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雨神亭前,胥緊蹙眉頭說他必須尋回小睿,活要見獸死要見屍。蘇岑曉幹笑著表示支持,心中卻仍在掙紮該不該將信封上的內容透露給他。


    她卻忘了,胥不識字、他們現代三人組不識字又有何妨,堂堂名門鼎山派,最不缺的便是知識分子。


    夜色漸襲,暈染烏雲的暗藍色天空帶了幾絲神秘。胥出奇的沒有同小弟子們爭換**鋪,自個兒在房內乖乖呆著——這隻是表象。


    他百無聊賴的把玩著酒杯,似乎在等待什麽人。須臾後,胥小心翼翼的開啟暗道一路渡到大師尊的觀內。


    下人門生從來都不知他不識字,因為於情於理,作為五大異術師之一,居然不識字,也真真太讓人笑話了。師尊長老們也告誡過他,有任何麻煩疑惑第一時間找他們就罷。


    “師尊,請問其上寫的是?”


    師尊長捋胡子,說:“速速道出景冉所在,請轉告他,若還不現身,他的異獸小睿難保周全……嗯?小睿?!”他騰地站起身,表情驟然肅穆。


    胥聽了隻是疑惑,“什麽景冉?我似乎聽那位李姑娘說過,可我並不認得他。小睿是我的異獸,又豈會是他的?”


    師尊無力扶額,太陽穴隱隱作痛。腦袋裏斟酌了一番,道:“這樁事情老夫也著實弄不太清,小睿的鹿角折損一邊,很嚴重。但是,無論如何,你且先去拜會掌門,聽聽意見和建議。即日再去尋它。”


    “死了怎麽辦。”胥的話雖不溫不火,臉色卻臭得和打麻將糊了似的。


    “不會的,你看,這鹿角口端還有絲濃重鮮豔的血痕,逝去的異獸會湮滅一切生身痕跡,化為灰燼,等你哪天看不到血痕了,說明……”師尊看到胥刺刺的目光,幹笑著收住,改口說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胥選擇了不理睬他,尤其是這般??碌睦夏腥耍??湍孿壬?哪歉齙蘢印??惺裁搓爬醋牛康拐嬲媸鞘?值蝸嗯洹?p>  他朝師尊禮貌行禮,拋擲一個疏遠的笑,轉身離開去找鼎山掌門。所有的事情,必須在今晚解決,明日便要啟程動身往鶩遞古城治妖參加婚宴,也權當休息,還有尋小睿。


    鼎山中央點,思微樓。


    曆任掌門的所在。


    樓外裝飾豪華雅韻,推開門卻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掌門不喜歡太多人,隻留兩個姿色尚可的女婢伺候,調整生活作息及打掃。平日裏沒什麽事,今天天氣不好夜已深,女婢皆都睡下。掌門卻溫酒煮茶,煙波嫋嫋的氣體從玉指壺裏飛出來。看到來人,嘴角抹笑,“少年郎,找我有什麽事情呢。”


    胥也回禮,對準掌門那張巴掌大的臉放了個電。效果很顯著,縱然掌門是個彪漢,也不免被秒的呆愣了好幾秒。


    待胥仔細說完來龍去脈提出問題,掌門驚詫的接過信封,觀察到那排字,說:“景冉?”說著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了看胥。


    “尊上與他相識?”


    “不認識,”掌門搖搖頭,敬他一杯清酒,胥表示夜深不喝,掌門一股腦灌了進去,形態卻也不粗魯,他繼續道:“但是我聽說過他,當年為了李氏之女與其兄去往萬魔之巔奪得神草,其兄不幸逝世,他自己雖活著……卻還不如死了。因他那張臉,被妖獸詛咒,變得慘絕人寰的醜……奇怪,這般同你大相徑庭的人,與你的異獸能有什麽關聯。”胥停頓了一下,反應過來說:‘我不知道。但是你說李氏之女,全名是?“


    掌門感到奇怪,搖頭,“這我如何記得,似乎當年聽聞時就未能知曉她的全名。”


    難道真是李祈煙?胥思索了好一會兒,發覺晚上三巡已過,起身告辭,“多謝掌門,在下記掛小睿的安危,正好明日啟程去鶩遞古城。隻是,這一去又要延誤多些時日了,望掌門莫怪。”


    “哎,記得兩月內回來就好,還要到雨神亭進行最後的治愈呢。”掌門很有男子漢氣概的摟住胥,拍拍肩,送客出門。態度十分的颯爽自然,自然到連踮起腳尖行走都來去自如。


    啊嗚——門口屹立的掌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終於喝酒喝出困意啦。他關閉房門,轉身將剩下的半罐酒灌入喉嚨裏,然後摘下發冠,脫了最外邊的長褂、再也沒有力氣,倒頭栽進**上、再也沒有意識。


    翌日,是個好天氣。


    雨後的鼎山清晨空氣格外新鮮,蘇岑曉僅著一層白單衣,到院中伸了個大幅度的懶腰,頓覺心情也無限好。


    然而,院中猛處,傳來男子的尖叫。


    蘇岑曉眉頭成川字,堵著耳朵四下尋覓,卻見司徒閔高冠束發、儀表堂堂的從房內出來,看見僅著一件單衣的她,下巴頓時掉到了地上。剛剛那聲驚叫,自然是出自這下巴上的嘴巴裏。


    “你你你你你!”司徒閔麵色微紅,用書遮住眼睛說:“好好的大姑娘家如此放、放蕩……作甚,快回去換衣服!”


    好一陣子沒回應,司徒閔慢吞吞的挪開書,一個碩大無比的臉蛋抵著他的額頭出現,滿眼滿臉的憤怒憂傷惋惜同情。蘇岑曉覺得自己實在是要精分。


    她用手指戳戳他的額頭,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育道:“**看著我,敢問我哪裏放蕩了!你說,我一沒露胸二沒扭屁股的,還放蕩的,就這套樸素極致保守極致的複古版秋冬睡衣,有的感覺隻能是淳樸好嗎!”


    見司徒閔低頭不語,她哀歎一聲繼續洗腦,“而且,騷年啊,我記得你在蒙城還挺歡樂逗趣的,花花腸子也懂得多。但自從來了鼎山,你怎麽愈發木頭、整的和個迂腐書生似的。不要這麽封建,其實沒必要的,我穿的這麽多,你們派中有不少妹子平日休息時穿的比我少得多嘞。這些都不算什麽,又沒有規定必須在愛人麵前穿睡衣。哎呀,你們這兒思想,真的真的是,太封建了。”


    司徒閔呆呆的直視著她。


    一秒變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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