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驛動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即便有了後,由於幼兒的夭折率太高和家族還是社會的基本構成成份等客觀因素,社會普遍價值觀也是以多子多孫為美,因此在這種不管是家族還是社會都需要大量人力的農業父權社會,富有的和有權勢的男子多妻多妾,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在那樣的社會,如果很有地位的人隻娶一妻,不納妾不蓄婢,是不符合當時的社會價值觀的,他會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麵遭受到許多‘不公平’待遇,而一個君主,是否能子嗣眾多,更被上升到了關乎國家命運前途的高度。當然,過猶不及,一個君主妃嬪太少,是要受到臣子們攻擊的,而妻妾太多,同樣會成為大臣們攻擊的借口,畢竟一個君主的責任並不僅僅體現在傳宗接代上。


    楊浩的妃嬪並不多,一共隻有四個,比起許多河西權貴世家的大人物動輒數十個妾侍的狀況要少得多,因此他納妃是受到百官歡迎的。不過納妃就是納妃,皇後乃是國母,是要普天同慶的,而納妃則沒有那麽多的規矩,也不需要文武百官相賀,執行大典刪封。


    這倒正合楊浩的心意,女英剛剛生產月餘,體質尚虛,恐怕沒有足夠的體力支撐一場盛大而持久的典禮。所以,很簡潔的儀式,楊浩親手攙著蓋著紅蓋頭的她,緩緩行入她的住處。


    用秤杆兒輕輕挑去蓋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嬌豔欲滴的容顏,美麗的容顏白皙粉嫩如鮮花綻放一般,臉頰上,有兩串晶瑩的淚珠。


    坐在她旁邊,輕輕為她除去鳳冠,溫柔地拭去頰上的淚水,楊浩輕聲問道:“怎麽了?”


    女英吸吸鼻子道:“沒甚麽,就是……就是終於成了你的人,人家……人家心裏歡喜……”


    楊浩啞然失笑:“傻瓜,這叫甚麽話,你不早就是我的女人了麽?”


    女英伏在他的懷裏,搖頭道:“不一樣的,那不一樣,直到披上蓋頭,光明正大地踏進這個門兒,人家才覺得……真真正正成了你的人,心裏才覺得踏實……,我從來……從來沒有像這樣,心裏滿是安靜、滿足的感覺……”


    楊浩忽地若有所感,他輕輕擁緊了懷中纖儂纖合度的嬌軀,嗅著她身上縷縷幽香,似乎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經曆了那麽多坎坷之後,眼前這個女人最缺乏的恐怕就是安全感了,對楊浩來說,她成為自己的女人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而對她來說,這個簡單的、完全是用來給予臣民一個交待的儀式,在她心中顯然有著非同尋常的重大意義。


    她是個風華絕代的女人,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女人,不同的是,很久以前,她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活在不切實際的夢幻裏,而現在的她,才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一個真真切切的女人……


    楊浩忽然想起了初見她時的一幕,她側臥榻上,一襲睡衣薄如蟬翼,醉人的曲線跌宕起伏,一頭濃密烏黑的秀發散鋪在榻上,濃睫如扇、膚如膩脂,胸口一痕雪膩,恍若雲端小睡的一個仙子。現在,她走下了神壇,卻更加的可愛,因為真實。


    懷中的感覺也是真實的,嫋娜的纖腰如柳,楊浩輕輕扯開合歡結兒,大手從縫隙間貼進去,從纖腰不堪一握的窄處輕輕滑下去,滑向跌宕開來的一方渾圓,觸處隻覺絲一般柔滑……


    女英的濃睫輕輕閉起來,仰起臉兒,向他奉上了滾燙的雙唇。楊浩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隻是輕輕地擁著她,一起躺在柔軟的榻上,感受著她的感覺。


    側側力力,念君無極,枕郎左臂,隨郎轉側。女英心滿意足,其實楊浩想要的比她更簡單,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責任太多的時候,楊浩盡管很用心,也很難體會到她那種滿足安詳的滋味。


