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的一天,設計部多了一個人,張豔遇拎著她的小皮包,坐在了我的邊上,我很感激的看著虞城,他隻是冷冷的說,“童笑,我怎麽認識你這麽個黑心鬼?”


    張豔遇看著我說,“虞老師,你不要怪阿笑,是我不好,上次打錯了電話。”


    虞城哼哼著,“算了,就不該和女人計較什麽。”


    等到虞城走後,我看著張豔遇剛剛楚楚可憐的模樣,撮了一口,“豔遇,你太能裝了,不過老虞這廝肯定喜歡淑女。”


    張豔遇揚著眉毛,“誰裝了,以後我就是淑女張豔遇。”


    我樂顛顛的說,“你家徐林呢?”


    她嗤之以鼻的說,“跟一個賤人跑了。”


    我說,“那你怎麽辦?”


    她跟徐林在一起少說也一年半了,兩人平日裏好起來,可以扒著手機聊整整一天,不好起來,鬧著別扭,兩人就冷戰好幾天,異地戀就這點不好,吵架了不能及時解決,徐林那貨雖然看著老實,但是在總是仗著自己出了學校幾年,混了個不錯的職位,所以總是嫌豔遇這嫌豔遇那,但是出軌這事,我還真有點不可置信,那貨怎麽就突然出軌了呢?


    張豔遇似哀歎的說,“其實很早以前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但是總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可誰知道愈演愈烈,我去y市的時候就見著那賤人從他的出租屋裏出來,後來就分了。”


    我睜大眼睛看著她,這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對於她和徐林,我總以為沒有什麽本質性的問題存在,而且徐林更是說過等她畢業以後就結婚,怎麽臨近畢業這關頭出了這樣的事?


    “什麽時候的事了?”我說。


    “寒假的時候了。”她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我知道,她心裏肯定難過的要死,哪個女孩子對於自己要度過一生的人不愛的驚心動魄,隻是當結束的時候,有些表現的自然,有些表現的好像要死了一般,其實到最後才知道,愛情不是白米飯,沒了不會死,隻是會痛。


    我勉強笑了笑,“豔遇,那種渣男沒了也好,還有更多的好男人等著你。”


    她眉宇有些黯然,不過仍然很平靜的說,“我其實還是感謝老天的,讓我在這個時候知道,而不是結婚以後。”


    我欣慰的看著她,“恩,就是,上天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的。”


    她笑著說,“就是,現在人家心裏滿滿都是虞老師。”


    我嗬嗬笑,“我們家老虞人不錯,這點我知道,而且……”說著我還賊眉鼠眼的朝虞城那廝的辦公桌看了一眼,“而且老虞現在是單身。”


    她說,“那我就加把勁,一定把驍勇的虞老師追到手。”


    我說,“我支持你。”


    我看著張豔遇,我知道,她心裏還是忘不了那個渣男,不過誰叫我是童阿笑,朋友有難,我定兩肋插刀,所以,為了豔遇的幸福,我拚了,不就是個虞城麽,我一定要幫豔遇把虞城給搞定!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給虞城發了條短信,我說,虞城,中午一起吃個飯唄。


    他回複,可以。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拉著張豔遇跟虞城一起吃飯。


    紅娘第一步,撮合機會。


    張豔遇小口的吃著碗裏的青菜說,“虞老師,你好厲害,這麽年輕就當了thetoo的設計總監。”


    虞城眸子彎彎,“還好。”


    我瞅了瞅倆人,痛呼,“哎呀我滴娘,我肚子疼,先走了。”


    虞城皺著眉看我詭異的臉,“童笑,你怎麽了?”


