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惹外星帝凰妃,066魂魄藥引


    從渾渾噩噩中醒來,舞月睜開昏茫的雙眼,殘月如弓透過梧桐枝葉垂灑在不遠處的池塘,四處安靜的很,河岸旁邊寂寥的開著幾處野花,蔫答蔫答的。舒愨鵡琻


    舞月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身處何時何地。


    舞月懵懂的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紫色外衣,琢磨了半響,還是沒有理清楚頭緒。雖然意識有些恍惚,但是該有的知覺並沒有喪失。司命企圖毀壞空間之軸,卻遭到時空之軸的反噬,她費盡心力將蘇長夜和屏兒推出沉寂之間,按理說,應該墮入黑暗虛無之中,怎麽能夠在這裏賞花賞月呢?


    寒風很涼,卻是不知為何,她的身體很是暖和,似乎一直有人將她擁在懷裏的感覺。


    “這裏風涼,呆久了不好,我推你進去。”司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舞月心裏有點冰涼,剛想拒絕,嘴巴卻不受控製的應著,“我才不要你推呢,我要你背我進去,司司。”


    此話一出,舞月差點想咬舌自盡,一則對一個不是愛人的男人說這種話有傷風雅,二則這種話實在不適合她的風格。


    司命卻是一早就料到她會這麽說,臉上漾著寵愛的笑意,上前一步將她抱在懷裏,溫柔的親在她的額頭上,“你不是更喜歡抱的嗎?月兒。”


    舞月靈台有片刻的清明,這聲月兒喚的不是自己,而是已經逝去的祭月,難道她的魂魄真的被移植到祭月的身上,用來修複和牽引祭月的靈魂複活?她被當成藥引了?


    “哪有?明明是你主動抱我的,還想嫁禍給我?”祭月嬌羞的低著頭,臉頰的緋紅比晚霞還要豔麗幾分。


    舞月不屑的鄙視祭月,這種反駁的話說得這麽害羞嬌嫩,瞎子都看得出來是誰心虛。


    沒想到司命一反常態,很是溫柔的貼著她的額頭,“是我想你,想了二十年。”


    “你怎麽了?”祭月有些擔憂的伸手摸著他的臉頰,臉上綻放出天然的笑意,“不過是彗星襲月降下了大火,我一時不慎稍微扭了腳而已。不用擔心了。”


    “人類渺小的猶如蚍蜉,連那麽一點天火也能族滅,救他們有什麽用處。你救的了他們一次,難道還想永生永世救他們嗎?”司命想來很不喜歡人類,或者說宇宙中一切弱小的物質在他眼裏,都不該存在。


    “人類確實很弱小,但是他們很有智慧,也很善良。他們那麽努力的生存著,總有一天會變得強大的。”祭月並不讚同司命的偏激看法,她始終覺得人類的智慧和創造力難以預測,他們雖然沒有天生的超能力,但是他們自強不息的精神很讓人震撼。


    “罷了,我們我先抱你回去睡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司命察覺到祭月有些出汗,隻是微微一笑,並不和她爭執。


    祭月微微一愣,眼前的司命似乎有些不同,雖然說不上來,但是以他的性子,非得將自己訓斥一頓方可罷休。難道是自己被天火砸到之後,意識出了偏差。


    舞月藏在祭月的身體裏,很明顯的感應到她的想法,心裏默默的咒罵,“良心被狗吃了的司命,虧老娘還將你當成老鄉,沒想到你將老娘坑了還不算,就讓想要老娘給你相好的殉葬,想要我老命,可沒那麽容易。”


    不知為何,祭月的靈魂似乎陷入沉睡,四周安靜的厲害。舞月嚐試著抬起手,彎曲指頭,沒想到竟然輕而易舉的成功搞定。當下果斷的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司命淡定的眼神。


    霍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指著司命的鼻子,開口大罵,“姓屎的,你爺爺的敢陰我?”


    司命眸子閃過一絲的失落,“月兒的魂魄還是虛弱了點,不過隻要再修養一段時間,總是會慢慢恢複的。”


    舞月一見自己赤果果的被人無視,氣不打一處來,反正她現在魂魄被囚在祭月的體內,這具軀殼也不是自己的,何不好好揍他一頓,也許他還不敢反手呢。


    打定主意之後,霍的抽出手,狠狠得甩了司命一巴掌,將他打得有點眼冒金星。


    “怎麽樣,老娘的巴掌打得夠響亮了吧?”舞月挑著眉頭,很是得意。可是祭月的心裏卻是傳來絲絲心疼的感覺。


    司命自然察覺到這點微弱的變化,頹敗的臉上再次恢複喜悅,他彎著唇角,“你知道,以月兒的身體,當她生下蘇長夜的時候,她的超能力已經全部被蘇長夜吸收。隻是她為了防止我對他不利,所以才在他體內施下了禁錮之咒。我煞費苦心在他體內下元嬰蠱,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驗證他的身份。”


    舞月很佩服司命的煞費苦心,卻又很不屑,“然後呢。”


    “雖然蘇長夜對祭月不甚了解,但是母子的血緣聯係可比什麽都來的重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我能夠輕易的抓住你的魂魄注入祭月體內嗎?”司命湊上前來,很是陰險的笑出了聲。


    舞月有些呆滯,甚至是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這麽說,是他自願將我的魂魄交出來,用來喚醒他的娘親?”


