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瞑祥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的異變,那個溫柔敦厚的敦親王不是隻會劍術的嗎?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報裏明明提也沒提啊。作為已經在江湖上行走了無數年的老江湖,瞑祥在愣了一瞬之後,立刻警惕的看著紫清苑,以及他麵前斷掉的刀。那刀上的斷口鋒利整齊,似乎隻有一種東西能夠造成這樣的切口,而且不容易被人發現,那就是軟鋼絲。


    軟鋼絲極細,平時看來似乎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但是用在一個熟悉它特性的人手中,隻要稍稍一用力,便馬上可以將目標分成碎塊。但是一般會選擇這種東西做武器的人不多,至少瞑祥這麽多年也隻是聽說過,還沒有真正的見過有人用軟鋼絲做武器的。因為隻有一種人會用這種東西,因為攜帶方便,而且不會被人搜出來。這種好東西一般都隻有殺手會使用,但即使是殺手之中,用這種東西的人也是極少的。大多數還是選擇刀劍這種殺傷力明顯的兵器。軟鋼絲雖好,但是如果不是熟練的人,使用的話,一般在給別人造成傷害的同時,自己也有可能會受傷。所以沒有幾個人會選擇這種東西。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瞑祥頭一次對這個看起來非常無害的人產生了警惕心。


    “我說過,我討厭別人威脅我。”冷冷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就不再看瞑祥。轉而看著麵前一群因為失了武器而人心惶惶的殺刃賊。“如果你們不想像這些刀一樣被一分為二的話,我建議你們不要動。否則,接下來倒在地上的就是你們自己。”我的聲音並不大,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大人在教導小孩子們什麽事不該做,那樣的溫柔。


    然而在那群殺刃賊的眼裏,這樣的紫清苑,配著地上的斷刀,簡直就像是一個惡魔一般。


    “哇哦,沒想到你還藏了這麽一手啊。難怪你說,就算沒有幹將也無所謂。”浪燕青在紫清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在注意那邊的情況。雖然殺刃賊的攻擊並沒有減弱,但是這種攻擊對浪燕青來說,就像小孩子打架一般容易化解。轉眼間,地上已經躺了無數的殺刃賊,其他的人因為這兩人的厲害,已經不敢輕舉妄動了。


    “如果你真的很閑,那麽接下來的這些人就由你解決好了。我就先帶著影月他們去和秀麗小姐匯合,你就慢慢的處理這些人吧。”看著停下來的浪燕青與被震懾到的殺刃賊,我隻是說了這麽一句,卻讓浪燕青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


    “不要這麽對我,大不了,我不說好了。”浪燕青很委屈,不過是誇讚一句而已,用得著這樣子對他嗎?但是無奈眼前的紫清苑不是他這種級別的人能夠對付的。於是浪燕青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啞巴吃黃連,不敢再看紫清苑。轉而將自己的鬱悶發泄到了身邊的殺刃賊身上。小樣,打boss的級別不夠,打這些小嘍囉總是沒有問題的。


    眼見著自己一方的人越來越少,瞑祥的心也亂了起來。可惡,一個紫清苑情報不準確也就罷了,還能安慰自己說,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與這個人接觸過。可是那個浪燕青又是怎麽回事?明明在殺刃賊的時候,他一直都用棍子做武器的,所以在看到手上沒有棍子的浪燕青,就那麽大意了。現在看來,浪燕青的拳腳功夫比起他用棍子的時候,還要厲害一些。


    瞑祥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不管如何,就算任務完成不了,也不能將自己的命搭在這裏。那樣太不值得了,如果就這麽死在這裏,那自己這些年的忍辱負重算什麽。那個人指給自己的光明未來又要在哪裏尋找。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是瞑祥一直遵循的法則,所以他才能在十三年前活下來。隻要活下去,才有報仇的可能。瞑祥打算與紫清苑奮力一搏,現在這種情況,似乎隻有將這個人給打敗,才有希望。不然,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紫清苑就這麽順順利利的度過。瞑祥這種死也要拉人墊背的想法,還算可以,隻可惜,他的算盤沒打響。紫清苑是何等人物,在他舉著劍想自己衝過來的時候,手中的軟鋼絲再次動了,這一次瞄準的是瞑祥的脖子。


    輕輕一拉,皮肉被撕開的聲音被浪燕青的大動作蓋了過去。就好像電影裏的慢鏡頭一般,瞑祥手中的劍輕輕的滑落,刀刃落在石板上的聲音,有些刺耳,其他的人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愣愣的看著這邊的情況。善良的杜影月擋在香玲的麵前,為她擋住了血腥的一幕。


    瞑祥的脖子被開了一道大口,頸上的主動脈就那麽被斷開,血像噴泉一樣湧出來,灑在地上,氣管也被割破,雖然瞑祥沒有馬上死掉,但是這種折磨還不如給他一刀痛快,也比現在這樣要好過得多。氣管被割開,此時的他就像一隻被扔上岸的金魚一般,大大的呼著氣。呼吸的聲音在靜靜的夜裏,特別清晰。主動脈的血隨著氣管的裂縫湧了進去,進入了呼吸道,然後是肺部。瞑祥一時難過的嗆咳起來,他隻能不甘的看著紫清苑。嘴裏想說什麽,可惜卻隻發出拉風匣一般的聲音。


