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深笑著和玉暖說一些他第一次一個人去國外的趣事,試圖勾起她的興趣。


    向往自由的人,多數會憧憬遠方,所以肖深幾句話一說,玉暖就興趣十足,聽著肖深低緩的聲音,她不由得會想外麵的事情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景呢?


    兩人一個說一個耐性地聽著,壓根兒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直站著的蘇靖堂。


    蘇靖堂就這樣的被忽視,他正要抬步去尋找存在感之時,肖宵漢從醫院走廊裏跑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張白紙,邀功似的和肖深說,和玉暖說。惹得肖深與玉暖一陣笑,玉暖笑眼彎彎用手摸著肖宵漢的腦袋。一副三口之家和諧溫馨的樣子。


    蘇靖堂由怒轉譏,自言自語道:“切!一點也不好笑!”從這一刻起他不再將肖深看成配角,而是敵人,就憑肖深色眯眯地望著玉暖,蘇靖堂就知道肖深這個男人居心叵測,野心勃勃,有可能會取代他成為玉暖生命中的男主角。


    這點認知讓他立時覺得危機重重,可是接下來應該怎麽辦?他不清楚。


    這邊肖深與玉暖正在聽肖宵漢說出他畫的作品的寓意。


    “語文老師都誇我了呢。”肖宵漢驕傲地拿著一張獎狀給玉暖看。


    “棒極了。”玉暖看著充滿童趣的一副用畫筆描繪的畫,笑著說。


    肖深望著玉暖說:“我覺得你可以當名老師。”


    玉暖想了想回應:“我隻對繪畫比較感興趣。”


    “美術老師。”


    “不應該先考老師資格證書嗎?”


    “貌似是這樣子的。”肖深想了想繼續說:“也可以不用這樣。”


    玉暖側首望向肖深,剛一側首望見的卻是不遠處蘇靖堂的笑臉。


    特別刺眼的笑臉。


    看著蘇靖堂笑得這麽歡,肖深不由得嘴角抽搐。他有毛病吧。


    玉暖有一絲錯覺,以前蘇靖堂一使壞,一掉節操就這德行,接下來什麽死皮賴臉的事兒都做得出來,玉暖懷念這樣的蘇靖堂,也有點擔心,於是快速地和肖深說:“我突然想到我有點事兒,我先走了。我們晚點再聯係。”說完就匆匆離開。


    肖宵漢一臉疑惑。肖深看著玉暖離去的背影,看到不遠處的蘇靖堂,微眯著雙眼,望著玉暖前麵走,蘇靖堂隨後跟上。


    梧桐樹下,格子路麵上幾塊石塊有些晃動,腳踩上去發出輕微的響動,玉暖在前麵走著,蘇靖堂在後麵跟著。


    走了一會兒,他還跟著。玉暖抬頭看到前麵有個公共廁所,頭微微側到一邊,餘光中瞥見蘇靖堂依然跟著,玉暖轉過頭來加快了一幾步鑽進女廁所裏。


    玉暖艱難地在廁所待半個小時,大熱的天,汗流浹背,蘇靖堂最怕熱了,就連冬天他的身上也跟個熱爐似的,她還記得那年冬天,每天晚上蘇靖堂都將她冰涼的雙腿抱在懷中,笑嘻嘻地和她聊天,說是聊天多半是他說她聽,她不說他就逗著她說,他說做她一輩子的天然電熱毯,那個冬天對她來說是最暖的冬天,現在玉暖回想起來,心裏酸酸的。


    半個小時後,她從廁所走出來,她以為蘇靖堂不在了。誰知道他正站在大太陽下,上衣都汗濕了,頭頂還不停地冒著汗水。


    玉暖怔了一下,隨即轉頭向樹蔭走去。


    蘇靖堂連忙就跟上前。


    她在前走,他就在後跟。


    他不說話,也不喊她。她走,他走。她停,他停。她過馬路,他也過馬路。


    即使是在樹蔭下走動,玉暖仍然能感受到自腳底升騰的熱氣,熱的她全身黏黏的,有些暈眩。回頭看蘇靖堂時,他正擦汗,上衣隻有衣擺是幹的,休閑褲子也濕了一片,十分狼狽。


    玉暖直視著他。


    蘇靖堂趕緊不擦汗了,立正站好,想衝玉暖友好一笑,又覺得笑在這種場合不合適,尤其玉暖還一臉淡然,於是想友好地笑又不敢笑並且不知道以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因此幾種情緒掙紮在他臉上呈現的效果就是古怪。非常古怪的麵部表情。


    蘇靖堂自己也不在意他在玉暖麵前有多窘迫,他在玉暖麵前完全是透明的,沒有任何遮蓋物,不需要掩飾與假裝,他矯情、無賴、猴急、脾氣壞最後還有一段時間的混蛋,他什麽樣子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隻是不說他,其實他倒情願她說他,像個潑婦一樣打他罵他,總好過她一聲不吭。讓他沒轍又受內心的煎熬。


