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旺仔靜靜的躺著,紋絲不動。


    皇甫翊歌解釋道:“對啊,中毒了,應該是玉紅草的毒,依你的智商怕是不知道異獸蛋的禁忌之一就是玉紅草吧?”


    “啥?!”蘇岑曉傻了眼,顧不上皇甫翊歌對她智商的侮辱。她確實不知道,玉紅草是司徒家的獨種,那日旺仔吃了許多玉紅草主釀的百年醉,可是它並沒有沉睡百年啊。


    “玉紅草不會讓異獸蛋沉睡過久,但是、會導致它習性大變,每日昏昏欲睡。這就是毒性反應,對你們很不好的。”


    聽完皇甫翊歌的完整解釋,蘇岑曉才終於接受了旺仔就是那日豪飲百年醉而中下的毒。可這能怪誰,司徒閔和她都不是異術師,哪裏懂得許多。蘇岑曉訴說遍來龍去脈,急急問:“怎麽辦?有方法解毒嗎?!”


    “當然,”皇甫翊歌自信滿滿的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臉頰說:“不過你得先親我一口,我才能告訴你。”


    “憑什麽?!”蘇岑曉當然不願意了,怎麽能隨便親人家,臉蛋也不行,花美男又怎樣。她以為皇甫翊歌隻是開玩笑。


    誰料皇甫翊歌幹脆收攏手袖,懶懶的靠在一旁的樹上,一副隨便你幹耗的姿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小會,皇甫翊歌支起身子準備走了,蘇岑曉趕忙攔住,躁紅了臉,“好、好嘛,親就親。”她湊近櫻桃小嘴,正準備朝皇甫翊歌的左臉頰親,卻聽背後“哧啪”宮燈墜地的聲音。蘇岑曉忙不迭望去。


    原來是麗貴人,並著一個小丫鬟提宮燈引路,看皇上離席已久,沿小路到寢宮去尋,想給皇甫翊歌一個驚喜,沒料到卻給自己來了個驚嚇。她此時心裏恨不得扒了蘇岑曉的皮,這個小狐狸精,說什麽不喜歡皇上,那此刻卻又是在做什麽?!女人的話果真不能信。


    麗貴人還有分寸,朝皇上拘禮道:“臣妾參見皇上,驚擾皇上與、蘇姑娘真是抱歉。”


    她抱什麽歉?皇甫翊歌微微蹙眉,最討厭宮中女子這一套了,口是心非也罷,還尊禮溫順的模樣。他走近讓麗貴人免禮,緩緩道:“既然知道打擾了,還愣在這作甚。”


    麗貴人猛地抬起嬌俏而妝容精致的臉蛋,眼圈瞬間發紅,但她不敢忤逆,臨走前居然還對蘇岑曉一笑。但那是蘇岑曉此生見過最最森然的笑容,蘇岑曉無比懊惱,這下子,自己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了。


    有了這一個插曲,自然是再也親不下去,皇甫翊歌也不為難蘇岑曉,但是暗想景冉還未送到玄黃旗,生怕蘇岑曉知道法子後很快逃竄,還不如他來幹涉,“蘇姑娘,據我所知,解鈴還須係鈴人。但我乃九五之尊,可以幫你忙來救旺仔,不過這得耽誤個三五天。”


    “三五天而已,沒關係。隻是你能說明白些麽?我不太懂。”


    “我的意思是,旺仔的毒需找到為它斟酒的人,讓他們睡一夜就好。這方法聽起來奇怪又不靠譜,所以還是讓我這個堂堂聖上來幫助你吧,天下的藥庫都是我的,我自有辦法。”


    蘇岑曉聽了第一個方法眉角也忍不住抽動,斟酒的是司徒閔,隻需司徒閔帶旺仔睡一夜即可?瞎扯!她恍然想起菱師父給的藥包,“你要用藥?我也有誒,就是不知道……”


    “沒用,”話未說完就被皇甫翊歌當機立斷,深邃眉宇下眼神有些散漫,“你的包裹已給神醫閣的檢查了,雖都是珍品藥劑,但沒有一樣可以解旺仔的玉紅草之毒。”


    “你拿我包裹?沒經過我同意!”蘇岑曉背脊涼颼颼,她還以為在屋內擺放齊整沒被動呢,這皇帝不會連她的身子都檢查了吧。想到這裏她連連後退好幾步,珍惜生命,遠離變態。皇甫翊歌好笑的看看她,自己的宮闕在不遠處,招來個下人執宮燈送蘇岑曉回去。當然,在回去前,他以解毒之名又要回了旺仔,捧著蛋樂滋滋的走進大殿。


    蘇岑曉隻好回凝露閣,一不留神過門檻時摔了一大跤,疼的她齜牙咧嘴。回屋洗漱番上床睡覺,明明一氣嗬成,她卻覺得很不安穩,沒由來的,似是有雙眼睛在盯著她。


    另一邊,大楚琵琶村。


    景冉快馬加鞭獨自趕到了舉世聞名的心理神醫之鄉,直奔長老堂,問肖染岸在哪。


    長老堂一個長老也沒有,景冉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從村外走來,縱然他未多注意,也發現道路小軒上沒有半個人影。而長老堂的匾額略歪,四下寂靜,摸摸桌椅,竟蒙了層灰塵。這是怎麽了?景冉弄緊麵布繼續尋找,到村內的貿易市場一看,居然也沒有人,怎麽可能,正是正午趕集吵鬧之時,怎麽可能一個人也沒。


