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生看著手中的紅包,眼睛漸漸濕潤了,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過母親的關心和責備了?


    想起年後家裏即將發生的事情,時間的緊迫感讓他迫切想要知道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年初一,陳子生往台裏跑了一趟,去了解目前台裏的人事任命,以及最有資格競選副台長的人選。


    如果不出意外,父親聽了母親的話,年後就要開始競選副台長,也因為這件事情得罪了人,所以才會被整到監獄裏麵去。


    在臨江電視台,陳子生從人事科裏麵拿到了各個科室老大的履曆,除了自己父親之外,最有資格競爭副台長人選的就隻剩下人事科的任曉,還有技術部的林峰。


    在記憶之中,不久之後任曉就會因為耍流氓事件而跟現任老婆離婚,因為作風問題,自然而然被剔除了,在任曉耍流氓事件不久,自己老爸也因為經濟問題而被雙規判刑,從而導致最後副台長人選自然而然落在了林峰的身上。


    陳子生皺眉,前世自己父親坐牢,母親受到牽連,他才開始關注台裏發生的事情。


    任曉耍流氓事件跟老婆離婚之後,從此一蹶不振,在電視台渾噩度日,在年底就直接打報告提前退休,而兩年後,他耍流氓的對象卻堂而皇之出現在林峰的身邊,那時候的林峰已經升任正台長,一時風光無倆,成為市有線電視台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台長,從而前途無量。


    而從目前的文件來看,競選副台長職位,目前在台裏聲望最高的就是任曉,如果自己父親也去競選,那麽呼聲居中,反倒是林峰看起來沒有任何一點希望。


    他是從其他事業單位調過來鍍金的,在台裏本身根底就比較淺,支持者也少,如果前兩者不出問題,副台長的位置斷然落不到他的身上。


    在台裏理清了一些關係之後,陳子生就趕回家裏,剛回到家門口,柳春花就逮到了他,氣呼呼說道:“把你錢摸出來我看看,用了多少,怎麽用的,給不出個所以然,別怪我大年初一收拾你。”


    陳子生看著母親嚴厲的麵容,縮了縮脖子,自己算上前世的年齡,也好歹四十多歲的人了,現在母親還對自己這麽說話,感覺挺不適應,卻又非常懷念多年以來從沒有這樣被管製的感覺。


    記憶之中,自從父親出事之後,母親就再沒有管過他,現在久違的畫麵浮上心頭,沒有了以前那般抗拒,隻覺得心裏一陣暖和。


    “嘿嘿,錢都在呢,不信您看。”陳子生把壓歲錢掏了出來,還是那個紅包,動都沒動,裏麵還是原封不動的一百塊錢。


    “那你大早上出門幹嘛?也不跟你老爸回老家上墳,整天就知道瞎晃悠,你瞎晃能把你成績晃起來?滾回屋子給我好好複習去!”柳春花反正有事兒沒事就喜歡訓斥陳子生,在她的印象中,自己這調皮搗蛋的兒子就屬於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去年就因為沒有好好管他,結果連一所二本都沒有考上,今年必須要嚴格管製。


    陳子生聽著母親這麽說,嬉皮笑臉道:“放心吧老媽,我對今年的高考有信心,北大清華我都有很大的把握考上。”


    “就知道吹牛,不說北大清華了,你能給我考上個二本,我就謝天謝地了。”柳春花說完,揉了揉自己的眉頭,去年兒子高考落榜,讓她感覺自己在台裏丟盡了臉,所以今年才會對他這麽嚴格。


    在兩人這邊說話的時候,陳建國此時也回來了,他看了一眼在訓斥兒子的柳春花,勸說道:“還沒進門就聽見你教訓兒子,兒子都這麽大的人了,做什麽事兒自己還不清楚啊?你這整天嘮嘮叨叨的,容易讓孩子產生逆反心理。”


    陳建國說完,又對陳子生道:“學習上的事兒啊,你自己把握一個度,要合理安排自己的時間,不要學習得那麽累,越是累的情況下學習,越是起不到效果。”


    “喲,陳建國,我算是看出來了啊,去年你兒子沒考上大學,就是你慣的吧?”柳春花這邊不樂意了,自己才剛教訓完兒子,這當爹的又開始支持孩子玩耍,有這麽唱反調的嗎?


    陳子生可不願意為了自己學習的事情讓父母爭吵,連忙岔開話題說道:“老爸,你是不是準備去競選副台長了?”


