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寵冷妻,第一百一十二章 在浪漫中撞鬼


    小德回答:“安東尼德古拉。舒愨鵡琻”


    席爾瓦道:“還真的是他。”


    安德裏亞起身把李許昌關押起來,眾人投射出好奇的目光將席爾瓦包圍住,席爾瓦有點尷尬清了清嗓子對小德問道:“小德我可以說嗎?”


    小德雙手交握,不平穩的呼吸包含著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不齒還有痛苦,最終用冷靜壓製住情緒,他開口:“你說吧。”


    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他的家族中到底出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因為這不單單隻關係好霍家一家,還關係到白艾的安危,他自始至終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霍小龍會盯上白艾。


    席爾瓦得到允許後娓娓道來:“這個霍小龍在兩年前把國家安全局局長的女兒侵犯了,在此之前他還是十三起奸殺案件的主要嫌疑犯,因為他做事相當縝密,從來不留下蛛絲馬跡,沒有毛發、沒有體液、沒有指紋、更連臉都完全遮擋,屬於是犯人指正都辯認不出罪犯。”


    “曾經在局長案件中有三人願意指正加入了證人保護計劃,這三個人分別是淩晨送報的快遞員,園丁和巡邏警察,可是在指正前這三個人,一個在一起商超劫案中不幸身亡,一個溺水不治身亡,一個心髒病突發死亡,最讓人駭人聽聞的是死於心髒病的證人在此之前並沒有任何心髒病記錄,而他的家人也沒有相關遺傳,可驗屍報告出來以後證實是正常死亡,而所有證人的死亡經過調查顯示全部和霍小龍沒有任何關聯,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所以他即便是被人懷疑,但是也因為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可以起訴他而無法定罪。”


    “關於霍小龍的案子從第一個案件發生,到最後一個案件結束,時間線拉的很長整整有六年的時間,他一直安然無恙。是因為在安全局局長女兒的事情發生後,指正人的出現才把他揪出來,也正是因為相同的犯案手法將過去六年的十三起奸殺都定在他的名下,當局當時未免打草驚蛇並沒有公開指正人的身份,可以說霍小龍根本沒辦法對其進行迫害,可是這三個人還是死了,而他連法庭都沒有上,雖然無法起訴他,當時軍隊卻沒有辦法接受有汙點的軍人,所以在事情陷入僵局以後將他開除,並且永久禁止他出入美國境內。”


    事情的始末就是如此,很驚人讓傾聽的人無法相信。


    久久,費玲達問小德:“你也相信是你哥哥做的這些事嗎?”如果是她,她不會相信,隻要沒定罪她會用整顆心去相信自己的家人。


    小德冷笑:“我寧願不相信,但是事實是他告訴我了真相。”


    費玲達怔忪:“你說他告訴你他殺了那些無辜的人?”


    小德搖頭:“如果他告訴我實情,我會不錄音嗎?我會不檢舉他嗎?當我質問他讓他否認,讓他告訴我這些都是有人陷害他,我不希望這是事實,他卻用眼神告訴我,這些都是真的。”


    小德一輩子都記得當年霍小龍看他時候的表情,那麽得意那麽輕蔑,那麽讓他絕望。


    肖恩問:“為什麽?”如果霍小龍是霍小德的親哥哥,那他們受到的家庭教育應該是一樣,怎麽會兄弟的性格如此相悖,這不符合常理。


    小德道:“我不知道為什麽,從小他是我最崇拜的人,聰明、能幹、博覽群書了解很多別人不了解的東西,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受人尊敬,連父母都會對他禮待三分,不像對我一樣嘮叨。我們一家人以為他會從政,但是最後他卻選擇了加入軍隊,讓我們大跌眼鏡,不過他在軍隊表現也很優異,曾一度是霍家最大的驕傲。”正是這個驕傲在後來徹底毀了霍家的榮譽。