    被塔利卜自西方運來的奴隸們更容易滿足,經過長途跋涉,興州終於在望,一旦進城,他們就再也不必每日在皮鞭中掙紮著趕路,一旦傷病就被拋到路邊生死由天,再也不必每日隻啃那麽一小塊幹硬得能劃傷喉嚨的幹糧,蜷縮在四麵透風的帳蓬裏睡覺,而是喝上一口熱水,住到一間像點樣子的房子裏,他們感到很幸福。


    尤其是在沙州的時候,他們從當地官府那裏聽說了這個地方的執政官大人所頒布的《農奴令》,聽到那律法會保障他們很多的生存權利,而且他們還可以通過發明、創造和戰功來擺脫農奴的身份,成為一個公民,他們就好象一下子從地獄到了天堂。**小一些的時候,總是很容易滿足的。


    對塔利卜來說,他的幸福除了聽到金幣的響聲,那就是看到真主的福音傳布到天涯海角,讓那兒不管是舛傲凶殘還是溫順懦弱的人都變成真主虔誠的信徒。可是在楊浩這兒,他卻碰了個不大不小的釘子,沒有獲得最滿意的收益。


    西域商道的暢通,帶來的滾滾財源,楊浩固然從中獲得了極大的好處,可是他獲得的好處也不亞於楊浩,所以他沒有勇氣真的和這個控製了河西走廊的大人物決裂,結果就隻能在楊浩的強勢麵前做出一些讓步,否則,他前期的所有努力都會化為泡影。


    這一切的噩夢,都起源於楊浩從他手中購買奴隸開始。大食與羅馬之間的戰爭,產生了大批的戰俘,貴族戰俘會被高價贖回,普通的戰士如何安置便成了難題,他們的帝國並不需要這麽多過盛的人口。


    楊浩要從他那兒購買奴隸,他本來喜出望外,以為這是開拓了一條新的財路,這的確是一條新的財路,可是誰知道在這遙遠的東方居然有羅馬帝國克拉蘇執政官的後人,並且藉由他販賣來的奴隸與羅馬建立了聯係,於是,他在楊浩再也無法充當唯一的西方代理人。


    盡管已事隔多年,但是那些羅馬貴族們顯然把找到他們失落公民的下落當成了一件傳大功勳和無上榮耀,為了這些遺落遠方的同胞,他們很熱情地和楊浩這個遙遠東方的君主開始了合作,塔利卜即便舍得拋棄從東方獲得的經濟利益,也不能把楊浩推到羅馬人那邊去。


    他們在西方戰場上正處於下風,他們的帝國主要經濟來源就是商業,一旦戰爭繼續失利,西方的商路被羅馬人完全切斷,東方商路就會變得異常重要。大食帝國自唐代起就是東方最主要的貿易國家,通過絲綢之路,長安西市到處都是大食來的商人。


    如果現在要探索一條安全穩定的海運航線,要能夠滿足整個帝國貿易的需要,要建立遠航的大船和護航的艦隊,沒有幾十上百年的功夫是完不成的,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太多,所以盡管不能獨霸西域商道,但他還是傾向於選擇這條傳統的商道,同時希望能夠在政治上對楊浩這個西北王產生更大的影響,或許這個新興的帝國為他們帶去的不止是金錢利益,有朝一日在政治上、軍事上也能展開合作,所以他還是來了,而且打算和楊浩的合作更密切一些,他相信,至少他是走在羅馬人頭裏的。。


    一腳踏進興州西城,塔利卜就看到了不遠處那個刺眼的十字架,十字架矗立在一幢很尋常的西北風格的住宅上,旁邊不遠處是一片空地,許多工人正在修建一幢建築,如今建築還沒有起來,隻是從地基看,可以想象得到未來的建築規模如何恢宏。


    “這是甚麽?”


