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的昏睡,三天三夜的等待,當第四天的晨曦光芒照進病房時,菀秋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腦袋裏昏昏沉沉的,疼痛的感覺不時的傳來,身上沒有一點的力氣,這就是她醒來時的第一感覺。


    我還沒有死嗎?車子不是翻了嗎,怎麽我還活著呢?她依稀記得出事前的一些片斷。


    “你醒過來了。”耳邊傳來江皓晨的聲音,她扭過頭愕然發現他正坐在床邊,癡癡地看著她。


    “你怎麽會在這裏!?”菀秋吃驚地瞪著他,這家夥不是應該死了嗎?怎麽會毫發無傷的坐在這裏。


    江皓晨望著她,笑了笑,說道:“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裏呢?”


    看來這家夥命大,讓他逃過一劫。“沒什麽。”她冷冷地把頭轉向另一側。


    “你就那麽希望我死嗎?看到我沒事你很失望是嗎?”想到自己守了她三天,換來的卻是她如此冷漠的態度,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希望他死?那怎麽可能呢。他在自己的心裏就跟哥哥一樣,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她怎麽忍心看著他死呢。


    “菀秋,其實隻要你一句話,一個決定,我就可以放了董翊楓,也可以不再為難他,你懂的。”他不過是想要心愛的人回到身邊,怎麽就這麽難呢。


    菀秋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不是你的又何必要強求。這樣的悲劇難道還不夠多嗎?”


    “開門,我要進去給病人做檢查。”門口響起曉君的說話聲。


    “讓他進來!”江皓晨衝著門外的守衛喊道。


    聽到參謀長下令,守衛這才敢打開門放曉君進了病房。“江參謀長,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我要給病人檢查。”他一邊戴口罩一邊說道。


    江皓晨心裏雖然極不情願,不過也沒有辦法。這是醫生的權利。他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無奈地退出了病房。


    “你還好嗎?”曉君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說道:“傷口很幹,頭暈嗎?”他故意扯著嗓門說話,好讓門外的江皓晨不起疑。


    “家裏還好嗎?”她輕聲地問道。


    “情況很好!”他大聲說了一句,又湊近她耳邊小小聲的說道:“你怎麽這麽傻啊,要你真有什麽事。翊楓和孩子怎麽辦!”


    提到他和孩子,菀秋又是一陣心酸。“我管不了這麽多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牢裏受罪,更不能讓他的孩子叫別人爹。”她難過地說道。


    “注意保持傷口的幹燥。”他衝著門外喊了一句,又壓低聲音對她說道:“別胡思亂想了。聽我說,翊楓已經救出來了,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倆現在的任務就是把傷養好。然後我們再想辦法送你離開北平。”


    “他沒事了?是真的嗎?他在哪兒?”聽到他平安消息。她頓時喜極而泣,拉著曉君不停地確認著。


    “是真的,他很好,你也要好好的,聽見了嗎?”曉君說完摘下口罩,又提高嗓門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忙了。”說完朝著菀秋微微一笑,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她沒事吧?”江皓晨在門口攔住曉君問道。


    曉君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說道:“她沒事了,你不要太刺激她就可以了。”說完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就自顧自的走了。


    今天一早上還有一台手術要做,曉君轉了轉酸痛的脖子,準備回辦公室先休息一會兒。不過他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被門站的人嚇了一跳。


    “你不是那個江大少爺的跟班嗎?站在我辦公室門口幹嘛?”曉君奇怪看著站在門口的安吉。


    安吉鄙夷地看著曉君,說道:“別廢話,站你門口是瞧得起你懂嗎?我家大小姐臉上的舊疾又複發了,我來給她弄點藥。這是她寫的病況,你看給開點什麽藥。”說著他從兜裏拿出一張紙遞給曉君。


    原來江采依本打算的讓萃雪來找曉君求救之計,因為江皓翔死活不放萃雪出門而告失敗,無奈之下她隻能答應寫個病況,由安吉來配藥。


    曉君接過那紙,狐疑地問道:“為什麽她自己不親自來看病?”


    “哪兒來這麽多廢話啊,讓你開藥你就開藥,少他媽問東問西的!”他一邊說一邊打門把曉君強行的推進了辦公室。


    曉君被他的態度弄的莫名其妙,隻好坐到椅子上打開紙看了起來,紙上寫著:竹醫生。因臉上舊疾最近又紅腫發癢,抓撓之下傷處破了口子,感染了炎症,所以特叫人來。向你求助,請一定幫我。配點可用之藥。以解燃眉之急,萬分感激!!