    霍小龍三個字在霍家從榮譽的代名詞變成了恥辱的代名詞,霍小龍離開軍隊也離開的霍家,他的檔案被印上絕密兩個字然後被塵封,而霍小德為了了解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的哥哥入侵了軍方係統,在霍小龍的照片下他看到了安東尼德古拉六個字,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哥哥早就丟棄了霍家的姓。


    從此沒有人知道霍小龍的下落,而小德也是在一次無意入侵中,了解到霍小龍和李許昌有關係。


    故事就此完結,霍小龍的三十五年用寥寥片語就能總結,可他帶給世人的痛苦卻沒有止境,小德因為這件事迄今不敢回到曾經成長的地方,因為那裏有很多因為霍小龍受傷的家庭,他不敢見這些人的臉,不敢回憶,所以隻能漂泊,在漂泊中他遇見了蘭思定,在一次偶爾的入侵中他成功攻克掉了被業界中人稱為最難解決的牆,正自得其樂的為自己的煮咖啡,卻沒想到一抬頭看見有個人站在他的窗戶邊,帶著笑意說道:“咖啡挺香,你說要是進了監獄還會有這麽悠閑的時光嗎?”而這個人正是蘭思定。


    從此小德便跟上了蘭思定,因為他後來知道最難解決的牆並不是他攻克掉的,而是對方放行,在他進入一番勝利的假象之後,他也徹底的暴露了自己。


    這就是小德的故事,聽上去不算太苦難但是能給人帶來很大的震撼,讓所有人陷入沉思久久無語。


    隻有蘭思定在旁邊一直靜靜的沒有多餘的表情,因為他從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


    “老大,你有什麽打算嗎?”小德臉色依舊沒有恢複的,他不知道為什麽霍小龍能盯上白艾。


    蘭思定依舊輕鬆,隻道:“我打算給白艾送條項鏈。”


    ……


    相較於蘭思定房間中的熱鬧,白艾住在隔壁又是另一番寧靜的景象。


    當命運交響曲的音樂響起時,正在看資料的夏敏停下了動作對白艾說道:“隔壁的音樂聲是不是太大了,要不打電話讓服務台去說說。”


    白艾看了看隔壁,良好的隔音設施也擋不住從窗戶傳來的音樂聲,如果仔細辨別還能聽出期間夾雜著哀嚎,於是帶著淡漠說道:“我覺得他們在自己的房間內有享受音樂的權利。”


    夏敏奇怪問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拘小節了。”


    白艾低著頭翻看材料:“我隻是討厭麻煩。”


    “好吧,希望晚上的時候他們能安靜點。”夏敏不是笨蛋,聽動靜都知道隔壁是在打架,這裏是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國家,即便城市再好也掩蓋不了罪惡無處不在的事實。所以明哲保身沒有什麽不好,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隔壁住著的人正是蘭思定。


    這天晚上,等到夏敏入睡後,白艾在自己的臥房撥通了一組號碼。


    電話接通,從中傳出一道嬌俏的聲音帶著喘息:“白姐,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啊?一向都是我給你打的,你今天不忙嗎?”


    接電話的女孩看上去皮膚白皙,身材適中雙腿修長,不高不矮的個子加上一張五官深邃的臉孔,明顯不是中國人。她穿著貼身的t恤和熱褲,高高紮起的馬尾露出飽滿的額頭,踩著手繪帆布鞋顯得青春靚麗。


    “幹什麽呢?氣喘籲籲的。”華盛頓和中國相差十二個小時,所以她在深夜給中國打電話,正好是對方的白天。


    “追星。”接電話的女生叫林沐琳,今年二十歲,還在大學在讀,平日除了上課打工最大的愛好就是追星,各種歌星、影星、男星、女星,其熱愛程度連笑星都不放過。


    “你夏姐知道你一天在明星身上浪費錢嗎?”


