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年細細地端詳著chuang上的秦紅顏。


    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不用隱藏自己炙熱的眼神,狂熱地望向她。


    秦紅顏身著黑色綢緞抹xiong式晚禮服,那顏色與她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於是,那白&皙便顯得更加醒目,更加誘&人。


    而那件衣服的下擺則是魚尾形,這讓秦紅顏看上去就如同是傳說中有著驚人美貌以及誘&惑聲音的人魚。


    沈盛年想,如果她是人魚,那他甘願為她沉溺於冰冷深海。


    他已經愛她,愛得入了骨,愛得浸了血,愛得發了狂。


    柔&軟而熟悉的chuang對於秦紅顏而言是一種保護,在這樣的保護中睡意混合著醉意來臨。她不再眷戀他的溫度,而是依著本能,翻個身,將臉埋在枕中,閉眼準備睡去。


    沈盛年伸手,找到了她裙子裏隱藏著的黑色小拉鏈,緩慢地往下拉動著。


    隨著他的動作,她背脊上的白&皙一寸寸露了出來。


    沈盛年的動作相較於他的思想而言,是十分緩慢的。他並不是不急切,隻是覺得她身體的每一寸都是那般美好,美好得他要用時間來消化。


    她本就值得長久的時間與等待。


    拉鏈的軌道在她纖細的腰部停止,此刻,她的背脊全都袒露。


    沈盛年的心與眼全被那柔和的白裝滿,他俯下了身子。在他的唇觸及她的肩胛時,她像是被電觸到般,渾身震動了。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肩胛是開啟她身體的密碼。


    因為這個發現,沈盛年無聲地笑了,於是更加熱烈纏&綿地親吻著那塊平滑的骨。


    秦紅顏覺得身體裏像是有無數的小螞蟻,密密麻麻地在骨頭縫裏遊走,那種陌生的感覺讓她留戀又恐慌。


    她用力地想要撐起身子,可是他隻手便輕而易舉地將她製住。


    男人與女人之間,天生便有不公平的力量懸殊。


    他開始將她堆放在腰上的禮服往下拉扯,他要讓她這條人魚生出雙&腿,變換成人。


    女人的本能讓秦紅顏意識到危險,她開始掙紮,而他自然不肯放手。


    他們在大chuang上翻滾,糾纏,廝打,像是人魚與水手做著殊死的搏鬥。


    最終,人魚的魚尾被水手扯下,幻化成了雙&腿,新生的纖細雙&腿在月色下顯出了純潔的妖魅。


    他對她向來是ding禮膜拜,然而當聖潔完完整整地擁有在手中時,卻能生出了想要撕毀的欲&望。


    越是純潔的東西,越是讓人想要將它毀滅。


    就在毀滅即將成功時,他看見了從她眼裏流出的淚。


    就連秦紅顏自己也不知道她哭了。


    經過剛才的劇烈抵抗,她胃裏像是被手拎著,難受得很;而酒意上頭,整個腦袋也是天旋地轉;更重要的是,她感覺到危險,不安全感像是帶著刺的藤蔓纏上了她的心頭,激發了她全部的軟弱。


    她的眼睛自動地流淌出了淚水。


    她以為他會繼續,然而他沒有。


    他放開她,一個翻身,躺在了她的身側。隨後,她感覺到chuang在有規律地搖晃。


    睡意與醉意讓她神誌不清,她以為自己是在海上,在風浪中搖晃。身邊隻聽著他越來越沉重的喘&息,直到他發出了短暫的努力抑製的鼻音,一切才宣告結束。


    秦紅顏醉酒後從不會做夢,因此她隻覺得自己在海浪的搖晃中閉了眼睛,再睜開時,天已經大亮。


    她坐起身子,昨晚的晚禮服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純棉的睡衣。


    身側的另一隻枕頭上,染著清新的屬於少年的淡淡氣息。


    昨晚的一些零星片段在腦海中閃現,像是灼人的火光,燙得她頭疼欲裂。她捂住頭,努力地回憶,那些不堪的片段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而越想,她越是恐懼:是真的,竟都是真的!


    雖然最後並沒有發生什麽,可她和沈盛年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單純!


