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林氏小屋內幽靜怡然。現在的林氏小屋已與之前大不一樣,因為林伯時不時就要去刑偵大隊幫忙查案，現在的林氏小屋已不對外營業，隻招待些熟識的老主顧。一群愛花愛草的人沒事就來林氏小屋坐坐,望著一院青翠,聊聊花草，喝喝清茶，這裏倒更像一家以花草為主題的主題茶廳。
此時此刻，晨曦就正坐在院內,目光緊隨對麵的辛宜。“我這裏有幾份關於心理評估的測量表，你填填。”
辛宜放下茶杯，拾起桌上的一大疊表格看了看,又再放下,聲音懶散：“這些之前不是都做過測試了嗎？怎麽又要做？”
晨曦老實答曰：“因為我懷疑有些事情並非你說的那樣。”
辛宜本端著茶正準備飲，聽了這話手下一頓，幾乎同時地抬起頭來，目光淩厲。
“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質疑你。”晨曦雙手交叉，“有時候求助者因為思緒複雜、記憶模糊等各式各樣的原因導致不能看清自己的內心是很常見的現象。這時候就需要心理谘詢師利用具體化技術1和麵質技術2……”
“你直說吧。”不等晨曦解釋完，辛宜就打斷她道。擱下茶碗，辛宜這才看向晨曦，微彎唇角，黑眸閃光道：“我倒很想聽聽，我是怎麽看錯自己內心的。”
“既然如此……好吧。”話畢，晨曦頓了頓，稍時才抿唇輕聲道，“辛宜，你真的確定自己喜歡言洺嗎？”
聞言，辛宜眼底閃過一絲訝然，但轉瞬間就又恢複常態。她端起蓋碗茶拂了拂麵上的茶葉，歪頭看向晨曦，輕輕哦了聲。
晨曦道：“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我希望你好好整理一下對言洺的感覺，確定那是不是喜歡。”
辛宜嗤的聲笑開：“為了言醫生，我不惜背上變態的罵名，像神經病一樣地跟蹤他、尾隨他，搬到他家的公寓，甚至為了他到心理研究中心去上班，這還不是喜歡是什麽？”說話間，辛宜又將手上的蓋碗茶放回了桌上。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晨曦靜默，抬眸看向辛宜，啟齒道：“有件事，我介意很久了。”
“嗯，什麽？”
“為什麽每次你和我進行心理治療時都要做反複的動作？”
辛宜微怔，但精致的麵龐上依舊含著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晨曦微微擰眉，“從我們第一次谘詢開始，你就不斷地在做重複的動作——”用咖啡勺攪拌咖啡三圈，取出來，然後再放進咖啡裏攪拌三圈，再取出去；抑或按順時針轉動杯子，然後再按逆時針轉動杯子；又或者像今天一樣，不斷地端起杯子又放下，放下再端起……
最開始，晨曦注意到這一現象時以為辛宜患有輕微的強迫症，可是根據評估測量表的數據來看又不是這樣。更奇怪的是，平時在工作中，辛宜和她說話從不會這樣，唯獨進行心理谘詢時，她會謹慎又小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看似無所謂的動作。
晨曦微微眯眼，接著往下道：“身體語言有時候比嘴裏說出來的話更能反應人的內心。你這樣強迫又有規律的動作，不可能是平白無故出現的。後來我發現，你每次重複做動作時都是在講述對言洺感情時。”
辛宜冷笑：“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的身體語言出賣了你。”說到這，晨曦握了握拳頭這才接著往下說，“雖然我也不願意懷疑自己的求助者，可是從你的舉動來看，似乎……你並非是不了解自己的內心，而是故意在撒謊。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喜歡言洺吧？但未免在我麵前說謊時出現破綻，你講起這段莫須有的感情時總會小心翼翼，一邊講述一邊思考，然後用反複的動作提醒自己不要出錯。”
聽了這席話，辛宜捂嘴笑得彎了腰。笑畢，這才恢複往日嫻靜端莊的模樣，朝晨曦努嘴道：“小曦，你看美劇看多了吧？從我一個手勢就能看出我在撒謊？嘻！無稽之談。”
“不，這不是無稽之談。”晨曦微微眯眼，“關於這一點，你自己不也這麽想的嗎？”
辛宜稍頓，表情難測地盯住晨曦。晨曦食指彎曲，輕叩了叩桌子，一字一句分析道：“你很清楚，身為心理谘詢師的我是能讀懂身體語言的。捏鼻子表示撒謊不安、摘下眼鏡擦拭表示思考或意圖拖延時間、搓手表示懇求或有所期待……這些，即便是心理學專業大一的學生都能讀懂。所以，你唯恐自己在撒謊的過程中露出身體破綻，幹脆強硬地用機械動作覆蓋了這一謊言。我說的對嗎，辛宜姐？”