    “知道,夏姐表示像我這種盲目拉動經濟的人活著就是浪費生命,但是我除了出賣過剩的體力之外,金錢一向是弱勢,就算想花錢也沒有經濟能力不是。”林沐琳一邊追著明星的保姆車跑一邊抽空跟白艾探討自己的愛好。


    白艾靜心聽著,沒有打斷小女孩的抱怨,直至她說完了想起問白艾什麽事的時候,白艾才說道:“沐琳,我被人跟蹤了。”


    林沐琳立刻停下腳步,手上高舉著的她花了四天不眠不休自製的led燈環繞海報也直接丟給了同伴,聲音從高八度立刻轉換成低八度:“什麽情況?白姐你沒有危險吧。”


    “沒有危險,隻是一般的跟蹤監視,從國內跟過來。”


    “那應該和你同一班飛機,我去查查有沒有我熟悉的名字。”


    林沐琳是名混血中英混血,有英國國籍的父親生前是名非常有能力的私家偵探,所以林沐琳從小的邏輯分析能力也很強,在她六歲的時候父親去世,父親也沒有什麽親戚,所以母親帶她回國然後遇上空難,她活了下來,母親卻沒能幸運逃脫,於是林沐琳進入了當地的孤兒院,從而認識了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夏敏,當然還有許多兄弟姐妹。


    夏敏是孤兒院的大姐大,對弟弟妹妹的培養有自己一套獨特的理論,而這套理論隻有一個字:錢。


    怎麽才能賺到錢,那就是壓榨要從童工開始。林沐琳一到孤兒院,夏敏就發現了她獨特的能力,於是開始好好培養她,到林沐琳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是聲名大噪的安全調查員。


    一般的人員查找對於她來說不在話下,所以白艾才打了這個電話。


    林沐琳說幹就幹,掛了電話直接開工,她身邊的同學在遠處叫道:“林沐琳你幹什麽呢,快過來啊,沈嘉銘要下車了。”


    林沐琳揮揮手:“玩你們的去,我有事走了。”


    “你又來了,你到底是不是沈嘉銘的粉絲啊。”同學急眼,林沐琳已經不是第一次放她們鴿子了。


    是,當然是,昨天晚上做夢她還夢到和沈嘉銘一起參加跆拳道了,不過偶像再重要也沒有白姐的安全重要,再說了……白姐可是她的首要客戶,平時給她的零花錢都能抵她半年的兼職了。不看人情看在錢的份兒上她也得有個優先選擇不是。


    ……


    白艾打過電話以後依然毫無睡意,她在思考為什麽會有人對她進行調查,於是從床上撚起披肩裹在身上往陽台走去,推開門視野一下開闊,然後聽見耳邊蘭思定打招呼的聲音。


    “嗨,晚上好啊,睡不著嗎?”蘭思定笑盈盈的隔著一段距離趴在陽台上,他手中拿著一瓶香檳對白艾晃了晃,“想喝點嗎?”


    白艾道:“我去給你開門。”


    蘭思定趕緊阻止:“不用那麽麻煩。”然後縱身躍上陽台。


    兩人的陽台之間隔著近三米的距離,蘭思定卻如履平地,毫不在乎的從二十多層的高樓上,借著建築物外的壁台當支點,眨眼間跳到了白艾的身邊。


    “快吧。”


    白艾接過香檳杯:“你不怕掉下去。”


    “我更怕少看你一眼。”然後用陽台上的開瓶器砰一聲打開酒瓶,倒上兩杯。


    白艾立在蘭思定的跟前,一直注視著他,自從他照顧了她生病以後,他們的關係好像有些不同於以往,沒有以前的劍拔弩張多了現在的隨意相處,蘭思定一步步的滲透到她的生活中,現在即便是出國看見他出現在她的麵前也變得理所當然。


    “怎麽呢?”蘭思定見白艾盯著他看摸摸自己的臉。


    “下次出門前照一下鏡子。”白艾心細的看見蘭思定胳膊上有一道道血痂,是他下午用拳炸掉車窗玻璃的時候留下的。


    白艾知道她被人跟蹤了,也知道蘭思定在她的身後一直保護著,不過在沒查出是誰在跟蹤她之前,她隻會假裝不知道。


    “你不就是我的鏡子。”蘭思定摟住白艾的腰,將她環繞近身,然後細致的盯著她的雙眼,假裝她的眼睛就是他的鏡子,兩人視線糾纏。


    “小白。”蘭思定突然動情的說道,“從你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東西。”


    “看到了什麽?”他叫她小白,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回一聲小新呢?