    塔利卜立即皺起了眉頭,塔利卜設在當地店鋪的掌櫃親自出城去迎他進來,此時就在他的旁邊,掌櫃的往那兒看了一眼,便道:“啊,那兒是路西烏斯神父的教堂,路西烏斯神父帶著幾個修士自大秦國來,在此布施傳道,那兒正在起建的就是他們的大教堂。”


    一種危機感襲上心頭,塔利卜看看正在起建的那幢建築,再看看街道對麵的那片菜地,馬上說道:“這片菜地是誰的?你馬上去給我買下來,這一片地,全都買了。”


    “好,我先送東家回去休息,然後……”


    “不,你馬上就去辦這件事,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把這塊地都買下來。”


    塔利卜說完,一扭頭,用大食國的語言喊起來:“卡伊姆,卡伊姆……”


    “老爺,老爺,我在這兒呢,您有什麽吩咐”


    一個身材矮胖,頭上纏著白布,長著兩撇翹胡須的家夥一溜煙兒地跑過來,點頭哈腰地道。


    塔利卜抬腿就是一腳,嗬斥道:“快去,把通犀、龍腦、**、龍涎香、薔薇水、千年棗、越諾布、花蕊布、兜羅錦、毯、錦祀、蕃花簞、珊瑚筆格每樣都備出一份厚禮來,我要馬上去見西夏國王。快點去做,你這個蠢貨……”


    “是的老爺,遵命老爺……”卡伊姆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兒向後麵的車子跑去。


    “我要在他們的對麵,造一座金壁輝煌、莊嚴無比的禮拜寺!”


    塔利卜盯著對麵那個簡陋的十字架,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會輸給那些愚蠢的羅馬人的!”


    錯溫波,漢人叫它青海湖,古稱西海,又稱鮮海。四十多條河流融匯其間,站在青海湖畔,蒼翠的遠山合圍環抱;碧澄的湖水波光瀲灩;蔥綠的草灘羊群似雲。一望無際的湖麵上,碧波連天,雪山倒映,魚群歡躍,斑頭雁、魚鷗、棕頭鷗、鸕鶿等數十萬隻鳥兒歡樂地翱翔。


    此時,正是草原青青的時節,綠茵如毯,金黃色的油菜花迎風飄香;牧民的帳篷星羅棋布;成群的牛羊飄動如雲,北麵崇宏壯麗的大通山,東麵巍峨雄偉的日月山,南麵逶迤綿綿的青海南山,西麵崢嶸嵯峨的橡皮山猶如四幅高高的天然屏障,將青海湖緊緊環抱其中。


    從山下到湖畔,則是廣袤平坦、蒼茫無際的千裏草原,而煙波浩淼、碧波連天的青海湖,就像是一盞巨大的翡翠玉盤平嵌在高山、草原之間,構成了一幅山、湖、草原相映成趣的壯美風光和綺麗景色。那湖中盛產裸鯉湟魚,濱湖的豐美草原則是天然的牧場。


    遠遠的,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隨著那歌聲越來越近,數不盡的牛羊和膘肥體壯的驄馬潮水般湧來,引得湖上的船娘,手搭涼蓬,看向那手持套馬杆,穩穩站在馬背上的漢子。青海湖是個天然的魚庫,魚兒多得無法想象,冬天的時候,牧人在半尺厚的冰麵上鑿一個洞,提一盞燈籠,就會引得那肥魚自己跳出冰麵,而此時四月間,捕魚的場麵更形壯觀。


    四月份,正是青海湖的肥魚遊向匯通的河流產卵的季節,河口處,密密麻麻的魚群鋪蓋著整個水麵,一眼望去,本該是湛藍的湖水整個呈現出了金黃色,那是魚兒簇擁在一起,完全遮擋了水麵的原因。魚兒翻騰跳躍著,甚至自己跳上了獨木舟。


