣相好點,要真算口味的話,她也就能打八十分。


    “really?”胡渣帥哥表示疑問。


    “ofcourse!inchina,eatchinesefood!”戰荳荳認為,既然來中國,就應該嚐嚐正宗的中國菜,這才叫體驗。“nexttime,icook,youeat!”


    胡渣帥哥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是夏非寒看不下去了,過來解釋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妹妹她喜歡廚藝,做中餐非常好吃。她說下次有機會請你們嚐嚐她的手藝。”


    “oh!”胡茬帥哥恍然大悟,連連朝戰荳荳比這大拇指。


    美好的氣氛一開始,便收不住結尾。紅酒醉人,戰荳荳喝得興起,吹牛也吹得興起,用簡單單詞拚湊的語句,基本上也能化繁為簡,表達出她的意思;關鍵不懂的地方,還由夏非寒這個神翻譯在。一頓飯下來,她早就拋棄了故作的矜持,和眾人相談甚歡。


    這才是那個熟悉的戰荳荳啊,豪爽不做作,對人自來熟。


    酒足飯飽,眾人興致未消,又一起去泡酒吧。戰荳荳人生中還從沒見識過酒吧怎麽樣,也央求著夏非寒帶她去。


    “你沒成年。”夏非寒不假思索的拒絕。


    “我已經十八啦!”戰荳荳哀求。


    “你那是虛的,法定年齡是周歲。”夏非寒才不會讓她鑽這種小空子。


    “那……那什麽法律上說,隻要年滿十六周歲,然後靠自己養活自己,也能算成年的。”戰荳荳狡辯。


    正確的解釋應該是,在法律上,已滿16周歲不滿18周歲的人,如果具有完全行為能力(可以獨立生活、靠自己勞動提供自己的經濟來源)是算做成年的。夏非寒側目:“你靠自己養活自己了?”


    “呃,沒有,但是至少也有一半啦,所以年齡上,你也不要跟我計較這麽多嘛,我就差幾個月啦。”戰荳荳抱著夏非寒的手臂撒嬌。


    是還有半年多呢。夏非寒無奈,對她的要求,隻要不是原則性的,他一向是秉承放任的態度:“那你過會兒老實點。”


    老實點的意思,是大口喝啤酒麽?戰荳荳從來沒來過酒吧,但是酒吧裏那些玩骰子的遊戲,她卻樣樣精通。夏非寒看著她熱火朝天和他的同事猜拳賭酒,就後悔了剛才怎麽能答應她。


    玩起來就瘋了,太過豪爽,渾身還有種江湖子弟的感覺……


    夏非寒默然,戰伯伯武館教出來的風氣,好像不是這種紈絝風吧,怎麽到她這裏就全都變質了。


    眼看著她三瓶啤酒下去了,夏非寒終於忍不住把她拎了起來,先帶回酒店。剛才的紅酒加上酒吧的這種小瓶啤酒,她雖然沒醉,但是也明顯有點大舌頭了。


    “非寒哥哥,我厲不厲害?哈哈,跟我賭……”戰荳荳咯咯笑。骨子裏,她就是爭強好勝的,而且喜歡男人間這種直來直往的方式,拚拳頭,拚酒,拚膽量。


    “滾,”夏非寒刷她後腦勺:“臭死了,回去馬上洗澡。”她不知道,她喝醉酒,對他來說,就是一場天人交戰的折磨麽?麵對有趁虛而入的機會,他依舊會渴望那樣的方式,可是又已經遠遠不能滿足。他迫切的希望有一天,他和她可以真實相對,而不是他醒她醉。


    “哎喲,你不也喝酒了,你哪裏香了啊,你也去洗澡!”


    夏非寒打開房間門,將她先拎著進去,省得在門口醉酒喧嘩嚷嚷:“好啊,那一起?”


    “不要!”戰荳荳猴子一樣往旁邊一蹦,堅定的搖搖頭。她隻是喝高了,又不是喝傻了,這點還是分得清的:“我先去洗,你不準進來啊!”


    他都把她看光光過了,還會在乎這點蠅頭小利麽?夏非寒不屑的勾起嘴角:“等會兒我洗澡的時候,才要說這句話。”


    戰荳荳雄赳赳氣昂昂的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衛生間。夏非寒側耳傾聽著裏麵響起水聲,才無奈的搖搖頭。


    今天晚上,自己該怎麽做呢?


    好糾結的問題啊。


    夏非寒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盯著電視機發呆。浴室的門忽然打開,然後傳來戰荳荳尷尬的叫聲:“非寒哥哥?”


    “幹嘛?”夏非寒好像聽到了召喚,倏地坐起身。雖然明知到不可能有什麽香豔的事情發生,但還是忍不住小小激動了一下——剛才他正回憶起某個片段某個動作,身體還保留著那種狀態。


    “那個,拿件浴袍給我行嗎?”戰荳荳不好意思,進來太匆忙,忘記拿了。


    那現在她應該是光溜溜的?夏非寒輕抿了一下幹澀的薄唇,起身從衣櫃中取出一件:“豬腦子啊,老是忘記東西。”


    “你手伸進來,不許偷看啊!”戰荳荳將門打開一個小縫,自己躲在門背後。


    豬啊……夏非寒的身子驀然一震,身體裏一股暖流洶湧而過。她以為這樣自己就什麽都看不到了嗎?她不知道裏麵有一麵鏡子,正好可以成為傳遞彼此畫麵的橋梁嗎?


