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閔晨腦海裏想到了一種遊戲,在遊樂園時,他曾看到很多人騎著旋轉木馬,轉啊轉個不停。記得那時候,他就在想,如果是他也騎在木馬上,會是怎樣的心情。


    小時候沒錢,長大後沒了心情。


    柯閔晨就從未感受過騎在木馬上的滋味兒,可是此時,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垂下眸子,雙手環抱著南宮刃的脖子,他笑眼眯眯。


    南宮刃為了躲避皇上的耳目,這幾日也悄悄背著柯閔晨開始了完全的準備。此時,他帶著柯閔晨繞過了重重眼線,從假山處走去。


    那裏有一條暗道,不僅是為南宮刃療傷所用,更是為了有朝一日遇難時可以逃脫所預備的。


    柯閔晨就爬在南宮刃身上,眼裏微微閃過差異之色。


    待二人走到暗道門口,那兩名心腹內監,在已經在門口相迎。


    “將軍!”內監朝著南宮刃行了行禮,言語中有依依不舍之情。


    雖說南宮刃早已經為他們打算好了,未來的去向,可是想到要離開南宮刃,也許還是一輩子都見不到他,這二人心中就有些難受。


    南宮刃抬頭,朝著兩位點了點頭,便伸出右手,扭動著假山上的暗格。


    暗道門開了,南宮刃道:“自此離去,永不召回!”


    二人跪地,聲音鏗鏘有力:“將軍!”最後在地上給南宮刃拜別後,看著南宮刃和柯閔晨的身影都看不見了。這才將暗道門鎖上,同時又朝著假山底下方,重重砍下一刀。假山瞬間,有些微微顫動,雖然動靜不大,聲音也幾乎沒有,但是不難看出,假山的位置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是將暗道之門徹底鎖上了。


    做好這最後一件事,這兩名內監才速速離去。


    南宮府一切如常,平靜得似乎沒有一個清醒的人。


    南宮刃背著柯閔晨,走在暗道裏。看著這一片漆黑的路徑,柯閔晨心惶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緊張,南宮刃背著他的那雙手又緊了緊。


    “不怕,有我。”


    短短四個字,便安了柯閔晨的心。


    因著現在已經是深夜,柯閔晨微微發困,還沒等他看到南宮刃如何走暗道,自己便敵不過瞌睡蟲的誘惑,約會了周公。


    柯閔晨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一輛舒適的馬車上了。


    看了看四周,沒看到南宮刃,他心中有些急,馬車還在行駛中,他便急急喚著:“南宮,南宮,你在哪兒?”


    大概是懷著孕的人,都有些敏感,柯閔晨覺得自己是越來越依賴南宮刃,似一個粘人的小蟲子,恨不得貼在他身上。


    而南宮刃,巴不得他黏著自己。車廂的簾子被人從外麵掀開,南宮刃出現在那方,臉上有些著急,以為柯閔晨不舒服,“怎麽了?”趕緊進了車廂,他摟著柯閔晨,道:“如何?是哪裏不舒服嗎?”


    柯閔晨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總不能說自己沒看到他在身邊,有些害怕吧,於是找了個借口,臉色發白道:“我做噩夢了。”


    聽到這個,南宮刃噗嗤一下,笑出聲。摸了摸柯閔晨的腦袋:“是我的錯,我該一直抱著你,在夢裏都抱著你的。”


    柯閔晨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怕被南宮刃識破自己的謊言。


    “你們兩個也是夠了!肉麻死了!”此時,車廂外傳來果語的聲音,悶悶不樂。


    柯閔晨怔然了片刻,看了看南宮刃。


    南宮刃嘴角上揚,朝著他點了點頭:“我都說了,我們離開時便可見到他。”畢竟,楚國的暗衛不是虛傳的。


    柯閔晨愣過後便笑了,朝著果語道謝:“果語,謝謝你。”他知道,若是果語拒絕了他,他也是沒有理由強迫果語帶他們兩個回到楚國的。


    果語被柯閔晨這般鄭重的道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紅,還嘴硬:“照顧好你自己就行。”說罷,便將車簾給放下,自己在車廂外麵,趕著馬車。


    柯閔晨笑得更開心了,南宮刃見狀,臉上閃過一絲看不清的神色,然後將柯閔晨抱在懷裏,用手將他的眼睛給蒙上。


    “不許看,睡覺。”


    柯閔晨又愣了愣,意識到南宮刃這人是在吃醋他多看了眼果語,心裏頓時似吃了蜜糖一樣,也依著他,乖乖躺在南宮刃懷裏,閉眼。


    據他所知,盜賊國離楚國並不遠,三日便可到達。


    加上昨晚上,他們應該還有兩日的路程。本來有些擔心,皇上會不會發現他們又追了上來,一想到南宮刃和果語都在身邊,柯閔晨心便定了定,不再想太多。


    馬車一路通行,暢通無阻。


    經過一道峽穀時,這才感覺到路途有些顛簸,馬車車速也不禁被迫減慢了些。


    好在柯閔晨一直躺在南宮刃懷裏,倒沒有怎麽覺得不適,最近的日子真的是過得悠哉,吃過便躺著睡,睡醒又被南宮刃喂幾口,再接著躺著休息。


    此時,二人正在鬧著。


    柯閔晨想咬一口南宮刃的手,那廝卻一直撩撥他,又不給他咬,柯閔晨又氣又急,但又在南宮刃懷裏,不能稍大有動靜,整個人都隱隱快要被火藥點著了。


    南宮刃這下不擔心柯閔晨動了胎氣了,在他看來,這是正常的運動,免得柯閔晨一直不動,對胎兒不好。


    若是令柯閔晨知曉南宮刃此時的想法,必然又是大怒,肯定會鬧,“你這人,明明是你慣著我,不讓我動,現在我不動了,你又說我老不動,真真是......”