    我抱著肚子,“我拉肚子,我要去廁所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我走之前,還對張豔遇比了一個“yes”的動作,然後就出了食堂。


    張豔遇跟虞城兩個人麵麵相覷,一陣尷尬,最後虞城說,“夢圓,你在thetoo還習慣嗎?”(這邊解釋一下,張豔遇是我們對張夢圓同學的愛稱,來源出自於,某次張夢圓同學坐高鐵去y市看徐林,誰知道,誤了班次,隻能買第二天的,然後又沒有回學校的班車,她隻能在高鐵站睡了一晚上,半夜有個帥哥給她蓋了件大衣,從此夢圓同學有了這麽個外號。)


    張豔遇一聽“夢圓”兩字,臉紅了,她小聲的說,“挺好的。”


    虞城又說,“下下周有新同事慶祝會,你和阿笑好好準備。”


    巴拉巴拉,他們聊了很久。


    下午的時候,張豔遇老是有意無意的往虞城辦公桌的方向瞟。


    我說,“豔遇,你眼睛都看直了。”


    張豔遇“哼”了一聲,“看直就看直了。”


    我賊笑,“你跟老虞怎麽樣了?”


    她眉目巧笑,“以前遠看,覺得虞老師帥,現在近看,覺得他簡直是完美啊。”


    我咯咯笑,“看你那花癡的樣子。”


    她說,“我樂意。”


    我說,“哎喲,這麽快就不待見你的小紅娘啦?”


    她泛著桌上的資料,“行,小紅娘,好好工作吧。”


    送子觀音好像聽到了我老媽的禱告,正在一步步向我逼來。


    晚上吃完晚飯,我感到胃裏一陣不舒服,周暮成急忙拍著我的背,“阿笑,怎麽了?”


    我想說什麽,最終抑製不住那陣惡心,拔開腿,跑到衛生間,扒在馬桶上,嘔了起來。


    “你是不是吃壞東西了?”周暮成倒來熱水,又拿來毛巾。


    我大口喝著熱水,漱口,搖搖頭,“我就吃了家裏的飯菜,沒瞎吃。”


    他看著我說,“你這個月親戚好像還沒來。”


    我捂著胃,“怎麽你記得比我還清楚?”


    周暮成突然上前,淺淺笑著,抱住了我,“阿笑,會不會是周堯來了?”


    我皺著眉,“什麽周堯?”


    他細細的吻著我的額頭,“就是你兒子周堯啊?”


    我頓時就石化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這廝未免想的太遠了,連兒子名字都想好了,可是為毛要叫周瑤!


    我戳著他的胸肌,氣呼呼的說,“你兒子才叫周瑤!”


    他好笑的看著我,“是咱兒子周堯。”


    我一聽這話就反應過來,剛剛是順口溜了,我說,“咱兒子不叫周瑤。”


    他打橫把我抱起,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說不叫周瑤叫什麽?”


    我摟著他的脖子,揚著小臉,兒子,你媽是有原則的人,絕對不會給你起那麽難聽的名字,“反正叫什麽也不能叫周瑤。”


    我順著燈光看著他的側臉,隻聽他淡淡的說,“為什麽?”


    我錘了錘他的胸膛,“周瑤多娘炮,我兒子是要做攻的人!”


    他的臉頓時黑了幾分,捏著我的臉,“你瞎想什麽呢!周堯是堯舜的堯。而且,我兒子絕對不會搞基。”


    我瞧著他,無辜的睜著眼睛,“瑤順是誰?我隻知道三順。”


    他瀑布汗表情,“黃帝以後的三個部落首領,堯、舜、禹。”


    他說完看著我發愣的表情,說,“此黃帝非彼皇帝。”


    我說,“繞口令?”


    他吐血狀,拍了拍我的腦袋,“算了,幸好我兒子有個聰明的爸,要是跟了他媽的腦子,到時候指不定蠢成什麽樣。”


    我拽著他的衣袖,一副霸道樣,“隨你咋說,反正我兒子不叫周瑤。”