    “我看到你在擔心我。”


    “你看錯了,我沒有擔心你。”是月色朦朧讓他會錯意。


    “我知道,逗你玩的,我隻是想說從你眼睛裏我看到我的長相,還真是挺帥的。”


    他絕對稱得上自戀兩個字,隻是這一次白艾沒有做出反駁,因為蘭思定在默默的保護她,其實她有擔心是應該的。


    喝完一杯香檳,蘭思定拉住白艾的手對她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跟我走就是了。”


    華盛頓的夜晚燈火通明,層巒疊嶂的暖黃燈光和月輝璀璨成一色,蜿蜒的道路和高架橋柔化了聳立高樓的硬朗線條,蘭思定驅車帶著白艾去到地方是國家水族館,不大的地方但是卻有色彩斑斕的美景,他包下整個館因為在這裏他需要送給白艾一件很重要的禮物,所以不要有人打擾最好。


    但是當蘭思定帶著白艾走過一個一個玻缸後,他的臉色被刷上了一層一層的黑。因為他的禮物……不見了。


    明明應該有海豚出現用嘴叼著一條項鏈,然後他隻需要蹲下身去把項鏈拿起來然後為白艾戴上,完成這個驚喜,那麽這個夜晚就完美了,這是他看了很多愛情電影才總結出來的浪漫。


    但是海豚還是那個海豚,在玻璃缸裏遊的歡快,可項鏈卻毫無蹤影,飼養員不是說海豚很聽話的不會出現誤吞的事情,那麽項鏈呢?哪去了?


    蘭思定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在水族館深處的黑暗之中突然響起了一串沉重的腳步聲,那麽響亮的聲音和回音重疊在一起震耳欲聾,就像午夜夢回的索命之聲,帶著詭異和恐怖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襲來。兩個人牽著手停了下來。


    白艾有些啼笑皆非的問道:“這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嗎?”一部水族館恐怖片,真人出演,現場立體環繞。


    蘭思定是無神論者,對白艾的提問他也疑惑的搖頭:“不能啊。”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失聲驚叫的跑出水族館?白艾絕對做不到。


    “等等看看是誰,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兩個人都不是害怕未知的人,聽著腳步聲也都表現出絕對的冷靜。


    很快腳步靠近,突然一道人影衝破了黑暗,投身向光明,那身影渾身濕黏,身後拖出一道道水珠,隻見他帶著雷霆之勢毫不猶豫的朝著蘭思定衝去。兩人撞了個滿懷,身影開心的叫道。


    “蘭思定,是我,是我,杜杜裏,終於見著你了,終於見到你們了,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就瘋了!”


    “我知道你是杜杜裏。”蘭思定本來牽著白艾的手,因為被杜杜裏用力的撞擊,在後退中怕拉扯到白艾,不得不鬆開手。好不容易穩住腳步後,他扒開掛在自己身上的杜杜裏,忽然眼神一暗,渾身怒氣騰騰,然後一拳毫不猶豫的砸在了杜杜裏的臉上,讓扒著他像八爪章魚的杜杜裏跌在地上滾了無數圈都沒停下來。


    白艾不明白蘭思定為什麽要打杜杜裏,而蘭思定卻有充分的理由打人,因為他準備送給白艾防身用的軍用項鏈正掛在杜杜裏的頭上。


    美好的夜被跟著白艾遊學的杜杜裏毀了,他偷聽了蘭思定在房間中的談話,所以本來打算跟蹤蘭思定的同伴,到水族館想看看是什麽項鏈需要安排這麽大一個排場,可沒有想到最後他不但跟丟了,還丟了手機,沒辦法和留在酒店休息的多米聯係。他一個人好害怕,害怕的一不小心就掉進了海豚的池子,因為腳抽筋差點就死掉了,還好海豚善良把他頂了起來。不然世界上就沒有他杜杜裏了。