    “老、老婆。”蘇靖堂低聲喊。


    “我不是你老婆,那個陳諾已經死了。我叫司徒玉暖。”玉暖立時否定。


    “我知道你是司徒玉暖,可是你是我老婆。”


    “我不是。”


    “那暖暖是你的女兒嗎?”蘇靖堂反問。


    玉暖沉默,她可以說自己不是蘇靖堂的老婆,她沒勇氣說自己不是暖暖的媽媽。


    “老婆,跟我回家,好不好?以前都是我的錯,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會,我發誓我再也不會了。”蘇靖堂一點點向玉暖靠近。


    玉暖猶豫。


    蘇靖堂已走到跟前拉住她的手,顯然他太激動,三年了,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軟軟的柔柔的,是他做夢都想握住的,他忍不住像以前那樣得寸進尺了,緊緊地環住了她的腰,也不管天有多熱,就要緊緊地摟著,緊跟著嘴巴也湊了上去,像頭饑渴過度的色狼,狠狠吻住玉暖,舌尖挑動她的嘴唇,探進她的口中,觸到她的舌尖。玉暖忽然驚醒,用力一咬,一下咬住他的下嘴唇,蘇靖堂下意識地鬆口,玉暖立即推開他,捂住嘴巴。


    她差一點就迷失了自己,刹那間腦海中冒出的是蘇靖堂曾與盛雪在小區內悠閑地走動。三年前她沒有生氣沒有阻止,是因為她那時以暖暖為重,想著自己終是要離開了,如果蘇靖堂喜歡,那她就和盛雪在一起好了。在她對蘇靖堂失望過後,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暖暖。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很介意蘇靖堂與盛雪在懷孕時發生的事情。她抹了一下嘴唇,她不知道蘇靖堂有沒有親過盛雪,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摸過盛雪,或者更近一步,她不敢往下麵想,一想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伴隨著惡心。


    “老婆。”蘇靖堂慌張地喊。他剛剛就是情不自禁。“我……”


    不給他解釋的時間,也不給玉暖回複的時間。


    “靖堂?”


    好巧不巧,剛剛玉暖心裏還在琢磨盛雪與蘇靖堂,這會兒她就出來了。


    盛雪打著一把太陽傘,一身涼爽薄薄的長裙,很漂亮,旁邊給她撐傘的是她的經紀人。後麵還跟著一個大男生一個小女生。


    “靖堂。”盛雪又喊了一聲,笑著走到蘇靖堂跟前。


    玉暖望著兩人,剛剛回暖的心一下子又冷掉,到底還是她太心軟,太會心疼蘇靖堂了,他根本就不知悔改。不和這些人周旋,玉暖轉身就快步離開。


    “你怎麽在這兒?”蘇靖堂一見盛雪就蹙眉,剛和她說一句話,再轉身就不知道玉暖跑哪兒去了,他氣惱不已。


    “你就那麽討厭我嗎?”盛雪看到他拉長的臉,緊皺的眉頭,輕聲問。


    蘇靖堂一個大男人,女人示弱本身就是男人無法回避的武器,這會兒,他也不好把這事兒怪在她的頭上,平撫了一會兒後,平靜地說:“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一談。”


    盛雪轉頭望了一眼經紀人,經紀人點了點頭,她才柔聲說有。


    安靜整潔的咖啡館,蘇靖堂與盛雪相對而坐。


    蘇靖堂剛剛一時衝動直言直語在心裏打了個轉,這會兒倒委婉地說起來了,“盛雪,我媽年紀大了,她就想著我的家庭能夠完整一點,隻要是個女人,看著不紮眼,她都會同意。但是決定權還是在我這裏。我承認大學時期我迷戀過你,三年前我也曾在陳諾孕期對你的外表動心過,一直以為都不是你的錯,是我的,我的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她懷孕期間對她的忽視,我是一個混蛋。如果她能夠原諒我,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靖堂,她已經死了,我們活著的人還要活著,今天你看到的那個人,她隻是長得像陳諾,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很多。”盛雪極力解釋。


    “我就要她!”蘇靖堂打斷她。


    盛雪驚愕地望著他。


    蘇靖堂繼續說:“公司下年的代言以及容氏的都還會是你。我希望下次再見麵時,我們是同學。”蘇靖堂站起身來,瞥見不遠處的盛雪的經紀人,笑了笑說:“我不希望我和你見麵的事情從你手中變成你炒作的噱頭。”


    最後一句話,盛雪全身一聲震,連忙站起來,嘴巴剛張開。


    蘇靖堂望著她笑了笑。沒說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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