聽了這話，辛宜反倒平靜下來。怡然自得地呷了口茶，這才麵色沉靜地總結道：“很棒。小曦，你不愧為言洺的女朋友，沒有給他丟臉。”言畢，辛宜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麽發現我對言洺沒有愛慕之情這點的。光是憑這些肢體語言嗎？”
“不，”晨曦搖頭，杏眼一瞬不瞬地盯著辛宜，“你大概不記得了吧？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辛宜第一次到m大來找辛曉時，剛好在宿舍樓下碰到個男生死拽著前女友不放對方走，一定要她說清楚分手原因。女生忸怩掙紮，早嚇得臉色發白哪兒還說得出話？圍觀的人見男生目眥欲裂，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都不敢靠近，唯獨辛宜優雅萬千地走了過去，湊到兩人跟前啪的一耳光就打在了男生臉上。男生和前女友俱是一愣，還來不及反應，辛宜已道：“你知道男人最惡心最醜陋的模樣是什麽樣子？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懦弱又凶殘。你但凡還有點爺們的樣子就不該回頭，她都不要你了你還在這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你媽生你出來就是為了讓別人踐踏你男人的尊嚴嗎？”
……
那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謝寧雲。而所謂的前女友，自然是晨曦。
從回憶中漸漸回神，晨曦道：“我當時就覺得你是一個獨立、爽快，又有點彪悍的大姐姐，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標標準準的女漢子。後來和你的接觸中，也證實了這點。你喜歡替別人做決定，殺伐果斷，霸氣強勢，你習慣了當大姐頭，甚至有些方麵有些過於□□，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極端女權主義者。”
話說到這，晨曦吞了口口水，接著道：“也正是因為你的極端女權主義者讓我非常困擾。殺伐果斷、以自我為中心、優秀有想法、喜歡替別人做決定，這些性格元素，不僅在你身上得以體現，在言洺身上也體現得淋漓盡致。我之前一直都覺得哪裏不對，可就是說不上來，後來遇到慕聲聲才突然明白過來——”
那晚慕聲聲來跟晨曦告別，其眼底的不舍和不甘讓晨曦頓悟：辛宜根本就不喜歡言洺！
“我和你接觸這麽久，你從來都沒對我流露過怨恨或者不甘的情緒。其實你演得很完美，但你忘記了一點，愛情是自私的。如果你真喜歡言洺，對我不可能是這種態度。愛情裏的嫉妒是藏不住的。
“再則，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和言洺真的很像，一個是極端的女權主義者，一個是大男子主義的執行者，按理說，你們這兩種人的三觀根本就是對立的。即使不成為敵人，你也不可能喜歡他，還喜歡得這麽深、這麽病態……”
說完長長的一段話，一陣清風也剛好刮來，裹挾著梔子花的芬芳。
辛宜勾了勾唇，驀地拍起掌來。
“實在是太精彩了。”辛宜緩緩起身，“小曦，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和曉曉在大學時，我就覺得你是個有恒心有毅力的女孩子，當真……長成了獨當一麵的谘詢師。”
晨曦眨眼，正欲接著往下說，辛宜卻搶先道：“不過很可惜，我們隻能到這了。”
晨曦茫然，“什麽？”
說話間，辛宜已打開皮包，將一個信封推到晨曦麵前道：“解聘書和谘詢費都在裏麵了，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猶如晴天霹靂，晨曦登時目瞪口呆。怔了怔，這才打開信封，果然見裏麵有一遝錢和一封解聘書。解聘書上清楚地寫著辛宜與晨曦解除心理谘詢關係，若出現問題後果自負雲雲。
辛宜優哉遊哉道：“今天叫你出來就是跟你說解聘的事情。唔～真是想不到離開前還能聽你這麽精彩的分析推理，小曦你要不要再猜猜，既然我不喜歡言醫生，為什麽要一直跟蹤他？嗯？”
沒由來的，晨曦汗毛倒豎，驚恐訝然之際，辛宜已翩然離去。
*
辛宜離開後，晨曦對著解聘書發了好一會兒呆，林伯什麽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收好信封，晨曦抱歉道：“不好意思林伯，都沒聽見你進來。”