    這豐美的草原,取之不盡的魚庫,養育了這裏無數的草原部落。盡管部落與部落之間也有戰爭,可是這些小部落之間沒有誓不兩立的仇恨,他們的戰爭常常是因為爭奪最肥美的草地,亦或是不同部落勇士之間的個人恩怨,這樣的戰爭規模不大,造成的傷害也不大,所以盡管他們得把部落產出的很大一部分,上繳給吐蕃大頭人,仍然能夠滿足他們的生活需要。


    而現在,這些回紇帝國覆亡後,逃散到這兒變成一個個**小部落的回紇人更是有了自己的主心骨。回紇九王姓的夜落紇大人來啦,夜落紇是可汗血脈,盡管他帶來的勇士不多,看起來比這些當地的部落還要貧窮,可是這些久已失散在外的部落看到了夜落紇,就像是尋到了自己的根,有他在,這些部落再也不是無根的遊子,再也不是一盤散沙。很快,他就利用自己高貴的血統,把許多的部落整合到了一起。


    煙波浩淼的青海湖,魚躍浪湧,百鳥低翔。湖畔豐美的草原上,搭著一座座氈帳,小孩子們在氈帳前廝打摔跤玩著遊戲,婦人們則在忙著擠奶、編織,鞣製毛皮,浸泡弓弦……


    中間最大的一座大帳,帳口立著一根高杆,杆頂飄拂著九縷狼尾,這是汗帳所在。


    青海湖的回紇人一直隻有各自為政的部落頭人,沒有哪個人有資格統禦所有部族,而出身高貴的夜落紇一來,登高一呼,立即得到響應,各個部落紛紛來投,他們看到這頂汗帳,也就找到了自己的根,找到了自己的依仗,他們相信,有大汗的統率,他們會過上更美好的生活。


    奶茶、酥油、炒麵和青稞美酒擺在氈毯上,夜落紇盤膝而坐,認真傾聽著他的手下稟報著尚波千那邊的舉動,聽到李繼筠與其爭兵分權,如今被打發到蕭關,結果引起了尚波千和西夏軍隊不斷的征戰,夜落紇不禁開懷大笑。


    “好,楊浩總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他們那邊鬧得越凶,尚波千越顧不了我們,正利於我們養精蓄銳,從容發展。”


    他思索了一陣,說道:“尚波千向我們征兵征糧?哼哼,他真當自己是隴右之王了麽?笑話!我既然來了,回紇諸部也就不在他的統治之下了,回絕他,一兵一卒都不給他,一牛一羊也不給他!”


    “是,不過……這樣的話會不會和他鬧翻了啊,畢竟,他現在的實力還比我們強大,我們還沒有把所有的回紇部落都征服過來,一旦尚波千想要為難可汗……”


    夜落紇胸有成竹地道:“勿需擔心,羅丹正和他鬥得不可開交,蕭關那裏又和西夏交了兵,他會再樹一個強敵麽?這正是我們最好的發展機會。”


    他神秘地一笑,又道:“何況大宋朝廷已決定給予我兵甲器仗的支持,宋國為什麽要扶持本可汗?他們擔心尚波千會變成第二個楊浩罷了,這樣的話,本可汗更無忌憚了。你盡管回複他,就說我回紇諸部青壯過少實在抽不出人手給他,至於米糧,我們生活艱辛,難以為繼,如果尚波千大人確有所需,那麽……可以用稻米、茶、鹽、布匹、鐵器來換我們的牛羊。”


    那個頭人撫胸道:“是,那我就依大汗的吩咐去回複他們。”


    “嗯!”夜落紇點點頭,目視那個頭人離去之後,伸手一按地麵,挺身站了起來。他慢慢踱到帳外,從大帳左右經過的人見了他,都會停下來,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夜落紇負著雙手,望著遠近一座座氈帳,忽然覺得阿古麗似乎沒有說錯,如果當初果斷舍了甘州,帶著精銳的勇士和細軟金珠翻越祁連山,他真的可以利用自己的威望一統隴右的回紇族人。


