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惹外星帝凰妃,072水月鏡花


    “既然如此,那大家為何非得今天都擠在這裏,輪流著來不是更快嗎?”南風異好奇的問,眼角餘光在人群中尋找瀾羽的身影。舒愨鵡琻


    “你以為尊主是誰想見就能見得嗎?我跟你們說啊,這種見麵會大約一個月前才有的,七天一次,每次也隻有逢魔之時才能進來。我們已經在這邊等了一個月了,還沒見到尊主呢。有些人等不了,隻能留下東西灰溜溜的回去了。”


    “什麽?見不到人還要將東西留下?這跟強盜有何區別?”南風異義憤填膺的瞪著斜眼員外,打抱不平,“你們就這麽乖乖的被欺負?”


    “話也不能這麽說,這是他們的地盤,規矩自然有由他們製訂。”


    祭月拉了拉握拳咬牙的南風異,低頭淺笑。這墮伽藍的尊主也真是人才,此等不厚道的斂財法子也虧他想得出來。


    “這位小哥說的在理,我們都是有求尊主才來的,這些東西可從不敢奢望帶回去,能夠敬獻給尊主也是我們榮幸。”斜眼員外有些畏懼的瞄了祭月一眼,說話謹慎了些,生怕她是羅刹海市的人,是尊主派來試探他們的細作。


    祭月勾唇,禮貌的向斜眼員外作揖告辭,拉著南風異輕車熟路回到原先的拱橋上,正色囑咐,“此間情形看來,墮伽藍的尊主應該就在羅刹海市。這會子,阿瀾應該被困在那邊的人群之中,你留在這裏關注事態發展,如果阿瀾有危險馬上援助。我乘機潛入真假樓探查虛實,半個時辰之後回合。如果我沒能出來,你們馬上離開。”


    “瀾羽說過不可魯莽行事。”南風異回手拉著祭月,眼中擔憂不言而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信不過我?”祭月推開南風異的手,笑意淺淺,“我自有分寸,又不是去打架,犯不著擔心,本姑娘打不過還是躲得過的。更何況,如果我在樓內打起架來,你們正好可以接應,裏應外合,勝算更大。”


    南風異注視著祭月推開自己的手,沉思片刻,終於點頭,“諸事小心。”


    “好。”祭月飄然轉身,沒入人群之中。


    南風異站在拱橋上,遠遠注視著她的背影,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祭月借著水月鏡花的功夫,不著痕跡的潛入真假樓。本以為自己跟著司命混久了,奇門遁甲多少有些了然,不料一進門口就被滿眼的紅燭幻影眩得夠嗆。她雙手交叉擋住眼睛,盡量避開燭光刺眼。


    “怎麽,娘子這麽急著見我,難不成是想我了嗎?”


    葉長殊略帶鼻音的聲線從身後傳來,祭月猛地轉身,背著光線,瞪大著眼睛盯著他,很是不滿的說,“恩將仇報,早知道你是墮伽藍的尊主,當初就不該救你。”


    “你竟然在後悔?後悔再度看到了我?抑或……你在後悔,當初救了我?!”葉長殊從流光幔簾步出,長發飄散,邪魅血腥,眸子卻很是受傷。


    司命心機深重,睥睨凡人性命,將人命玩弄於股掌之間,數十年來,朝代更迭頻繁,百姓生靈塗炭。那時候他年輕氣盛,單槍匹馬夜闖蘭亭閣,打算刺殺司命,一時不慎,誤中司命那奸詐小人請君入甕之計,賠了夫人又折兵,身受重傷倒在雪地之中,若非祭月的出現,他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一生一世怕是夙願難全,空留遺憾,又何來如今的墮伽藍。


    “我若知道你是墮伽藍的尊主,那會子,我會殺了你!”許是強烈的陰冷氣勢逼人,祭月漾著冷冽的笑意,手上長劍愣是將他逼停在三尺之外,鋒利抬眸,卻又心有不忍。


    葉長殊微微一頓,卻在下一瞬間笑出淚花,“這可不成。殺了我,你豈不是要守寡了!”


    祭月眉毛挑了挑,長劍感應主人殺意,周身瀲灩光華,亟待殺戮洗禮。


    葉長殊退後一步,繞過劍光,甩袖撤去燭光陣,淡然的坐在祭月對麵的長凳上,悠然自若的端起杯子,斟滿血紅的酒,“這可是北疆佳釀血冰紅提子酒,入口細膩,質地甚好。不妨嚐嚐。”


    祭月斜睨著他,並不伸手去接酒杯,臉上瞬息萬變,難以捉摸。


    葉長殊無趣的將酒杯放在她麵前,自顧自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海柳雕成的煙杆,極為享受的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他握著煙杆的手甚白,溫潤如玉。


    “你究竟想做什麽?”祭月眯眼瞧著他,白發藍衣,風姿卓絕,當真琢磨不透他究竟是人是妖,抑或和司命一樣,都是從外太空亂入的怪胎?不過她始終覺得,他籌謀的何止這天下,他要的……除了司命的性命,怕是沒什麽能看在眼裏了吧。


    葉長殊很是認真的端著煙杆朝著桌角敲了敲,漫不經心,“如果我說,我要的隻有你的話,你信或不信?”