    一種強烈的不道德感襲上了她的心頭,秦紅顏恨不能將自己塞入地心深處,永遠不再出來。


    當腳步聲在臥室門口響起時,秦紅顏絕望地發現鑽入地心的想法不過是種奢望。


    沈盛年走了進來,他似乎是剛洗過澡,穿著她的白色浴袍,頭發濕漉漉的。


    那濕意像是入了他的眼睛裏,他看著她,整雙眼睛都含著水。


    “頭還是疼嗎?我給你熬了粥,趁熱吃點,暖暖胃。”沈盛年端著尚冒著熱氣的粥向著她走來。


    秦紅顏敏&感地注意到,他沒有喚自己“秦姐”——那個代表著輩分與隔離的稱呼。


    沈盛年很自然地坐到了chuang邊,秦紅顏像是被蠍子蟄了般,迅速地往後退。


    她的身體竟比自己靠著的chuang頭板還要僵硬,她看著沈盛年,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大熱的天,她滿額頭都是汗。


    沈盛年將碗放在chuang頭櫃上,“格”地一聲輕響,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碗裏是東北的珍珠米,小而軟糯,細潤柔白。這段時間,她每次醉酒後,他都會在清晨端來一碗這樣的粥。


    秦紅顏望著那碗裏的粥出了神,竟一時沒提防到沈盛年的靠近。


    沈盛年像是隻貓般,無聲地半跪著上了chuang,無聲地靠近她,無聲地伸出手抹去她額上的汗珠,柔聲道:“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還是不舒服嗎?”


    秦紅顏則像是被烙鐵燙了般,猛地推開了他。


    燙了她的不僅是他的動作,還有他的語氣。


    那是種纏&綿入骨的語氣,不斷地提醒著她昨夜在這張chuang上發生的事。


    秦紅顏再也忍受不住,衝入了浴室裏,她打開冷水龍頭,衝洗著自己的臉,想要將那些回憶全部洗去。


    沈盛年在臥室裏等待著,一直等到珍珠米粥從滾燙變成了冷冰,秦紅顏才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她已經梳洗完畢,整個人又恢複了往常的冰冷。


    她對著他道:“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然後呢?”對麵的喬悄頗有興趣地追問道。


    “然後我就衝出門去上了班,一直住在酒店裏。也就是說,從我跟他滾chuang單未遂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麵。”秦紅顏捂住頭,覺得自己似乎還在宿醉中,頭疼得緊。


    因為隻有喬悄一個朋友,所以即使與孔利才交了惡,秦紅顏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到他家來找喬悄傾訴。


    今天孔利是在家的,而且還是他幫她開的門,開門時不可避免地被他諷刺了好幾句。秦紅顏本身心情便不好,就對了回去,眼見著氣氛劍拔弩張,還是喬悄出現,安撫了孔利,又將秦紅顏拉到花園裏談話。


    但喬悄怎麽也沒料到,秦紅顏這次惹下的事,確實很大。


    “其實你應該知道那個孩子是很喜歡你的。”喬悄將秦紅顏內心的真實想法剖出。


    秦紅顏沒有否認:“所以這件事我也並沒有責怪他,我明明知道他對我的感情並不單純,可為了貪戀他的陪伴,掩耳盜鈴,才造成今天的惡果。”


    喬悄安慰:“不過,幸好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最壞的地步。而且那孩子父母在國外,親戚也不怎麽往來,也不用擔心他們來找你的麻煩。”


    “那些都不重要,我唯一害怕的,就是麵對沈盛年。”每當想起那夜的片段,秦紅顏都恨不能將自己溺死。


    “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會過去了。”喬悄想到什麽,忽然道:“不過說起來,那個孩子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住,看來他對你還算是真的喜歡,並不隻是想要你的身體。”


    聞言,秦紅顏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那就更恐怖了。”


    夏季的陽光濃得如蜜,灑在她們臉上,熱熱黏黏的。兩人在這樣的陽光下都停止了說話,隻是各自安靜著。


    忽然,喬悄又問道:“你和奚歡怎麽樣了?”


    秦紅顏抬頭望向暖陽,刺目的光像是在她的眼裏生出了刺:“他用另外的手機給我打來過電話,說最近很忙,所以沒時間來見我。我想,可能是付家的人想要盯住他,所以他也不好和我聯係吧。”


    喬悄也隨著秦紅顏望向暖陽,隻是她的眼睛裏生出的卻是滿滿的擔憂:“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偷偷momo和他往來?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影子?”


    秦紅顏笑容苦澀:“我知道你會嫌我不爭氣,可是喬,我一直認為自己的生命其實在十六歲那個夜晚就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日子,都是他給予的,是一種新生。我不擅長表現感情,可他在我心中,是天是地是光是意誌。所以一旦離開他,我害怕自己會因為無所依從而垮下。”


    喬悄沒有再勸。


    即使是刀槍不入的戰神阿格琉斯,也有腳踝這個弱點。


    你愛的那個人,就是你的阿格琉斯之踵,隻要碰觸,便會一敗塗地。


    喬悄懂得愛情中的身不由主,就像是她身不由主地懷念那個總是穿著淺綠衣衫笑容溫暖指尖頭發絲中都蘊著現磨咖啡香氣的男人。


    她理解秦紅顏,也理解愛。


    於是,喬悄歎口氣,道:“這樣吧,你先住在這裏,暫時避開沈盛年,給彼此一個緩衝,以後的事情,咱們邊走邊解決。”


    秦紅顏隻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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