    “你自己猜到的,我可是什麽都沒有說。”司命很滿意舞月的狀態,趁機凝著藍光注入靈台,舞月意識再次被禁錮,此消彼長,祭月的魂魄得以膨脹。


    司命將祭月抱到床上,蓋好被子,伸手掠開她紊亂的發絲,“月兒,你還記得九溪公主嗎?那個讓你很受傷的人。”


    舞月微微發愣,瞬間感知到祭月的顫動,那年之後,她便不曾喚他“司司”。


    那年,她年少不懂事,雖然偶爾糾結自己身世,卻也不是非得弄個清楚明白不可,她一心以為,隻要尊上待她好,便沒什麽好求的。


    那年上元佳節過後,司命不知哪裏來的興致,破例允許身為人類的九曲郡王孤女九溪公主入住蘭亭閣,因為司命喜歡搗鼓些太空物質,不理事務,她又不愛理財,所以蘭亭閣中大小事務都由九溪處理,從那時起,她的日子變得有些難過。


    自小得司命言傳身教,行軍打仗之事,講究手段,知己知彼,方能笑到最後,爭寵亦是如此。雖然司命對他很好,但是很難把握他的心思究竟如何。為了確定他的心意,她沒皮沒臉的討好九溪,經過多日相處,總算掌握先機,原來司命破例的原因不過是為了九溪的拿手好菜—醉陽舞,那也是她最愛的佳肴。


    雖說君子遠庖廚,可是非常時期最好用的還是非常手段,隻要將醉陽舞學會了,九溪也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她十分努力,時運也算不錯,不過月餘光陰,練就一手精湛廚藝。那一夜,睡得略沉,直到雲雀順著敞開的紗窗,滿屋亂撞才將她從睡夢中吵醒。興許睡得太遲,肚子咕咕鬧騰,累得她翻身下床,滿屋子翻找食物,一時不查,卻是將尊上排列整齊的經書翻得七零八落。


    折騰半響,卻是找不到丁點可以充饑的東西,困乏的坐在榻上,驀然發現枕邊赫然放著司命所留信箋,信上載道,我在東暖閣自己下棋,若是醒了便去找我。


    她雀躍的跳下床,心底瞎捉摸了一陣,趁著九溪不在,鼓搗些拿手羹湯,他定然開心。不過半個時辰,她心滿意足從膳房出來,一路招搖的跑去東暖閣。推門而入,卻不見一人。


    她歡欣鼓舞的將食盒內的菜肴一一取出,置於楠木桌上,心裏不知為何,隱隱不安起來。細細算來,東暖閣算是司命的少有的禁忌之地,平日裏都是鎖著的,也不許任何人靠近。


    她警惕的打量屋內,目光頓時被牆上掛著的畫像吸引,一時之間沒緩過神來。畫中女子綠衣如畫,手上持著長槍,蔥白玉指輕撫扳機,雙眸似水,隱隱滲著雪的潤寒,朱唇噙笑,短發飄然飛揚,僅挑起幾縷用藍色挑染,赤足著地,數隻白色蝴蝶翩躚,如同散入人間飛雪,飄渺虛無。


    她不由自主的移動步子,輕輕取下畫像,門外登時傳來九溪略微刁蠻的嚷嚷,或許因為哭過,聲音多少有些嘶啞。


    非禮勿聽,人類的書籍都是這麽教的。她本待捂住耳朵圖個清淨,卻被司命略是低沉的聲音震得無所適從,“君子無戲言,我既然應承郡王接你入蘭亭閣,便不會食言。祭月不過是一介丫頭,你同她爭些什麽?”


    祭月唇角的笑很深很苦,手中一滑,畫像掉落地上,木軸墜地的聲音還是成功的打斷他們的爭論。


    木門嘎然推開,空中掠過一陣奇怪的香氣,她暗歎不妙,垂眸望去,果不其然,地上畫像瞬間撕裂粉碎。


    紫檀味道滲著徹天徹地的冰寒,冷冽得沒有絲毫暖意。她垂下眸子,這場較量中,她還是失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你在做什麽?”司命臉上結著一層寒霜,眸子透著凜冽的殺意,雪錦靴子在地上踩出深深的印子,一步一步朝著雲淺走去。


    祭月不知作何反應,略是委屈又無法申辯的頹著身子,有那麽一刻,她察覺到司命可怕的殺意,若是運氣不好,也許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司司……”祭月琢磨許久,總覺得應該說些什麽,不為辯解,隻是他注視地上殘畫時的眼神讓她多少有些受傷。


    “放肆。這個名字隻有我娘可以叫,你沒有資格。”司命雖然怨恨他的父母和族人,但是那幅畫是母親唯一給他的東西。


    “……”


    她抬頭訕笑,重咬唇角,“是。”


    原來,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介卑微存在,卻妄想同九溪爭寵,當真不自量力。


    她素來要強,打那之後,她不曾喚他司司,盡管事後他向她道歉,並將九溪趕出蘭亭閣也沒能緩解。


    往事如煙,點滴在心,個中緣由,除了那副已然破碎的畫卷,再也沒有什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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