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收貴重禮物的。”t.o.p篤定地說。他年紀最大,看人很準。


    大成說:“我們也送不起。”


    勝利忍不住吐槽說:“‘現富’送不起,我更送不起。”[注1]


    大成伸手向勝利:“快還錢!”


    誌龍製止了兩個弟弟的打鬧,說:“我們是歌手,把她寫在歌裏送給她做禮物怎麽樣?”


    “她的名字kristin意思是基督的追隨者、門徒。”太陽說。


    大成問:“哥是想做成福音音樂?”


    勝利發揮想像:“永裴哥會彈鋼琴,可以自彈自唱。誌龍哥的名字不會出現在鋼琴裏,也不會像樸振英xi一樣把自己的名字放進歌裏。”


    大成接力想像:“永裴哥把誌龍哥要送的禮物搶下來給姐姐了。”


    “誌龍哥自己陪姐姐吹蠟燭在先,這下扯平了。”勝利說。


    t.o.p實在忍不下去,出言打斷兩個弟弟想像中的爭奪:“歌還沒有寫出來,哪裏用搶?搶什麽?”


    誌龍看著這對搭檔說相聲的室友,評價道:“勝利和大成住一個房間很好,這口才繼續練下去,可以稱霸gag界了。”[注2]


    太陽問:“你們兩個想下一首歌隻有一句歌詞嗎?”


    誌龍裝作剛想到的樣子,說:“永裴提醒我了,他倆其實是bigbang的搞笑擔當,在台上即使沒有一句歌詞也可以服務歌迷的。”


    勝利搶著說:“哥,我們是歌手,在舞台上唱歌才是服務歌迷。”


    幾個人側身斜眼看著這個曾經因為急於服務歌迷,而差點被舞台煙火炸到臉的家夥,沒有搭理他。


    “哥,勝利會跟歌迷互動,我還是唱歌為主吧。”大成誠懇地說。


    太陽想起一件事,說:“4月份我們在日本做節目,島田秀平先生在手相占卜時說大成有作詞作曲的才華,大成你自己試著寫也可以吧。”


    大成一臉苦相:“島田先生可能看錯了。”


    太陽和t.o.p笑起來。


    誌龍沒有說話,勝利沒心情聽他們說笑,繼續求隊長,求半天不見效,一急之下,脫口而出:“哥你這麽小氣,怎麽做姐姐的男朋友啊?”


    這話如同消音器,瞬間讓幾個人忘記正在說和將要說的話,齊刷刷地看向權誌龍。


    誌龍一臉錯愕,好像沒能聽懂這話一樣,直到發覺眾人都在看他,才回過神來,他先瞪了勝利一眼,然後說:“勝利你在說什麽?你忘了她在美國有男朋友嗎?”


    “還記得給她生日留言,看起來很關心她。”太陽補充道。


    大成也說:“是啊,姐姐很幸福的樣子。”


    兩個哥哥在交流看法,最小的勝利沒吭聲,過一會兒,他小聲嘟囔一句:“她男友就算在韓國也不是問題,何況是在美國?”


    他的聲音很小,幾乎隻能自己聽到,可旁邊的t.o.p卻清楚地聽進了耳朵裏,他看了勝利一眼,沒有說話。


    兩公裏的路程,幾個人一路說笑打鬧,不到半小時就到宿舍了。上樓時誌龍接到經紀人金南國的電話:“社長讓你們明天去公司。他為你們的事連夜做應急處理,明天好好認錯,知道嗎?”


    誌龍答應道:“知道了,哥。”收起手機,對其他四人說:“社長讓我們明天去他辦公室。”


    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大家並沒有太驚訝,又因為提前做了心理建設,沒有太大壓力,回去後各自睡了。


    而在此之前,楊賢碩社長已經在yg官網的bigbang專區放了一張照片,並附上文字說明:bigbang和電影圈的朋友在俱樂部中聚會。


    照片裏是五個人和一個女孩跳舞的鏡頭,女孩隻有側麵輪廓,看得出五官精致,身材高挑,衣著簡單大方,不是時尚誘︱惑的夜店風格。bigbang五人中t.o.p離女孩最近,臉最清楚,其他幾人隻能從服飾、發型上來辨認。