    蘭思定安排的水族館約會就在杜杜裏的攪和下啼笑皆非的收場,他不甘心不順意,為了能夠和白艾在異國留下美好的回憶,於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又去敲白艾的門。


    “我們去野餐吧。”蘭思定提著已經裝滿食物的籃子強烈要求。


    “我能拒絕嗎?”白艾想不通蘭思定的執拗,為什麽一定要約會。


    “不能。”蘭思定推著白艾進屋,“你先換衣服,我給你準備了野餐用的裙子。”


    ……


    華盛頓市區麵積178平方公裏,其中有10。16,的地區是水,這裏原本隻是一片灌木叢生之地,隻有一些村舍散落其間,但是如今它作為美國的特區,向世界展示著它獨特的魅力,大片的草地鑲嵌著現代化的城市之間,用綠色點綴著繁華,用繁華承托著寧靜。


    白艾穿著長長的白色裙子,輕柔的材質隨風飄揚,明明用大手帕綁好的馬尾,卻被蘭思定抽掉,長發糾纏在風中,滑過他的掌心。他躺在白艾的腿上,仰著頭近看她的美麗,那樣動人心魄讓他魂縈夢牽,曾幾何時他也會有愛人,這是多年前蘭思定根本不會去想的事情。


    “媽媽,媽媽。”忽然稚嫩的童聲打斷了蘭思定的沉醉,草地上磕磕絆絆的跑來一個小男孩,一腳過去差點踩中蘭思定的臉,他趕緊彈了起來怒視著居然敢打擾他占便宜的小家夥。


    白艾看著自己懷裏肉呼呼的肉團,不知如何動作,軟綿綿的肉碰一碰都怕碰疼了他。


    “媽媽,媽媽。”男孩是中國小孩,說的也是中文,軟軟的童音不太標準,讓人聽了心都酥麻。


    “我……不是你的媽媽。”白艾說的很慢,也不知道小男孩能不能聽懂。


    小男孩睜著圓啾啾的眼睛,黑色的眼睛清澈通透杏仁一樣可愛,小小兩顆牙齒招人喜歡,圓滾滾的手臂揮舞著,用小小的腦袋一個勁的往白艾懷裏鑽,牙牙而語:“香香,媽媽,香。”


    “小東西,香也不是你的,占我老婆的便宜,你經過我允許沒?”蘭思定直接把男孩抱開,嚴肅的教訓到。


    白艾趕緊站起來四處張望看有沒有人在找孩子:“誰家的孩子走丟呢?”


    蘭思定一點都不著急,笑眯眯的誘惑著手中的小東西:“叫爸爸。”


    噗,噗噗,噗噗噗!小男孩皺了皺鼻子翹起嘴唇,鄙視了蘭思定的調戲。


    蘭思定將寶寶舉了舉逗的他咯咯直笑。


    “叫爸爸。”蘭思定鍥而不舍的引誘未成年小朋友。


    白艾拍拍蘭思定的肩膀:“叫警察。”


    蘭思定不為所動,用手指指著白艾:“媽媽。”然後再指著自己,“爸爸。”


    孩子隻顧咯咯的笑,沒有空搭理蘭思定,終於在不遠處傳來了女人的驚呼聲。


    很快一對年輕夫婦跑了過來,女人含著淚把孩子從蘭思定手中抱走,男人頻頻道謝,小男孩在父母的懷中還對著白艾揮著手說道:“媽媽,媽媽。”


    孩子真正的媽媽對白艾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孩子還小,見到黑頭發就以為是媽媽。”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白艾道:“沒關係。”


    蘭思定卻不善罷甘休的說道:“以後看孩子小心點,這麽小就走丟了,遇見我們是好,要是被別人抱走你們到時候連哭都沒地方哭。”


    都是中國人,蘭思定教訓起來毫無壓力。


    白艾輕語:“你少說兩句。”沒看到這對夫婦都快奔潰了嗎?