    “自然不信。”祭月回答得沒有半點猶豫,他這樣的人物,豈是兒女私情能夠左右的?更何況,他們除了一飯之恩,從來就沒有任何關係,如此告白當真好笑。


    “有沒有人說過,你當得上天底下最為冷血的人。這麽直白的拒絕,真真令人傷心。”葉長殊捏著鼻梁,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天下太大,他所求不多,不過是報仇而已。司命為了南疆小國&8226;陰國的司南羽,不惜勾結犬戎,血洗陰國,不論男女老少,全部屠殺,一夜之間,陰國國亡族滅。彼時他隨恩師上山學藝,不在宮中,方能逃過一劫。此仇不報,天地不容。


    “你在鬼想些什麽?”祭月再次將長劍對著他的胸前,若不是他體內真氣護體,劍鋒早已沒入他的胸膛。


    “你當真想殺我?”葉長殊張開手指,握著長劍劍,手心逸散出濃鬱的藍氣,聲音異常輕柔,“如此看來,我可得好好盤算,怎麽將你留下來當壓寨夫人?”


    失敗,一次足矣。五年前,他敗給司命,差點賠上性命,不過上天總是公平的,教他遇上了她,也讓他明白司命想要的是什麽。司命雖然喜歡祭月,卻是抵不過奢望和野心,所以一步一步將祭月推離身邊。


    “霸王硬上弓?這可是姑娘我的拿手好戲,你太嫩了些。”祭月挑唇,被鉗住的長劍像波光一般漪動,劍光似水無痕卻又銳不可當,劍氣透過真氣屏障生生劃破他修長白皙的手心,波光一轉,瞬間脫困而出。


    “水月鏡花?”葉長殊凝望著滲血的傷口,眼中漫起絲絲妒意,“你……司命對你還真用心?”


    水月鏡花,他家族不外傳的絕頂功夫,隻可惜流傳百年,葉氏子孫中竟無人能夠練成。沒想到時至今日,他竟會在祭月的手上見識到自家秘笈的威力。


    “尊上待我如何,不勞尊駕費心。”祭月揚起愜意的笑,拈起手指輕彈長劍,“這把劍可是司命常用佩劍,自然銳不可當。不過他覺得把劍送給我很不放心,老是擔心我丟了這把劍的威名,所以在劍上粹上鳩夜散……”


    “……”葉長殊手上一頓,心中如波瀾翻湧,臉上卻是沉穩不變。


    鳩夜散,陰國曆代帝君鴆殺後宮三千所用鴆藥,是一種噬魂殺生的毒藥。


    “如何,我可以走了吧?”


    劍歸鞘上,祭月抬腳就要離開,沒有絲毫猶豫。


    “你不是來找這個的麽?東西還沒找到,就這麽著急逃開?對你而言,義氣不過如此?”


    祭月愕然轉身,目光被葉長殊端在手上的東西吸引住,恣意的臉上漾著些許懊惱。


    “南隅的心,我主動給你,可你……棄之如敝履。”葉長殊手指覆在血冰提子酒杯上,有節奏的敲著,光華散盡,酒杯還原成一顆血色的心,唇角微揚,“拒絕我,可曾後悔?”


    “為何後悔?大不了再搶過來。”祭月握著昆吾劍,蓄勢待發,打算霸王硬上弓,強搶過來。


    葉長殊好笑的搖搖手,邪笑商量,“這可不好。刀劍無眼,不小心磕著碰著,這顆心就算是作廢了。凡事講求代價,若是你留下來陪我,我就把它還給瀾羽那丫頭。”


    祭月輕笑,意味深長,“如果按照茶館說書先生的慣例,我必定受製於你,為顧全仁義,委身下嫁,對麽?”


    “呃。”葉長殊先是一愣,聲音拖得有些長,稍微心虛的肯定,“應該是吧。”


    “你真的想娶我麽?”祭月蹙眉媚笑,突然好奇問,“我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好,溫婉爾雅,賢良淑德。你不怕我將你墮伽藍一族折騰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咳咳。”葉長殊失笑輕咳,略是認真的想了想,“如此說來,這個交易似乎不大合算。”


    “當然不合算了。”


    “不過,交易本身就有賺有賠,即使虧本,我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祭月沉吟片刻,“照這麽說來,我非得二選一了麽?不過你也您小看我了,我可不是那麽容易受製於人?”


    “請。”葉長殊恭謙的作揖送客,卻是一臉吃定她的諂笑。她和司命絕對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恣意妄為,卻又熱誠善良,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眼就看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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