    燃眉之急?皮膚炎症也不是什麽急症,為什麽她的語氣如氣之急呢。他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開了藥單交給安吉,說道:“先用這個藥試試吧,沒效果再來找我。”


    “多謝了!”安吉拿過藥單急匆匆地開門走了。


    曉君再次拿出那張紙,仔細地看了看,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他把紙放進口袋裏,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江皓晨沒想到竹曉君會殺個回馬槍,看到他再次回到病房裏,他立刻上攔在他麵前,說道:“竹大夫,不是剛檢查完嗎?您是不是跑的也勤快點了。”


    曉君把口袋裏的紙拿出來,遞到他麵前說道:“我是來找你的,你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江皓晨接過那張紙,打開看了一眼,上麵的字跡不用說他都認識,那是采依的寫的。


    “剛才江皓翔那個跟班拿來的,讓我給配藥。不過我總覺得這上麵的話怪怪的,所以拿來給你看看,畢竟那是你們江家的事。”曉君如實地說道。


    江皓晨看了幾遍,雖然覺得別扭,但又說不上是在哪裏不對勁。


    “讓我看看。”菀秋伸手向江皓晨要紙。


    他把紙遞到她手中,她接過來看了一下,想了想說道:“采依有危險,你快回去救她。”


    “你怎麽知道的?”江皓晨不解地問道。


    菀秋拿著紙指著上麵的字,說道:“雖然是短短幾句話,可是標點幾乎全用錯了,安吉是個粗人看不出來也就算了,你們怎麽也沒看出來呢。”


    “我說哪裏怪怪的,原來是標點。”曉君恍然大悟地說道。


    “采依第一個稱呼後麵就用了句號,就是想告訴我們注意後麵標點錯誤之處的句子。細看下來,這封信的大概意思就是,竹醫生,向你求助,請一定幫我!以解燃眉之急,感激萬分!”


    江皓晨拿過她手裏的紙,重新讀一遍,果然她跟說一模一樣。看來江家那邊肯定是出了什麽事,要不然采依也不會用這種隱蔽的方式來向別人求助了。


    “江家肯定出事了,而且是大事。曉君和采依又不熟,如果不是事情緊急,她怎麽會向曉君求救呢。”菀秋擔心地說道。


    江皓晨收起那張紙,抓起扔在椅子上的外套,說道:“我回江家看看,很快回來。”說完便行色匆匆地走了。


    菀秋撐著身子向門口望了望,確定江晨皓已經走遠了,這才敢小聲問道:“曉君,翊楓怎麽樣?他在哪兒?”


    曉君扶著她坐了起來,在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他傷的挺重,不過都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他現在我家的老宅,那裏沒人去,安全。”他一邊倒水一邊說道。


    他沒事了!他真的沒事了!謝天謝地!“他是怎麽出來了?”菀秋激動地問道。


    “先喝點水吧。”曉君拿著水杯,送到她麵前,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那天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讓我去城門外的鬆樹林接人,我去了之後,翊楓就真的在那裏了,我問過他是誰救他的,不過他不肯說。不管怎麽樣,人出來了就是好事。”


    菀秋接過水杯,棒在手心裏,感慨地說道:“真的好想見他呀,看看他到底怎麽樣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曉君坐到椅子上,笑著說道:“來日方長,你就不要著急了,先把傷養好再說,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你們一家離開北平。”


    菀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道:“是啊,這麽多年都等了,也不再乎多等這幾天了。隻是你和萃盈的婚事這樣一拖再拖,我這心裏真的很過意不去。”


    曉君抬起頭,觀察了一眼上麵掛的鹽水瓶,說道:“哎呀,你不是說了嘛,這麽多年都等了,也不再乎多等這幾天了。婚禮隻是一個形式,隻要彼此相愛,有沒有這個形式都是一樣了。”


    話雖如此說,可是沒有這個婚禮,她總覺得太委屈萃盈了,當然還有朱朱和福慶。他們都跟著她和翊楓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夥伴,不管猜條件多惡劣,環境多殘酷,她一定要給他們兩對一個像樣的婚禮,這是她的心願,相信也是他的心願。翊楓,你現在好嗎?好想你,好想孩子們,好想我們一家能早團圓!這一天應該不遠了,讓我們都堅持下去吧!困難是暫時的,幸福是永恒的,愛是一生一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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