    雖然鏡子被水霧蒸騰的有點模模糊糊,但是那白花花的輪廓,是怎麽也逃不了的啊。


    夏非寒喉結一動,伸手將毛巾遞過去,聲音略有點幹澀:“給你。”


    手上一動一空,下一秒,門已經推上來,夏非寒無奈縮手,也無奈看著畫麵一點一點消失。


    警覺性還挺高的嘛。


    回到床上躺著,不多時,戰荳荳就推門而出。長長的男士睡袍,將她一直裹到了膝蓋下方,寬大的衣襟在胸口一直交叉到腰側,胸口也無任何春光可漏。


    “非寒哥哥,輪到你咯!”戰荳荳洗了個澡,覺得渾身清爽。


    “頭發不吹幹麽?”夏非寒起身,撥了撥她水唧唧的發絲:“床上過會兒要是看到一滴水,你就死定了!”


    “要不要這麽潔癖啊,洗幹淨洗幹淨了!”戰荳荳低下頭,小牛一樣把頭湊到他眼前,還撥著自己發根:“看到沒看到沒!一個頭皮屑都沒有!”


    “我沒給人家捂潮被窩的習慣。”夏非寒冷哼,他的潔癖在她麵前已經改正很多了,但還是有一些無法忍受:“過來!”


    “唉唉唉!夏非寒!你幹嘛?”戰荳荳哀嚎著被夏非寒提溜著頭發,重新拽到浴室去:“夏不冷!你個禽獸!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你好意思說麽?你哪裏香你哪裏玉了?”夏非寒嘲諷,憐香惜玉的對象,一般都是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吧,她有哪裏符合一點?他記得她可是一個女金剛女戰士。


    “我渾身都香!你夠鼻子堵起來聞不到啊!”戰荳荳又跟東成西就裏麵張學友證明自己是“曆代丐幫裏麵最英俊、瀟灑、雪白、幹淨的少幫主”一樣,一摞起自己袖口,露出直長手臂:“看到沒看到沒!雪白玉臂!玉啊!”


    噗……夏非寒差點忍不住破功笑出聲,有人這麽不要臉的麽?忍著笑意撥正她的腦袋,打開吹風機站在她身後:“老實點站好了。”


    腦後嗚嗚吹起暖風,戰荳荳很享受,但還是很氣哼哼:“你憐不憐惜不惜?”


    夏非寒直接漠視她,專心致誌目不斜視的伺候著她半長的發絲。真的是豬麽,難道他現在這樣不算是在憐香惜玉麽?


    “憐不憐惜不惜啊!”戰荳荳喝酒還存在著一點後遺症。他就在她背後,頭上頭發被抓著讓她不敢有轉身之類的大動作,隻好撅起小屁股狠狠蹭了他一下。


    夏非寒低頭瞄了一眼,可惜對他來說,她太矮了,那屁股的高度不夠,不然應該是一次不錯的享受。懶洋洋開口:“真要我憐真要我惜?”


    “那當然,”戰荳荳得意,還是得用武力來降服比較管用啊。


    夏非寒將她的發絲挽到一旁,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頸,然後將她的浴袍領子略微往下一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低頭在她脖子後靠近肩膀處狠狠咬了一口,還有一個狠狠吸吮的動作,然後若無其事的抬頭,順便幫她把領子拎正,繼續慢條斯理的吹著頭發:“好了,吸過了,還需要怎麽憐麽?”


    “夏……夏不冷!”戰荳荳臉紅紅的,一時有點無語倫次:“不……不是這樣……”為什麽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浴室綜合症了?哦頭好暈好暈,身體裏麵好像缺氧了。


    “那是怎麽樣?”夏非寒好整以暇,挑眉看她。


    “就是……就是……”以她的智商,怎麽能夠通俗易懂深入淺出的解釋清楚這務虛的“憐香惜玉”……“就是你要對我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裏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裏隻有我……”戰荳荳劈裏啪啦一口氣說完,哼哼,他就不相信陽春白雪的他會看過下裏巴人的《河東獅吼》。


    “除了永遠覺得你是最漂亮的那條做不到,其他哪條我沒做到了?”夏非寒淡淡的問他,包括夢裏也要見到她,在心裏隻有她……


    “為什麽做不到為什麽做不到?我哪裏長得不好看了?我現在如花似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身材更加前凸後翹火爆*,我怎麽不漂亮了?”戰荳荳昂首挺胸叉腰潑婦狀。


    他確實沒騙過她確實陪著她確實做到了每一個承諾……因為有太多的做到了,而隻有一個做不到,所以她的忽略了話中真正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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