    這是楊社長從李在元發來的幾張照片中選出來的。


    他在娛樂圈打拚多年,對於藝人各種事故的應對有自己的一套,這一招是以攻為守:得知事情發生後自己搶先把消息發出來,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給媒體和公眾一個坦然大方的印象。同時,這張照片還利用t.o.p歌手之外的演員身份來讓這件事正常化,又由於大家都知道這家俱樂部的老板是他,那麽整件事就更合理了。如此就把一場可能引發猜測的事故最大限度地消彌於無形。


    次日下午,在江南區開浦洞的社長辦公室裏,勝利低著頭站在楊賢碩麵前,等著挨罵。


    等了半天,沒等到罵,抬頭看去。楊老板正在電腦前操作著什麽,鼓搗好半天,一抬頭看見勝利,就用他特有的輕快語調“溫柔”地問道:“我記得你有過一次記錄了吧勝利?怎麽你是不想做bigbang了?不想在yg待下去了?”


    這溫柔一刀捅得勝利一哆嗦,趕緊搖頭擺手:“沒有沒有,我錯了,讓您擔心了。”


    楊老板看他一眼,轉頭繼續看他的電腦。


    勝利等了一會兒,一咬牙一閉眼,用上斷頭台一樣的悲壯語氣說:“哥,我做了錯事,請懲罰我吧,懲罰我讓我以後不再犯錯。”


    聽到這句話,楊賢碩臉色總算緩和一點,他淡淡地說:“你們去俱樂部之後的事我都知道了,之前的你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勝利想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說:“昨天晚上8點左右,我正在誌龍哥房裏下載電影——”


    聽到這兒楊老板看了看勝利的黑眼圈,嘴角一抽,沒吭聲。


    勝利繼續說:“收到同鄉的短信,他現在在慶大上學,他說有一個剛從美國回來的前輩,也是光州人,大家一起見個麵,我跟大成哥說一下,就去了那兒,就是您做dj的那家俱樂部,後來碰巧哥哥們也去了,再後來的事您都知道了。”


    楊賢碩麵無表情地聽著,對勝利的話不加評論而是直指事情核心:“你去聯誼不叫上哥哥們,他們自然要跟著你。”


    勝利急忙否認:“我沒有聯誼,我到了俱樂部才見到姐姐們。”


    楊賢碩沒理他這茬兒,問他:“你說的前輩是拍電影的吧?”


    “是的,加大柏克利分校博士畢業,聚會結束後回忠武路了。”勝利老老實實地回答。


    楊賢碩又問:“那個從美國回來的女孩呢?”


    “那個姐姐也是學電影的,是前輩的學妹,跟前輩來韓國拍紀錄片的,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們也是到那兒之後才知道的。”


    楊賢碩“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勝利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這種程度的交待能不能過關,等了一會兒,看見楊社長抬起頭來衝他說:“你不走幹嘛,等著領賞嗎?”


    勝利聽聞此言,如蒙大赦,快速鞠躬,嘴裏說:“謝謝哥。”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


    楊賢碩看著這個聰明過頭的孩子,自言自語道:“這次總算有兩句實話。”


    勝利出門看見走廊上等著的哥哥們,比了個ok的手勢,說:“我開了個好頭,哥哥們,fighting!”


    話音剛落,就聽見楊社長的聲音:“你們幾個進來吧。”


    四人對看一眼,又看看雀躍的勝利,一起走進去。


    楊賢碩等他們站定,冷著臉說:“我去俱樂部是工作,你們是去玩;你們負責闖禍,我負責收拾爛攤子。”


    停頓一下,他的語氣緩和一點,說:“永裴這陣子solo活動累了吧?大成馬上也要忙起來了。”


    沒等太陽和大成回答,他看向t.o.p,問他:“這次的事以你的名義來對公眾作個交待吧,就說是你們和電影圈的朋友們聚會。你明年會以影視為主,這個說法更可信,也不算說謊,你覺得怎麽樣?”


    t.o.p有點惶恐:“謝謝您替我們處理這件事,我無條件接受。”


    楊賢碩點點頭,說:“你們回去吧,誌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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