    那樣的話,他不會折損那麽多的人馬,惶惶如喪家之犬地繞道延綏,又在尚波千手下委曲求全,直到得到宋國的幫助,這才得以來到青海湖。想到這些,他的心中偶爾會閃過一絲愧疚,但是他不能認錯,做為大汗,不管做的對與錯,他都沒有錯。


    他夜落紇會在這裏重新積聚力量,用最終的勝利,來證明他是對的。阿古麗,從被他作為棄子的時候,就再與他沒有任何幹係,這個女人的名字,和有關她的事情,都是一個禁忌,絕對不許他帶來的士兵與當地的部族百姓談起,他也會努力忘記這個女人,他的心中,此刻隻充塞了一件事,那就是隴右之主。等他把所有的回紇部落都軟硬兼施地納於麾下,那時他就會揮兵東向,爭奪隴右霸主的地位,當他成為隴右之主的時候,他會殺回河西,用楊浩的人頭,洗刷他的恥辱。


    隻要他能成為一個勝利者,心中隱隱的不安和羞慚才會消失。沒有人有資格指責一個勝利者,他必須要用一場絕對的勝利,來維護他大可汗的榮譽,還有……他兩個兒子戰死沙場的痛。


    頭頂乍起一聲鳥鳴,一隻青鳥從他眼前展翅飛過,衝向浩渺百裏的青海湖……


    “小波,巴蜀這邊就交給你了。給你留下的士兵有限,還要負起保護建立在深山中的十二處大寨,以後盡量避免與官兵正麵作戰,在崇山峻嶺間與其周旋,人數少了,反而更易施展。”


    王小波被童羽授予重任,獨自領導留守巴蜀的人馬,心中既緊張又興奮,他點頭道:“大哥,你放心,小弟一定不負大哥所望,堅持到大哥回來!”


    童羽點點頭,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馬,與等候在旁邊的鐵頭向山下疾馳而去,他的大軍正整整齊齊地站在那兒,候命待發。


    “小六,咱們真的還會回來嗎?”


    馬上,鐵頭向彎刀小六問道,小六道:“這個,要見機行事,朝廷的兵馬已對巴蜀形成合圍之勢,我們這麽多人馬,會被他們活活困死。殺出去,有齊王趙光美為內應,就算在關中平原上,朝廷兵馬也奈何不了咱們,何況朝廷想調兵遣將,再對關中部署合圍,也不是三五個月辦得成的事。”


    他頓了頓,忽地一勒馬韁,扭頭看了看仍然站在山頭遙望著他們的王小波,又對鐵頭道:“這一次,朝廷把羅克敵也派來了,他來了,咱們逃了,就當是送他一份大禮好了,兄弟一場,送他一份戰功又如何?大哥讓咱們去關中,除了避敵鋒芒,還有一個原因,如果趙光美有膽子起反心,絕不會隻依賴咱們這支憑空掉下來的人馬,他們哪來的那麽大把握,一定能控製咱們?他們一定還有潛藏的實力,我們此去,避敵鋒芒,再求發展,同時,就是想辦法獲得他們的信任,挖出他們隱藏的實力。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可能去隴右。”


    小六微微一笑,沉穩地道:“我們的兵,擅於叢嶺山地作戰,到了關中,利用齊王的幫助,正好在關中平原練練兵,把咱們的人馬訓練成一支精銳騎兵,如果有朝一日真用到我們進軍隴右,才能發揮奇兵之效。走吧,不需要想那麽多,傷腦筋的事交給大哥,咱們隻管打好仗就是!”


    驍雄、驍勇、驍戰、驍勝四軍一見主帥趕到,大旗一揚,浩浩蕩蕩向北而去,直奔劍閣。


    秦有潼關,蜀有劍閣,皆國之門戶,雖關中有齊王內應,要想進入關中,一場硬仗總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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