林伯搖了搖頭，溫和道：“恕老頭子直言，兩位好像聊得不是很愉快。”
晨曦苦笑番，算是默認。轉了轉腦袋，又道：“林伯，以你的觀察，你覺得……辛宜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伯略微躊躇，一邊收拾兩人的茶碗一邊樂嗬嗬道：“辛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這種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於我而言，辛小姐就是一個溫柔漂亮的老主顧，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晨曦歎了口氣，扯動嘴角道：“也是……”辛宜是個什麽樣的人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什麽要接近言洺，而這件事，言洺又知道多少。
晨曦正沉思著，就聽林伯又咳嗽了聲。晨曦眨眼，“怎麽了，林伯？”
林伯麵露猶豫，頓了頓道：“雖然辛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知道，但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晨小姐。”
“什麽？”
“如果可以，還是離辛小姐盡量遠些。”晨曦聞言怔忪，正盤算著開口，林伯已悠悠說出了答案——
“辛小姐她，是同性戀。”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
1具體化技術是指谘詢師協助求助者清楚、準確地表達他們的觀點以及他們所用的概念、索體驗到的情感以及所經曆的事情。
2麵質技術又稱“質疑”、“對抗”、“正視現實”等，是指谘詢師之處求助者身上存在的矛盾，促進求助者的探索，最終實現統一。林伯案中，晨曦所采用的治療方式就是麵質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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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我知道你們在猜什麽，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大家都來猜猜吧，要是猜中了有禮物！！！！
此時此刻，晨曦就正坐在院內,目光緊隨對麵的辛宜。“我這裏有幾份關於心理評估的測量表，你填填。”
辛宜放下茶杯，拾起桌上的一大疊表格看了看,又再放下,聲音懶散：“這些之前不是都做過測試了嗎？怎麽又要做？”
晨曦老實答曰：“因為我懷疑有些事情並非你說的那樣。”
辛宜本端著茶正準備飲，聽了這話手下一頓，幾乎同時地抬起頭來，目光淩厲。
“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質疑你。”晨曦雙手交叉，“有時候求助者因為思緒複雜、記憶模糊等各式各樣的原因導致不能看清自己的內心是很常見的現象。這時候就需要心理谘詢師利用具體化技術1和麵質技術2……”
“你直說吧。”不等晨曦解釋完，辛宜就打斷她道。擱下茶碗，辛宜這才看向晨曦，微彎唇角，黑眸閃光道：“我倒很想聽聽，我是怎麽看錯自己內心的。”
“既然如此……好吧。”話畢，晨曦頓了頓，稍時才抿唇輕聲道，“辛宜，你真的確定自己喜歡言洺嗎？”
聞言，辛宜眼底閃過一絲訝然，但轉瞬間就又恢複常態。她端起蓋碗茶拂了拂麵上的茶葉，歪頭看向晨曦，輕輕哦了聲。
晨曦道：“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我希望你好好整理一下對言洺的感覺，確定那是不是喜歡。”
辛宜嗤的聲笑開：“為了言醫生，我不惜背上變態的罵名，像神經病一樣地跟蹤他、尾隨他，搬到他家的公寓，甚至為了他到心理研究中心去上班，這還不是喜歡是什麽？”說話間，辛宜又將手上的蓋碗茶放回了桌上。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晨曦靜默，抬眸看向辛宜，啟齒道：“有件事，我介意很久了。”
“嗯，什麽？”
“為什麽每次你和我進行心理治療時都要做反複的動作？”