    “難道看過了你的主人那樣的人,你還認為所有的人都是像表麵表現出來的一樣嗎?”我低頭看著滿臉血汙的瞑祥,輕聲說道。“要怪就隻能怪你跟錯了主人,選錯了路。好好的上路吧,到了黃泉,多問孟婆要幾碗湯,把一切都忘記了,這樣下輩子才會好過。”也許此時,我這個殺人凶手來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合時宜。但是世上的事總是這樣,成者王侯敗者寇。


    瞑祥掙紮了幾下,但是很快就失去了生命體征。隻能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倒在地上。連死都不能合上的雙眸訴說著他心中的不甘。


    餘下的殺刃賊眼看領頭已經死了,在投降與拚死殺出一條血路闖出去,這兩條路之中,選擇了後者。所以才說是笨蛋啊,有些東西不是數量多就可以取得勝利的。我蹲□,為杜影月與香玲解開繩子,絲毫不管那些想要拚個魚死網破的殺刃賊,那些小嘍囉自然有浪燕青解決。現在我隻需要等待藍龍蓮將我們的東西送來即可。


    香玲一得到解脫,立刻撲向了杜影月的懷裏,因為這過於血腥的場麵將她嚇得不敢看。現在她隻能選擇熟悉的人,來尋求保護。而那個人選,顯然是和她朝夕相處了半月有餘的杜影月。隻可惜,香玲這個小美女的投懷送抱,顯然讓杜影月有些尷尬。杜影月輕輕的拍了拍香玲的肩膀,然後將香玲從地上扶了起來。


    之後就不再看香玲一眼,轉而麵色嚴肅的看著現場那雞飛狗跳的場麵。因為跟隨華真了八年的時間,對於死亡,杜影月也並不是那麽不能接受。他很清楚,這些流血與死亡都是必須的。杜影月並不像華真,那種單純善良的性格是無法在這個官場呆下去的。雖然保持一顆赤子之心非常重要,但是如果連這些都看不下去,那麽其他的呢。殺刃賊雖然也是人,但是為了不再有無辜的百姓死在他們的刀下,必須這樣做。而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少見,如果現在都無法承受,那麽自己的理想又該如何實現?


    剩下的殺刃賊不過是烏合之眾,浪燕青三下五除二的將他們解決。大部分都被打暈了,因為還需要他們做證人。而且他們的罪名必須由官府審判,不能那麽輕易地讓他們死掉,要讓他們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惡事付出代價。


    於是匆匆趕來的藍龍蓮就隻看到正在將一個一個殺刃賊捆起來的浪燕青,以及站在一邊看情況的三個人。“看來我來晚了呢。”藍龍蓮一邊說話,一邊將手中的寶劍扔向紫清苑。另外一隻手上拿著一個陶土做的壇子。“看來這東西是沒用了。”藍龍蓮頗為可惜的看著手中的壇子,又看了看安全的站在一邊,不需要保護的少年少女。“看不到知心朋友之二點五,還真隻是可惜。”


    “龍蓮,那東西是秀麗小姐告訴你的嗎?”我皺著眉頭看著藍龍蓮手中拿的壇子。那東西是酒,藍龍蓮拿來的目的我猜得到,是誰告訴他的我也清楚。雖然紅秀麗這麽做有她不可抗拒的原因,而且她也並不知道那件事。本該不怪的,但是還是有些不高興。


    “怎麽了?”藍龍蓮看著紫清苑一臉嚴肅的表情,臉色也不禁有些嚴肅。


    “這個等把秀麗小姐找回來再說。”看著一片狼藉的場麵,以及被浪燕青像捆粽子一樣捆起來的殺刃賊。“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和浪燕青去找秀麗小姐。你把金華的太守營救出來後,再與我們匯合。”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藍龍蓮。雖然話說的斬釘截鐵,但是還是要他答應了才行。雖說他不介意為我這個知己做這點小事,但是好歹還是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的。


    “嗯。知心朋友之一就拜托你了,她現在的處境大概有些危險。”藍龍蓮有些擔憂的說道。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安靜的院子裏,隻聽見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隨後茶克洵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我帶你們去菊府。”茶克洵對紫清苑與浪燕青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雖說我知道紅秀麗此時身在菊府,但是具體的位置在哪裏我卻不清楚。這個時候有人帶路自然是最好的了。


    “走這邊。”茶克洵也不多說,他也很擔心那個素未謀麵的紅家大小姐的安危。如果那個女孩在這裏出了什麽事的話,茶州便會首當其衝的承受紅家的滔天怒火,那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紫清苑與浪燕青跟在茶克洵身後,跑出了金華府。


    “那麽,接下來就有我們去營救柴太守吧。”藍龍蓮看著身邊的少年、少女說道。


    “嗯。”杜影月點了點頭,雖然他也同樣擔心紅秀麗的事情,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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