    路麵空曠,小攤的招牌被風吹得飄來飄去,等等,碎裂的招牌上有血?他拾起那小塊招牌,隱隱可辨個館字,但是字跡已被濃厚的暗紅色血液覆蓋,看來也有大半日了。


    難道、琵琶村受襲?!景冉眼神複雜,眉頭微蹙,長老們呢?也死了?他呆站在路中間沉思事情的始末。忽的,有條紙片在他麵前從天而降,景冉快準狠截住它,見其上寫著個“六”字,六是什麽意思?紙條的上端鋸齒狀,應該不完全。


    對了,可以問問動物們。景冉側身奔進馬棚,果然馬兒都在,他手伸進柵欄觸及最近那頭大黑馬的鬃毛,指尖流轉著蘇岑曉才能看到的光輝,閉上眼默念幾句咒語,那匹馬的意識就全現了。它歡快的揚著馬尾巴,鼻息一扇一合心間告訴景冉:冥教侵襲琵琶村,欲爭奪邪器生死刃,卻發現不在本處,大怒之下屠殺村民,長老們抵死相抗,隻保住很小部分的人口躲在了後山上。五位長老隻剩下兩位。


    景冉都大驚失色,五長老竟隻餘兩名?!琵琶村全靠這五位長老扶持,名聲在外,舉世聞名,如今連折三人,村民也死傷慘重,冥教所為著實過分了些。他拍拍大黑馬表示謝意,飛也似的奔向後山。


    後山暗道中,三十來個男女老幼顫抖擁抱著互相安慰,兩個一男一女的老人坐在中央調息養氣,表情倒是安定。突然,老爺爺睜開眼睛,劃過亮光,“來了。”說罷大夥們操起身邊武器緊張的站直恭候來人。


    洞口的門頃刻倒滅,光線投注,景冉的身影出現在光影間。琵琶村的人大抵忘不了那個時刻,藍布覆麵的公子,著白衫,眼神端正而關切,身姿挺拔,仿佛前來營救的無上謫仙。


    景冉掃一眼看定那兩個老人家,問:“請問,二位可是二長老和五長老?”他記得史冊資料記載,二長老體型圓潤,五長老是唯一的女子。


    二位長老對視,略驚訝。隨後二長老點點頭說:“公子是?我們還不知道外麵的情形,冥教人馬都退了嗎?”


    這種毫不猶豫的信任讓景冉滿意,他客氣的拘禮,“我是都城太傅二公子景冉,此次前來是找義友肖染岸,卻不想恰逢貴地遭此大劫。諸位可放心出去了,村內已無冥教爪牙。若有什麽需要景某幫忙的請盡管開口。”


    眾人感激,鬧哄哄的奔出洞口,此起彼伏的響起哀嚎和痛哭聲,原來街上的屍體被冥教魔頭變態的拖回了屋裏,作出真人吃食、睡覺的姿態,讓幸存者看了嚎啕不止。


    洞內還餘著五長老,她一直未開口,表情冷冽的看著景冉,景冉倒很從容。五長老慢悠悠的說:“肖公子若是在應當不會遭此厄運,但他三日前響應詔令去往安南鎮處理紛爭,還未歸來。也許不會歸來了。”畢竟肖染岸的故鄉是長命穀,琵琶村算不得什麽。


    “是麽,多謝五長老,”景冉彬彬有禮,上前欲扶著老人家出洞,卻被拂袖推開,聽見一句顫抖的埋怨,“怎麽和那丫頭一樣,如此多管閑事。”


    那丫頭?景冉心頭一動,祈煙一直說什麽受師傅關照得異獸蛋和藥物武器,似乎就是在琵琶村認的師傅,他趕忙追上前問:“五長老,是否新收了女弟子,名喚李祈煙?”


    五長老腳步一滯,又緩緩前進,語氣冰冷道:“什麽李祈煙,我不認得。你小子莫再停留,幫我們向肖公子捎信就好。”


    景冉有些哭笑不得,這五長老可真是女中陽剛,還命令他捎信。也罷,反正他來遲了救不了琵琶村,他也不會醫術索性讓他們自醫,還是趕緊去安南鎮找肖染岸。而且安南鎮離琵琶村很遠,一個在西南方,一個在東南方。景冉重新跳上栓在村頭的白馬。那馬兒眉心一點紅,眼睛澄明,分明是極品好馬。果然,如同腳底生風,隻用了一天,景冉便抵達安南鎮。


    安南鎮如同江南,多是遊船小橋流水縱橫。初夏時節,柳枝抽新,鶯鸝啼鳴,炊煙嫋嫋,烏木環繞,一派大好景色。因此旅遊業十分發達。不過景冉可沒心情多看,栓好馬在碼頭,他捉住船家問肖公子在哪,打聽周遭很快有了下落。


    肖染岸在安南鎮有處住宅,當年襲折的屋子還留著他不想住,這是自己挑選的新家,青牆黛瓦,雅致簡樸。景冉門也不敲,直接奔進屋子,未料撞上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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