辛宜微怔，但精致的麵龐上依舊含著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晨曦微微擰眉，“從我們第一次谘詢開始，你就不斷地在做重複的動作——”用咖啡勺攪拌咖啡三圈，取出來，然後再放進咖啡裏攪拌三圈，再取出去；抑或按順時針轉動杯子，然後再按逆時針轉動杯子；又或者像今天一樣，不斷地端起杯子又放下，放下再端起……
最開始，晨曦注意到這一現象時以為辛宜患有輕微的強迫症，可是根據評估測量表的數據來看又不是這樣。更奇怪的是，平時在工作中，辛宜和她說話從不會這樣，唯獨進行心理谘詢時，她會謹慎又小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看似無所謂的動作。
晨曦微微眯眼，接著往下道：“身體語言有時候比嘴裏說出來的話更能反應人的內心。你這樣強迫又有規律的動作，不可能是平白無故出現的。後來我發現，你每次重複做動作時都是在講述對言洺感情時。”
辛宜冷笑：“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的身體語言出賣了你。”說到這，晨曦握了握拳頭這才接著往下說，“雖然我也不願意懷疑自己的求助者，可是從你的舉動來看，似乎……你並非是不了解自己的內心，而是故意在撒謊。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喜歡言洺吧？但未免在我麵前說謊時出現破綻，你講起這段莫須有的感情時總會小心翼翼，一邊講述一邊思考，然後用反複的動作提醒自己不要出錯。”
聽了這席話，辛宜捂嘴笑得彎了腰。笑畢，這才恢複往日嫻靜端莊的模樣，朝晨曦努嘴道：“小曦，你看美劇看多了吧？從我一個手勢就能看出我在撒謊？嘻！無稽之談。”
“不，這不是無稽之談。”晨曦微微眯眼，“關於這一點，你自己不也這麽想的嗎？”
辛宜稍頓，表情難測地盯住晨曦。晨曦食指彎曲，輕叩了叩桌子，一字一句分析道：“你很清楚，身為心理谘詢師的我是能讀懂身體語言的。捏鼻子表示撒謊不安、摘下眼鏡擦拭表示思考或意圖拖延時間、搓手表示懇求或有所期待……這些，即便是心理學專業大一的學生都能讀懂。所以，你唯恐自己在撒謊的過程中露出身體破綻，幹脆強硬地用機械動作覆蓋了這一謊言。我說的對嗎，辛宜姐？”
聽了這話，辛宜反倒平靜下來。怡然自得地呷了口茶，這才麵色沉靜地總結道：“很棒。小曦，你不愧為言洺的女朋友，沒有給他丟臉。”言畢，辛宜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麽發現我對言洺沒有愛慕之情這點的。光是憑這些肢體語言嗎？”
“不，”晨曦搖頭，杏眼一瞬不瞬地盯著辛宜，“你大概不記得了吧？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辛宜第一次到m大來找辛曉時，剛好在宿舍樓下碰到個男生死拽著前女友不放對方走，一定要她說清楚分手原因。女生忸怩掙紮，早嚇得臉色發白哪兒還說得出話？圍觀的人見男生目眥欲裂，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都不敢靠近，唯獨辛宜優雅萬千地走了過去，湊到兩人跟前啪的一耳光就打在了男生臉上。男生和前女友俱是一愣，還來不及反應，辛宜已道：“你知道男人最惡心最醜陋的模樣是什麽樣子？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懦弱又凶殘。你但凡還有點爺們的樣子就不該回頭，她都不要你了你還在這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你媽生你出來就是為了讓別人踐踏你男人的尊嚴嗎？”
……
那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謝寧雲。而所謂的前女友，自然是晨曦。
從回憶中漸漸回神，晨曦道：“我當時就覺得你是一個獨立、爽快，又有點彪悍的大姐姐，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標標準準的女漢子。後來和你的接觸中，也證實了這點。你喜歡替別人做決定，殺伐果斷，霸氣強勢，你習慣了當大姐頭，甚至有些方麵有些過於□□，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極端女權主義者。”
話說到這，晨曦吞了口口水，接著道：“也正是因為你的極端女權主義者讓我非常困擾。殺伐果斷、以自我為中心、優秀有想法、喜歡替別人做決定，這些性格元素，不僅在你身上得以體現，在言洺身上也體現得淋漓盡致。我之前一直都覺得哪裏不對，可就是說不上來，後來遇到慕聲聲才突然明白過來——”