    年輕爸爸駭紅了臉,帶著家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說道:“沒關係,沒關係,是我們做的不好,你先生說的對,這麽有責任心的人不多見了,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


    蘭思定對於年輕爸爸的說辭非常滿意,目送了一家三口後,他一把摟住白艾低著頭對她得意的說道:“聽見沒有太太,別人都說你先生我會個好爸爸了。”


    白艾還在看著一家三口的背影,沒空理神經兮兮的蘭思定。


    蘭思定不甘心,將臉湊到白艾的跟前:“咱們也生個孩子吧,肯定比那小子可愛。”自從那一晚初夜過後,他再也沒有碰過她,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有美人在側,不為所動的那是太監。


    白艾騰一下紅了臉,連耳根都在燃燒,即使她的表情異常的淡然,但是她的臉色完全透露了心底的羞澀。


    “該回去了。”白艾提著已經沒有食物的籃子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麽樣?”蘭思定跟進。


    白艾置之不理。


    “有沒有心動?”蘭思定刨根問底。


    心動倒是沒有,她現在隻有行動。


    “不回答,是不是因為害羞啊?”


    白艾慢慢的走著,沒有回應的打算。


    “未婚妻,你的臉已經紅透了,不說話不會是在回憶什麽不該回憶的內容吧。”


    白艾終於看了一眼蘭思定:“有什麽內容是不該回憶的?”她是成年人,做過的事都可以回憶。


    蘭思定邪笑:“這麽說,那一晚你還滿意?”反正他是非常非常的滿意,滿意的恨不得能現在就把她撲到。


    “我醉了記不太清。”


    “要我幫你重溫一遍嗎?”蘭思定圍著白艾轉悠,逗她真是有意思。


    其實蘭思定明白,除了將她灌醉,以白艾的性格,如果心甘情願和他再共度良宵,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把心交給他了,所以對於這件事他不急,急也急不來,他用男色奪去了她的第一次,那麽第二次一定要用心打動她。


    蘭思定一直跟著白艾身邊,忽然順手放了一個東西在她的頭頂。


    “什麽東西?”白艾感覺眼前有綠色的陰影。


    “樹枝編的花環,戴著你頭上很漂亮。”她不喜歡花,所以他用隻有綠葉的樹枝編出一個環。


    “什麽時候學會的?”白艾輕輕摸了一下頭上的花環,能感覺枝節糾纏的非常精致。


    蘭思定回到:“訓練的時候打埋伏得在頭上戴偽裝,所以就會了。”


    “謝謝。”白艾道。


    蘭思定把臉頰湊過去:“你說什麽,沒聽見。”


    白艾輕笑抬頭,準備再說一聲謝謝,卻在咫尺間,因為蘭思定的突然的低頭,兩人的唇碰在一起。


    蘭思定圈住了白艾的腰肢,微微彎下身軀,樹蔭下她被他擁在懷中,他們的浪漫在這裏並不會造成路人的側目。


    蘭思定用舌熟練的撬開他眷戀的貝齒,感受她帶著青澀的溫柔,她的回應勾起他的沉迷,他想寵她一輩子,知道永遠。


    吻持續了多久誰也不知道,當蘭思定一手提著籃子,一手牽著白艾,讓她走在路邊,用自己的身軀阻擋了車輛呼嘯的塵囂,他開始傻笑,今天他和她之間又多了一項回憶。


    ……


    回到酒店,蘭思定送白艾回了房間,因為知道她下午要出去準備生意上的何談,所以他提前下樓讓服務生準備取車。


    就在蘭思定走過美輪美奐的大廳,他看見金碧輝煌的旋轉門門口走進來一個他非常不想見到的人。


    “蘭少,真巧,又見麵了。”在酒店的大廳中陳家林帶著愉悅的音調打招呼,麵對蘭思定的黑臉他非常有成就感,這一次換做他閃亮登場,充當這次美國之行的陳咬金。


    蘭思定笑了笑:“陳董真閑啊,又出國了。”


    陳家林帶著勝利者的姿態相邀:“彼此彼此,有沒有空喝一杯放鬆放鬆。”


    蘭思定沒有拒絕的道理:“女人都出去工作了,光剩男人在家,好啊。”


    “不如今天晚上怎麽樣?”