    當時我的想法就是,做攻的怎麽能叫如此娘炮的名字,要叫也得叫周大攻,再不濟,叫周社長,周校長,周霸王也行。


    這個晚上,周暮成摟著我,說了很多關於周堯的事,比如周堯出生以後,丟給誰帶,比如周堯出生以後,是穿男孩裝還是女孩裝,比如周堯出生以後,是先學小提琴還是先學鋼琴,當然後麵幾條都是我說的,主要是我覺得我小時候我老媽吝嗇,不給我培養那些個愛好,以至於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小夥伴們很有氣質的落在在鋼琴前,心裏尋思著等周瑤長大了,得學一點兒泡妞本事,我躺在周暮成的臂彎,美滋滋的想著周瑤啊,等你出生後你媽就給你想個超級讚的名字,絕對不能叫周瑤。


    “阿笑,咱啥時候去領證?”臨睡之前,周暮成問我。


    我揉著惺忪的眼睛,“還早呢!”


    他捏著我的鼻子,“早是什麽時候?”


    我困得不行了,“隨便吧。”


    他說,“就明天好了。”


    我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態,蹭了蹭,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上班,周暮成就拉住了我的手臂,把我往懷裏一拉,我睜著眼睛看著他閉著眼睛的樣子,說,“我要去上班了。”


    “我幫你請過假了。”說話時他眼睛仍然閉著,一副懶散的模樣。


    我驚訝,“你幫我請假幹嘛?”


    “體檢。”他嘟噥了一句就把我困在懷裏。


    我順勢鑽進被子裏,不上班真好,終於可以睡個飽覺了,不過話說回來,體檢也對,不能自己判定是懷孕就是懷孕,萬一是一場空歡喜可咋辦,可是我這才剛當上小紅娘就翹班了,是不是太厚道了,想完,思維又被周公爺爺給拉走了,兩個人閉著眼,一覺睡到大中午,還好,我醒來的時候,周暮成已經做完午飯了。


    我挽著他的手臂走進醫院的時候,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周暮成,你緊張嗎?”


    他握緊了我的手,“有什麽好緊張的?”


    我聞著醫院消毒藥水的味道,“我緊張咱兒子。”


    他點了點我的鼻子,“他那麽乖,不要緊張。”


    他說的輕巧,這讓我感覺肚子裏好像真的有一個寶寶。


    一項項的檢查花了好幾個小時,最後我跟周暮成兩個人坐在大廳的座椅上。


    我說,“周暮成,咱兒子踢我了。”


    他翻了個白眼,摸了摸我的肚子,“周堯,你長膽兒了啊,你老子都舍不得欺負你媽,你竟然還敢踢你媽,再踢等你出來我非揍得你不認識爹。”


    我吐血,看他說的有模有樣,簡直比孩子更孩子氣,“我兒子不叫周瑤!”


    他摸著我的長發,將我摟在懷裏,“那你說叫啥?”


    我仰頭盯著他的側臉,看到了淺淺的胡渣,還有幾顆粉色的痘痘,我伸手戳了戳,彈性十足,這皮膚真是吹彈可破啊,“不如叫周彈吧。”周彈,彈性的彈,彈藥的彈,怎麽可有陽剛之氣,一看就是大攻之名,不虧是文學造詣頗深的童阿笑啊。


    “周彈?”他說。


    我點點頭。


    “算了,以後再說名字的事。”他歎了一口氣。


    (肚子裏的小朋友抗議了,我為什麽要叫周彈,周彈,你知不知道,同學都叫我每周訪談,還有人叫我周蛋!更甚有人給我起名周蛋蛋!)


    傍晚的時候,檢查結果就出來了,果真如我們猜測,周彈小朋友來了,周暮成激動的拉著我的手,“阿笑,辛苦你了。”


    我瞧著他喜極而泣的模樣,像個慈母一般的摸了摸他的頭,“不辛苦不辛苦。”


    他抱著我在原地轉圈,“就叫周彈了,阿笑,我們的周彈來了。”


    我看著他樂得像個孩子,心想,要早知道他這麽高興,還這麽孩子氣,我肯定早就屁顛屁顛的把小雨傘都戳破了。


    等我們出來醫院,他開著他那輛小寶馬帶著我四處溜達。


    “我們這是去哪?”