    “嗯,就像你母親說的,我的資曆也夠了,在台裏人緣關係還不錯,上升的機會自己不去爭取,難道等領導來找你談話?”陳建國說完,臉上寫滿了自信。


    柳春花在旁邊詫異看了一眼陳建國,對自己老公的性格,她實在是太了解了,昨晚還在猶豫呢,今天早上出門自己問他這事兒,他也還避不回答,這才去上個墳的時間,念頭就變了,是誰給他吹了什麽風,讓他下定決心了?


    聽到父親這麽一說,陳子生心中釋然,前世自己家裏所發生的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不就是因為父親去競選副台長位置,才被人整到監獄裏麵去的嗎?


    “嗬嗬,陳建國,你腦子開竅了呀,是誰給你吹了什麽風,讓你下定決心了?”柳春花滿臉意外盯著陳建國,笑著詢問起來。


    “我做決定需要聽旁人的決定嗎?”陳建國一臉得意看著柳春花。


    一看他這表情,柳春花就一瞪眼,陳建國立即啞火,收起得意之色,說道:“也就是今天上墳的時候遇到台長了,聽他的意思,他年底也準備退休了,又不想有線電視台落到空降過來的人手裏,聽他的意思很大的可能就是從本台挑選,由他舉薦。”


    “看不出來嘛,你這二十多年都平平淡淡地走中庸之道,現在都是快下山的太陽了,你還有一顆朝陽的心了?”柳春花嘴上雖然在打趣陳建國,但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了。


    老公開竅了是好事,男人就怕沒有上進心,想到這裏,斜眼看了一眼陳子生,這混賬兒子連個二本都考不上,現在還一天到晚地知道玩,讓她剛剛因為老公有了上進心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無蹤。


    “你傻樂個什麽勁啊,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吧?趕緊給我滾回去複習,你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了,高考之前,你除了學校之外,哪兒都不許給我去!”柳春花說完,就是一巴掌拍在了陳子生的腦門上,沒有用力。


    陳子生很配合裝作苦惱的樣子,道:“啊?接下來我都沒有自己的自由時間了呀?萬一我談個女朋友約個會啥的,是不是也不給我時間呀。”


    “滾蛋,就你這寒磣樣,哪個女人瞎了眼才會看上你。”柳春花打擊起自己的兒子是不留餘地,這話聽得陳子生一陣苦惱。


    “媽,您是我親媽嗎?我是您親兒子呀,有您這麽打擊兒子的嗎?”陳子生感覺內心受到了傷害,苦著臉回到了房間。


    看著兒子愁眉苦臉的模樣,柳春花的臉上掛著一副得意的笑容,對陳建國說道:“看到沒有,咱兒子就屬黃瓜,欠拍,以後可別慣著,去年沒考上,就是你慣著慣出來的毛病。”


    陳建國無語,很是懼內的他,對於老婆的話基本是不會反駁什麽,瞄了一眼兒子的房門,心道:兒子,在家裏老爸也幫不了你什麽,家裏都是你老媽做主啊。


    回到房間的陳子生並沒有把學習放在心上,知道老爸準備競選副台長,他就開始著手準備為老爸清除一切障礙。


    他坐在書桌旁,拿著筆,開始在本子上計劃著接下來該怎麽才能讓老爸避開危難,順利坐上副台長的位置。


    在記憶之中,有線電視台會在以後大放異彩,目前臨江市有線電視台年年虧損,究其原因不是電視台不行,而是這個體製不行,如果父親上位之後,根據自己後世所了解的一些經驗來看,幫助父親讓有線電視台改革,隻要止住虧損狀態,等年底台長退休,父親就有很大的可能再進一步。


    目前也隻有先解決了家裏即將到來的危機,自己才能安排自己的人生,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裏,陳子生又仔細理清了一下台裏最有可能競爭副台長這三人的關係,任曉雖然會倒台,但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在台裏副台長的位置還沒有落實,他就擺出了副台長的架子,以至於明裏暗裏得罪了一批人,這才因為一次‘耍流氓’事件被弄到一個養老部門。


    而一直躲在暗裏不顯山不露水的林峰,才是最值得防備的人。


    陳子生隻知道林峰是從其他地方空降過來鍍金的,對於他的背景一無所知,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林峰。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陳子生既然知道了當年最有可能在背後搞動作的人是林峰,自然也就不能這麽放過他。


    “等年過完,大戲就要上演了!”陳子生的目光看向窗外,眼中充斥著瘋狂的恨意,讓他此時的模樣看起來顯得格外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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