    好在南宮刃並沒有說出口。


    還逗樂著柯閔晨,引以為樂。


    果語在車廂外坐著趕著馬車,聽著裏麵的嬉笑聲,心中有些煩躁。對著那匹馬便道:“馬兒啊馬兒,隻有你同我作伴了,我們便搭夥兒過吧,唉......”


    馬兒突然似受驚了般,扯著嗓子嘶叫,驟然一下在路中央停了下來,前蹄死命往前仰,頓時,塵土飛揚,嗆得果語滿嘴都是。


    他不禁有些怒了:“不就是讓你同我搭夥兒過嗎?至於嗎,至於嗎!”


    南宮刃此時也皺眉,立馬道:“不好!小心!”


    抱起柯閔晨便衝出了馬車,二人滾在地上,而剛剛逃離的車廂,立馬被亂箭包圍,刺成了個刺蝟。


    果語也是第一時間便離開了馬車,本是嬉笑打趣的臉立馬變了個樣子,一臉深沉和嚴肅,朝著空中吹了個口哨。


    口哨聲響徹天穹,不消一會兒,又是一團黑衣人包圍了他們。再沒過多久,楚國的暗衛也來了,所說暗衛以一敵十,但看著些黑衣人的身手,也瞧出了他們並不好對付。


    況且,黑衣人的數量,遠遠超過暗衛。


    雙方有一刻僵持不下,敵不動,我也不動。


    南宮刃將柯閔晨抱在懷裏,雖說剛剛跳下馬車一直護著他,心中卻還是擔心柯閔晨會不會傷著,“沒事吧?”


    柯閔晨被護得好好的,搖搖頭。


    南宮刃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四周時,立馬進入了戒備狀態。這手段,他並不覺得陌生,除了皇上,他是猜不出誰還會這麽奸詐惡俗。


    果語也是一臉冷肅,心中也對盜賊國的皇上十分鄙夷,此時,他將佩劍抽了出來,抬劍,在陽光下,劍上麵的寶石閃閃發光,奢侈且亮瞎了黑衣人的眼。


    揮劍,砍下馬車上束縛著馬的那根韁繩,果語的聲音悵然痛快:“馬兒,快逃命去吧,留下的,都是死屍了!”


    馬兒脫了韁繩,立馬瘋了似的,也許早就向往著自由,也許是被果語的這番話給嚇到了,反正便是馬不停蹄,超前奔騰而去。


    隨著馬蹄聲音的響起和消失,也打破了雙方短暫的寧靜,黑衣人也揮劍出動,朝著果語和南宮刃這邊便刺了過來。


    似是太久沒有飲血,南宮刃覺得自己的佩劍隱隱發顫,期待的很。


    眼睛都快發著光,南宮刃倏然變成了一名在戰場上殺敵,冷血無情的將軍王,被周圍的打鬥聲影響,他渾身的血脈都在噴張。


    很久沒有動動筋骨,況且寶劍都渴了。


    南宮刃此時的模樣,儼然地獄修羅,哪裏還有剛剛跟柯閔晨鬥嘴打趣的那副模樣。


    似是怕柯閔晨驚著了,南宮刃將腰帶解下,然後遮住柯閔晨的眼,聲音再一次恢複了之前的溫柔:“乖,再睡會兒。”


    柯閔晨幫不了南宮刃,隻能盡量順從他,不做他的後顧之憂,點了點頭。


    再一次將柯閔晨抱在懷裏,同時,將剛剛馬車散落在地的韁繩拾起,迅速將自己與柯閔晨捆綁在一起。確定好了這些事之後,南宮刃才亮了亮許久未□□的劍,指向那群目瞪口呆的黑衣人,道:“既然來了,便將命給留下吧。”


    那群黑衣人是盜賊國的,自然認出了南宮刃,此時既是有些怯怕,又沒法違抗上麵的命令,真的是進退兩難。


    還未等黑衣人糾結猶豫完,南宮刃已經迫不及待出了手,隻是一劍揮下去,便是塵土飛揚,連那一旁被射成刺蝟的車廂也難以避免,直接被劍氣給掀翻了。


    柯閔晨雖然看不見,但是係統給他正在傳輸畫麵,此時心道,我滴乖乖,這是妥妥的下馬威啊。


    豈止是下馬威,看那群黑衣人都呆若木鵝,臉色頓時慘白,活脫脫一副等著南宮刃來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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