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當前,莊曉傑及時警醒,手指脫離鍵盤,目光從顯示屏移向室外。夜已征服一切,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雨。此刻狂風正像一個凶神惡煞的潑婦揮鞭抽打窗前的楊柳,打得她們披頭散發掩麵哀嚎,淒慘的淚水密密層層甩到窗玻璃上,閃電這個刁奴也不時跳出來助威,為這幕慘景調出更可怕的色調。這類惡霸行凶的場麵嚇不倒莊曉傑,老話說“臉皮厚、不怕死、運氣好,天下無敵”,就算“惡人自有惡人磨”,那推磨盤的人也隻能是他。


    重新穩住陣腳,他的嘴角淡淡抽動一下,移動鼠標,關閉了已經打開的2區“版務舉報大樓”頁麵。


    魚兒這麽多,漁網自然要再張得大一些。


    他有條不紊整理好采訪稿,正準備關機下班,又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之徒浮出水麵。


    “大大,剛才烏白鳳來找我,說下午啞笛給那個掛音頻的博主點了讚,雖然秒刪了,但被不少人抓到截圖,烏白鳳給我看了圖,是真的。”


    看過狗尾巴草遞交的證據,莊曉傑納悶,啞笛跟那個博主沆瀣一氣不奇怪,可烏白鳳跳出來摻一腳是何居心?自己的確在《謊言》接劇這件事上跟她結過梁子,但她做為網配元老,心機top,不會不清楚圈裏各大cv的脾性,就這麽□□裸的跑來放火燒山,莫非忘記他三更弦斷是什麽人了?


    “她隻給你看了截圖?有表態嗎?”


    “表了,說這事她也覺得啞笛和笛粉太過分,還爆了啞笛一些黑料,說去年她那版《謊言》發劇被掐,啞笛躲在暗處趁火打劫,那場掐架走向到後麵變得很詭異,她懷疑啞笛也在裏麵做推手,目的是想毀掉她的劇。”


    “哦?啞笛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嗎?”


    “她說她那版《謊言》最初定下的主役受是啞笛,後來因為不合適換掉了。”


    莊曉傑拍著大腿哈哈大笑,當初烏白鳳揚言借《謊言》捧出新人打壓自己,原來就是這個“小三更”啞笛無聲啊。這阿姨動機不純用心不良,倒頭來栽在一個後生小輩手裏,可不是典型的孽力回饋麽?


    “烏白鳳跟你說這些無非是想借我的手整治啞笛,不過撩這麽直太失水準,我看她在雲端待得太久,被捧得飄飄然,連撕逼技能都荒廢了。”


    狗尾巴草怨懟:“她一上截圖我就看出她沒安好心,平時從不跟我說話,突然親親熱熱跑來拉家常倒苦水,真當我是傻子嗎?”


    “哼,誰叫你豬名遠播,圈子裏誰不說你是無腦小鋼炮,哪兒有是非往哪兒轟。”


    “大大,我沒主動招惹誰,之前那些事都是別人先惹我,我忍無可忍才還手的。”


    “恩,你以後聽我的話老實呆著就沒事。說實話,以前就你一個蠢材我都挺頭疼,現在你又多出個兄弟,經常害我鬱悶得吃不下飯。”


    “兄弟?”


    “瀟瀟雨歇啊,他就是男版的你,腦回路驚人相似,隻是你比他火爆,他比你傻呆。”


    提起瀟瀟雨歇,莊曉傑克製不住開啟毒舌模式,遇到他和狗尾巴草這種天生自帶喜感的二貨,不擠兌兩下顯得自己太不幽默。


    “我說尾巴,你幹脆把瀟瀟雨歇掰直了吧,我覺得你倆挺般配,還相親相愛不分彼此,你加把油說不定能讓他直過來。”


    “( ̄口 ̄)!!,大大,你在說些什麽啊”


    “我講真,他那種畫風丟到鈣圈也是個奇葩,很難找到知音,也伺候不了那些騷情浪意的小基佬。你趁他實踐經驗還不多,先試著掰掰看,要是成了也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他一半諷刺一半調侃的逗趣,狗尾巴草的表情包快應付不過來,慌亂中口吐真言:“大大別鬧,瀟瀟有喜歡的人了。”


    莊曉傑隨口問:“哦,他喜歡誰啊?是圈子裏的人嗎?”


    狗尾巴草沉默半晌,吞吞吐吐說:“我答應瀟瀟保密的,誰都不能說。”


    “不說拉倒,誰稀罕聽呢,切~”


    莊曉傑有點生氣,狗尾巴草以前從不對他隱瞞事情,三次元的私人秘密都會原原本本講給他聽,現在居然替外人保密。這讓他感到他在這內圍心目中的地位有所下降,甚至懷疑瀟瀟雨歇在暗中挖牆腳,不知不覺對兩個人心生猜疑。


    信任經常是傷害的鑰匙,感情往往是背叛的祭品,對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輕心,這話聽著似乎沒心沒肺,卻能讓人活得無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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