    橫七豎八的路,繞的我腦子發熱,也不知道這廝要帶我去哪裏。


    他轉頭,笑著說,“民政局。”


    一聽這三字,我如同醍醐灌頂,我重複,“民政局?”


    他說,“恩。”


    “我不要結婚。”我下意識的說。


    他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不要結婚?”


    我點點頭,其實我不想還沒畢業就結婚,貌似大學畢業之前領到結婚證可以加學分,可是我又沒掛科,而且,我跟那三兒都說好了,我肯定不要做第一個結婚的,婚姻是墳墓啊,那三兒說了,結婚之後的女人不能跟閨蜜出去花天酒地,更不能包夜唱k,還不能約閨蜜出去打牌,還不能通宵打遊戲,還不能這兒,還不能那兒,反正那三兒說了,結婚之後,女人就隻有在家相夫教子,想想想我就覺得無比的後怕,哪有那樣的。


    他把車開到了路邊的轉角,拉著我的手,“阿笑,你不願意同我結婚?”


    我搖搖頭,“我是願意的。”


    他看著我,“那為什麽不願意去領證?”


    我看著他虔誠的模樣,“我不想這麽早領證。”


    他本是握著我的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為什麽?早晚結婚不都是一樣的嗎?”


    我咬著唇,盯著他的眼睛,我想遊戲不能落,而且,千裏的花園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顧及了,閨蜜不能落,落了以後出去活動三缺一怎麽辦?但是周暮成這個妖孽的樣子又讓我覺得其實在家裏相夫教子也是好的,“晚結婚我就可以多玩兩年了啊。”


    這廝一聽這話,瞬間皺著眉,生氣的說,“你想玩什麽?”


    我癟癟嘴,說,“我想玩好多。”


    他重新坐回了位子,黑著一張臉,也不開車,也不說話。


    我耐不住性子,嘟噥了一句,“晚一些結婚又不會死。”


    他轉臉過來,“難道你想帶著兒子結婚,還是大著肚子結婚?”


    我摸了摸肚子,帶著兒子結婚?我可一點兒不想我兒子當花童,但是大著肚子結婚?女人難得一生才結一次婚,我怎麽能穿著如此臃腫?細想之下,我說,“可是我不想現在結婚,更不想結婚以後不能玩遊戲,不能和閨蜜出去,不能……”


    我一鼓作氣,還沒說完,周暮成已經發動了引擎,我看著他眉角韻開,不再擰著眉,嘴角微勾,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但是很顯然,這廝完全沒聽我在說話,我一個人說的沒勁了,氣呼呼的看著窗外,心想,今天本來是喜事,怎麽鬧得這麽不高興呢?於是哼哼了兩聲。


    沒多久,他說,“誰跟你說結婚不能玩了?”


    我一臉驚喜,“難道能玩?”


    他摸著我的臉,“不能。”


    我一下子哭喪了臉,耍我那麽好玩嗎?


    他噗嗤笑了一聲,“能玩但是不能過分玩。”


    我眉開眼笑,“什麽是過分的玩?”


    他戳了戳我的腦袋,“夜不歸宿那種。”


    我“哦”了一聲,就被扯著進了民政局的大門,我愣愣的看著民政局三個黑色的大字,心想,這一進去一出來,我這輩子就沒了,我看著周暮成拉著我的手,夕陽灑在他的側臉上,好像鍍了一層金光,這一進去,他也就是我的了,這樁買賣真不虧。


    我遲疑拉著他的手,“你帶戶口本兒了?”


    他拉我進門,“帶了。”


    等我再出這門的時候,手裏握著一張紅色的小本本,感慨萬千呐,我看著那天邊,隻歎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老子這一世的英勇的一生全叫這廝給毀了!很多年以後誰還會記得大明湖畔的童阿笑啊!


    周暮成興哉哉的拉著我的小手兒,把我帶到懷裏,“老婆,走,帶你和周彈去吃好吃的。”


    我揚著一張臉,心裏樂開了花,摸了摸肚子,周彈啊,有了你老媽就又有理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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