    “我在酒店藏酒室敬候佳音。”


    短暫的相遇,偽善的問候,充滿火藥味的過招,兩個男人在凱悅大廳成為焦點。


    為了白艾他們針鋒相對在所不惜,拋開自己的年紀和身份,拿出最原始的男兒本色,進行一場讓人光看就想掩麵的幼稚爭鬥。


    這天晚上,白艾還在外工作,而陳家林按約定已經和蘭思定碰頭了。


    “這支酒的味道怎麽樣?”陳家林為蘭思定倒上一杯酒,見他品嚐後詢問。


    他們見麵是來喝酒的嗎:“陳董耍的手段最近讓我有些累啊。”這是事實,蘭思定不介意說出來與人分享,不過他沒有告訴陳家林,一般能讓他累的人,都會付出慘烈的代價。


    “我有嗎?”陳家林好生愕然,好像一切都和他無關。


    “沒有嗎?”


    陳家林有理有據的說道:“工作需要,白艾是個全能的人才,她能擔綱重任,受公司重用合情合理。”


    他是個商人,他就是要耍手段誰也管不著,就像他蘭思定不也利用職權調查了白艾的背景,他辛辛苦苦守了五年的完美女人,如今卻快成了他蘭思定的囊中之物,想起來牙齦就隱隱作痛。


    蘭思定不甘示弱:“托陳董的福,讓我明白白艾確實是個值得珍惜的女人,誰也別想從我身邊將她搶走。”


    陳家林故意說道:“作為一名軍人,出國應該很受限吧。”


    “陳董不是在做有關我的調查,這種事還需要問我嗎?怎麽?調查結果你還沒看見?”蘭思定笑意滿滿,好像一點不介意被人探查背景,他出國困難嗎?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


    陳家林一肚子氣有口難言,他是找人調查蘭思定,可調查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除了四個字花天酒地再找不到蘭思定的任何信息,這個男人,太深不可測。


    陳家林壓著心口的鬱卒,不懷好意的建議:“其實如果蘭少覺得這份工作隊白艾來說太過勞累,大可以勸她辭掉。”


    蘭思定隻想給陳家林一拳,他要是能讓白艾辭掉工作,那白艾就不是白艾了,可是該有的虛假風度他還是有的,看一看迷蒙的夜,他淡笑。


    “女人需要安全感,有自己的事業才會有社會地位和家庭地位,白艾是個能幹的女人,工作之餘對我的衣食住行方麵的照顧也從未疏忽過,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讓她辭職呢?她熱愛工作,而我熱愛工作中的她,隻是希望陳董稍稍有些憐香惜玉的紳士風度,不要什麽事都丟給一個女人來勞累,畢竟你才是陳氏的董事長。”


    “蘭少……真是大度。”白艾在照顧蘭思定的衣食住行,他們倆已經住在一起呢?不可能,陳家林忍不住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道,“不過不能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安全感,蘭少應該檢討了。”


    “相愛的人相互尊重,我接受她的一切而不是妄圖改變她,或者讓她為我改變,這一點陳董做不到吧。”陳家林的家族一直幹涉白艾的為人處世,一直想讓她屈服於陳家的尊嚴之下,他們何時尊重過白艾,光憑借這一點蘭思定就有自信在這場愛情的征戰中占得上風。


    “她是我的員工,出於商業考慮,我派她去哪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話題終於上升到針鋒相對,蘭思定也毫不客氣的反擊道:“出於政治考慮,家族企業不正是代表封建迂腐,固步自封的表現嗎?毀了才能符合精神文明建設。”