那晚慕聲聲來跟晨曦告別，其眼底的不舍和不甘讓晨曦頓悟：辛宜根本就不喜歡言洺！
“我和你接觸這麽久，你從來都沒對我流露過怨恨或者不甘的情緒。其實你演得很完美，但你忘記了一點，愛情是自私的。如果你真喜歡言洺，對我不可能是這種態度。愛情裏的嫉妒是藏不住的。
“再則，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和言洺真的很像，一個是極端的女權主義者，一個是大男子主義的執行者，按理說，你們這兩種人的三觀根本就是對立的。即使不成為敵人，你也不可能喜歡他，還喜歡得這麽深、這麽病態……”
說完長長的一段話，一陣清風也剛好刮來，裹挾著梔子花的芬芳。
辛宜勾了勾唇，驀地拍起掌來。
“實在是太精彩了。”辛宜緩緩起身，“小曦，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和曉曉在大學時，我就覺得你是個有恒心有毅力的女孩子，當真……長成了獨當一麵的谘詢師。”
晨曦眨眼，正欲接著往下說，辛宜卻搶先道：“不過很可惜，我們隻能到這了。”
晨曦茫然，“什麽？”
說話間，辛宜已打開皮包，將一個信封推到晨曦麵前道：“解聘書和谘詢費都在裏麵了，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猶如晴天霹靂，晨曦登時目瞪口呆。怔了怔，這才打開信封，果然見裏麵有一遝錢和一封解聘書。解聘書上清楚地寫著辛宜與晨曦解除心理谘詢關係，若出現問題後果自負雲雲。
辛宜優哉遊哉道：“今天叫你出來就是跟你說解聘的事情。唔～真是想不到離開前還能聽你這麽精彩的分析推理，小曦你要不要再猜猜，既然我不喜歡言醫生，為什麽要一直跟蹤他？嗯？”
沒由來的，晨曦汗毛倒豎，驚恐訝然之際，辛宜已翩然離去。
*
辛宜離開後，晨曦對著解聘書發了好一會兒呆，林伯什麽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收好信封，晨曦抱歉道：“不好意思林伯，都沒聽見你進來。”
林伯搖了搖頭，溫和道：“恕老頭子直言，兩位好像聊得不是很愉快。”
晨曦苦笑番，算是默認。轉了轉腦袋，又道：“林伯，以你的觀察，你覺得……辛宜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伯略微躊躇，一邊收拾兩人的茶碗一邊樂嗬嗬道：“辛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這種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於我而言，辛小姐就是一個溫柔漂亮的老主顧，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晨曦歎了口氣，扯動嘴角道：“也是……”辛宜是個什麽樣的人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什麽要接近言洺，而這件事，言洺又知道多少。
晨曦正沉思著，就聽林伯又咳嗽了聲。晨曦眨眼，“怎麽了，林伯？”
林伯麵露猶豫，頓了頓道：“雖然辛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知道，但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晨小姐。”
“什麽？”
“如果可以，還是離辛小姐盡量遠些。”晨曦聞言怔忪，正盤算著開口，林伯已悠悠說出了答案——
“辛小姐她，是同性戀。”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
1具體化技術是指谘詢師協助求助者清楚、準確地表達他們的觀點以及他們所用的概念、索體驗到的情感以及所經曆的事情。
2麵質技術又稱“質疑”、“對抗”、“正視現實”等，是指谘詢師之處求助者身上存在的矛盾，促進求助者的探索，最終實現統一。林伯案中，晨曦所采用的治療方式就是麵質技術。
—————————————————————————————————————————————
嘰嘰嘰，我知道你們在猜什麽，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大家都來猜猜吧，要是猜中了有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