    “蘭少真是年少輕狂,這麽剛愎自用會不會太過目中無人了。”


    “那是因為你欠缺勇氣,所以才會覺得別人更甚自己一籌。”


    兩個男人越說越火大,越說越想弄死對方,誰看誰都不順眼,如果不是彼此披著人皮裝斯文,估計早就挽袖子亮膀子將情敵置於死地。


    空氣中充滿暴力的因子,兩個男人都在用理智克製自己的衝動,誰先動手就是輸家,他們是文明人,即使骨子裏不文明也要力求假裝文明。


    “陳董,你知道嗎?”剛才還帶著火爆的蘭思定,轉眼優雅的舉高酒杯,一飲而盡。


    “知道什麽?”陳家林不甘示弱,也倒上一杯烈酒然後一口幹掉。


    “你輸定了。”


    陳家林氣的發笑,想問問蘭思定,誰給他的自信。


    蘭思定接著說道:“白艾不是靠守護就能心軟的女人。”“她要的是一個強勢的男人。”一個能和她平起平坐,而不是隻會伸出臂膀為她擋風遮雨,她不是依人的小鳥,也不是纏著大樹生長的莬絲花,千絲百繞,輕纏緊依從來不是白艾的風格。


    “我認識她五年多快六年了,我知道她要什麽。”


    “五年嗎?我和她認識五十多天多一點,現在她手指上戴的是我送的鑽石戒指。”蘭思定毫不留情的說道,“感情如果用先來後到做標準,那她早就應該愛上了你,而不是和我……訂婚!”


    “你了解白艾嗎?蘭少,據我所知你是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得到今天的結果的。”


    “你連接近她都莫法,還這麽瞧不起我的手段,陳董未免有些孤芳自賞啊!”五年光看著一個女人心動,卻沒有任何實際行動,這是愛?他當他是長腿叔叔白艾是小孤女?給點恩惠就能得到女人的芳心。


    追求是要講策略的,光有天時地利缺少人和最終的結局也隻能輸。


    陳家林有感蘭思定的一番話,確實……他的五年和蘭思定的五十天,有著天壤之別。從一開始他打算等白艾的決定就錯了。


    她是一個銅牆鐵壁的戰士,如果不卸掉她的盔甲,誰都別想走進她的心中。


    現在他頓悟還不算晚,真是感謝蘭思定跟他說這些。


    陳家林質問:“蘭思定,強行幹涉白艾的生活,你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我不用去想她的感受,因為我和她感同身受。”白艾痛他也會痛,白艾喜他也會喜,白艾的一切都牽動著他的末梢神經。


    “蘭少,那我們拭目以待了。”隻要白艾沒有結婚他就有機會。


    “是嗎?”現在的陳家林和他根本不在一個層麵。感情是沒有公平的,得到所愛之人的心才是贏家,陳家林從最開始就用錯了方法,再想在錯誤的道路上扭轉乾坤,談何容易。


    他不介意和陳家林分享自己的心德,是因為他知道陳家林已經輸了。


    眼看談話就在尾聲,突然兩個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於是轉過身去,背對著一起接通電話。


    隻聽:“喂?我很忙!”蘭思定和陳家林異口同聲,然後在同時掛斷了電話。


    蘭思定瞪陳家林,用眼神蔑視:虛偽


    陳家林瞅蘭思定,用目光鄙夷:粗魯。


    隔著窗戶,室內有十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的陽台,二十隻耳朵豎起來把蘭思定和陳家林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費德玲突然惡狠狠對身邊的席爾瓦低聲咆哮:“你掐我做什麽?”


    “我在看是不是做夢。”


    費玲達一拳過去送了席爾瓦一隻熊貓眼:“你是在做夢嗎?”


    席爾瓦捂住發燙的眼眶,怏怏的說道:“老大和陳家林還真是幼稚的讓人難以置信。”


    九道讚同的聲音響起:“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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